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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清明食春

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菇菇弗斯 5679 2024-06-24 09:19:40

春雨如针, 绵绵密密地自天际落下,将树上的叶子淋得翠绿如洗。

晨起的天色因而并不算亮堂,光线被窗户纸隔在另一端, 令人睁开眼后总有几分睡梦未褪的恍惚。

秦夏也没能例外。

他盯着房梁看了一会儿, 估算了下时辰, 果断决定再搂着夫郎睡上两刻。

一个翻身, 枕畔的小哥儿仍然沉于睡梦。

只是由于被褥的缝隙难免灌入了些凉意, 他本能地往热源的方向拱了拱,几缕青丝由此缠上秦夏的手腕与指间。

从秦夏的角度看去,虞九阙的睡眼安详而无害, 唯一惹人注目的, 却是因睡姿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露出的几点红痕, 将颈侧的孕痣衬得愈发糜艳。

只有他知晓, 顺着锁骨向下的位置其实还有更多。

秦夏喉结微动,登时睡意全无。

……

虞九阙被一个轻柔的吻惹醒。

睫羽微颤,扫痒了秦夏的鼻尖。

他本能地想要在被窝里伸个懒腰,结果下一秒就被周身的酸痛给扯到满目清明。

自己活像是堂屋那个需要上油的老木门。

动一动胳膊腿,都仿佛能听见关节的咔嚓声。

熟悉的气息近在身边, 一时间昨夜的画面尽数涌入脑海。

小哥儿默默拽起被子,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到枕头下面去。

这个动作做了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红着脸伸出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单。

昨晚垫在身下的那张显然已经被秦夏撤走了。

虞九阙实在不愿回想, 昨晚那块布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在记忆的最后,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似的。

而现在周身干爽,多半是秦夏除了清理床铺, 还顺便帮自己也清理了一遍。

“阿九?”

有人隔着被面拍了拍自己,虞九阙只得露出一双染了水雾的眸子。

秦夏看在眼里, 只觉得自己必须尽快起床,让外头的雨水浇一下天灵盖,才不至于此刻做出些什么上头的事情来。

他们两个得了解禁,初尝甜头,但这几日秦夏一直有所克制。

“你继续歇着,我去做早食,今日落雨,食肆不会太早上客,咱们晚去些也无妨。”

虞九阙自从流落齐南县,的确身子就没彻底舒服过几天,不过现下这份疲惫却和病痛所致的难捱不同。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泡在温水里的茶叶,正在慢腾腾地漂浮。

“我一会儿就起。”

虽说腰酸背痛,可也没到要再睡个回笼觉的程度。

秦夏走后,他只是默默地在被子里捶了半天后腰,就打着哈欠坐起来穿衣裳。

早食吃的是奶糖粳米粥配灌汤包和白水煮蛋。

粥如其名,加了牛乳和白糖,粥水雪白,混着好米熬出的米油,吃起来毫无凝滞之感。

不懂行的人说不定会把它认成平平无奇的大米粥,只有虞九阙知道这看似普通的一顿早食,花了秦夏多少心思。

饭后,两人比往常晚了一会儿出门,雨势变得不如最初细密,但还是难免要打一把油纸伞。

秦夏举着家里的最大号纸伞,足以把两个人的身形牢牢遮挡在其下。

雨如牛毛,不至于让脚下的土路变得泥泞,有牛车路过时反倒还少了几分激起的尘土。

秦夏将虞九阙护在内侧,任由小夫郎挽着自己的臂弯,两人轻车熟路地走去鹤林街。

中间难免路过早市,纵然现在晨起采买新鲜食材的活计已经交给了郑杏花,但秦夏总会习惯性地留意着街道两边的小摊。

今早还真让他有了发现。

他握着伞柄,和虞九阙一起停在某个猎户打扮的小姑娘面前。

只是虽然手腕上有皮子做的护腕,头上发髻用来装饰的是两根斑斓的野鸡羽毛,这姐儿卖的却不是什么野味,只是这个时节的寻常物——两个筐子,一个里面是几斤新鲜螺蛳,另一个里面则是鸡蛋和野菜。

小姑娘大抵不是经常来摆摊,开口招呼的话语还有些生疏。

“二位可是要买螺蛳?都是今早才从河里摸的,个顶个的肥。”

秦夏索性蹲下来查看,虞九阙顺手接过纸伞,小心地挡在两人的头顶。

“确实不错,个头挺大的。”

遇上了识货的,卖螺的姑娘鼓起勇气道:“眼下正是吃螺的时节,郎君可要买一些?”

