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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喜欢

二臣贼子 张参差 3301 2024-09-26 09:30:31

李爻一分神, 便被臭小子趁虚而入了。

说实话,他现在没什么反抗能力。

他血虚,本来脑袋就昏, 景平的吻又太温柔, 片刻就上头。他被景平小心翼翼地缠着, 缠得他心里软乎乎的。

李爻在人前很皮。不着调、狡猾、刚强亦或是不爱计较, 展露的多是大气的一面,可再大气的人,心底的某一片地方也有柔软, 总是喜欢被珍视的。

多少年他强撑惯了, 一朝被人奉若珍宝,居然觉得那情致烫心又烫手,不知该如何推却。

他晕晕乎乎被对方好一番品尝,才稍微回过味来, 推着景平,心有不甘地想:小混蛋, 惯会趁人之危。

可这推依旧是没什么诚意的,旖旎出一道欲拒还迎的招惹。

景平捉住李爻抵在他肩头、虚张声势的手,避过掌心的伤口, 圈着对方的手腕把二人之间不成阻碍的阻碍按在床上。

他总是能想起之前李爻被自己咬破的嘴唇, 无数次地妄想给他温柔的补偿。

终于, 他心愿得偿。他用舌尖描李爻唇线的轮廓, 掠开对方唇缝。

怀里的人呼吸随之有了顿挫。

这让景平生起股小坏心思, 衔着对方的上唇, 夹在牙齿间轻轻地磨。

他另一只手抚着李爻的发鬓, 柔得像触碰一朵会融于指间的雪花,这与扣住对方手腕那良苦又叵测的心思浑然天成为一句话——我珍稀你, 好想要你。

爱人间的真情流露实在太招人。

所有小动作都招人。

李爻被勾得心里烧了火,暗想:这祸害是什么妖精变的?

他想搂过景平脖子,把他好好收拾一番,可终归只是心有余。

依靠针灸止疼的伤口在他刚要有所动作时就猛地疼了,贴心地提醒他 “您是个伤员”。

猝不及防,李爻抽了一口气。

这和浓情时的深呼吸不一样。

吻立刻停了。

景平关切看他:“我……你……疼了吗,哪里疼?”不及眨眼的功夫,他摇身变回心系对方伤情的好大夫,要检查李爻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与刚才的祸害两模两样,半点不相干。

“没事。”李爻皱着眉笑,抬手掠住景平脸侧一缕头发,卷在指间。

温柔缱绻,让景平忍不住摘过他的手,捧在掌心里。

他明目张胆地喊了一声:“晏初。”

李爻单边眉毛一挑,乍想问他“你喊我什么”,心思兜转间,意识到眼下的情形这么喊才正常,遂换了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喜欢你?”景平笑着问,用脸颊贴着李爻的手亲昵地蹭了蹭,“我早就说了,你是天仙,是拉我出幼时噩梦的人,或许从你在信安城郊第一次救我时,咱俩的缘分就注定了。”

李爻笑道:“胡扯,那时候你才多大。”

景平目光深邃,李爻的影儿映在他眼瞳里,仿佛要融进去了:“没瞎说。去年回江南时,我察觉出对你很不一样,但在那之前已经动心了,我实在说不清是什么时候……”

“你可真能装。”

李爻语调有点愤愤,他能想到景平对他的情感变化,从仰慕到情动,从追随到比肩……

少年人或许都有那么一段时间,难以区分心动和爱恋。度过那段岁月就像跨过一道必经的沟壑,想或不想总会有过去的时候,届时回首再看,才能分辨自以为感天动地的一段路踏没踏出难平的脚印。而景平一路追着他,大约是留下来太多的脚印。只可恨年轻人太会掩盖,好几次把李爻糊弄过去,闹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景平可不知道李爻瞬间就懂了他,更从来不知对方曾觉得他“可爱”、“可怜”、“秀色可餐”,试探着问道:“那你呢……?无论是在阳剑、关外或刚才,都是我趁你之危,你若是……”

“若是什么?怕我后悔?把你吃干抹净再吐出来?”李爻打断景平,白了他一眼,“你刚才亲我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么,压根没想这些?”

