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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菇菇弗斯 5676 2024-06-24 09:19:40

烈火烹油的炸物, 向来是最受欢迎的一类小吃,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一旦过了油,任它什么贫瘠、寡淡的食材, 好似都可以增一分喷香油润的魅力。

古代到底生产力不够发达, 连炒菜都尚且在前朝才彻底普及, 遑论像秦夏这般, 动辄倒满一锅油的豪横了。

而摆出这样的架势, 下锅要做的食材竟还是家家户户都只会用白水煮来吃的元宵。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伴随着秦夏和柳豆子时不时的一声吆喝,不少人“慕名而来”, 想要见识见识炸出来的元宵是什么滋味。

“阿九, 帮我调小火。”

秦夏轻轻用铁勺推动着锅里的元宵防止粘底, 同时提醒蹲在一旁帮忙烧火的虞九阙调整火候。

比起现代的煤气灶, 古代的柴火灶相对不那么容易控温,而油炸却是对油温要求极高的一类烹饪手法。

幸而他和虞九阙在这件事上已经有了足够的默契,只见虞九阙应下后,戴上厚厚的手套,利落地用火钳掏出几根柴火, 快速扑灭。

油锅里的菜油由下至上冒着细细的小泡,秦夏见差不多了,就用大笊篱舀起锅中元宵, 再用铁勺一一敲动。

元宵的外壳姑且还是白色, 只是铁勺一挨上去就能听到, 外面的一圈已经变硬了,发出“咔咔”的声响。

“老板, 不是炸元宵么?你这捞出来敲个什么劲?我们都还等着吃呢!”

“对啊老板,你倒是快些炸啊!”

有看热闹的对此很是不解, 总觉得秦夏是在拖延时间。

秦夏淡定地敲完一遍,再次将元宵放回油锅中后才答道:“这一道工序是为了敲出元宵里的气,不然炸久了就会向外崩油。”

他补充道:“大家伙若是想回家自己做来吃的,也要紧记得这一点,不然油崩出来难打扫事小,伤了人事大。”

记得上一世过年前后,总有因为炸元宵出事故的人上新闻,问题大抵都出在没有提前解冻,和没有充分排气两件事上。

话音落下,当即有人笑言:“年都过完了,一般人家哪里还有这么大的手笔,耗一锅油炸两个元宵?”

“说的是,也就是出来才舍得尝一口。”

虽然等待的人多,但听了秦夏的解释,倒也都渐渐耐着性子安静下来。

秦夏敲了几遍元宵,确保内里炸熟后,又让虞九阙烧起旺火。

元宵再次回到锅中,肉眼可见地飞速转为金黄。

眼看快出锅了,而一锅的元宵数量明显是有限的,排队的人立刻争相嚷起来。

“我先来的,先给我!”

“给我拿两份!”

“你就一个人,怎么要两份,你买完了我就得等下一锅了!”

“我和我夫郎各一份,哪里多了?”

摊子上有铁板和油锅,秦夏见食客已经有推搡之意,不得不高声道:“劳驾大家排队,每人限购两份,都能吃到!”

一旁的柳豆子快速做完两份铁板豆腐,也转到摊子外侧开始维持秩序。

虞九阙收钱的手更是没停下来过。

“两个鸡架、三块五行糕、两份炸元宵对吧?总共是五十六文。”

“酸辣粉今晚不卖,您要不尝尝别的?”

“想吃素的也有,铁板豆腐和鸡汤豆腐串都是味道极好的,您付了钱往右手边排队。”

摊位上的吃食太多,包括柳豆子一边的也是虞九阙代收,只不过分在两个钱袋里。

可以说既考验脑子转的速度,也考验嘴皮子。

伴随着一大把铜钱叮当落袋,第一锅元宵也终于送到了食客们的手中。

秦家的两张桌子早就坐满了,有人端着便离开,也有人就近找了个空地,站着便吃。

“小心烫,娘先给你吹吹。”

一名女子接过相公买到的一份炸元宵,一共五个,金黄溜圆。

她原本还觉得贵,毕竟十文钱都能在摊子上买一碗连汤带水的煮元宵了,个数还多,哪里像眼前秦家食摊卖的,合算下来一个就要两文钱?

