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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好倒霉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竹岚月 2961 2024-08-03 07:45:27

皇帝轻飘飘一句话下来, 赵泽瑜可算是知道了新上任的那位户部尚书陆大人的感受。

简直是泰山压顶,尤其是在他已经拜任老为师的现在。

虽然并未对外声扬,可在他老师掌鸿胪寺十多年的情况下他要是连个小小的主礼官都当不明白, 不用老师说, 他自己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以免玷污师门了。

赵泽瑾毫不意外, 甚至是早有预料。

过往主礼官也大多是由身份贵重之人所担, 他从前做过一次,几个年纪轻的世袭侯爷也做过, 有几回还令状元做过。

可见主礼官除身份贵重之外隐藏的最重要一项便是容貌。

赵泽瑜虽然在这里显得太过年轻, 但比起侯爷、状元他却是皇子, 身份上倒更合适一些。

主礼官并不掌管圣朝节的各项琐事,但却是作为朝廷门面的代表迎接各方来使,在这为期十日的朝廷所设各项目中为大启与各国宾客做演示,展示大启风度、子民风貌、文采武功。

别的不说, 至少在这十日内主礼官的位置离皇帝十分近,处在众目睽睽之下, 并且作为礼仪的代表,他必须时刻一丝不苟地仪态端庄、精神抖擞、坐立有矩,更要在各国来使前来攀谈之时进退有度、不卑不亢,不得盛气凌人, 却需展□□威仪。

从前的主礼官都是由礼部考校, 提前一个月择合适十人人选交由皇帝过目, 皇帝朱笔择定一人便开始对这人的训练。

这其中具体包括君子六艺、马球、蹴鞠等的考校。

当然, 若是这人格外不精通某个方面,这一项便会跳过主礼官的演示或是请大启的其他年轻子弟上场。

之前那些位状元还好,列位身娇体弱的小侯爷据说熬过这一个月并上圣朝节那十日,其中好多都大病了一场。

有赵泽瑾珠玉在前, 与其他人一比赵泽瑜看过几次只觉唯有赵泽瑾行云流水、龙姿凤章,其他人无不透露着一股子勉强疲累。

当然,对这些倒霉蛋,赵泽瑾还是报以过无限同情的。

可见风水轮流转,笑人者人恒笑之。赵泽瑜当年怎么挑剔地看待那些倒霉蛋,如今就得自己来当一回这个倒霉蛋。

一想起要在众目睽睽下板板正正地待十日,赵泽瑜从腰到腿已然无一处不散发着抗拒的气息了。

具体算来,一个月以前,正是他在府中养内伤的时候,难不成从那个时候起陛下便打算让他来干这苦逼差事?

而且别人都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陛下如今就给了他半个月,是不是也太相信他了?陛下难道就不怕他出纰漏,在各国面前丢了大启的脸面吗?

皇帝倒没觉得有什么,上两世比这难得多的事情赵泽瑜也不是没做过,而且做得滴水不漏、干脆利落。这一世到现在赵泽瑜的确还是个懵懵懂懂、胸无大志的孩子,可难不成前两世的赵泽瑜便是凭空出现的吗?

就算只有半个月,赵泽瑜也不会让大启在各国面前丢脸的,这点毋庸置疑,所以泽瑜,你究竟有没有藏拙,又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赵泽瑜尚且不知皇帝对他有这般高的评价,只觉得陛下最近实在是有些圣体不安,可能需要请御医看看脑子。

上了一趟朝,赵泽瑜愁眉苦脸、如丧考妣,出大殿的门都一脚绊在门槛上,直接栽到了赵泽瑾背上。

赵泽瑾让这小崽子一脑袋磕到后背上没怎么样,赵泽瑜倒先不满意了:“哥你又练什么功夫了,后背怎么这么硬?都快把我脑门磕破了。”

赵泽瑾:“……”

他就应该在这小子栽过来的时候直接向旁边一闪,左右以这小子的轻功也摔不坏他自己。

他没好气地道:“我的后背是给曦儿的,敢问公子芳龄几许,还朝着我背上靠,是想要我背你出宫吗?”

赵泽瑜一脸受伤:“哥你竟然这么对待你受了内伤的弟弟,唉,某些人在我小的时候百般呵护,到大了就百般嫌弃,可叹人心不古、人心易变、人不如新呐。”

好歹将这不嫌丢人现眼的货拽到一旁的小路上,赵泽瑾笑骂道:“出息,不就是做个主礼官吗,至于受什么内伤。还有,我背你是你八岁的时候,你现在多大了?”