秦夏要买,那可就不是只买一些了。

他没急着答话,放下螺蛳,又转头去看一旁的野菜。

马齿苋、荠菜、蕨菜还有鼠曲草。

最后一样别的地方秦夏不知,但齐南县这边俗称叫“清明菜”。

螺蛳其实也一样。

清明前的螺蛳肥美,有“清明螺”这一专门的叫法,亦有“清明螺、赛肥鹅”之说。

这些菜漫山遍野都是,就算是县城里的百姓,也能抽空去郊外的野山坡或是河边草地里挖不少。

秦夏和虞九阙忙于食肆,压根没空,正好这两天也有些犯馋。

面前的野菜收拾得干净,抖落了多余的泥土,拿回去能省不少工夫。

鸡蛋也不嫌多,既然东西齐全,秦夏一眼扫过。

“这些我全要了。”

年纪看起来和邱川差不多的小姑娘险些咬了舌头。

“全,全要?”

家中大哥年后第一次上山打猎就不小心伤了腿,燕巧担心这段时间家里没进项,才带着小弟小妹摸螺蛳、挖野菜,又拎上家里攒的鸡蛋来县城里卖。

以前做这事的都是大哥,出门前嘱咐了她一万句,担心她被人骗。

燕巧打量着面前样貌出挑的年轻夫夫,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骗子,总不能自己运气这么好,刚出摊不久就遇上了包圆的老爷。

秦夏不知这姑娘为何傻乎乎地只知道仰头看,他只好问道:“你还没说价钱。”

燕巧这才回过神,磕磕巴巴地报出一串。

“螺蛳五文一斤,野菜三文一斤,鸡蛋两文一个。”

说完价钱的燕巧心里打鼓,总觉得大哥定的有些贵了。

进城的路上她也遇见了卖螺蛳和野菜的,基本都要四文一斤,还有小一些的卖十文三斤,野菜甚至有一文一斤就卖的,当然卖相远不如她带来的这些。

但大哥坚称城里人不缺几个铜板,多花几文钱,他们宁愿买更好,或是看起来更干净的。

事实证明大哥说得没错,面前的年轻郎君压根没有讲价,直接让她算账。

燕巧顿时喜笑颜开,捡了个木棍在地上划拉。

“五斤螺蛳二十五文,鸡蛋一共三十个,算六十文,几样野菜一共六斤,十八文……”

在家被大哥提着耳朵教了不知多少遍算数,燕巧最终给出一个数。

“一共一百零三文。”

她没算错,虞九阙点点头,从钱袋掏出一串一百文的铜钱,又单独数了三个。

燕巧接过去,只觉得掌心里沉甸甸的,全是满足。

没想到东西卖得这么顺利,她可以早些回村,多余的这三个铜板,还能添上自己攒的去换几根粉肠。

以前大哥来县城卖猎货,没少给家里带吃食,什么粉肠、铁板豆腐、煎饼果子……

算起来,这几样东西里就属粉肠最实惠,弟妹也爱吃,也不知那食摊今日有没有摆出来。

她心里盘算得开心,却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秦夏拿起东西,并没急着走。

“鹤林街的秦记食肆是我们家的铺面,清明前你若还有螺蛳和野菜,照这个品相收拾出来送去,我还照今天的价钱给你。”

