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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臭不要脸的周征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竹岚月 3215 2024-08-03 07:45:27

这迎接使臣的差事头一回可能还有点新奇, 但任谁来来回回走上好几次都没有任何变数也得被磨得麻木了。

赵泽瑜还能说句话,他后面那几个少礼官真就是一句话不说,大家风范地骑着马来, 再大家风范地骑着马回去。

到现在他们在城门口站着看着是一道精神奕奕的风景, 细看眼睛都透露着“麻木不仁”。

子言到底还算是岁数最小、性子最活泛, 看着同伴一脸扶棺的神情, 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同赵泽瑜道:“殿下, 今日都是最后一日了, 我们还是这般例行的来、例行的回去, 没有些新意吗?”

赵泽瑜目视前方,闲得坐在马上将内力运行了一周,重归于丹田才道:“子言想有什么新意?我等的职责便是仪仗工整地将使臣带入宫城,少些变故才好。”

薛子言讨了个没趣, 蔫蔫地缩了回去,便听赵泽瑜低低地说了一声:“来了。”

赵泽瑜目力极佳, 不等他们靠近便看清了走在最前方的那一支绣着水龙纹写着“祁”的旗帜。

他低低地道:“南祁。”

这最后一日,可是重头菜,巳时是南祁,而申时则是北燕入城。

赵泽瑜深吸了一口气, 只盼着这两国的使臣莫要作妖。

南祁与大启, 纵然现在已然是两个国家, 但数千年文化同源, 风俗文化大抵相同,也都自诩礼仪之邦。纵然从前北原与大启的战事良多,在大启之人看来,比起茹毛饮血、野蛮无知的北原, 倒是南祁更加危险。

赵泽瑜看了眼南祁的马车,此次南祁的阵仗倒是不大,比起过往倒是轻车简行。

打量倒也不妨碍他嘴上客套,只是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刚刚说完例行辞令那南祁车中便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看着弱柳扶风,像是碰一下就能折断似的。

“听闻此次大启的主礼官是安王殿下,只一听声音便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本王能得殿下迎接,可委实是受宠若惊。”

赵泽瑜:“……”

子言:“……”

虽然他说想要一些新意,倒也不必这般有新意,这位南祁的王爷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他们年仅十四的安王殿下吗?

一旁的金吾卫当即上前一步,赵泽瑜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摆了摆,示意他们不必轻举妄动。

赵泽瑜有点头疼,认为薛子言来日若是找不到差事倒十分适合派到敌国当内应,这种好的不灵坏的灵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是留给敌国为妙,大启可实在消受不起。

那只手将车帘拨开,大启的金吾卫们已然将手按在了刀柄上,看起来是打算虽是防备着这个可能玷污大启主礼官的南祁蛮子。

一时间气氛仿佛都有些肃杀,也不知那车中的王爷是感觉迟钝还是临危不惧,没事人一样地从车中钻了出来,先整理了下腰间的玉佩,摸出一把扇子,摆足了骚包的模样,这才看向赵泽瑜:“人都说大启钟灵毓秀,今日一见安王殿下,果真如此,当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

几个少礼官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抽了口气,总感觉在赵泽瑜纹丝不动的背影中看到了无形的蒸腾而上的火焰。

赵泽瑜面色不变,笑着道:“淮王爷谬赞,我大启人杰辈出,在下区区小儿,智谋有逊、德行不足,唯有这容貌尚且说得过去,实在愧不敢当。”

这淮王爷丝毫不管赵泽瑜话中隐隐的倨傲与推据,十分自来熟:“这一口一个淮王爷多生分,本王呢对美人素来推心置腹。你呢,叫我无由便好;我呢,便叫你泽瑜。”

薛子言注意力瞬间被拐歪了,悄声道:“殿下,我记得南祁的国书上写着淮王是叫做周征啊,怎的又叫了无由?”

另一人截住他的话:“现在哪是想这个的时候?他都对殿下如此轻佻无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声,想想殿下该如何应对才是正理。”

薛子言莫名其妙:“他什么名声啊?”

其余少礼官:“……”

这小子一天天除了玩能知道什么?

还未等其他少礼官收拾好崩溃的心给薛子言解释,赵泽瑜便开了口。

他声音虽小,却丝毫没有掩盖唇形,也不怕周征看出他说什么:“断袖。”

薛子言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

“南祁淮王周征,貌比潘安,然生性风流顽劣,时常将清倌赎回府中赏玩,每见俊俏公子便言语撩拨,南祁盛远帝屡屡责罚,然淮王屡教不改,南风断袖之名遂声名远扬。”

赵泽瑜唇边含笑,直视着周征,不紧不慢地说了出来,他声音不大不小,后面的人听不到,但这几个少礼官和前排护送的金吾卫定然是都听到了,当然,也包括这位南祁淮王。

周征丝毫不以为忤,一敲扇子:“泽瑜竟对我了解得这般清楚,果真是懂我之人。这人人都爱赏花,本王只是爱的花同他人不太相同罢了。”

“周征这个名字呢,是父皇起的,无由这个名字姑且算作本王的花名。”

赵泽瑜:“……”

众人:“……”

堂堂王爷,竟在他国京城大摇大摆地说自己的“花名”,这是怎样的脸皮才能如此的大无畏与坦然啊?