怕不是吃的金子吧!

但是当见到实物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纸盒中的元宵比街市上别处所见的元宵个头都更大,肉眼可见的一个顶两个。

不仅如此,她担心烫到孩子,先用竹签扎出一个小口散热时,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黑芝麻香。

“娘!娘!”

眼见被相公抱在怀里的哥儿不停地挥动小手,女子先扎起来挨着嘴唇试了试温度,发现不那么烫了,才送到孩子的嘴边。

“能吃了,但不要大口吞,要一点点地咬,听到了吗?”

抬着胳膊喂孩子吃了一个后,女子又拿起另一个给自家相公。

“你也尝尝。”

汉子摇摇头,笑道:“我不爱吃甜的,你们娘俩吃就好。”

一份十文钱的吃食,他们家平常是不会买的,皆因为今天过节才舍得。

一共就五个,他就不和家里人抢这一口吃的了。

但片刻后,半个元宵仍然被女子强行递到了汉子的唇边。

他无奈又略带宠溺的一笑,终究还是张口吃了下去。

另一边,秦夏已经在炸第二锅元宵。

柳豆子分担了铁板鸡架的生意,虞九阙则在算账的间隙给五行糕脱模、插上竹签。

期间兴奕铭一家三口也光顾了小摊,把所有的吃食一样买了一份,并趁机在摊子旁的小桌上占了个座,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也许是街上处处点灯的缘故,总觉得今晚这夜市都没有那么冷了。”

兴奕铭在等炸元宵出锅时,感慨了一句。

“今天夜里天气好,天晴无风,最适合赏灯。”

虞九阙抽空了一句,崔娆听罢含笑道:“咱们齐南县是一年比一年繁华了,一路走过来,瞧见街上又多了不少新鲜式样的花灯。”

“小叔,给你看我的仙女灯!”

兴圆高举手中灯盏,只见漆成红色的木头柄下连着灯绳,末端缀着一个以竹为骨扎成的人物灯,仙袂飘飘,衣带当风,还真是个精巧的“仙女”。

“真好看。”

虞九阙笑眯眯地夸赞了一句,结果刚说完,另一盏花灯就被兴圆塞进了他的手里。

“我还有一盏宝瓶灯也很喜欢,送给小叔叔!”

宝瓶是常见的吉祥意向,故而做成花灯并不罕见。

兴奕铭夫妻两个不差钱,给兴圆买的灯也显然是市面上最好的。

上面的花卉鲜妍如生,细看连叶片上的露水都惟妙惟肖。

随风轻荡间在地面映出植物的轮廓光影,令人难以移目。

虞九阙不好意思道:“既是你喜欢的,我又哪里能收。”

兴圆却执意要送给他。

“秦叔和小叔要卖吃食,逛不了灯市,那我就把这盏灯送给小叔叔,你们回家挂起来,就算是逛过啦。”

前面的对话秦夏都未留意,唯有这句孩童之语,还真是戳到他了心坎上。

如若不是生计所累,他自是更原因拉着虞九阙一起去赏灯,来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乐事。

转头浅看了一眼宝瓶灯,秦夏默默忖着,只要子时前收摊,上元就不算过完,他到时也该买一盏花灯送给身边人。

虞九阙最终收下了花灯,怕沾染上油烟,小心地搁放在身后靠树立着的板车上,答应兴圆回家后一定会挂起来。

“娘,我下次可不可以去秦叔叔家里看灯呀?”

崔娆的葱指轻点女儿脑门。

“你哪里是想去看灯,分明是想去看鹅。”

今日白天兴奕铭去了一趟秦家传信,回来后好一通讲秦家的小鹅长成了大鹅,还十分聪慧,懂得看家,一下子又激起了兴圆对大福原本已经熄灭大半的好奇。

面对女儿的撒娇,崔娆只好妥协道:“等你两个叔叔不忙了,就让你爹带着你去。”

兴圆的心愿得到了满足,抿唇笑出两边酒窝。

正在这时,虞九阙端着碗来上菜了。

除却铁板鸡架这些常见的吃食,和炸元宵这样重头戏之外,还有专门在炉灶上重新温过的两杯奶茶。

皆用特别买来的竹杯盛放,袅袅热气蒸出丝丝缕缕的奶香与茶香。

“这就是方才你们所说的奶茶?”

