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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赵泽瑜”好生疯狂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竹岚月 2963 2024-08-03 07:45:27

陈忠执?这个人的名字为何如此耳熟?

赵泽瑜翻来覆去地想着朝中陈姓的显贵, 蓦地灵光一现,原来是他!

说来也巧,现皇后一族家族姓氏为陈;而皇帝的亲姐姐, 当年曾冒死为皇帝挡过一箭, 后来自然被皇帝无比尊重恩宠, 封为忠德长公主, 皇帝为她千挑万选,又由她亲自选定的驸马竟然也姓陈。

虽然二者都姓陈, 但彼此家族谱系并无半分交集, 而这二陈竟都位列皇亲国戚, 倒也都是当时美谈。

这位长公主虽然在京城恃宠而骄、飞扬跋扈,但她最聪明的几点便是不招惹其他显贵,也坚决地对皇帝忠心耿耿。

只要不招惹京城显贵,闹到皇帝跟前又谈何飞扬跋扈?毕竟这位公主可是对皇帝有救命之恩, 只消她不谋权篡位,将京中重臣招惹殆尽, 那么这辈子她的荣华富贵都没人能动摇得了。

而这陈忠执便是她与驸马独子,想来应当是走不了科举扬名的路,毕竟皇室中人若是真有才华他不会到现在都没什么名声传出来。

这一回应当便是公主托皇帝送到军中来,而皇帝不知为何同意, 可能是监视也可能是什么别的, 总之给了陈忠执一个将军的衔职, 甚至可能还有什么别的, 以至于赵泽瑜无法闲置他。

本已有所布置,没想到还是酿成大祸了。

赵泽瑜终于明白“赵泽瑜”为何说此役过后自己也要领受军法了,一来身为主帅明知此人不妥仍抱有侥幸心理确实应当责罚;二来也是要给公主一个交代,斩了她的独子, 纵然陈忠执千刀万剐不足以赎其罪,可他毕竟还是皇亲国戚。

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种话听听就算了,这种话生效的时候都是在皇帝有意除去太过胆大妄为、干涉朝政的“王子”时。

如果“赵泽瑜”斩了陈忠执后什么都不做,回朝后皇帝也会逼着他做什么的,倒不如他自己成全了皇帝善待亲姐重情重义的名声。

如若赵泽瑜没猜错,“赵泽瑜”会把执行军法放在回京之后,而且凭自己睚眦必报的特性,这位长公主还有皇帝,自己都可能想好怎么报复他们了。

别问赵泽瑜为什么会知道,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再如何想将陈忠执千刀万剐,可大祸已然酿成,情势这般危急,诸位将军也值得将心思拉回来恨不得自己长个千里眼顺风耳将第一线军报弄回来。

“赵泽瑜”沉吟片刻,赵泽瑜感觉到他心中正在飞速地推演,而后才道:“据我猜测,此战带两万人前来一战的乃是敌方主帅,阿若那。”

诸位将军面面相觑:“何以见得?”

“据我在北原安插的探子,北原老狼王日薄西山,底下三子夺位激烈,但他们无论是谁都曾对阿若那与其母百般欺辱,故而这三子视近年的阿若那为大敌,尤其在她由主将升任主帅之后。”

虽然说的是阿若那,这个敌方悍勇、让他们无比头疼的主帅,可他们在一开始的喜意之后仍然不由得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那阿若那,无论如何都为北原固守着边境,更在一开始几乎要打穿北境防线,攻入大启,就算到后来被秦王和他们慢慢推回防线,打得也是有来有往。

赵泽瑜接替赵泽瑾后,与她打得也是有胜有败,双方僵持不下,若非阿若那,秦王与安王一早便能率领大军挺入北原。

虽然属于敌对,但对阿若那的欣赏,各个将军却是都有的。况且想想当初定北军屡屡被打压、洛大帅无故被撤去元帅一职,到底也是有些感同身受。

有多少次憋屈的时候他们都恨不得脱了这身盔甲撂挑子不干了,可到底破口大骂多少次也只是说说。

“赵泽瑜”体贴地给诸位将军留了些感同身受的时间,然后才开口道:“阿若那性子倔强,丝毫不对那几个王子有半分臣服之意,反而处处敌意。老狼王病重的这两个月,北原王帐已然断了对北原军的补给了。”

说到这儿,许是为了缓解营帐中格外紧张肃然的气氛,“赵泽瑜”摊手有些无奈道:“看来是我这个主帅实在是太过小白脸,让这几位王子都觉得定北军是即使断了北原军的粮,都能被轻易拿下的孬货了,连累诸位将士陪我一同被几位王子鄙视看轻了,实在是我的过错,各位将军多多担待。”

将军们果真有些便豪爽地笑了,“赵泽瑜”看气氛并不像方才那般严肃,便继续道:“故而我猜测阿若那此番虽然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是因为供给不足,只能冒险突入大启,以战养战。”

一位将军道:“可无论如何,阿若那还是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我们还是面临着危机,即使她是临时决策,并不严谨,可丢失的城池越多,我们便越被动。”

“赵泽瑜”道:“非也,她是早有谋划。”他盯着舆图,“我与她同为一军主帅,我们了解彼此大半战术,就像我时时刻刻在谋划以北原何处作为突破口,攻进去后要如何规划行军路线,她定然也是如此。”

“我能在北原安插探子,她也能在我这里安插探子,送上来陈忠执这样一个好用的突破口,若不加以利用阿若那已非辜负了北原女战□□号?”