周征道:“我这是与泽瑜投缘,别人我还不让叫这花名呢。”

赵泽瑜似是已然麻木得管不了这种过分自来熟的称呼了,所有人看都觉着这样年轻的一个少年,无端被一个断袖流氓调戏,还要碍着大启的颜面与主礼官的风度不能发作,强颜欢笑,一时都忍不住心生同情打抱不平。

金吾卫都觉得手中的刀嗡鸣了许久了,赵泽瑜又示意他们退回去,才道:“好吧,多谢淮王爷抬爱,我这等庸脂俗粉,皮囊中装得都是吃喝玩乐,怕是会让淮王殿下失望。”

他话音未落,周征便道:“果真是知己,人生在世,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前月下、风流潇洒,才叫不枉此生。”

他笑眯眯地拿眼睛丈量了一番赵泽瑜,那目光看起来像是要钻到赵泽瑜高领工整的层层衣衫中:“不过泽瑜你说本王顽劣可便是冤枉人了,我若当真顽劣,你这般风姿的人物是必不会放手的。”

眼见他越说越过分,再这般下去不挨一顿揍都不好收场,赵泽瑜道:“殿下若有本事,尽管来,本王奉陪到底。不过现在大局为重,诸国使臣尚在等候,我们可以入城了吗?”

周征从善如流:“当然听泽瑜的。”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周征便又道:“只是本王马车坐久了,有些疲累。安王殿下不介意与本王骑马同行吧?”

他此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薛子言从方才便一直压着的脾气便要爆发,愣生生被一旁早有准备的两人按住。

赵泽瑜微微皱了下眉,而后挑了下眉:“既是贵客有所求,我大启自然应允。只是我们大启的马都烈得很,淮王殿下可注意些,莫要马失前蹄。”

一旁的侍卫牵了马过来,别看周征一副浑身都虚的纨绔模样,上马的身形却利落得很,悠哉悠哉地绕着赵泽瑜转了半圈:“泽瑜是在关心本王吗?放心,即使泽瑜的马不听话,本王也能接住你。”

这人一句话不离调戏赵泽瑜,赵泽瑜睨了他一眼,忍无可忍,转身向城内行进,周征一笑,一边赶上去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个性子辣了些,却十分有趣啊。”

这话随风飘得巧也不巧,正正好好被八个少礼官听到,于是今日沿途观看的百姓们除了发现主礼官身边多了个满面笑容的俊俏公子,最疑惑的便是为何主礼官面若冰霜、少礼官们个个面有菜色。

总算将人送到了宫城,结果这流氓还特地意味深长地瞧着赵泽瑜,几乎含情脉脉地说了句:“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本王还会去找你的。”

赵泽瑜冷笑了一声:“本王觉着还是那千金更让本王心动一些。”

直到午后,几个少礼官还对这位这位风流的南祁王爷心有余悸,薛子言气呼呼地道:“若不是考虑到两国邦交,就凭他这般欺侮安王殿下,我必打得盛远帝都不认得他。”

他这个当事人都没觉得如何,这位倒是义愤填膺起来了,赵泽瑜有些好笑:“子言,慎言,他是南祁王爷,亦是南祁使臣,不可造次。”

薛子言蔫了回去,长吁短叹了一番,半死不活地道:“希望这最后一次可别这碰上什么硬茬子了。”

他一开口赵泽瑜眼皮子便跳了跳,心生不详。

他的马忽而动了下,这马乃是千里挑一的宝马,性情极烈,赵泽瑜足足用了五日才收服它,而此刻赵泽瑜非得不停用手抚摸着它才能止住它的急躁。

自远处远处传来了地面的震动,只见滚滚烟尘,几人不由得都皱了眉,有金吾卫护送,怎会让使臣在京城外这般无法无天地飞驰?

除非——金吾卫挡不住。

纵然今日略有日光,可这毕竟是连续大雨后,地面上还有些湿意,这这般情况下,来人还能激起这般大的沙尘,看来都是高手。

只思索这片刻,那烟尘便直接狂风一般地卷了过来,几个少礼官都有一瞬的惊慌——一旦叫那些沙尘扬到身上污了官服、灰头土脸地进城,岂不是被来人狠狠地打在了大启的脸上?

赵泽瑜别无他法,看着大概五六个人飞驰着带着沙尘过来双腿夹了下马腹腾空而起,手上内力凝聚对着前方向下一掌推了出去。

来人倒也知道分寸,似乎只是为了试探,只将他的内力化去便了事,几个少礼官放下举起袍袖遮脸的手,惊讶地发现除了他们与来人中间的地上有一道深三寸左右的痕迹,双方竟都未被沙尘沾染半分。

这一回他们看着赵泽瑜的眼中不由得多了些震惊与敬佩,却没看到赵泽瑜悄悄用指腹擦去了嘴角的一丝血迹。

赵泽瑜此时才明白他哥为何总认为他只长了双腿不够,非得押着他练功,原来如此。

真到了某些躲不得的时刻,纵使脚下踩着三尺清风,也只能立足原地,螳臂当车。

他浑身的经脉好似被车碾过一般奄奄一息,只剩下一点意志支撑着他还能落回马上,而他方才甚至不曾同来人有过正面的交手,仅仅是打散了那些带起的气浪。

来人紧勒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后为首那人在距离赵泽瑜仅仅五尺处稳住了马。

而赵泽瑜却已然认出了来人,双眼闭了下,觉得以后再带薛子言出来定要将他这张乌鸦嘴封上。

如他所愿,这位可当真是全天下数一数二的硬茬子。

他气若游丝,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天狼星阿赫巴。”

作者有话要说:注:本文小瑜没有CP,这个神经病与小瑜没有暧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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