燕巧眼前一亮。

最近村里都忙春耕,他们家却只有两亩地,已经拜托族中人帮忙料理好了。

家里几个小的闲着也是闲着,若是一趟就能挣几十个铜板,也绝不算少。

燕巧立刻应下,并拍着胸脯保证明天就能送到。

来到食肆后厨时,郑杏花已经领着邱家兄妹把今日午食的食材准备得七七八八。

那只取名“招财”的狼青犬像个小肉球似的在众人腿边打转,看起来实在是还不如家里的大鹅有气势。

秦夏逗了两下狗,便挽起袖子开始准备午间套餐里的几道菜。

今日荤菜是豉蒸排骨和红烧鱼块,肋排斩成小块,加料腌制后上锅蒸熟。

蒸菜省事,一锅就能出,秦夏打算多定几道蒸菜菜谱,这样即使一时招不到合适的厨子,自己也能省些工夫。

红烧鱼块用的是草鱼,开春后鱼价低平,齐南县临河,鱼获河鲜不少,许多人凭此为业。

草鱼常有人嫌其有泥土腥气,爱吃的人少些,所以适合用浓油赤酱的方式料理。

锅内烧油,油热后将裹了生粉的鱼块投入其中,鱼皮皱缩,鱼肉被激发出香气,再盛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金黄酥脆的模样。

就着锅内剩下的油,丢进一把葱姜蒜爆锅,加鱼块和各色调料翻炒,再倒入一罐黄酒,酒香去腥,与鱼香纠缠在一处,很快分不出彼此。

锅盖一盖,秦夏空出手继续炒素菜。

豆腐抱蛋、干锅花菜、菠菜粉丝、清炒旱芹……

香气顺着一直不断的灶房炊烟往墙外冒,层叠的木餐盘早就刷好擦干。

开门的时间一到,最后一扇门板刚卸下来,就已经有食客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

来客熟练地掏出两张饭票,拍进邱川的手里。

“两份套餐!”

……

夜幕降下。

白日里食客往来不断的食肆仍然热闹。

靠着之前摆食摊积攒下来的口碑,秦夏在鹤林街重新开起食肆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以至于好几次出现了店内坐满,还有人在门口等位的情况。

这等情形是城内食肆罕见的,好在秦夏深谙解决之道。

他照搬了现代饭馆排队的那套模式,在檐下辟出一块空地,摆上一溜圆凳,按照先来后到发放木制号牌。

等位时干果、茶点随意取食,哪怕等到半途要走,也无需为此付账。

这法子刚出的那几天惹出一丁点乱子,有人看上了免费的吃食,愣是赖在这里不走。

虽说那些果子点心和茶水也不值什么钱,但任由这些人占位,必定会影响其他正经来吃饭的食客。

秦夏出面赶了几次人,奈何这些人是一等一的脸皮厚,就和牛皮糖似的,赶走了,下一顿还来。

眼看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夏便知只能来硬的,遂大张旗鼓请以胡老四为首的一票街道司官差,来店中雅间吃了顿饭,果然一夜过去,再也没见过那几个二皮脸。

不过在那天之后,胡老四实打实惦记上了店里的炒螺蛳,恨不得每天都来买一份回家下酒。

和他一样惦记的人还有许多,清明螺本就吃不了多久,这竟不知不觉间成了近日里秦记食肆最受欢迎的菜色。

秦记食肆一共没几个人,秦夏每天炒螺蛳炒到麻木,连带虞九阙在内的其他人剪螺蛳剪到手痛。

而给他们供螺蛳的燕巧,更是觉得村子附近螺蛳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她们一家摸光了。

最后一次来送螺蛳,是清明的前一日,只不过这回燕巧不是独自一人来的。

他大哥燕巍终于养好了腿伤,虽然还不能上山,但护送小妹来城里卖点东西绰绰有余。

秦夏就这样又见到了这个少年猎户。

“原来你们二人是兄妹,我就说为何巧姐儿一身猎户打扮。”

燕巍也认出了秦夏,实在是秦掌柜的模样出挑,很是难忘,再加上他们卖货为生的,总是会记得出手大方阔绰的主顾。

燕巍朝秦夏拱了拱手。

“多谢秦掌柜这段时间照拂家妹。”