有将军琢磨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问道:“所以陈忠执是大帅你的……”

“赵泽瑜”脸上的笑容布满杀气,“是啊,他是我的诱饵,想要引阿若那上钩。届时只要两个副将立刻将他关押起来接管城中兵务,向我送信,坚持个两日,将城中百姓尽数撤出,等到我们大军到来,便假作不敌,开城门放她与北原军入内再关上城门,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自嘲笑笑:“孰料是我太过低估陈忠执的能力,不仅让默苏城直接被破,还能让两个副将连一封信都送不出来,以至于让阿若那长驱直入,自作聪明。”

他对北方默苏城的位置行了一个悼念之礼,又转过身来对将军们行了个军中礼数:“是我之过,连累这般多的将士百姓送命,我愿一力承担。”

这些将军皆有动容,连忙将“赵泽瑜”扶起,一时间众人皆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计划已然足够缜密,只可惜天意如此,并非主帅您的过错,待到将陈忠执捉拿,审他一番便知来龙去脉为何。”

“赵泽瑜”眼圈都红了,面上无比自责,赵泽瑜却有些难受。他现在几乎能感知“赵泽瑜”的所有情绪,便知“赵泽瑜”所说为真,亦是为此事有些许悲悯,可那些自责与无奈什么的都是做出来的样子。

胜败乃兵家常事,便是“赵泽瑜”再如何料事如神也不可能事事如他所愿,他自问计划缜密,那么这其中必定有他不曾掌控的信息,此乃人力所不能及,非他之罪,此番只为拉拢人心。

或许别人可以为这番做作找些理由,譬如说此番可以凝聚将心,可赵泽瑜却不能欺骗自己,他必须面对这样手段无数、心机无数的自己,即使他内心抗拒无比。

或许是因为少年心性,或许是因为本身性格如此并有兄长言传身教,赵泽瑜可以接受一个光明正大卑鄙的自己,却对这样一个虚情假意伪善的自己无比厌恶。

他的复杂心绪无法影响到赵泽瑜半点,“赵泽瑜”偏过头去稳定了自己的心绪继续道:“所以,阿若那必定早有想法,而且我认为她会选择厢还镇,从内部一举击溃我军。”

赵泽瑜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然是要趁着地方还未反应过来大一个措手不及,将硬骨头啃了。

定北军一旦覆灭,大启再无可抵挡阿若那者,她可以此为凭,在中原称王,再反过去吃下她那几个兄长纸糊一样的军队,自此一同北原中原。

他从来不会忽视阿若那的雄心。

诸位将军也自然明白过来了,他们若是突破北原防线,第一件事也鄙视要将阿若那这一支队伍彻底地铲除,余下的北原军便再无能阻挡他们脚步的。

对于阿若那来说自然也一样,若是她选择直入中原,即使她攻占了京城又能如何,安王必定能迅速反应过来,整饬防线,南下勤王。到时区区两万人,阿若那不会自大到以为只有两万人便能让中原改换旗帜,也不会以为腹背受敌的自己能逃得了。

只是,那毕竟是京城,从古至今,即使有时情势明白地显示敌方攻打京城的可能性不足万一,但就算是名帅名将也基本还是要将兵力布置在入京城必经之路上,即使浪费兵力。

否则的话,京城有失,皇帝怪罪下来谁都担不了这个责任。

到最后,还是最为年长的秦将军开口替各将军说了出来:“大帅,不能弃风息镇不顾,从风息镇向南一马平川,直通京城。”

“赵泽瑜”却突然打断了他,“赵泽瑜”素来十分敬重这些老将,平日也不摆主帅与皇子的架子,可这次却道:“秦将军,您叫我什么?”

“大帅。”

“那么这决策听谁的?”

秦老将军和“赵泽瑜”对视片刻,看到了他眼中的笃定与坚决,明白他是对的,只是这个决定太过疯狂,一旦有失,即使他是皇子亲王也保不住命。

可最后秦老将军还是闭了眼睛:“听大帅的。”

“赵泽瑜”终于笑了,真心对秦老将军抱拳道:“谢将军懂我,我会派出将士提前带风息镇乃至南方三个城池的百姓撤到其他城池去,余下一万六千人尽数随我前往厢还镇。”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唉,又是不想接受梦中自己的一天

大瑜:你就是看我现在比你帅嫉妒我

小瑜:呸,伪君子

大瑜:你骂自己骂得倒是非常真情实感,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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