程明害怕连姨看到沈筱姐的衣物后产生奇怪的误解，解释起来麻烦。
程明索性就提着她的衣服裤子挂在了自己的阳台外。
程明这张床的床单和被单都洗了，还没干透，得再晒个两三天。
另一张床则是沈筱姐这个病人睡过的，出了不少汗，也得拿去洗了之后才能睡人。
新家里剩下的床铺就只剩下主卧的大床了，已经好几个月没人睡过。
按理说，三人挤一张床睡，早点搬到主卧的大床睡会舒服点，结果一直拖到今天。
首先是程明怕老爸突然被老妈赶回新家睡觉，被撞见三人同床的场景。
二来嘛，三人挤一挤，肌肤相贴，不舒服也变舒服了。
“我还是第一次睡这么大、这么软的床。”
赵怜骨碌碌地在床上转来转去。
连姨国庆节的时候把所有的床单和被褥等东西都洗了一遍，棉被也晒得蓬松，没有受潮的霉味。
程黎把她的鲨鱼布偶从大到小排列，清点个数。
“一只，两只，三只……哥哥，你有见到我的小鲨鱼吗？”
“什么小鲨鱼啊？”程明装傻应道。
这就发现了？不是吧，明明平时丢得到处都是，也没好好整理过。
最小的比较特别吗？但再大只一点，静静带走之前就被妹妹逮到了。
“最小的那一只不见了，只有巴掌大小的。”
“会不会是放在妈妈那边了？你星期天回去睡觉的时候带过去，忘记带过来了。”
“我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再说，妈妈的家里有自己的鲨鱼军驻扎着，完全不需要从新家里调兵遣将。”
“鲨鱼军？”
确实，妹妹的布偶已经多到可以组建军团了。
“可能掉在床底下了，我再去找找？”
程黎拿着手电筒钻进床底，留着一个微翘的小臀部在外头扭来扭去。
“没有，还是没有，到底哪里去了？会不会是被谁给偷了？”
“谁会偷你的鲨鱼啊？随便怀疑别人不好。”
“怎么没有了，我的鲨鱼那么可爱，人见人爱。”
“要偷也是大鲨鱼啊，小鲨鱼有什么好偷的。”
“因为小小只的不显眼，放进口袋里就偷走啦，哥哥你真笨。”
完全猜对了。
“说不定是鲨鱼闷得难受，离开家去冒险透气了，等它玩腻了就会自己回家。”
“哥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编这种童话故事哄我。”
“小黎，别找了，我们明天还得上课，回床上睡觉吧，回头我给你买新的，或是抓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
程黎从床底钻了出来，拍了拍手臂和膝盖，伸出尾指说道：“说好了？哥哥你不许骗人。”
程黎拉住妹妹的尾指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太多了，我不想说，哼。”
“小黎，找到那个布偶了吗？”赵怜问道。
“没有。”
“那我用零花钱买一个鲨鱼布偶送给你吧，怎么样？”赵怜提议道。
“不用了，哥哥会赔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鲨鱼给我，对吧？”程黎笑眯眯地说道。
“为什么是赔啊？搞得像是我弄丢的一样。”
女朋友的错，算在他头上也没差。
“因为哥哥一直在极力隐瞒着什么，小鲨鱼的失踪绝对和哥哥有关，说不定是哥哥把小鲨鱼绑架了，关在小黑屋里严刑拷打，逼它说出我的秘密。”程黎抱着双肩说道。
程明搓着程黎的脑袋瓜子说道：“你哪来的秘密啊。”
“诶，我还以为是一个不错的生日礼物呢，只能换一个了。”
“我期待着小怜的生日礼物哦。”
程黎扑向赵怜，挠着她的侧腰，赵怜反应过度地扭着身子、踢着小脚。
“哈哈哈，太痒啦。”
可惜两人的睡衣比较厚，程明不能像夏日一样窥探春光，可惜。
妹妹的，里里外外都看光了，不能说完全没反应，太过白给，再加上妹妹的属性，难以让人直接产生欲望。
而平日里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小怜哪怕是一丁点的肌肤就足够振奋人心。
“别闹了，关灯睡觉了。”程明喊道。
“是。”
两人乖乖地停手，一人枕着一半的枕头，留出中间的位置。
程明乖乖地躺在中间的位置，程黎一反常态地抓过程明的手夹在双腿间，恶狠狠地说道：“今天就用哥哥的手来代替我的小鲨鱼。”
赵怜也有样学样。
程黎平常更喜欢枕着程明的胳膊睡觉的，赵怜则喜欢抱着或夹着。
嗯，可以告诉小鲨鱼，叫它别回来了。
星期一早上，正好轮到程明和赵怜准备早餐，两人独处的时间里，程明借此机会问道：“小怜，你会做奇怪的梦？”
“奇怪？什么才叫奇怪的梦啊，但我会做程明哥和林姐姐结婚的梦，有好多好多好吃的。”赵怜天真无邪地说道。
程明的双手都是油，就用脸颊去蹭赵怜的脸蛋。
“乖孩子，乖孩子。”
“你们两能不能给我好好煮饭？”程黎探出一个小脑袋问道，“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星期二下午的第一节课后，程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正准备趴一会。