兴奕铭第一个伸手接过,一下子隔着竹杯感受到了热度。

不至于烫手,刚刚好能入口。

崔娆和兴圆同饮一杯,因为秦夏特别叮嘱,此物虽是用红茶熬制的,但夜里喝下,大人还好,孩子怕是多半会睡不着觉的。

“唔……这味道……”

兴奕铭素来秉承有什么新鲜东西,自己一定第一个尝的原则,很快便抢先啜饮一口。

可以说,和他想象中的口感截然不同!

前朝盛行点茶、斗茶时,同样有“奶茶”,只不过当时的名字叫做“茶乳”。

是先将茶烹煮出汤后再点以牛乳,精通斗茶技艺的茶博士还可用茶粉在牛乳沫上绘出图案。

那样的“茶乳”兴奕铭尝过,一口下去,茶是茶,奶是奶,与本朝常见的冲泡茶相比,味道怪怪的,反正他是喝不惯。

怎料秦夏做的奶茶却使得二者融合得天衣无缝,入口丝滑无渣,独有醇厚香甜回绕在唇齿之间。

喝过一口奶茶,再吃一个炸元宵,中间再配两口咸味的铁板豆腐与鸡架换换口味,本想去打一壶酒的兴奕铭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就喝奶茶吧,奶茶就很好!

他喜欢,崔娆和兴圆更喜欢。

母女俩一人一口,很快就将一杯奶茶喝下去大半,最后的表情明显意犹未尽。

但即使是崔娆也不敢多喝了,夜间失眠的滋味可不好受。

……

自出摊起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炸元宵只剩一小半,但两罐奶茶只卖出去半罐,还都是兴奕铭一家坐在那里喝时充当活广告卖出去的。

过了最初那一段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做吃食的忙碌,秦夏总算可以喘口气,思索一下如何打开奶茶的销路。

很多人不像兴奕铭那般乐意尝试新事物,而前朝与本朝风气迥异,本朝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喝的都是清茶。

在他们心目中,加牛乳的茶要么是茶寮中茶博士炫技的花样,不堪一喝,要么就是专属于北方蛮族的口味,腥膻粗陋。

秦夏思索再三,做出一个决定。

“咱们拿出来一些,赠给食客们试饮。”

虞九阙和柳豆子听了,都赞成这个方法。

最早他们摊子上推出新的吃食,都是用试吃打开的销路。

没道理换成奶茶,这条路子就行不通了。

“只是要用什么做试饮的容器?”

吃食可以用竹签穿起,拿着就能吃,可奶茶定然要用个东西盛放才可。

他们准备了竹杯,却没有刷洗后反复利用的条件。

还是柳豆子灵光一闪。

“小夏哥,嫂夫郎,你们觉得用五行糕的模子成不成?”

五行糕的模子?

秦夏顺着柳豆子指的方向看过去,蓦地一笑。

“还是豆子机灵,你我怎么忘了这个?”

五行糕的模子正好是一个个现成的小碗,而且五行糕都是虞九阙托着碗底,小心脱模后直接卖出的,都是干净的,现下已经空出了四十个左右,完全可以直接拿来用。

加之个头不大,倒两口奶茶就满了,正适合给人拿去尝个味道。

秦夏相信只要喝过奶茶的人,十个人里总要有一两个买的。

这两罐奶茶虽用的是好茶叶,乃是出产自宁州的红茶,可用量并不大,平摊一下,两罐里能卖出一罐就足以回本,除此之外每多卖一杯,便是小赚。

为了保温,他们没有事先盛出来,而是只要有人路过,或是购买别的吃食,便顺嘴招呼一句。

尤其当来人是女子、哥儿或是带了孩子的家庭时,语气更为热切。

“新上热奶茶可要尝尝?试饮不要钱,好喝您再买。”

事实证明,很少人能面对“不要钱”三字而不心动。

“当真不要钱?是什么味道?”

