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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小爷我不想听话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竹岚月 2951 2024-08-03 07:45:27

纵使赵泽瑾将阿赫巴偷袭之事说出, 但也没有打算就此让皇帝有什么触动,只他一面之词也无确凿证据更不可能将北燕之人收押。

他只有一个目的:不让皇帝想到阿若那亦是拥有前世记忆之人。

皇帝多疑,但在多疑之上的便是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自负。

他先后试探过自己和小瑜, 得出一个他们二人没有记忆的结论, 当然会认为自己是皇帝, 是独一无二的, 自命不凡,便也会下意识地觉得他们二人不会恢复记忆。

若是让皇帝知道阿若那有记忆, 那么皇帝便会顺势想到有一日这两个儿子也会恢复记忆, 对他们的防备将会瞬间达到顶峰, 虽说到万不得已之时,他亦有后手,但那样无疑耗损的是大启的国力与兵力。

阿若那没有损人不利己的喜好,她那般聪明, 应当从皇帝无故封小瑜为安王时便猜到了皇帝有记忆。而使臣回北燕后,她亦能猜出自己恢复了记忆, 这倒也无甚大碍。

她现在需要一个喘息之机,自然也尽量不会让皇帝知道她亦是有记忆之人。

但上一世和阿若那两军对垒了那般长的时间,赵泽瑾何尝不了解自己的老对手?比起除掉他们兄弟二人,对阿若那来说让不让皇帝知道都无所谓, 举凡成大事者皆有傲气, 真正能被她称为对手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所以阿若那才在外人眼中十分奇怪地屡屡针对小瑜下手, 到现在赵泽瑾其实是庆幸方才阿赫巴对自己也出手的, 否则他那套北燕人信仰巫神的说法根本行不通。

同时他也庆幸阿若那上一世死得早,且并不知晓他们父子三人真正的心思,否则她必定清楚只要让皇帝知道小瑜有很大恢复记忆的可能,便足以让他对小瑜动手了。

赵泽瑾只略一看皇帝便知他打的什么心思, 心中哂笑一声,面上却仍是一片焦急:“儿臣认为纵观历朝,和亲、质子等以皇女皇子为牺牲都是在国力不怠之时才答应的迫不得已。自父皇登基以来,我朝同北原交手二十载,未尝败绩,此番更是大胜,民声民望尽归朝廷,此时同意遣皇子为质岂不是有损我朝威望、让百姓心中生疑?”

皇帝未说行亦未说不行,看赵泽瑾焦急一片,道:“泽瑾,朕对你有所期许,你应当知道。”

赵泽瑾眼中迷茫,不知皇帝所说是何意思。

皇帝接着道:“此事利弊朕相信你清楚且明白。如若朕占据这两片草场,将防线北推,五载内攻下北燕有望。百姓愚钝浅薄,懂得什么?届时北燕为我所一统,又有谁还能指责朝廷行事软弱?”

赵泽瑾满目震惊,不敢置信,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父皇,您在说什么啊?”

看赵泽瑾仿佛是被重重打击到了,皇帝心中讽笑之余又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到现在,他这个大儿子竟还是一副妇人心肠。

他忽地萌生了一种强烈的探寻欲,接着道:“为君者需懂得以大局为重,先君臣后父子,弃卒保车。泽瑾,朕从前教你良多,却忘了教你,皇室之中,私情永远在大义之后。等你站在这个位子,若还是这般婆婆妈妈,不分轻重,感情用事,你让朕如何将重任交予你?”

赵泽瑾愣在原地,全身都在抖,像是骤然陷入狼群中无助萧索的羔羊一样,不知是不是清醒地摇着头。

皇帝几乎在明明白白地告诉赵泽瑾:你若是想继位,便要学会衡量利弊,做出最有利的选择,可以牺牲掉任何人。

半响,赵泽瑾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几根:“所以,父皇,您真的要舍弃小瑜了吗?”

见他仍在回避,皇帝步步紧逼:“泽瑾,朕是在问你,你可明白可学会了以大局为重,绝不感情用事?”

赵泽瑾牙关都在打颤,眼中几乎是惊涛骇浪,似乎是一朝信仰崩塌山峦崩摧,可他却仍维持住摇摇欲坠的理智,咬牙道:“儿臣资质愚钝,学不会这等大义灭亲的做法,有负父皇所托。”

这言语堪称无礼,皇帝面色不悦:“泽瑾,你这是在质疑朕、对朕不满吗?”

赵泽瑾失魂落魄地摇头:“父皇深谋远虑、心怀天下,儿臣不及,儿臣做不到眼睁睁地牺牲亲人,父皇的重任还是交给他人,以免儿臣做不到惹您心烦。”

皇帝不悦于他的态度之时却也对赵泽瑾更加放了心,似这等优柔寡断的性子确然是做不出犯上作乱的事的。

可他还想看一看赵泽瑾能做到什么程度:“泽瑾,朕要对整个大启负责,你莫要逼朕。”

赵泽瑾眼中的恳求渐渐化为无奈与迷茫。

“若是朕说你舍不得泽瑜,便拿你自己去换呢?”