虽然没有夏天的闷热，但依旧令人犯困。
陈孜艺敲了敲桌子说道：“小明，别睡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什么时候，你说就是。”
“小黎生日快到了吧？你准备好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她了吗？”
“嗯啊，也没那么快，还有一个多月呢，比起她，徐娟生日更早到一些。”
“说起来，徐娟的生日好像在圣诞节那一天啊，真巧呢。”
“那天给徐娟过生日就好了，我又不过洋节。”
“圣诞节不是要陪女朋友一起度过吗？听说这一天酒店和旅馆都会爆满，还要送苹果。”
“那是别人营造出来的消费概念，平安夜所以送苹果，这谐音梗怎么看都是我们国内的商家搞出来的，再说，圣诞节又不放假。”
程明耸了耸肩膀说道：“只要单身的人才会在意这种节日要不要表白脱单，或者去酒店旅馆来一发，有爱哪天不是情人节啊。”
“你很自信嘛，所以说你要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小黎，快点告诉我，免得我们的礼物撞车了。”
“我目前是打算送她一副手套来着。”
“哇，好俗，好普通。”陈孜艺的嫌弃写在脸上。
“不然呢，我还能摘星星摘月亮送给她不成。”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那徐娟的生日礼物呢？”
“保密。”
“切，小气鬼，程明，我们一起去给小黎买生日礼物吧？”
“一起去就不必了吧，我周末很忙的，平时放学也没空。”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们翘课去买吧。”
“你没有搞错吧，我们可是班委，能带头翘课吗？”
“不用翘课，我们走正规途径请假，你不是副班长吗？你手里有班主任签好的请假条吧。”
“那是给其他同学应急用的。”
为了以防同学生病又找不到班主任，或者班主任不在学校里，班主任签好了三张请假条放在程明这儿，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请假的时间都比较短，最多也只能请一天的假。
“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我要请假，你陪我去看医生，不行吗？”
“这种事情还要看医生吗？多喝热水和红糖水不就好了吗？”
“这是借口啊，请假的借口啊，白痴，快点把我的名字和请假原因写上，不然上课铃就要响了。”陈孜艺催促道。
“这种请假条要是交上去，周莉会在班主任面前参我们一本。”
“怕啥啊，让她打小报告呗，你不是不想做副班长吗？正好趁此机会辞了。”
“对哦。”
程明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当局者迷，写下陈孜艺的名字后，程明问道：“真要写大姨妈来了？”
这理由有点太过直白了。
“笨蛋，你不会写身体不舒服吗？女孩子身体不舒服还能是什么原因。”
写毕，一份请假条压在讲台桌上的粉笔盒下，把另一份请假条拿在手里，两人踩着上课铃声从后门里溜出，任课老师正好朝前门走进来。
随意扫视一圈教室，哦，是陈孜艺不在啊，老师一点也没在意。至于程明，在最后一排的他直接被无视了。
陈孜艺拍着胸脯说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被逮到了。”
从教学楼的楼梯里走下，旁边的教室里传出老师的讲课声，学生们都很安静，生怕转角遇到班主任或是校长和某某族人。
“小明，总感觉就像是在做坏事一样，好紧张。”陈孜艺激动得浑身发抖。
“会紧张吗？”程明双手抱头，像是没事人一样淡定。
“不害怕吗？要是被其他老师堵住问，你们几年级几班的学生？”
“老师才没那么多管闲事，还可能以为我们是上体育课的学生，就算被逮住，我们说上体育课就好了，实在不行，就拿出请假条。”
“好老油条，你一定经常翘课吧，初中的你是这样的吗？明明之前都像乖宝宝一样，是个普通又腼腆的初中生，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和结巴，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你还特别关注我了？真恶心。”
“什么叫特别关注，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有点眼熟而已，才多瞧了两眼，谁知道你还敢装作不认识本小姐，我才给你点颜色瞧瞧的。”
是真的不认识和没印象。