三个结伴出游的小娘子在食摊前驻足,看得出她们都是出身普通人家,却也为这一晚努力装扮过。

在灯光的照耀下,面颊上的胭脂透出好看的光泽,看向食摊的目光则是闪烁着向往之色。

她们都未曾成亲出嫁,平日里大都在家里帮着分担家事,加上家境平平,少有能有这等攥着零花出来游玩的机会。

就算是出来了,也十分宝贝兜里的一小串铜板,不敢轻易挥霍。

“不要钱,我给您几位盛一份。”

虞九阙揭开陶罐,将沽酒用的竹勺沉入其中,填满了四个小碗。

“这是用红茶、牛乳与糖一起熬制的饮子,味道香甜,喝过就知道了。”

站在最右侧的青衫娘子率先接过第一杯,她柳眉微蹙,先举到鼻子前嗅了嗅。

“确实有茶味,也有奶香。”

另外两人也都将信将疑地端起了小碗,像小动物似的闻了两下,才敢小口去喝。

很快她们三人的看法就达成了一致——这个奶茶,好喝!

问过之后得知五文钱可以买一竹杯,竹杯还能带走,听起来并不贵,这三个小姐妹遂各自数了五个铜板买了一杯,端在手里开开心心地走了。

赠送试饮的办法确实不错,奶茶很快以这样的方式卖出去了十几杯。

按照时辰来算,夜愈发深了。

但前后街市仍亮着绰绰灯火,恍如人间不夜天。

虞九阙清点了一下剩下的食材。

“还剩两笼屉五行糕、八份拇指生煎、不到二十个鸡架,元宵也尚余十几份……”他把这些记在心里后,问柳豆子道:“柳兄弟你呢?”

柳豆子扫了一眼存货,答道:“我这边还剩一板豆腐,鸡汤豆腐串……大约还有三分之一。”

说罢笑道:“今晚生意是真的好。”

他可是带了足足三板豆腐来,第一次卖得这么快!

三人都累得不轻,趁着这会儿人流没有先前那么旺了,便交替着在杌子上坐下歇一歇腿脚。

秦夏隔着布兜摸了摸虞九阙的手炉,总觉得热度不够,替他重新拨了拨。

炭火上原本即将寂灭的火星重新燃起,虞九阙也往秦夏的怀里递了递,让他也暖一暖手。

“我用不着。”

秦夏笑着快速牵了一下小哥儿的手,后者发觉秦夏的掌心和自带火炉一样,热而干燥。

他情不自禁地蜷起手指,任由秦夏的十指将自己的手背包裹。

在他看来,可比手炉温暖多了。

此刻,远处。

板桥街一端的桥头旁,正立着几位装扮富丽的公子与小姐。

为首的公子身披云白色大氅,样貌颇为清秀,加上通身气派,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他正笑着同身边一名神色清冷,眉眼却耀如春华的女子讲话。

“三妹妹当真不同我们一道去常悦楼?常悦楼顶层的雅阁一座难求,登顶后可赏满城灯火,一年只此一回,错过岂不可惜?”

被称作“三妹妹”的宋府三小姐宋冬灵伸出满涂蔻丹的玉指,随意地拢了一下缎地绣花斗篷的开襟,牵出一抹姑且只能称之为礼貌的浅淡笑意。

“多谢二爷好意,只是小妹觉得夜色已深,通身倦了,想着还是早些回府,免得强行去了就要提前离席,反而扰了二爷和四妹妹,以及琦哥儿的兴致。

男子闻言似乎颇为遗憾,但最终也只得道:“既如此就不强求二妹妹,那我们几人便先行往常悦楼去了。”

临走前,站在男子身边的另一名女子回首看了宋冬灵一眼,浅笑道:“三姐姐回府多半要去探望大爷的,记得也帮我们兄妹三人问候一句,只可惜大爷出不来府,不然咱们兄妹五人才算是团圆呢。”

