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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卖方子

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菇菇弗斯 5389 2024-06-24 09:19:40

鱼香肉丝和干炸里脊, 是两道乍听非常“烂大街”的家常菜。

前者是现代预制菜的重灾区,后者基本北方每个卖炸货的店铺都有售,可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想要做得好吃, 并不容易。

先说鱼香肉丝, 这道菜是川菜, 后因其老少皆宜的口味传遍大江南北。

秦夏曾跟着一位国宴级的川菜大师, 学过这道菜的正宗做法。

正宗的鱼香肉丝要用四川的泡辣椒, 又叫“鱼辣子”,是将一整条完整的鲫鱼和辣椒泡在一起,用时细细剁碎, 方能激发出正统的浓烈“鱼香”。

这个口味后来随着川菜的普及改良, 已经逐渐失去了原本的面目, 鱼香的辣味, 逐渐变成了类似荔枝的酸甜。

从浸着鲫鱼的泡菜坛子里捞出两根泡椒,饶是厨子本人也有些犯馋。

今天能做这道菜,原因在于上回去诚意堂复诊,徐老郎中讲虞九阙的药可以先停一停。

“是药三分毒”,也不能一直喝个没完, 倒是给了秦夏几个食疗药膳和养生茶汤的方子,暂时替代。

秦夏知晓虞九阙也馋一口辣味许久,鱼香肉丝这种甜辣的入门级“川菜”, 刚好适合做来开胃。

泡椒、葱姜蒜切碎, 冬笋、泡发的黑木耳的切丝。

拿过事先切好的里脊肉, 在碗中加入盐、切碎的葱姜、一丁点黄酒和生粉,最后滴上几滴油搅匀。

额外拿一只碗调料汁, 包括盐、糖、酱油、醋,以及胡椒粉和用水化开的生粉, 即俗话说的水淀粉。

这些准备得当,下一步就能起锅烧油了。

“刺啦——”一声响,肉丝下锅炒散,这声音和一下子腾起的油烟味,令大福头也不回地抛弃了虞九阙。

后者拍拍被它弄乱的衣裳,转而去继续照看小炉子上用砂锅蒸的米饭。

顺便把脚下的一大堆冬笋壳收到一起,这些都能填进灶里烧火用,半点不浪费。

肉丝飞快变色,捞出多余的宽油,倒入切好的辣椒与姜蒜,秦夏运起大勺,翻炒均匀,复加入冬笋、木耳两味配菜。

待几样食材变色转熟,料汁泼入,最后的点睛之笔在于一样老道厨子的灶台必备——明油。

明油指的是在凉油中加入各种香料,小火慢炸后将香料捞出,过滤而成。

拌凉菜或是炒热菜都能用得上,秦夏隔一段时间就会炸上这么一锅。

“阿九,帮我拿个盘子。”

秦夏话音刚落,虞九阙就将一只盘子递上,明显是早有准备。

一勺勺裹着芡汁的鱼香肉丝滑落进盘,晶莹润亮,酸辣扑鼻。

为免变凉,虞九阙迅速将准备好的另一个大碗扣上保温,秦夏转而倒水刷锅。

三斤的里脊,拿出七八两炒了菜,余下的两斤多做成干炸里脊,中午炸一半,晚上炸一半。

比起鱼香肉丝,这道菜的难点在于两个字——“挂糊”。

糊挂不好就成干炸瘦肉了,必定吃起来就和啃柴火棍一样,没滋没味咬不动。

鸡蛋、面粉、生粉合并搅匀,把腌好的里脊肉去掉姜片,全部倒进面糊中。

面糊不可太厚,太厚的话一口咬下去全是面,那是偷工减料的炸货摊子路数,自家做着吃,肉当然是越多越好。

至于怎么炸得“干脆”,秦夏有个诀窍,说起来简单,就是炸两遍。

油温低时一遍定型,油温高时一遍炸熟,至于油温怎么判断,老道的厨子靠眼睛足矣。

两次下来捞出来的干炸里脊,筷子碰一下都“咔咔”作响。

吃的时候蘸取花椒粉或是辣椒粉,都是口感,事先在干锅里炒一遍。

好多小孩子吃这道菜不用筷子,吃完就和吃过薯片一样,香得嘬指头。

虞九阙用秦夏分来的筷子夹了一根,学着对方的样子吹了好多下,才慢慢试探着用牙齿咬掉头上的一小块。

“呼——”

