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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痊愈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竹岚月 2870 2024-08-03 07:45:27

又过了十数日, 赵泽瑾总算将心境的破绽补完,虽然内力暂时没办法提升,但至少暂时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赵泽瑜跟着他哥一起出来遛弯之时都感觉这些天恍如隔世, 骤然放松下来全身都懒洋洋的。

虽然赵泽瑾控制力较强, 但心魔之所以称之为心魔, 便在于其顽固与对神志超脱人想象的影响。

赵泽瑾也不是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要闭关的, 就这一个月先后控制不住了十来次,还每次状况都和前一次不一样。要么就是几乎没有记忆只要他和嫂嫂不在屋内就砸东西, 要么就是非得坐在门口盯着他和嫂嫂, 看样子恨不得直接把他俩栓在手上似的。

一开始赵泽瑜和景曦还如临大敌, 后来发现只要他们两个没有要脱离赵泽瑾视线的意思,赵泽瑾也便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赵泽瑜脑子里晃过一种动物的影子,刚这么想就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大逆不道,急忙又给晃了回去。

心魔发作起来才不分昼夜, 有几次赵泽瑜在自己房中睡得正香便有人破门而入,纵使赵泽瑜带着习武之人的警醒大半夜被他哥这么来一遭也差点把心脏给吓飞了。

头两次二人还和赵泽瑾大半夜地在一个屋子里对坐着, 忍着赵泽瑾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后来景曦便直接在房中安了另一个床榻,赵泽瑜再被他哥大半夜捉回来的时候连眼都懒得睁,换了个床睡得也一样无比香甜。

等赵泽瑾清醒的时候赵泽瑜曾经问过他:“哥你为何半夜不是带着嫂嫂来我房间而是把我捞去你房间呢?”

赵泽瑾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他:“曦儿还有孕呢,你又不怕折腾。”

赵泽瑜:“……”

说好的他是他哥心魔, 他在他哥心中无比重要呢?

不过好在一开始赵泽瑾这种状况频发, 但随着他慢慢运功调理, 发作间隔便也越来越长, 发作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直到这一日,赵泽瑾告诉他们他已然彻底将紊乱的真气梳理完成,修复了心境。

纵然已是深秋初冬,可骤然放下心事连冷飕飕的风赵泽瑜都觉得无比舒爽:“哥, 你这是彻底好了吧。”

赵泽瑾看着赵泽瑜走路散散漫漫的,可偏又透露出点年轻人的活力,眼中也带着些纵容的笑意:“这段时间,让你和曦儿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赵泽瑾这一好,赵泽瑜想起刚知道他哥走火入魔那天他哥划的两刀子,就开始秋后算账了:“嫂嫂和我只是觉得麻烦极了,才没有担心某个剑走偏锋的人呢。”

赵泽瑾也不同他一般见识,提醒道:“在府中闲了这般久,也该做些正事了。”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赵泽瑜不可思议地问他哥:“哥,你觉得我这些天很闲吗?”

任老嘴上说慈兄出败儿,自己也没强到哪里去,赵泽瑜只在塌上养了十来日便生龙活虎的了。

然而好运不长,赵泽瑾发作时自己也说不大清有什么执念,但大抵总是希望赵泽瑜能够有自保之力,凡是白日便押着赵泽瑜看兵法习武。

而赵泽瑾真正清醒时琢磨了一番,觉得这个决定说起来也很正确,便也延续了这个想法。

后果便是赵泽瑜水深火热地过了半个月。

更何况赵泽瑾人不在朝上,还得时常打坐,可朝堂之上却不能放松,俨然比他自己身在朝堂掌控时要处理的事更多。

于是这些他处理不过来的事便分了一半给赵泽瑜,和着兵书习武将赵泽瑜摧残得苦不堪言。

“哥,你看看我这硕大的黑眼圈、看看我这脱落的秀发,再看看我这衣带渐宽,你真的好意思说我闲吗?”

赵泽瑾没糊弄得了赵泽瑜,也丝毫不羞愧,十分气定神闲地道:“历朝历代的皇子们有这等接触朝政的机会都要明争暗抢的,更别提还有我给你时时指正了。小瑜啊,要懂得惜福。”

赵泽瑜睁大了眼睛,丝毫没料到他哥能如此大言不惭地把抓苦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那这么说,哥,我还得谢谢你是吧?”

赵泽瑾春风拂面:“好说好说,我教自己弟弟,谢就不必了。”

赵泽瑜无话可说并送他一个大白眼。

十分愉悦地逗完了弟弟,赵泽瑾道:“这一次回去若没有什么大事,你我便也低调些。还有一月便是年节,这半年我们搅进去的事也太多了些,安静地把这个年过好是最好了。”

秦王府的后院有一片湖,上面有一座颇雅致的小亭子。赵泽瑜也不嫌凉,直接坐到了石凳上,被赵泽瑾薅了起来,把手里的披风给他垫在了石凳上。

赵泽瑜嘴角抽了抽:“哥你可真是太贤惠了。”婆婆妈妈的,这天也不冷,垫什么垫子啊。

果真不出所料因为这张嘴被赵泽瑾揪了下耳朵。

“都这般冷了还直接坐上去,现在年轻不在意,几十年后有你难受的。”

赵泽瑜一脑袋砸在桌子上,双手合十:“哥,你怎么跟那帮老头似的这么磨叽啊?”

