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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北燕要我去做客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竹岚月 3002 2024-08-03 07:45:27

霍尔王此次出使之所以带上阿赫巴便是奉了王君的密旨, 尽可能除掉赵泽瑜,有余力的话,连赵泽瑾一并除去。

在中原人士眼中, 刺杀算得上是最低等的手段, 素来为各方自诩正人君子的人士所不齿, 似乎勾心斗角地谋来算去便有多高级似的。然而刺杀却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能够彻底地斩草除根,除非一个人能算无遗策到能够布一个在其身后数十年仍轮转不休的局。

很显然, 赵泽瑾和赵泽瑜现如今比之这种境界还差得远, 但是如若让他们成长起来, 他们将是最可怕的敌人。

虽然他们并不知为何王君对炙手可热的秦王并不算太过忌惮,却对一个十四岁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忌惮非常,但他们在这短短的两年中已然见识过这个女子有着如何惊人的坚忍、眼光与铁血手腕,故而纵使心有疑惑, 也会尽全力完成王君的旨意。

虽然寻常宗师都颇要脸,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些譬如对晚辈出手、对普通人出手或是以多欺少等这类丢脸的勾当, 但显然在两国面前,阿赫巴选择的不是宗师的脸面而是北燕的利益。

只是谁知这两人竟是如此不好啃的骨头?

第一日来时,阿赫巴只为试探赵泽瑜的深浅,亦不可能大庭广众下公然杀人, 结论便是这是一个内力平平无奇之人。

在来之前他们便将朝中之人打听得差不多了, 故而来到大启只大略确认了一下便同英王赵泽恒搭上了线。

早在圣朝节开始准备之时赵泽恒便给赵泽瑜要骑的马动了手脚, 阿赫巴面上不显, 心中却是嗤之以鼻——赵泽瑜虽在他看来平平无奇,内力稀薄到几乎没有,可是到底也习得武功,城门一见也看得出此人并非遇事慌乱的软蛋。只是马儿发狂, 哪里能奈何得了赵泽瑜分毫。

故而他选择的时机便是赵泽瑜旧力用老的那一瞬,这是宗师的眼力看出的赵泽瑜必死无疑的时机。

只是赵泽瑜竟然警惕到这般地步,那等反应速度就好似他一早便预料到有人会在那时害他一般,反应机敏,行云流水。

而后赵泽瑜便很少落单过,一直将自己藏在人群中,只要他们不打算在大启帝都闹个天翻地覆以致两国开战,那么便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对赵泽瑜出手。

而他身边还有六个一流高手,虽然阿赫巴自信这六人并非他的对手,但他想短时间内解决这六人也不可能。

而赵泽瑾看似身边只跟着两个人保护,可他本身给阿赫巴的感觉竟比寻常一流高手更难缠些,赵泽瑾亦是不往偏僻之处走动,故而想要刺杀他也一直并未找到机会。

直到今日他们临时得知赵泽瑾也将参与和谈,便心知这是对付赵泽瑾最后的机会。

果真赵泽瑾入内时那两名一流高手并未跟随,而皇帝看来也并未多么上心,这几个大内高手绝对不是皇帝身边那等绝顶高手,不过堪堪挤进一流,不足为虑。

几乎是十拿九稳,阿赫巴借对兵部尚书所提条件发怒之机转移那几个大内高手的视线,手下却以八成功力弹出一根针来。

这针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淬了一种名为黄粱梦的毒,只要进入人体后针尖便再也无味无色,查不出来。

而此毒将会随着人运功之时顺着经脉一路汇聚到灵台之处,污染人的根底,让人变得昏沉,直至一个月后人便会变得痴傻,到那时纵是百年前那位大宗师再世,也救不了赵泽瑾。

可他势在必得的一击竟被赵泽瑾生生拦截了下来,赵泽瑾的哂笑似乎是在嘲笑堂堂宗师,竟也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阿赫巴便是供职北燕,他也首先是个武人,在江湖上声名赫赫,能以家国大义为由对赵泽瑾这种尚未跻身一流的后辈出手已是会在一段时间内都于他心境有碍了,断不会再出手第二次。

因而赵泽瑾如今似乎因着鄙薄不复君子端方,坐姿都有些散漫,内力不聚,全身上下仿佛处处都是空门,却也丝毫无惧。

阿赫巴闭上眼,他知道对赵泽瑜和赵泽瑾这两次动手接连失利已然使他圆融的功法有些许破裂了,当即在原地坐定了。

霍尔王暗骂一声:这些麻烦的江湖人。

可他也知道武功练至阿赫巴这等宗师境界,连阿若平日对阿赫巴讲话都是慎重尊敬,更何况他一个仰仗站对了阵营却实际上与阿若那并无太多情义的异母兄弟,故而不敢对阿赫巴表现出丝毫不满。

无奈之下,大启的兵部尚书又咄咄逼人,霍尔王方寸已乱,被迫签订盟约未来二十年间北燕军队北撤,呼延尔草场并连夷山南部交由大启管制,为大启提供千匹战马,而大启为北燕分批提供二十万石粮食。