他边吹边吃,舌头尖被烫得一抖。

面壳子下面的肉还是烫,可是仅仅一小块,已是足以让人打个哆嗦的好吃。

里脊肉没有肥肉,可此刻吃到的里脊却是柔软、多汁,一丝丝的分明。

长长一条,边吹凉边吃,一口蘸花椒粉,一口蘸辣椒面,虞九阙只觉得和白日里的糖球一样,吃了好半天还没到头。

再想到晚上还有一顿,就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幸福。

黄昏时分,两人一起祭灶神。

依照习俗,换下之前贴了一年,已经变得斑驳破旧的灶神像,贴上崭新的一张,香炉、蜡烛、贡品各自排开。

用现代的话讲,今日是灶王爷回天庭“述职”的日子,让他吃好喝好,抹上糖瓜粘嘴,上天就说不出坏话。

在齐南县,除了要给灶王爷吃糖瓜,还要给灶王爷骑的马烧草料。

相应的,等年初四再烧纸马,恭迎灶王爷返程。

种种民俗有时候仔细想来,也是极有意思的。

祭拜完毕,待香火燃尽,贡品即可撤下。

分别是一小碟糖瓜、一小碟芝麻糖和一小碟桂圆,全都是甜腻腻的东西,并两杯薄酒。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平日里也不会吃糖瓜耍乐,一年就这一次,总归想尝尝。

秦夏和虞九阙各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没两下,便觉得牙被黏住了。

各自艰难地想要把这块齁嗓子的东西咽下去,好不容易折腾完了,赶紧灌了一杯水。

再看向糖瓜,秦夏的眼神里都带了点嫌弃。

“这东西放着你我也不吃,怕是浪费了。”

一般人家会留着过年待客,毕竟家里难免有孩子上门,一人发一个抱着能舔半天。

而秦家常来往的人家本就不多,更没什么有孩子的,想也知道逢年过节十分清净,怕是没什么人上门走动。

最后还是秦夏端着出了院门,分给了那帮时常在胡同里玩耍的孩子。

两杯薄酒,他晚上吃饭时就随着喝了,虞九阙也抿了一点点,辣得吐舌头。

秦夏没敢继续逗他,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

小年过后直到大年三十前,食摊还有五六天的摆头。

生意一天好似一天,能感受到大家盛世太平,年节下大家手头都变松了,

买完了吃食,临走还要再添两根淀粉肠边走边吃。

市面上鸡蛋又涨价了,但秦家食摊的鸡蛋单加还是五文钱一个,可想而知是不挣钱了,纵然如此,乐意加一个的人反而多了。

进货的鸡蛋不够卖,收摊后秦夏和虞九阙还在胡同里转了一圈,零散着收了几十个回来。

卖不掉的留下自家过年吃,也算不上浪费。

卖糖糕的尤哥儿今天也难得大方,一来就从衣裳里摸出两个鸡蛋给了虞九阙,又朝秦夏道:“劳驾帮我做两个煎饼果子,一个分两份,我带回家吃去。”

家里他和他汉子,外加两个孩子。

没指望靠吃这个吃到饱,纯当添个菜。

家里天天炸薄脆卷煎饼,实际的煎饼果子除却最开始秦夏送的一个,再也没尝过味儿。

快过年了,他也舍得花销,换一家人乐呵乐呵。

虞九阙收了铜钱和鸡蛋应了,到了午间,大家凑在一起吃午食,秦夏做了三个煎饼果子给虞九阙,后者分了尤哥儿半个。

尤哥儿一阵脸红。

“我这成日里净跟着沾光了。”

一个煎饼果子卖十几文,这半个也要好几个大钱。

况且还是秦家自己吃的,里面加的菜也舍得放。

虞九阙莞尔,“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两个哥儿说话,秦夏不好打扰。

他啃着自己的那份煎饼,和另一头新搬来的商贩攀谈起来。

自从卖腌菜的那汉子被街道司惩办后,这位置上着实空了一阵子。

原因在于六宝街不是板桥街,摊位没那么紧俏,加之租子是一交一个月的,腊月连着正月都是过年,总有不能出摊的时候。

有些人算算就觉得亏,只想等年后再寻摊位交租。

秦夏本以为这位置当真要空到年后了,近来总算有个卖锅盔的补了缺。

他卖的锅盔,和齐南县本地的锅盔不是一码事。

本地的锅盔是一种硬实的面饼子,干了以后邦邦硬,相应地也耐放耐储存。

这汉子不同,他出摊时自带一个炉膛和一大盆面、一大盆馅。

当场加馅做成面团,按成面饼,继而将慢慢地抻开变作一张又大又薄的饼。

将饼贴近炉膛内部烘烤,出锅后金黄酥脆,咬一口就掉渣,做法接近前世秦夏接触过的荆楚之地的小吃。

这两天一聊,果不其然。

都是卖新鲜吃食的,生意却也算不上犯冲。

比起那个卖腌菜的,眼前这位就要随和实诚多了。

尤哥儿一边吃煎饼果子,一边朝秦夏那头努努嘴,笑着同虞九阙小声道:“秦老板是个好性子的,这种人做生意,必定能做出名堂。”