秦夏笑了笑。

“何来照拂之说,我开食肆,你们卖食材,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看得出这一家子做生意都实诚,秦夏有心和他们长期合作。

“日后再有什么野兔、山鸡、竹鼠一类的,尽可以拿来卖我,不过天气渐热了,尽可能是活的。”

燕巍得了这句话,便知道自己以后不缺固定的主顾,这可比走街串巷撞运气强多了。

为了此事,秦夏打算掏钱买他俩带来的榆钱和香椿芽时,燕巍愣是没收。

前段时日自己在家养伤,母亲也卧病,二妹进城卖东西贴补家用,若非头一天就遇到秦夏,钱不会挣得这么容易又安生。

秦夏推让无果,应了这对兄妹的好意。

正巧,他也许久没吃过榆钱了。

榆钱好吃但难清理,再加上数量不多,秦夏做主留到晚上,当食肆众人的晚食。

下午不忙的时候郑杏花带着邱瑶仔细挑掉了里面的碎枝和梗子,又淘洗了几遍,虞九阙算完账来后帮忙,好奇地问:“这就是榆钱?”

郑杏花有些疑惑。

“小掌柜没吃过?”

虞九阙摇摇头。

“我不是本地生人,过去没怎么瞧见过。”

郑杏花从没打听过掌柜们的私事,不过也早就听出来虞九阙说的虽是官话,却带着点与北地截然不同的口音

过了这些时日,邱瑶早就不怕生了,她捧起手里的榆钱给虞九阙看。

“以前我们家住的院子就有一棵榆树,哥哥带着我摘过,娘给我们蒸了榆钱饭,好吃的。”

一句话提到了娘亲,邱瑶脸色微变,终究还是把这句话说完了,只是眼眶红了红。

她很快低下头去,继续清洗着盆里的榆钱。

虞九阙和郑杏花对视一眼,各自轻轻摇头。

丧母之痛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忘掉的。

秦夏听虞九阙讲了邱瑶的回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做榆钱饭,免得兄妹两个触景生情。

他把榆钱分了两堆,打算一半做榆钱窝窝,一半做榆钱饼。

至于香椿芽也是同样,一半拌豆腐,一半炒鸡蛋。

再配上马齿苋包子和蒸面条菜,食肆里的五人凑在一起吃了顿绿油油的野菜宴。

家家入春都吃的野菜在秦夏手中化作珍馐,还是不对外售卖的那种。

不止把邱川撑得直揉肚子,虞九阙更是一个人就吃了五个比拳头还大的包子。

无论是邱家兄妹还是郑杏花,都已经对自家小掌柜的食量见怪不怪。

只是仍然好奇,为何有人能吃这么多却还一点不胖。

次日清明。

秦记食肆挂上了牌子,写明午间不开张。

郑杏花一早就跨了篮子,装好香烛,带着小姑子去给亡夫扫墓,邱家兄妹也去了郊外坟地,手上还有一碗用昨天掌柜特地留下的榆钱做的榆钱饭。

晨起食肆无人,他们的早食需要自己借后厨灶台做,不过食材可以随意取用。

兄妹两个回忆着娘亲过去的做法,打算端着这碗饭去当扫墓的祭品之一,也好借此告诉娘亲,他们已寻到了法子能够日日吃饱饭,养活自己。

这种日子里,秦夏和虞九阙自也汇入了往城外去的扫墓人流。

秦家不算土生土长的齐南县人,在县城没有称得上祖坟的东西,原主的爹娘还有爷奶都葬在城郊的一片山头上。

他们买了香烛、黄纸和元宝,又做了菜饭,拎上几个果子和一坛酒。

按规矩给坟包除了草,添了土,夫夫二人跪下磕了头。

虽说秦夏和此处安葬之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他代替原主重活一世,总要同样代人尽孝。