用过晚膳,赵泽瑜仍然未曾等到他哥的半点消息,推开门便想出去。

乘风见状立刻起身拦住他:“殿下,秦王殿下不是说让您莫要出府?”

赵泽瑜道:“可是现在兄长尚未传信与我,我担心兄长。”

乘风不明所以:“宫中层层戒备,在陛下旁边,秦王殿下能出何事?”

就是在陛下旁边才危险呢,谁知道兄长万一关心则乱哪一句话说得不大妥当惹怒了那阴晴不定的陛下呢?

“跟你没法说,”赵泽瑜有些烦乱,身形一动便轻松地躲过了乘风,开门便要出去。

孰料脚刚踏出去半只,房檐上便飘然落下来两个人来:“殿下,我等奉命,您不可出府。”

“兄长居然叫你们软禁我?”赵泽瑜瞪圆了双眼:“你们究竟是听谁的指令?”

其中年长一些的人道:“秦王殿下吩咐,平日我们听从您的指派,但是若他下达指令,我们仍是要分毫不差地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赵泽瑜再如何也不觉得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流高手眼皮子底下溜走,和他们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商量道:“诸位也是武陵门等门派的江湖中人对吧?”

那人有问必答,板板正正地道:“二人来自武陵门,我等其余四人乃是在江湖上结了仇,被秦王殿下所招募。”

赵泽瑜:“……”

这话没法接了!

赵泽瑜将门摔上,兀自在桌旁坐下。

乘风纳闷:“您之前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开玩笑,怎么这会儿这般烦躁?”

有句腹诽他没说,他家主上的心简直比女人心还海底针,方才还阳光明媚,这会儿就乌云密布的。

赵泽瑜瞅他一眼,满脑子猜测没地方商量,更烦了。

方才他未曾细想,听到北燕便不知为何在奇经八脉中流淌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那种情绪很微妙,既不是激动亦不是畏惧,却刺激着他,让他觉得他早晚应当去北燕走一遭。

这会儿冷静下来,那些一直盘亘在心中的疑问便愈发地如鲠在喉,几乎满溢出来。

两个月前兄长为何突然对他的安全极为紧张?

皇帝为何突然对他另眼相待,而这另眼相待中又夹杂着说不清的忌惮与杀意。

周无由只差把他有秘密写在脸上了,又说现在的自己还不够格做他的友人,言外之意竟似曾经的他比现在更加强大,曾和周无由同行过。

还有莫名其妙的北燕,千方百计地想要他的性命,可他不过一介无名小卒。

还有那不详而真实的梦。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旋涡,而他每每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却总是会溜走,不上不下地梗在心中,让他心火烧得旺盛。

而他作为这漩涡中心,每一次他想探寻的真相都被兄长刻意掩盖过去,就好像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脑袋针尖大的废物一样。

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难受极了,可他又真切地知道兄长做得是对的,因为他现在无论和兄长、周无由还是阿若那比起来,都只是一个会拖后腿的废物。

到现在他才知晓纵使他一直清楚自己资质不佳,心中无沟壑,事到临头却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原来之前那些深宫磋磨竟还没完全将他的傲气消磨殆尽,可是赵泽瑜咬了口舌尖平复自己的心境,迫使自己看清现状:没有实力的傲气是自寻死路。

一直到晚间,出外打探的乘风才回来告诉赵泽瑜秦王府的消息:秦王被陛下软禁在府,只不过皇帝没有明发圣旨。

赵泽瑜沉默片刻,那些烦躁瞬间平息了下来,对明显有些六神无主的乘风道:“去吧,我要睡了。”

乘风焦急道:“殿下,您不急吗?秦王殿下被软禁,便更没人为您说话了。”

赵泽瑜只淡淡道:“我心中有数。”这便将乘风轰出去了。

他听到兄长被软禁便明白了,陛下是铁了心的想要将他送给北燕,为此要防止一切变数,防止兄长将他送走。如若他没猜错,此刻安王府外应当已然秘密布满了大内高手。

其实倒也不必,他刚刚已然决定了,无论是怎么回事,他都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因而他不会逃走,亦不会躲避。

估计等兄长被放出来后又要被自己气得火冒三丈了,不过倒也无妨,毕竟他不完全听兄长的话也不是第一次了。兄长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能拿他怎样,还不是每次都原谅他?

他默默看着月亮,那一轮残月无端有些惨淡:兄长,你是否也算到此处了呢?所以才叫我这几日不要出府。你又谋划了些什么来破局?

第二日,服侍并监视阿克鲁的官员照常入内送饭,却惊惧地叫了出来。

阿克鲁死在了房中,尸体都已经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离间计get

泽瑾:死老头子,反正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等等,小兔崽子,你给我听话!

小瑜:呵呵,我就不听话,你能把我怎么的,反正你心疼我

经作者鉴定,秦王殿下晕过去了,原因是:被小兔崽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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