虞九阙抿了抿唇,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说完尤哥儿又叹气,“只是盼着你们好不假,可一想到等你们开了食肆,到时候再想吃这些个吃食,又该去哪里吃?街上虽也有学着做的,到底都不是这个味儿。”

尤哥儿说的是最近不少主顾来买吃食时,曾提起过的事。

那便是在秦夏的小食摊横空出世快两个月后,模仿者也像雨后春笋般,在城内各处蹭蹭冒了出来。

不仅是街边食摊,甚或食肆都有偷偷在菜牌子上加菜的。

起初这件事传到他们面前来时,不仅是虞九阙、柳豆子、兴奕铭及一些老客,就是尤哥儿都替他们着急,可反观秦夏,却是一派早有预料般的气定神闲。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卖的这些东西,肯动脑子且有厨艺的,看几回尝几次,总能回家学个差不离,人家学会了,总不能再拦着人家搬到街上赚钱不是?”

何况再怎么模仿,学走的也只是皮毛。

像是铁板豆腐、烤冷面的独门酱料,淀粉肠内馅的配方,摊煎饼的技术……这些都是若没有秦夏的亲身教学,很难快速复刻或者上手的。

更别提夜市上卖的那些,成本更高,做起来也更难。

单单一个铁板鸡架,就少有人能进得到原料。

此外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工具。

铁板、铁盘以及鸡蛋汉堡的模具,随随便便一个就是大几两银子,对于普通的小贩来说已是不小的数目。

他们把东西买回来,做出来的吃食又不得个中精髓,只得降价售卖。

如果东西都一样,降价售卖会分走秦夏这边的食客,可假如东西本就不一样,是全然动摇不了秦夏根基的。

图便宜而不重口感的,完全可以去这些模仿者的摊子上买吃食。

这些个小吃,本也不是秦夏的发明,他无意独占,更不会上门去找人家麻烦。

话赶话的,虞九阙见尤哥儿说到了这一茬,沉吟片刻道:“这事儿我们两个还当真商量过,开了食肆,这些小食必定是没工夫卖了,可若就这么不做了,也有些对不起长久以来乐意赏脸的主顾。与其让人乱七八糟地偷学去,把东西做差,不妨我们主动把方子卖给信得过的人。”

尤哥儿一听就挺直了腰杆,三两下把手里剩下的煎饼咽了,抹抹嘴,一把拉住虞九阙的手道:“秦夏乐意卖方子?当真?”

得了虞九阙的再次确认,尤哥儿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是一点点看着秦夏与虞九阙把生意做起来的人,这么个小食摊一天有多少流水,他纵然不有心打听,也很难心里没数。

人家靠本事挣钱,他不眼红,只怨自家人没这个本事。

可现在有机会放在面前,花钱就能买来方子,学会了以后,这银钱可不就和流水一样来了?

偷学能成什么气候,学就学正宗的,那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你们的吃食方子怎么卖?是单个卖还是一齐卖?”

虞九阙也没想到尤哥儿这么上心,愣了一下旋即道:“自然是单个卖的,想要多买几样学着做也行,但一样只卖给一家人。”

尤哥儿得了这句话,心里愈发放心,他快速在心里盘算一番后,同虞九阙道:“别的我都不想,就想先买下这煎饼果子的方子,你觉得行不?”

在这个问题上,他看得很明白。

他原本就在给秦家供煎饼果子里的薄脆,靠这个多了一大笔不小的进项。

回头若有别人学去了这方子,却不一定还能从他这里买薄脆了,城里卖炸货的有的是,又不是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既如此,不妨索性自己学了。

虞九阙并不意外于尤哥儿反应这么快,在秦夏提出卖方子后,两人决定找合适的时机先跟尤哥儿透个口风,本也有这份考量在。

需知吃食方子要卖,可不能乱卖。

其一不想卖给心术不正,把好方子做坏、做砸的人。

其二跟着秦夏学去的方子,一定是最正宗,最叫座的,这样赚银钱的好事,说直白些,谁都想先紧着熟人。

帮衬柳豆子是因为方蓉是干娘,豆子就是干兄弟。

撇开这些关系,尤哥儿算是他们最为放心的人选之一了。

虞九阙认真道:“哪有什么不行的?若是你要买,那定是要先紧着你,这也是秦夏的意思。”

尤哥儿登时笑容满面。

“不知你们的方子作价几何?我这些年手里头也攒了些银子,估摸着当是够了。”