北燕的人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却也并未说什么,二十万石粮食虽不过将将够小半数人过冬,却已然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而大启手中还有一个可以明码标价的人。

将阿克鲁带上来给霍尔王等人看了眼,确保此人为真,且四肢心智健全,莫淮风笑着道:“贵国的王子在我大启亦是作客良久了,想必思乡心切。王子同女君乃是兄妹,想必女君也是想要早些接王子归乡以解手足思念之情罢。”

霍尔王却并未当即回话,而是思索再三才看着阿克鲁,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诚然女君思念兄弟,可女君素来仰慕大启气度教化,王子亦是如此,故而王子若能留于京城日日受大启风化熏陶、受夫子教导,想必是得偿所愿。”

阿克鲁在这两个月的囚禁中早成了惊弓之鸟,再无当日横行无忌以生人为乐的嚣张狂妄、狠毒阴戾。

阿赫巴只将一丝锋锐的气势压在他身上,他便明白此行若是回去定然逃不过一死,当即连声惊惶道:“我愿留在大启,受大启教化。”

莫淮风皱着眉心道晦气:这阿克鲁早就被吓破了胆,放回去是给阿若那添堵,根本不构成放虎归山。可他若是留在大启,阿若那看起来很想要他的命,作为质子不仅一点质子的作用都起不了,他若是在大启有个三长两短还会给北原发兵的借口。

他正思索,赵泽瑾却笑得温润:“王子这些时日在我大启想必是思乡太过,人都憔悴了许多,这课业却也不必着急,先养好身子为妙,想来女君也不愿看到王子思乡过度,病倒他乡吧?”

押着阿克鲁的人袖中伸出雪亮的刀尖,堪堪抵在阿克鲁后心处,那寒凉锋锐的气息瞬间令阿克鲁抖如筛糠,当即叫道:“是,我想归乡,我想回去。”

莫淮风诧异地看了眼赵泽瑾,明明带阿克鲁上来的人应当听命于他,可这两人却明显是听命于赵泽瑾。

赵泽瑾老神在在,并不打算对莫淮风解释什么,就算他为副,他也是大启的皇长子和亲王,没有义务给一个尚书什么交代。

阿克鲁病急乱求医,惊慌地扫过北燕的使臣,希望能看到自己或者父王的人。那个阿若那,一个卑贱的女人生下的贱种,怎么可能成为北原的王?

可他抬眼所见,却是霍尔王似乎看穿了他所想,宛如恶鬼一样对着他笑了起来,语气温和却像是致命毒药:“王兄,你好啊,这一段时间王姐十分想念你。”

阿克鲁竟是被两方恫吓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赵泽瑾嗤笑一声,凉凉道:“看来王子当真是思乡过度,再留于大启恐怕是要留下什么病根来。”

霍尔王却一扫方才步步退让,丝毫不见慌乱:“小王却是见王兄已然有些病了,若是现在回国,路途颠簸,缺医少药,再有北燕严寒,恐致王兄病重。”

赵泽瑾皮笑肉不笑:“本王却瞧着王子像是心病,还需心药来医。”

“秦王殿下也并非医者,又如何这般笃定?还是说大启舍不得王兄这区区医治的费用或是没有把握治好王兄?”

赵泽瑾终于消弭掉了最后一点笑意:“我大启自是不缺神医圣手,只是大启与北燕交好,我大启信任贵国,倒也不必弄什么质子,届时阿克鲁王子面上无光,我大启也白白担一个强占他国王子为质的名号。”

霍尔王笑嘻嘻的:“秦王殿下,这话说得便不对了。王兄留于此处是为敬仰求学,而非什么为质,”他的笑意在赵泽瑾眼中扭曲成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况且,我国阿赫萨王女仰慕安王殿下已久,我等此次前来更是为了请安王殿下来我北燕作客。”

赵泽瑾面色冷肃,闭眸半响,再睁眼时,目光如炬,直逼霍尔王:“很好,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将主意打到我大启的皇子身上。”

霍尔王竟也扛住了这等威压,还能道:“秦王殿下莫不是有何误会?我们只是请安王殿下作客以满足王女的一个小小心愿,安王殿下想要回大启随时可以,我们绝不阻拦。”

赵泽瑾冷笑一声:“想要见安王,让你们的王女自己来大启,让安王舟车劳顿去北燕,绝无可能。”

霍尔王将目光移向莫淮风,笑道:“秦王殿下先别急着拒绝,王女太过年幼,孤身一人,我等心忧。若是安王殿下前来,我北燕可将罗莫扎草场也交由大启管理。”

终于图穷匕见,霍尔王的笑容志在必得:“秦王殿下,这恐怕不是你说不可能便能决定的吧。莫大人,您说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卧槽,我挺值钱呢

泽瑾:天凉了,是时候让北燕破产了

作者君:那个,卡,秦王殿下,您拿错剧本了,这本是《重生霸道皇帝的甜心小皇弟》,不符合您高端大气的形象

泽瑾:……不重要,犯我弟者,虽远必诛

作者:完了,中二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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