话茬挺硬,但那所谓“吃干抹净”在景平听来别有一番滋味,他明白李爻若是嫌他,必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可他偏还想听对方说。

“你之前说,你不喜欢男人的……”

这一刻,李爻确信对方心里有一本《太师叔语录》。

“我现在喜欢了。”他道。

景平眼睛顿时亮得像两颗星星,那眼神又一次让李爻恍惚看见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滚蛋。他没溜儿地想:他怎么好像狗看见骨头一样……

心思飘过,才反应过来这么想把自己也捎上了,偷偷尴尬了下,清嗓子道:“嗯,现在喜欢了,你是窈窕淑女我喜欢,是谦谦郎君我照样喜欢,放心了吗?”

景平高兴坏了:“我……”他太高兴了,反而嘴瓢,想说句什么一时不知如何说,剖白自己的心思又太腻歪,直接卡壳了。

李爻笑了,表情恹恹的、声音也酥哑,语调里透着说不出的宠溺:“好了,亏我以为你涅槃成精了呢,结果照样逗逗就脸红。刚才是谁死乞白赖要我负责?”他顿了顿,识趣地知道现在自己有心无力,不想把人逗得太狠,念着萧百兴说的话,垂落目光看景平肋下,“伤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不及你身上最小的口子严重。”景平拒绝得理直气壮。

“那你也得睡觉去。”李爻一指不远处的卧榻。

“不去,我就喜欢守着你,心情舒畅,伤好得更快。”

……可恨劲儿的!

李爻无奈,牟劲艰难地撑起身子往里挪,可他只把上半身撑起个斜度,人就定住了,猛喘了两口气。

景平万没想到他来这手,低呼着扶他:“你别动!”

随即,他明白了对方的初衷。

果然,李爻借着他的搭扶,往床里面挪了挪:“来躺下,总行了吧?”

景平眼窝发酸,不吭声地侧身上床,把人圈在怀里,捋开对方额前被汗湿的头发,在他眉弓上一下下地顺过。

力道恰到好处,很能让人放松。

李爻被他抚得合了眼睛,似是睡了。

景平安静地看人。去年春夜,他背对床榻苦守一夜,心中酸涩,而今已经能把心上人抱在怀里温存照顾,心里脸上都乐开花了。

他怎么都看不够他,打算就这样守对方到天亮。不想片刻之后。李爻又说话了:“歇两天你还是赶快离开,你在朝中已露头角,天家之心终归是……”他舔了舔嘴唇,“总之少落些惹人嚼的把柄。”

“你……担心我?”景平应得驴唇不对马嘴,明知故问。

李爻这眼算是闭不住了,斜他一眼,没好气:“废话。”

景平被翻白早习以为常,更何况是这种甜嗖嗖的翻白。

他抿了下嘴唇,思虑片刻,道:“天亮你必要开军机会,是吧?”

李爻点头。

现在是关键时刻,接下来的每个决定都会影响事态动向。

“我有话想跟你说。”

景平语调正经,李爻一下就醒了。

他太了解景平,若不是万分要紧的事,景平断不会在他重伤刚醒时就让他费心力。

“你说。”李爻道。

景平又犹豫了:“你还撑得住吗?”

“嘶……”李爻想骂他了,“快点。”

“皇上和太子近来身体都不好,你知道吗?”

李爻又精神了几分。这事他确实不知道,前线专注于打仗,朝中没有天翻地覆的大事,是不会传过来的。

可皇上、太子都有恙,已经算动摇朝纲根基了……

怎么连个风声都没有?