他也不用回家和家里那口子商量,他嫁人的运气不怎么样,汉子是个没大出息的,这些年在城里四处做工,说白了就是个卖苦力的,赚得远比不上自己卖糖糕。

唯一的好处就是听夫郎的话。

所以这等花大钱的事,尤哥儿当下就能做主。

话聊到这里,秦夏就必须出面了。

三个人在两边摊子中间的空地上略站了站,有些话却是不太方便在这里商量。

秦家的方子,那是多少人盯着呢,虽说早晚消息也要放出去,可年前秦夏不太想节外生枝。

最后商定收了摊后,直接就近去尤家商谈。

这样涉及钱财的话,也能当场交易清楚,契书虞九阙就能写,写完再去街道司盖个官印变红契,即算了结。

有了心事,下午尤哥儿的叫卖更大声。

秦家这边卖得本来就快,刚到未时,街上买午食的人尚在,他们两家就推着板车离开了。

尤家在城里梅花胡同,东边起手第五家就是。

到家时,大儿子阿余上来开门,叫了声小爹,又见后面跟着生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倒是锁哥儿认得秦夏和虞九阙,小跑出来喊了两声秦叔和九小叔。

“把板车停进来吧,家里乱糟糟的,我成日也没空收拾,让你们见笑了。”尤哥儿熟练地把车放好,打发大儿子道:“你去码头上找你爹,看他得不得闲,得闲就让他回来一时半刻,就说有事和他商量。”

等阿余跑走,尤哥儿忙招呼秦夏和虞九阙进屋,端茶倒水,摆上炒豆子和花生。

又把油纸包里的煎饼果子给锁哥儿,“拿去吃,里头是四份,咱们一人一份,还有淀粉肠是你两个叔给的,你和你大哥一人一根,快说谢谢。”

锁哥儿嘴甜,乖乖说了谢,虞九阙离得近,笑着拉了一下他的小手,看他坐在一旁啃煎饼。

不多时,尤哥儿的相公谢大海跟着大儿子回来了。

打了招呼,坐下听了前因后果,他虽是没挣大钱的出息,可也不是没脑子,一听就知道这事有赚头,自家夫郎心动是情理之中。

“我没意见,都听小云的。”

尤哥儿叫尤云,纵然如此,也是秦夏和虞九阙第一次听有人叫他小名。

当着外人的面,尤哥儿脸一红,咳了两声道:“既如此,你们尽管开价。”

他是诚心要买,亦相信秦夏不会狮子大开口,果然秦夏给出了一个很公道的价格:十五两。

还有做煎饼果子的铁板到时也用不上,尤哥儿想要,添点钱也给他。

除此之外,要求只有一条:从他这里买方子的,回头出摊时摊子上皆要挂一方“秦家”的招牌。

“这块招牌我们会找木匠制作,保管无法仿刻,届时主顾们会知晓,只有挂着这块牌子的摊位,所售的吃食才是正宗的。”

尤哥儿想明白后,连声感慨秦夏的好头脑。

“这法子好,有了这个,我们也不愁那些个回头客不认了。到时再让那些个学人精浑水摸了鱼,白占便宜。”

秦夏颔首,他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这样一来,买方子的人也会意识到,自己得到的不仅是一个方子,还有固定的、已认可“秦家”招牌的客源。

如此何愁不挣钱?

再论要价,十五两的数目比尤哥儿想得要少。

公婆去世后,他们这一房分出来时也得了二十几两,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县城人家,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笔银子这些年一直没动,他和谢大海挣的慢慢往上添,为的是大儿子娶亲、幺哥儿出嫁,这么些年下来,攒了有四十两了。

纵然拿出一半买方子,不出几个月就能回本,天下再也没有这么好的事。

煮熟的鸭子就在嘴边,令人生怕下一刻就长翅膀飞了。

尤哥儿着急忙慌地去有人识字的邻居家里借了笔墨,交给虞九阙当场写好契书,彼此各执一份,只等去街道司画押盖印。

按照契书所写,年前先交五两定金,年后补齐余下的十两。

因此从尤家离开时,虞九阙怀里的钱袋里便多了五两碎银。

连秦夏都看得出虞九阙面上藏不住的高兴劲儿。

回到家,小哥儿一边收银子,一边兴冲冲算了一笔账。

他们将几个吃食方子按照学起来的难易程度定了价格。

像是煎饼果子、烤冷面是十五两,鸡蛋堡十二两,铁板鸡架十两。

钵仔糕、淀粉肠、酸辣粉做起来不需要什么手法,关键在配方,加上卖的便宜利润薄,定价八两。

至于拇指生煎,就是个小号煎包,纯然是讨巧的东西,用肉用高汤,成本高,实际不太适合街头摆摊,秦夏不打算卖。

“假如全都顺利卖出去,那样就是足足七十六两。”

再加上他们这些日子摆摊攒的,等到租铺面的时候,手上怕是能有个一百多两。

虞九阙两眼晶晶亮。

到时莫说租几个月先前看好的铺面了,就是一下子交一年的租子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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