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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我好像把基友弄生气了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竹岚月 3028 2024-08-03 07:45:27

周征沉吟片刻, 本想说不懂他在说什么,赵泽瑜却在他说话前了然道:“看来的确如此,放心, 我不为难你, 我只想问旭儿后来怎么样了?”

周征:“……”

小崽子你懂什么叫不为难吗?我要是回答你那不就是变相承认了你方才的问题了吗?你旭儿旭儿地叫, 人家那时候都十八岁了, 比你现在岁数大好不好?而且……对于这样一个连大多数来龙去脉都不记得的人,他能说什么?

他缄默不语, 赵泽瑜却仿佛知道了答案, 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周征有点慌:“你知道什么了?这你说得话我都听不懂, 我怎么知道你知道什么?”

没理会他,赵泽瑜道:“是我方才迷糊了,你怎么会过来?”

“还说呢,你在这边昏迷不醒, 你那个小跟班倒是机灵,知道这时候不能请御医, 秦王被你们陛下软禁,又没个主心骨,病急乱投医,派人去我那儿, 把我拽过来的。”

赵泽瑜不再追问, 周征松了一口气, 又有点担心这小子不声不响, 心中却谋划什么翻天覆地的事。

他以为如若赵泽瑜恢复记忆,他会更熟悉,会高兴自己熟悉的那个赵泽瑜的归来,但是周征发现真当赵泽瑜失神时问出那一句话之时, 自己的第一个念头竟还是隐瞒。

周无由啊,你何时变得这般心慈手软了?

赵泽瑜道:“这青天白日的,你便过来了?”

“放心,我什么水平啊?能让你们宫中的人发现我也不必混了,没人看见我过来。”周征又拿了碗水递给他,“现在阿克鲁死了,秦王尚且被你们陛下软禁,我大致听了一耳朵,你打算怎么办?”

赵泽瑜润了润嗓子:“阿克鲁死了?”

“嗯,晚间刚死的,今天刚发现的,还热乎着,现在交由刑部大理寺一同审理的,估摸着这会儿应当已经有许多大臣建议你们陛下为了两国关系主动将你送去北燕以弥补你们大启的失误呢。”

“唔,也不知道谁和你这么大仇,这般想把你送到北燕?”

赵泽瑜瞥了周征一眼,没说话,心中已然明白了过来:这是兄长吩咐人做的,对于陛下,兄长和他都足够了解,难怪兄长说让他装病剩下的都不必管。

想来兄长还有后手。

不过他总觉得周征说这话有一种不知从何处来的违和感,周征这般通透的人,哪怕他没有那一段不知是何时何地的记忆,他当真看不明白吗?

皇帝这人高高在上久了,最不喜欢受人逼迫,北燕低三下四地以草场为交换条件想要赵泽瑜过去,皇帝会觉得无所谓,平白多收一个草场,何乐而不为?

但是阿克鲁一死,这些大臣纷纷说为了两国关系、为了安抚北燕一定要送他过去,这会让皇帝觉得这是他在向北燕妥协、向北燕低头、向北燕求饶,主动送质子求和。每有一个人这般说,便会加重一分皇帝的抵触,何时当这份抵触的比重超过皇帝对草场的想法,那么也就宣告着赵泽瑜彻底安全了。

如果他没猜错,想来兄长必定安排了一些平日行事较为中庸不激进的臣子上表“陈明利害”,请皇帝为了大局着想,安抚北燕,送安王殿下往北燕示好。

只需要他装病装到皇帝被大臣们烦到无比燥郁之时,此次风波便可过去。

赵泽瑜忽而问道:“周无由,我兄长是不是同你说过,我只要去北燕,他们便必定会置我于死地?”

这还用想?阿若那前世被这小子困死,这一世无论于公于私,都必定会要赵泽瑜的命,免得日后成为她一统中原霸业的障碍啊。

“啊,对,秦王殿下是这么和我说过。”

赵泽瑜脸色尚有些苍白,微微闭了下眼睛,心道:这般也好。

“周无由,如若我说我想去呢?”

周征手没稳住,又摔了个碗。

顾不得去理那个碗,周征快给这祖宗跪了,这都第三世了,他记忆没回复,怎生作死作得越来越熟练了?

“不是,如果你就是专门去试一试阿赫巴的刀快不快,真没必要,人家宗师级别的,你还没反应过来,‘咔嚓’一声人头便落地了。”

“你虽说长得没我这般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好歹也有个罕见的勉强不那么草包的脑袋,这种脑袋没必要千里迢迢送给人家砍着玩儿啊。”

赵泽瑜道:“我不是去送死,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他走到窗前,周征看不清他的神情,便听他道:“从近三个月前,我便时时如履薄冰,我看不懂陛下对我为何会有杀意,我一直要担心脚下有没有别人故意给我挖的坑,我得随时打起精神应付陛下的怀疑与试探,我得时时刻刻虚与委蛇,说那些让我恶心无比的话。”

“到现在,我还要时不时地看着兄长为了我在陛下面前屡屡示弱、屡屡低入尘埃,时时苦心筹谋,而我却只能像一个废物一样躲在他的安全伞下,不敢踏出一步。因为我怕我会坏了兄长的安排,连累了他,因为我自己知道和你们俩任何一个相比我都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你明白这对我来说有多么挫败吗?”