赵泽瑜大言不惭:“我八岁。”

赵泽瑾:“……”

有时他觉得自家弟弟真的是十分之掌握不要脸的精髓。

秦王殿下决定现学现用,当即蹲了下来:“行啊,八岁的安王殿下,上来吧。个一会儿就从正门走,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八岁的安王殿下是何等的威风八面。”

赵泽瑜凭借着一身滑不留手的坑蒙拐骗功夫横行江湖,没成想有朝一日海本办法遇着敌手,感觉虽然豁出去也不是丢不起这个人,就是没必要因为一时斗嘴玩这么大,只好甘拜下风。

早料到的秦王殿下心情极好地摸了下弟弟写着郁闷的头毛,“好了,不同你闹了,回府收拾一番,你今日想必要去拜见任老,我也和你一同去。”

赵泽瑜看着他哥的背影,到底没有把“哥你和柳师之间的疏远是不是因为当时柳师安排让人在赵泽恒旁边煽风点火让他刺杀我”这话问出口,一来显得难免有点自作多情,二来,他哥当时说的是“陌路”,他隐约明白这涉及到他哥的某些坚持,一旦触及到这个层面便不是单纯的因为某件事了。

虽然赵泽瑜自己认为只要目标一致,纵使方法想法不同也可共谋,但他知道他哥在某些方面的坚持甚至可以说是顽固。

无论怎样,万事还是要以他哥的想法为主,虽然他觉得白白疏远柳师这样一个帮手很是有些可惜,但说到底若是柳师惹得他哥不快,也确然没什么再亲近的必要了。

兄弟二人进了车厢后,赵泽瑜便见他哥手中提着一坛子酒并上一个食盒。

赵泽瑾看来也熟知任老的习惯:“总是让任老下厨也不大好,你我二人现在学也很难学出个什么,还是让厨下准备一番。”

赵泽瑜总觉得他哥和他老师一定有什么背着他的小秘密,然而料想他哥不想说的问也问不出什么,遂只好悄咪咪地瞪了他哥一下,自己缩回去生闷气去了。

任老住的这地方,好是好,却也是真偏僻,赵泽瑜觉得每次坐马车来这儿骨头都散架了。

任老这一回却是没料到他们俩过来,想了一下才道:“是圣朝节的事情?”

赵泽瑜一脸佩服:“老师英明。”

灵活地躲开了一个水瓢,赵泽瑜走位妖娆地鬼哭狼嚎:“老师您打我做什么?”

任老吹起了一撇小胡子,认为这孩子油嘴滑舌地拍马屁,实在是该打。

赵泽瑜好似知道他想什么似的,嘴里喊冤:“老师一生传奇,在小瑜心中老师当然是英明的,实话实说也要挨揍吗?老师您可就我一个徒弟,打坏了您不心疼吗?”

任老睨了这小子好一会儿,不得不承认比起家中那些一见到他便战战兢兢明显是被父母叮嘱过要好好讨好他的那些年轻一辈,这小子是嘴真甜,就算看出他刻意说好话也不让人厌烦,反而叫人心中舒坦。

人老了,年少时再多波澜壮阔也都是过去了,身边没个知心的小辈也总还是会寂寞的。

可见眼缘一事,着实是十分看个人心思的一件事。

“行了,别在这儿唬我老头子了,今岁北原变为北燕,新国君上位,有些变更也属正常。圣朝节陛下是对他们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一说起这个,赵泽瑜脸便登时苦了起来,一直袖手在一旁笑呵呵看热闹的赵泽瑾才道:“北燕前几日已然递了国书来,称今岁圣朝节会遣使者到来。没什么大不同的。今日来此是因为小瑜,”他顿了顿,尽量没让自己露出什么太过杂糅的神情,“陛下令小瑜为主礼官。”

任老听了这话,先是将正在可怜兮兮地散发怨念的赵泽瑜从上到下看了一圈,半响才嫌弃道:“怎么,老夫数年不大见京中子弟,如今的年轻人都这般不成器了吗?”

赵泽瑜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容貌受到了侮辱:“好歹我也是玉树临风,老师您可不能平白辱我相貌?”

便见任老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了一下:“嘴上没毛的半大小子,浑身骨头都没二两,上场同人家北原武人一比搞不好才到人家腰,皇帝是朝中实在无人了才把你安排上去的?”

赵泽瑜先是被任老嘲笑容貌,又被他鄙视身高,异常悲愤,再顾不得装可怜撒娇,叫道:“我只是还没有长成,我不矮!”

旋即便跑到菜园子中,给他老师和哥留了一个写着“我很生气,快来哄我”的背影,长蘑菇去了。

赵泽瑾笑着和任老对视了一眼,心悦诚服地拜了一下:“任老这一手激将法,果真有用。”

也是有意逗逗小瑜,赵泽瑾没去管闹脾气的赵泽瑜,和任老一同进了屋子:“小瑜他自小比较艰难,因而处处总多了几分计算,却少了几分自信与勇气,我身为兄长,如何夸他他也只当‘吾兄之美我者,私我也’,还是任老有办法。”

任老却没接他这话,方才轻松的神情荡然无存,“我方才说的话却也有一半是真的,历次圣朝节,主礼官大多及冠,最年少也不过是十岁有八,就连你这个最为夺目的秦王殿下也是十九岁那年任主礼官。”

“小瑜他本就非魁梧身形,一看便知是少年,若是北燕武人前来,首先在骑射上小瑜便吃了极大的亏。”

他略带探究地看着赵泽瑾:“我看你并不意外,皇帝这般做必定事出有因,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每天起床第一句,先说皇帝神经病,天天变样折腾人,害我日日难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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