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航收拾了行李, 第二天出发出差，临出门前又恨不得跟他的男朋友黏糊一辈子，费了好大劲的才挥手告别。
他先到公司集合, 等待的功夫走进楼下地铁站旁边的便利店, 想随便买点水和面包路上吃, 结果刚拎着一袋肉松面包回过头，就和上回推销他避孕套的小姐姐来了个深情对视。
那一秒，颜航思考自己该怎么全身而退, 在不让她发现的前提下，完美从便利店脱身。
可惜, 没有这种可能。
他要结账, 就必然要经过摆放计生用品的整个货架，而经过那里，就必然遇上站在那里推销的导购小姐姐。
可悲的是, 那人还记得他, 而且印象不浅, 看见他过来，迎面招呼：“帅哥又来啦，上次的使用体验怎么样, 愿意做个产品调研反馈嘛？”
谢谢, 昨晚刚用过。
颜航硬着头皮笑了笑, 蚊子动静点头：“挺好的。”
“还需要买一些回去囤着吗？”小姐姐笑了笑, “活动价，买二送一哦。”
颜航顿了顿：“你怎么天天做活动？”
“促销手段。”小姐姐说，“每周基本都有。”
“你还。”颜航咳嗽一声, “挺诚实。”
“需不需要，我今天给你多给你送一个新品体验装, 赠品。”小姐姐跟着他压低声音。
“我......”颜航叹了口气，“不了，我要出差去，没法带着，等我出差回来买吧，那时候估计你这活动还在。”
小姐姐没有纠缠，点点头：“那也行吧，我给拿个赠品吧，免得你下次来我不在。”
颜航还没反应过来，小姐姐已经转过身，从货架的角落里拿下来一个散装的新品体验装，塞在颜航手心里。
“给。”她热情一笑。
颜航好笑地看着手里的东西，道了声谢，出便利店后把那一个收到书包夹层里，赶着集合去机场，很快把这个小赠品抛到脑后。
去机场的路上，这回就没有上次那么的潇洒如风，颜航掏出手机，给家里人汇报了他的目的地以及出差时间，就连航班号都发了，就怕李燕不能掌握他的行踪着急，办完这些事儿，又给钟大丽发了微信。
没别的原因，他不在这三天，他得让钟大丽看着点虞浅，别出什么事儿。
虽然老男人跟他再三保证，昨天晚上保证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但是鉴于这人信用等级实在太低，小颜警官拒绝相信，反正钟大丽和虞浅也喜欢一块儿吃饭，这几天他不在，正好让钟大丽来他们新家呆着，有空调的楼房，怎么都比九堡铺那破房子舒服。
工作上的事情忙起来就没头，颜航下飞机给老男人发了条消息，人刚到宾馆就被安排去会议室干活，忙得头都抬不起来，虞浅那边也在李奇文那做饭，一直没给他回复，一直到晚上八九点钟，颜航跟同组出差的实习生一间房，洗完澡躺在他床上时，才收到虞浅的微信。
【不备注删好友】：我到家了，你干什么呢？
颜航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手机敲字。
【寂寞老颜】：我忙完了，也洗完澡了，视频！快点！
等了会儿虞浅才回。
【不备注删好友】：等会小狗儿，我冲个凉，太热了。
【寂寞老颜】：快点快点快点！
【不备注删好友】：馋死你
【寂寞老颜】：想死你
抱着手机跟虞浅发消息的时候，颜航脸上没有一点小酷哥的影子，笑容花儿一样的灿烂，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等到虞浅去洗澡没人回他消息以后，他一抬头，才发现跟他一间房的实习生正在看着他，表情探寻。
这实习生就是上回邀请他一起吃饭的，小柴。
“我一会儿要打个视频电话，你还不睡吧？”颜航问，“你要睡觉我就拿房卡出去打，没关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哦哦，没，我不睡。”小柴眨了眨眼，“我就是...对你有点好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奇什么？”颜航放下手机，看那表情，大概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就是...上回，公司楼下，我们看到...嗯。”小柴说话像挤牙膏。
“那个是我的男朋友。”颜航回答，目光平静。
“啊...哦哦哦，能猜到，能猜到。”小柴低了低头，“你是个gay，是不是？”
“是。”颜航大大方方承认完，瞄了眼手机屏幕，绝望地发现才过去五分钟不到，长发老狐狸肯定还没洗完澡。
好半天，小柴都没说话，颜航好奇抬头，就看到他有点局促地扯着自己的大裤衩睡裤，上半身原本嫌热只穿了件背心，现在也恨不得捂起来，看颜航的眼神有点像看九堡铺的那个老色鬼。
