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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那小心眼的哥和老师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竹岚月 2953 2024-08-03 07:45:27

赵泽瑜尚且不知他哥和他那遭了瘟的“友人”背着他一话定天下顺带着斗鸡似的明争暗斗了一番, 在宫里住了一晚后他便跑到了任老那里好生卖惨了一番。

他深谙撒娇之道,哭诉自己被皇帝当驴使,哭诉那北燕的宗师高手不讲武德差点让他再也见不到老师了, 哭诉那群启元街上的商贩肯定都在背后扎他小人, 成功地在心有点软的任老那儿蹭了一顿好吃好喝的, 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任老“莫要同阿赫巴单独对上”的叮嘱回了府, 算是在圣朝节到来前的最后一天自由时间中给自己犒劳一番。

单独对上?他就是想也做不到,圣朝节上人来人往, 其他时候嘛……当他不知兄长在他身边安排的那几个高手吗?

他倒是没什么被监视的不适, 毕竟这些人都和他保持在一个并不算太近但只要呼救就能立刻赶来的距离。有这些人在, 他来找老师或者找兄长也不用自己劳心劳力地注意有没有尾巴了。

他没问他哥为何,毕竟他哥做事向来有章程。但说实话,他一个排行老八,既不得圣宠又没有母家势力又没什么仇家的无名之辈, 他哥给他安排这么多高手不觉得浪费吗?

说实话,虽然他很崇拜他哥, 但这几个月有时候他哥着实对他有点太紧张了、还神神道道的,感觉都快把他当成儿子养了。

唉,估摸着是他上次去招惹行晖帮把他哥吓着了,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人家陆尚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敢去当地查漕运这事, 直面一个或许穷凶极恶、可能临死反噬的江湖帮派, 他赵泽瑜一个在京城里好好待着的皇子哪里就有这么多危险了。

他一面“深沉”地摇了摇头, 感觉自己颇有其师或其兄之稳重风采, 心满意足地自得其乐了起来。

作为一个贴心的弟弟,他就装不知道吧,且宽一宽他哥那过分紧张的心。

没办法,谁叫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弟弟呢?

启元街上为了保恰当的水位, 对沟渠的引流已然暂时停止,此刻一些手艺人加急赶制出的一批精致的缩小版风景园林、放置东西的雕花架子、还有民间杂技台子等等已然立在了启元街上。

即使是白日没有花灯之时这些也是手艺上乘,看起来并不突兀,也颇为华美精致,处处透着一种典雅的贵族气息。

南祁的人大抵不足以被惊艳,但两国人彼此知根知底的,来的人又是周无由那货,不必在意;这些唬一唬那些周边小国却是够了。

至于北燕嘛,赵泽瑜前几日被他老师那三篇策论弄得专门关注了一番北燕,头悬梁锥刺股的好不容易把三篇策论写了出来,感觉自己沐浴时三千烦恼丝都只剩了一千。

就这前两天还被老师从开篇说到结尾,简直无一字可用,最后只得老老实实地听了他老师讲了自大启立国以来北原的部落分合、兴衰变迁史,又听了半个时辰他老师不知从何处挖出来的阿若那成长史,成功对阿若那起了“别人家孩子”的怨愤心理,又没法反驳,毕竟人家也是真的厉害。

他老师最后还来了一句:“阿若那此女比秦王殿下还更有魄力一些。”

于是他奋起反抗,痛陈了一番他哥有多睿智仁爱、目光长远、文韬武略,大抵滔滔不绝了半刻钟后才想起来在跟谁说话,咽了下口水,语气顿时降了八个调,弱弱地结了个尾。

任老闭目听他慷慨激昂了这半响,等赵泽瑜自己心虚了才悠悠地抬了抬眼皮:“怎么,不说了?”

赵泽瑜狗腿地跑去背后给任老揉肩捶背的:“这不是小瑜看您讲了这半响,实在是怕您累着,故而抒发了一下内心所见。老师您时常跟我说要多思多想方才能一锤定音,这我这想了许多,也得有老师这样学识渊博的人知道一番方能改进不是?”

任老听这小子舌灿莲花的,才不上他当:“行啊,你既然说你兄长这文韬武略、无所不知,乃是这自古以来第一人,那老朽这点微末本领安王殿下哪里看得上?还是回去请令兄教你以免老头子我误人子弟为妙。”

说着他握在扶手上的手微微用力,便要站起来似的。

赵泽瑜:“……”

他老师都这般大的人了,怎么还小心眼到这般阴阳怪气的?他不就是夸了他哥一点点吗?他哥也确实上马能战下马能治啊。

可眼看着老师都要被“气”走了,赵泽瑜连忙上前道:“哎呀,老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小瑜得您教导三生有幸。我本微不足道,哪里想到老师不弃,愿以皓月之光照我这等平凡之人?”

他说得是实话,可心里腹诽也没少得了——他来扶感受到重量才发现,他老师根本没打算站起来,就等着他服软说好话呢。

谁能想到大杀四方、义正言辞、凛凛不可犯的鸿胪寺卿正竟然是个跟学生耍赖的小气鬼呢?