女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抬了抬唇角,实则多一个字都欠奉。

目送三人重新乘上马车离开,宋冬灵收起面上笑意,满面嫌弃。

“真是晦气,好端端的一个上元,偏生不得不和这几个人凑在一处。”

宋府是商户,虽富贵着锦,却没有那么多规矩。

故而在家吃完上元家宴,宋老爷就乐呵呵地许了膝下几个儿女上街去赏灯游乐。

原本宋冬灵托辞想在家陪宋云幕,也就是她嫡亲却多病的大哥。

父亲本来都答应了,结果偏偏郭姨娘多了几句嘴,令宋老爷觉得自己这个三女儿成日里围着病气沉沉的大儿子转,并非什么好事,愣是把她给“赶”了出来。

宋冬灵忍了半个时辰,总算趁着方才的时机和那三人分道扬镳。

郭姨娘明明就是个姨娘罢了,和大多数姨娘一样,空有美貌却出身平平。

偏生自从母亲去世、大哥抱病,此人就盯上了正室夫人的位子,把父亲哄得团团转。

生了儿子不算,后来又添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小哥儿,这还不算小哥儿之后还有一个小产了的婴儿,足见其多么受宠。

宋冬灵看不惯父亲宠妾灭妻的做派,哪怕她的母亲,也就是父亲的正妻已去世多年,也不是一个姨娘上位的理由!

与此连带的,他们两房的兄弟姊妹也远没有在父亲面前表现出的那般亲切和谐。

宋冬灵的贴身丫鬟小怜搓了搓被风吹红的手,看了一眼停在后面不远处等待的暖轿,询问道:“小姐,咱们这就回府?”

眼看宋冬灵要点头,小怜忍不住劝道:“小姐,咱们这才出来没多久,这会儿回去,怕是老爷又要念叨您呢。”

宋冬灵听出她的弦外之意。

自己的父亲生意繁忙,其实没那么闲,怕的是郭姨娘那个挑事精,趁着吹枕边风的时候添油加醋。

反正这些年她也没少背后编排自己和大哥,说什么自己性子愈发孤僻古怪,一门心思想把自己赶紧嫁出去。

她迟疑一瞬,实在是不想因此节外生枝。

自己是不怕郭姨娘那个长舌妇,怕的是事情难免传到大哥那里,徒惹他担忧。

“那就在这附近随便转转。”

小怜见她松了口,打量四周一圈,建议道:“小姐,这里往前走就是板桥街了,咱们不妨去那边转转?”

宋冬灵昔日也是爱玩爱闹的性子,三天两头地出府,甚至缠着父亲去铺子时都带着自己。

后来大哥卧病数年,她常在病榻旁侍疾,渐渐便极少出门了,即便如此,她自然也知晓板桥街是县城数一数二的繁华地。

“也罢,来都来了。你也帮我留意着,要是有什么新鲜东西,也能带回府让哥哥瞧瞧。”

二人旋身走向暖轿,小怜将其扶进去最好,又将挡风的轿帘盖严,这才吩咐轿夫启程。

不多时暖轿汇入板桥街的人流,到底不如步行之人走得快,好在宋冬灵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来的,也不觉得厌烦。

伴随着轿子的轻轻摇晃,时而有人声传入。

“我就说早些来,你看,玉米味的五行糕我都没买到,就晚了一步!”

“都是我的错,下次听你的,早些来总成了吧?”

“哪还有下次!你没听老板说么,今晚就是它家食摊最后一次出摊了,往后白日里营业,卖的也不是这些东西了!”

“只要他家还做吃食生意,总还有机会吃到,来,我帮你拿着炸元宵,喝一口奶茶尝尝……”

听起来像是打起口角官司的两个小情人,但对话中提及的吃食,却令宋冬灵留心。

抬手挑起窗边布帘,朝外看去。

“小怜,你去打听一下,那好些人拿在手里的,插在竹签上的圆糕,和方才有人提到的炸元宵和奶茶,都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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