周征明白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若是想要从前那个赵泽瑜回来,便多去刺激一下这个赵泽瑜,若是心软了,便来安慰赵泽瑜。

可他却不能,他明白赵泽瑜始终隐藏极深的那份傲气,作为最了解赵泽瑜的人,他能够感同身受,故而知己者,他什么都不能说。

“你想做什么?”

赵泽瑜转过头来,目光灼灼:“这次从头到尾北燕都是在只针对于我,我不必担心若我做什么会影响到兄长,所以我想问你,你肯不肯帮我?”

“我为什么帮你?”

赵泽瑜对他一笑:“因为你说过,弱者,是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友人的。”

“你既然觉得我不够资格,又暂时还想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那就让我自己去闯,到时是生是死,全看我的本事,若我活着,你便多了个友人;若我死了,一个废物不必挂在心上,死了正好干净,以免你日后回想起来,觉得竟然想过和这么一个蠢货做过友人的自己是多么愚蠢,不是吗?”

“你游戏人间,这般长的时间想必倦了吧,赌一赌我在北燕是生是死于你而言不是个很好的解闷方式吗?”

“闭嘴,”周征胸口起伏了两次,“好,我答应你。”

他站了起来,将赵泽瑜掰正过来,仔细看着他漠然而无所谓的眼睛:“你不必激我,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去北燕,愧疚、不甘、放弃,都随你。”

“不管你信不信,今生我一直拿你当做我的朋友,所以你做的一切选择,我都会帮你。”

周征将赵泽瑜甩回到床榻上,抬腿便走,到了门前忽的停住了:“确认了计划后派个信得过的人来我府上送信,我说帮你便不会反悔。”

“但我希望你知道,你方才不是在侮辱我,你是在侮辱你自己。”

门打开又“咣”的一声关上,赵泽瑜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半响才有低低的啜泣声响起:“对不起,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了。”

除了刑部与大理寺一直在忙着加急调查,皇帝也没能得着消停。

和谈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呈报皇帝后中书省也备了份案宗,一传十十传百,北燕要以草场换安王前往北燕的事早就传开了,这第二日又紧接着出了这种事。

谁都不是傻子,阿克鲁在大启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哪里有这样的巧合。

聪慧的大人们自然也只能感叹一句:“这安王殿下怕是得罪人喽。”

得罪谁,大家都心里明镜似的。安王遇刺在秦王与定北军被诬陷这一大案中显得微不足道,偏偏这样的大案仅仅查到户部尚书与平宁侯便虎头蛇尾地结案了,引出的漕运一事户部尚书现在还在调查,但虽未明说英王却被撤了亲王衔,到现在还没恢复呢。

更何况,现在朝堂之中两派相争之势也渐渐明朗,安王属秦王一脉,平常是沉默寡言的,但只要英王一说什么必定跳出来同他对垒,而秦王也十分护着安王。

圣朝节第一日安王险些被暗算更是已经在百官面前对英王撕破脸皮了,二人已成水火不容之态,那么现在这个指使杀了阿克鲁的人是谁众人还不清楚吗?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都有自己的考量,现在看似秦王与安王皆是一片繁花似锦,仿佛处处占尽上风,但是陈肃还是丞相,洛振远的兵权却已然被陛下夺了。

陷害兄长、陷害统帅这样的滔天大罪,英王却也不过是被夺了个亲王位,连一点皮肉之苦都不曾受,如今皇后复宠,丞相依旧,英王仍在朝堂之上。

而秦王本就不结党,洛振远被夺军权,据说昨日不过是打了兵部尚书几拳、维护了安王便被软禁在府。而据说陛下的意思,安王是比不上那一片草场的。

只这几条似是而非的信息,便足够一些人“看清”局势,选择站队了。

即便没有赵泽瑾煽风点火,也有许多人为了表忠心忧国忧民地打算呈递奏折了。

而皇帝今日上午已然召见了丞相、六部除了刑部和尚未归来的户部尚书以外的四部尚书,连带着中书令尚书令,几个人是吵作一团,唇枪舌剑,将皇帝烦得要死,到了午间都给轰出去了。

而此刻刑部尚书左严来报,称阿克鲁是中毒而死,现场找到了一封阿克鲁的遗书,是用北原的文字写的,称阿若那心性狠毒,自己因畏惧被大启送回北燕遭阿若那折磨故而寻死,并且诅咒阿若那杀父上位,这一世都将事与愿违、被巫神憎恶。

左严走后,皇帝道:“让泽瑜来见朕。”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混乱中,求生意志min,找死技能点亮

泽瑾:虽然我被软禁,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等等,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周征:虽然我承认第一世的时候我是深井冰,是不算真正待你为友,但这一世你这样说我就冤枉人了,老子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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