“我说。”颜航无奈，“我虽然喜欢男人，但我只喜欢那一个男人而已，我也不是喜欢天底下所有男的，你没必要防着，我能做什么？”
“哦哦。”小柴被他看出来心思，局促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跟gay相处的经验，有点奇奇怪怪的，你知道吧。”
“理解。”颜航没多在意，这种反应倒是也正常，两人不熟，也没很多话要说，又等了会儿，虞浅给他发来视频邀请。
小柴站起来，说道：“你打吧，我去洗澡。”
“嗯好。”颜航点点头，接通了电话。
小小的屏幕里，虞浅的脸只露出一半，他盖着毛巾，擦着头发，好像正在卧室里。
“嘿。”颜航用手戳戳屏幕，“吹头发。”
“知道了，跟你打完视频就吹，啰嗦鬼。”虞浅摘下毛巾，看着屏幕笑了笑。
微信视频画质模糊，夜晚灯光昏黄，小屏幕里的老狐狸五官线条柔和，皮肤尤其白，比平时在家里看起来给人的感觉要温软得多，颜航托着下巴，看着他那张脸，心里面就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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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抱着啃一口。
“今天累了吧。”虞浅坐到床上，摄像头换个方向，朝后照着，“来，小颜警官看看，我在家呢吧。”
“嗯。”颜航笑了笑，小声说，“快转回来，我要看你。”
“黏不黏糊。”老男人轻声一笑，听话地把摄像头换回来，一张漂亮的脸重新占满整个屏幕。
“我跟你说。”颜航看了眼卫生间，水声没停，小柴还在洗澡，他才放心说，“刚才跟我同房间的实习生知道我喜欢男的，吓了一跳来着，可夸张了，捂着衣服好像我要对他动手动脚似的。”
虞浅乐了，“也正常，我记不清楚了，但我刚出柜那会儿这种事也挺多的，直男好像默认我们gay子就一点不挑，碰上个男的就喜欢，搞不懂。”
“你还记不记得我一开始知道你是同性恋以后是什么反应？”颜航问。
“啊——”虞浅皱起眉，仰着脸，“不行，这真记不住了。”
颜航捧着手机笑了声，“没反应，当时咱俩都躺一个被窝了，不该看该看的都看完了，你还指望我给你什么反应。”
“所以你特别容易被我掰弯，你本来也不怎么直。”虞浅说。
“你这话怎么说？”颜航目光温柔地看着对面的人，看他躺在床上就心里踏实。
“请问哪个直男第一次打架的时候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捏我屁股还能评价一句皮肤滑屁股软。”虞浅垂眸看着他笑，“我当时就想，你这人要是直的，我倒立洗头都行。”
“你这还记得挺清楚。”颜航趴在手臂上，闷闷地笑。
“因为有刻意记。”虞浅伸手弹了弹屏幕上颜航的脸。
“唉，老男人。”颜航声音更小了，又换了个姿势把手机捧在心口。
“嗯。”虞浅笑着应他。
“我有一点。”颜航清了清嗓子，挪开目光，“想你。”
屏幕那边的人扬起唇，虞浅说：“你何止一点想我啊小孩儿。”
“那你想不想我？”颜航看着屏幕里他自己的脸。
他应该也去找刘成纹个身，纹什么？
脑门正中央来个“恋爱脑”三个字，最适合不过。
“颜小航，给你看个东西。”老男人没有正面回他，换了话题。
颜航定了定神，看向他，屏幕里，虞浅突然把镜头下拉，只露出上半身，一只白瘦的手晃过屏幕，指尖勾着T恤的衣摆，慢慢悠悠的，向上撩起，露出他的腹肌和胸膛。
颜航唉了挺大一声，抱着手机滚下床，缩在墙角死死护着屏幕，就怕人看到。
“干嘛这样。”他扯了扯裤子，气笑了。
“给你看看你昨晚的杰作。”虞浅的手指在自己身上划过，指尖按压而过的肌肤微微凹陷，又很快恢复，“喏，这儿，还有这儿，尤其是我的胸，我到现在还觉得有点肿。”
颜航捂着额头，小声狡辩：“我昨晚想着要收敛来着，真的，这不是想着要出差了吗。”
“我是说。”虞浅终于放下衣服，一张脸重新出现在屏幕中央，勾唇浅笑，“你一共才出差三天，等你回来，我身上的吻痕都未必消得下去，别太惦记了小狗儿。”
“什么嘛。”颜航瞪着他，“你就是一点不想我。”
“唉——”虞浅叹口气，凑近屏幕，“特别想你，老公。”
“这还差不多。”颜航又美了，心情很好地晃了晃脚。
“按时吃饭，听见没。”虞浅指甲敲敲屏幕，“你再惹上个什么胃病我真跟你打架，传出去台东大名鼎鼎的虞厨，家里男朋友居然吃不好得了胃病，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颜航笑了两声，点头：“行，保证按时吃，多长点肉，给虞厨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