景平看出他不知情,遂将群臣近同于逼宫的行径因果复述了一遍。

“如今政务是谁在主?”李爻问。

“还是皇上,”景平道,“但他身体太差,辰王殿下、左相苏禾辅政的力度大了许多。”

李爻合了片刻眼睛:“直奔主题吧,有人拦了这些消息到我这,然后呢,你想说的该不止于此。”

景平忍不住把李爻往怀里搂,捋着他的头发、描他的五官轮廓、捻他的耳垂……

臭小子今日得偿所愿,嘴上说正事,行为上难免黏糊。

李爻现在动一下都跟拼命似的,刚才心思在招逗对方上,当然怎么甜蜜都行;这会儿想起朝上一众老头的土眉咔嚓眼,倒足了胃口,被景平腻歪得不行,躲不开跑不了,只得抄过对方爪子扣在自己胸前:“有事儿说事儿,别没完没了的。”

景平的手随遇而安地撂在对方心口上,感受到他心跳节奏,笑了一下道:“嘉王的案子从没真正了结,他死前行为莫名其妙,言语里除了愤慨自己郁郁难舒,还特别为一人鸣不平来着,你还记得是谁吗?”

李爻当然记得。

他也曾对那个人心有怀疑。

但他骨子里是不愿这怀疑落到实地的。

他心底总是觉得那人心间有清流,或许与先帝、圣上不一样。

景平见他不说话,沉声叫他:“晏初?”

李爻回神,他早察觉到景平心思深沉缜密,而今,他想看他能将事情算计推断到何地步:“你继续说。”

“嘉王之乱,我随你入宫救驾,在宫门口遇见谁了?他是去做什么的?”景平问。

李爻回答:“辰王殿下,去驻邑军维/稳。”

“他……若不是去维/稳的呢?若他是因为见你回来,才改了说辞呢?”景平问完,见李爻毫无波澜,知道对方早想到这一环了,便继续道,“若你没回去,他或许会急调禁军入宫护驾,嘉王若得手,他可以平叛为由,杀了嘉王;若没得手,他也可以再制造混乱,谋刺皇上,所以……无论嘉王一案是辰王从头精巧算计,又或是半路听到风声顺势而为,他都意在皇位,如今他把持朝政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什么?”李爻问。

“有两个可能,”景平声音平静,“杀皇上,辅佐太子登位,再取而代之;或者勾结朝臣,逼宫禅位。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说得有鼻子有眼。

李爻相信这即便是猜测,也是基于某些事实的,于是他问:“为什么这般笃信?”

“郑铮大人传信来说,三司在信安城查越王和胡晓的贪腐,行事过于低调,将进度捂得很严。但皇上已经下旨彻查了,何必如此遮掩?”

刑部归辰王直管,能让三司如此行事的,不是皇上,就该是辰王了。他这般做,该是还有后手,原来他真的已经不是那个恣意不羁的酒鬼老大哥了。

……也或许从来都不是。

李爻心酸之余,觉得有意思,问:“你跟郑老师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景平漫不经心道:“给他看病找奔头那次,付太医的下落也是他帮我找到的。”

李爻:好啊……

一早背着我干了这么多事。

只怕还有我不知道的。

李爻虽然牙根有点痒痒,却又欣慰自豪。

他的心思从没在朝堂争斗上多停留,但总是被动卷在其中,他曾在心底盼望身边能有个谋者,替他理一理朝上的诡谲变幻,又碍着万众瞩目难寻此人。

原来啊……

那人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了。

想到这,李爻眼角弯起抹笑意。

“此外,咱们在信安城抓到牵机处的人之后,我还有个不成型的猜测。”景平看着李爻。

眼神太深情,烫得李爻无所适从。

“别动不动就这么看着我,好看也经不住你这么看,欲求不满得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李爻被看得心里发毛,原形毕露。

虽然被你收拾也甘之如饴,但是……

景平把手从李爻掌心抽出来,反握住,给了个恰到好处的禁锢,才一字一顿道:“我怀疑有两个牵机处。”

李爻惊骇:“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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