“我只是在和静静同桌之前没怎么和女生讲过话而已。”
重生之前的初中生活也记不太清楚了。
“原来如此，和青梅竹马的重逢让你改变了吗？明明同班快一年了才说话，青梅竹马，还真是好笑呢。”陈孜艺捂嘴偷笑。
一路走到校门口，也没有人拦着程明和陈孜艺。
接下来只要把请假条交给门卫，就能出去了。
陈孜艺突然挽住程明的胳膊，把身体靠在他身上。
“你干嘛啊。”程明甩了甩手臂说道。
“我要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啊，不然谁信我病得要人送回家啊。”
陈孜艺捂着小腹，佝偻着腰，表情扭曲。
“你这是大姨妈来的样子吗？总感觉你便秘了。”
陈孜艺踹了程明一脚说道：“狗嘴里吐出来象牙，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骗过门卫。”
“什么办法？”
“你背我出去，我装睡，一般是女孩子陪女孩子去看病，你一个男的送我，肯定要突出力气大这个特点。”
“想让我背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陈孜艺恼羞成怒地锤了下程明的背说道：“那你还不快给我老娘蹲下来。”
“是是是。”程明蹲下身子。
陈孜艺双手环过程明的脖子搂紧。
程明背起陈孜艺，走进保安室里。
学校的大门上课期间都是关着的，正规的出入校门都得经由保安室。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程明托着陈孜艺的臀部，手指抓着大腿内侧。
陈孜艺有很强烈的危机感，仿佛随时都会碰到那个地方一样，面红耳赤，看起来还真像了生病发烧了。
“我妹生病了，我送她回家休息，这是请假条。”程明递过请假条放在桌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好你个哥哥，居然敢占妹妹的便宜。”陈孜艺勒着程明的脖子说道。
“为了让我们安全走出校门，我才当了你一分钟的哥哥，知足吧。”
“死妹控，你的思想是被《蓝色生死恋》那种剧给荼毒了吧，什么错换人生、兄妹之情、禁忌之恋，喜欢的人竟是亲妹。”
“呃，你连这种剧都看吗？”
“陪我妈看的。”
“那你咋还不说《雷雨》呢。”
程明忽然停步，回头望去。
“怎么了？担心徐娟？她那么大一个姑娘不会丢的，大不了，明天徐娟请假，你陪她去买礼物。”
“敢情就我不用读书是吧？而且你们用我管理的请假条写上你们的名字请假，我还陪同，就我没写请假条，最后遭殃挨骂的不都是我吗？”
“说的你在学校你有读过书一样。”
“我偶尔还是会认真听课的好嘛，如果我很困又没睡着，那说明我有在学习。如果我很有精神和睡着了就说明我没在学习。”
“我能放你下来了吗？”
“不行，我是你妹妹，多背我一会儿怎么了？”
“我妹妹可没你这么重。”
“总有一天，你妹妹也会长大的，就当是先体验一下大妹妹的重量咯，怎么了？突然表情凝重，你不会接受不了妹妹长大吧？害怕她长大了之后就讨厌哥哥，不再粘着我、亲近你。虽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也是成长的必经阶段。”
“恰恰相反，我是怕她长大后这么黏着我，那时候到底该怎么办啊？唉……”
虽然程明知道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对小黎做出那种事情了，但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啊。
不管是早安吻，还是三人一起的行为，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前世只差一毫一厘就酿成大祸，但他们却是没有吻过的。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比前世更糟糕了？
“嗯，总感觉很有可能，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小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怎么想都是你这个哥哥的错！”
“诶，怪我吗？我只是在努力地做一个正常的哥哥而已啊。”
“哪里正常了，完完全全不正常好嘛，你分一点对妹妹的疼爱给别人不行吗？稍微冷落一下妹妹。”
“分给谁？分给你吗？”程明半开玩笑地说道，他已经分了好多份出去了好嘛。
“当然是女朋友啦，分给女朋友。”
“就算你让我冷落妹妹，但我们现在在干什么？”程明问道。
“翘课给小黎买生日礼物……”
陈孜艺的声音越来越弱，这个方案怎么想都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