当然这想法决不能叫老师知道,不然他这接下来的日子可就水深火热了。

他好话说尽,任老才满意地坐了回去,又是个师长的模样了:“不过虽说你有些言过其实,但你今日所说也就方才那些话说到点子上了。”

赵泽瑜:“……”

所以说我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了?那您还对我摆脸色做什么嘛?

任老看都没看,“哼”了一声:“臭小子是不是又在腹诽我老头子了?”

赵泽瑜心理极其强大,面不改色地胡说道:“哪能呢?小瑜方才确实有些夸大其词了,我哥他就是个爱和我斤斤计较的小气鬼。”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个十分有压迫性的声音:“哦?小瑜说说看,我这个兄长是有何处做得不好才让你觉得小气?”

赵泽瑜:“……”

哦豁,完蛋!

他哥什么时候这么神出鬼没了?虽说他方才在和老师说话注意是分散了些,可就他哥这个岁数,也没有一流高手的功力,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见背后不能说人,他方才夸夸其谈了那么半天赵泽瑾没听见,结果这才说了他哥一句坏话就被正主抓个正着。

刚哄好一个老的,又来一个大的,这人生怎么就这般艰难呢?

赵泽瑜自暴自弃道:“没,您海纳百川,我自己小气,我最斤斤计较了好吧。”

旋即一屁股坐在一旁,摆明自己累了,谁也不哄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赵泽瑾行了个礼,感觉这位任老和他在某方面十分有共同语言:譬如说逗弄某个自以为很成熟的小孩。

以免真的将人逗过头了哄不回来,赵泽瑾咳嗽了一声:“藕粉糕、糖蟹、剥蟹粉、狮子头。”

赵泽瑜的喉结滚了一滚,耳朵微微动了下。

赵泽瑾继续慢条斯理地道:“圣朝节过后,我会同陛下说你身子不适,给你告十日的假,带你去京郊行宫修养,在那里温泉美酒、骑马狩猎都随你。”

“我要十五日!”

方才还满脸不想和这个世俗交流的赵泽瑜回过头来差点蹦到他哥身上,“还有,我要鱼羹肉脯!”

任老一脸嫌弃,忽地十分怀疑自己当时是怎么收了这种一盘菜就能把自己卖了、撂爪就忘的人当了关门弟子。

好一番闹,这才想起正事,把被忘到了九霄云外的阿若那重新捡了回来。

赵泽瑾沉吟了一会儿,才叹息道:“阿若那啊,倘若为我大启之人,我必亲去重礼相请。”

任老看出他有惜才之心,提醒道:“一山不容二虎,这天下可也只能有一位霸主,我瞧着这女子可是比你果断强硬多了。”

自从阿若那登上王位,一路平推,沿途镇压各反抗部落,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若是自行投降之部,还可正常生活,但凡战败之部,无论男女老幼,尽数充为奴隶。

与此同时,她在北燕从上而下强行推行中原律法礼法等文化,若有不服者立时推出去斩首,遭到了各大贵族的强烈反对,称其效仿猪彘,欲弱族人筋骨。

而后两大贵族一夜之间被血洗,家财土地牛羊尽数归于王君等候再行封赏。

一时间北燕贵族人人自危,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反对。而后阿若那提拔了几个新兴的率先响应其政令学习中原文化的贵族代替原来的大贵族,北燕的权力军力目前集中在阿若那手中。

赵泽瑜不禁咋舌:“这就是她在短短一个多月内做完的所有事,太可怕了。”

任老恨铁不成钢:“是啊,看看她,再看看你,就圣朝节这点事在我这儿撒泼打滚的又是讨宠又是撒娇的,好意思吗?”

赵泽瑜心特别大,不在乎地道:“没事,对付她,有我哥呢。再说我才十四她都二十又几了,我和她比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气得任老一拐杖把赵泽瑜敲到了赵泽瑾背后,赵泽瑾莫名其妙地又被掺和到这师徒俩中间,想想自己上回发的誓,一脸木然,并不是很想改名叫做“瑾泽赵”。

最后赵泽瑾不得不自吹自擂放下豪言:自己并不怕阿若那,纵使她天纵奇才也决不能突破大启分毫。

这才让这俩人休战。

赵泽瑜想起来这事,自己倒先乐了,反正头疼阿若那是兄长的事。他弄的这些小玩意——北燕不是正在中原化吗?就凭北燕那些手比脚还笨、脑子里除了杀人放牛什么都不会的蛮人,这些东西可就是巧夺天工了。小小手工,不成敬意,这两国互市,他赵泽瑜非得从北燕扒下来一批战马或者矿产来。

作者有话要说:任老:哼

泽瑾:嗯?

小瑜:……行了,累了,毁灭吧。(摆烂中,勿扰)

任老:你看看人家别人家孩子,你这个年纪是怎么能睡着的?

小瑜:啊?我睡得可香了,叫都叫不醒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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