赵泽瑾莞尔,心道:这般说倒也没错,若按度过的岁月来算,他倒也是七十古来稀了。不过现在在这样一具年轻的身体中,而昔年过往又像是一卷因在他脑海中自己编纂的书册一般,这记忆在情感在却又有几分庄周梦蝶的虚幻感。

否则的话他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从灵魂中散发出一种腐朽的味道了。

赵泽瑜将脑袋搁在自己双手上,趴着问道:“哥,你觉得这个年节真的能安静地过去吗?”

他们二人说话时向来不爱带仆从,这会儿赵泽瑾便自己拿了桌子上的茶壶打算煮一壶茶暖暖身子,一边淡然地道:“只要我想。”

饶是赵泽瑜对自家兄长再信任,也难免道:“哥,你这话说得是否太大了呢?”

不说帝王心难测,便是这朝堂上英王一党可也并未蛰伏呢,还有一个不知道算英王一党还是自成一党的陈丞相。

所以他哥是怎么有的自信说只要他想就能安静的呢?

瞟了他一眼,赵泽瑾不无笑意地说:“用脑子。”

赵泽瑜:“……”

他“呵”了一声:“对,我脑子被夹过核桃的门给夹了,什么也不懂,也领会不到您老精髓。朽木一根,不可雕也,只会给您天衣无缝的计划添乱,让您因有我这么个又笨又傻的弟弟蒙羞。”

赵泽瑾失笑,撸了一把炸毛小家伙的毛:“是是是,我家弟弟才不傻呢,那天不是连陛下都被你堵得说不出话来?”

一头毛茸茸的头发下耳朵动了动,赵泽瑾看了眼,接着道:“我家小瑜多能干啊,想必明日你我回朝后和宁街的重修便能定下来了。”

赵泽瑜再顾不得把他哥不老实的爪子往下甩:“真的吗?可是我听工部尚书说过你之前曾因此事被陛下责骂过,他会这般轻易地答应此事吗?”

一旁炭炉上的茶水开始冒白气,在这有些萧瑟的冬风中袅袅直上,有些模糊了赵泽瑾的眉目:“你也说了,是我被责骂过,不是你。”

赵泽瑜坐直了身子,没明白什么意思,赵泽瑾却摇摇头不说话了:“到时朝堂上你便明白了。”

“哥你又吊我胃口。”

赵泽瑾浅淡笑笑:“不是吊你胃口,是为了让你看起来反应更真实一点。”

对哈,赵泽瑜虽自认在兄长、周征和未来的自己那里偷师了一些不叫鲜明生动真实的做戏方法,但离炉火纯青还差得远。

“罢了罢了,我不问了。那你还是说说新年宫宴上怎么可能相安无事?这可是由皇后主理啊,赵泽恒都被你给打压成什么样子了,皇后怎么可能不来找我们的麻烦?”

“她倒也罢了,我最担心的还是陈肃。哥,你真的不觉得陈肃他沉寂的时间太久了吗?当初他被你摆了那么大的一道,却到现在都未动一子。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若有一日动作必将惊天动地。”

茶好了,赵泽瑾给赵泽瑜倒了一杯:“喝些,暖身子。”

“我们小瑜果真是长大了,不过还是欠考虑。”

赵泽瑜瘪了瘪嘴,便听赵泽瑾道:“你也说了,他一旦谋事必将惊天动地,这边也代表了在他下定决心、时机成熟之前他一丝都不会动。你认为这短短两月够他准备什么?”

“至于皇后,放心,若我所料不错,今年宫宴操持者除了她应当还有一人。”

“还有一人?”对后宫的妃子赵泽瑜了解不多,故而很容易便能想到:“是淑妃?可她不是身体欠佳吗?”

赵泽瑾道:“前两月皇后失宠时陛下对淑妃旧爱重燃,又重新让御医们共同为她诊治,商量出了一种新的方法,成效甚佳,如今淑妃身子已然好转许多。”

“更何况,阿克鲁身死当日,怜姬……昭容娘娘被皇后无端责罚,惹陛下震怒,而淑妃娘娘雪中送炭,深得皇帝心意。恰逢皇后身体不适,这几日便该下旨令淑妃协助皇后操持宫宴事宜了。”

一说阿克鲁身死那日,赵泽瑜脸上就有些不自然,这般看来,当日他哥不仅在前朝布下了局,连后宫也没闲着。现在这么一看,就越来越觉得自己当时干的事实在是一只小耗子在他哥严丝合缝的网里折腾还不自知,蠢得比赵泽恒还丢人。

少年人挂不住脸,他貌似十分自然地避开这个令他尴尬的话题:“淑妃当真对我们无碍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生无可恋.jpg,答应我的假期呢?温泉呢?狩猎呢?

泽瑾:你不知道全天下所有长辈都有一个顽疾叫健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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