秦家后人还在,没有让这里无人问津的道理。

虞九阙往盆里投着黄纸,神色同样虔诚。

只是扫墓并非今日出门的唯一目的,清明清明,除了祭扫,还有踏青。

齐南县南郊有一片林子,春可赏花,秋可赏枫,乃是县城内的出游胜地。

若是食肆还没开起来,秦夏必定会趁这种时日,推车来这边做点生意。

不过现下一个食肆就够他们忙得脚打后脑勺,钱也没少赚,难得半日闲暇,他只想心无旁骛地和夫郎正经游春。

本意还想买只纸鸢,但当二人看到这片天幕早就被各种燕子、蝴蝶、老鹰挤满,顿时作罢,只因已经看到不少人的纸鸢刚飞两下就挂到了树上,或是和旁人的缠到了一起。

有那工夫,不如赏花。

“阿九,你可认得这些花?”

两人今日穿了新制的春衫,风一吹便衣袂飘飘,穿梭花林间赫然一对璧人如玉,引得不少人频频探看。

牵在一起的手更是不知让多少人刚冒头的芳心暗碎,而秦夏俨然毫不在意,只专心拂去落在哥儿肩头的花瓣。

“这是桃,这是杏,这是……海棠?”

虞九阙微微仰头,挨个辨别。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年的清明却例外地是个好天气。

天空瓦蓝如琉璃,细碎的阳光透过花林散落了游人满头满身。

“也不知这片林子有没有主。”秦夏赏花赏到一半,思绪突然拐了个弯。

“相公为何问这个?”

秦夏指了指枝头。

“只是突然想到,若是无主,过一阵子这里的桃花杏花海棠花,岂不就变成了桃子杏子海棠果?咳,也不知能不能来摘。”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茬,大概是因为原主过去对这些赏花吃果逛林子等事全然没有兴趣。

这问题很快就得了答案。

他们在游春的人里遇见了韦朝和曹阿双,四人凑在一起,前者替秦夏解惑。

原来这片林子乃是官林,按理说果子都是官府所有。

“不过就是些果子罢了,也没有官兵看守,若是摘上几个就走也无人理会,只要别论筐端就好,以及最顶上的向来不采,留给鸟雀。”

等到走累了,秦夏果断邀请邻居家小两口一起“野餐”。

两人装备齐全,从包袱里抖出旧被单铺于草坪之上,就可以挨个往外拿吃食。

竹筒里装着滤过的八宝茶,吃食是青团、大米包饭、两样糕点、洗干净的果子和一大盒拌杂蔬。

一堆东西摆满一地,看得韦朝和曹阿双的嘴半天没合上。

“不愧是秦老弟,准备这般周到。”

这些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样样精致让人不舍得入口,两边本就是偶遇,韦朝和曹阿双哪里好意思真的蹭吃蹭喝,客气半天,最后只一人拿了个青团在手。

“这点心以前没见过。”

韦朝看着手里绿油油软绵绵的点心,好奇地想要掰开瞧瞧。

秦夏道:“这是南方清明会吃的点心,叫做青团,咱们北地少见,这绿色是用艾草汁染的。”

他一共做了四个馅,分别是甜豆沙、黑芝麻、蛋黄咸肉松和香菇笋丁肉。

两甜两咸,还不知道虞九阙喜欢哪一样。

这东西做出来不急着吃完,还能放上几日,秦夏做了不少,邀请韦朝和曹阿双每个口味都尝尝。

一圈下来,传统的豆沙和无人能抗拒的蛋黄肉松最受好评,而香菇笋丁肉的接受度最低,大约是北地不怎么做用糯米包肉馅的吃食,只会觉得像肉馅汤圆一样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虞九阙却来者不拒,对于别人吃不惯的肉馅青团也接受良好。

而且比起内馅,他其实更喜欢外面的那层皮,艾草的香味淡淡的,有草木的清爽气息。

吃罢青团,韦朝和曹阿双又被硬塞了两个大米包饭。

这吃食秦夏是照着从前吃过的粢饭团做的,不过不怎么正宗,里面也有脆脆的肉松和碾碎的蛋黄。

四人就着八宝茶吃得身心满足,闲聊间,韦朝提起一件事。

“上回那个于顺,秦老弟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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