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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两地相思(小修)

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菇菇弗斯 2990 2024-06-24 09:19:40

秦夏把竹筒顺手揣进怀里, 退出屋子,先去喂家里养的小东西。

竹篮里拿出几个凉馒头掰碎,拌进剩鱼剩肉。

这些狸奴从小吃剩饭长大的, 没有点滋味的饭反而不吃, 秦夏一开始还专门给他们弄白水煮肉, 后来就不费那个劲了。

来吃饭睡觉的狸奴不少, 他家的院子像个猫客栈。

好些都没有名字, 要么叫“咪咪”,要么叫“嘬嘬”。

饭食放下,好几只“呼啦”一下子围过来, 大福在食肆里早就吃饱了, 这会儿去喝了点水, 迈步进屋找自己的草窝, 看架势是已经准备睡觉。

“你这日子过得滋润。”

院子里空荡荡,秦夏在堂屋点了灯,累了一天,他不甚讲究地坐在门槛上刷牙。

“等你小爹来接咱俩,你也跟着去盛京, 到时候买个大宅子,给你挖个有鱼的池塘,岸边建一个小别墅给你住, 怎么样?”

他絮絮叨叨地对着一只鹅说话, 也不管鹅能不能听懂。

这幅场景若是让外人来看, 一定会觉得怪心酸。

秦夏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

泼掉洗脸水, 回屋脱了外衫,只剩贴身的褂子, 他端着油灯坐去炕边,深吸一口气,这才把竹筒拿出来。

距离上次收到信,已经过去两个月。

手心里的竹筒就像是小儿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枚奶糖,压根舍不得吃。

奶糖舔一口少一口,信也是看一个字就少一个字。

直到竹筒都被捂热了,秦夏终于把里面的信纸挑了出来。

端正秀气的墨字随着纸卷的展开,跃入眼帘。

“事初成,待佳讯。”

另有一行字在下端,写得更小。

十个字的蝇头小楷,像是镌了一行花纹:思君如流水,盼君常安康。

秦夏无声默念,几乎能想象得到虞九阙写下这几字时的模样。

良久后,他终于舍得移开视线。

用一枚镇纸压住纸条,指尖一下下捋过边缘。

彻底压平后,转而从床头拿过一个小木盒,将纸条放了进去,和先前那一张挨在一起。

晚上睡觉,木盒就在枕边放着,散发着幽幽的兰花香。

……

盛京,傍晚。

虞九阙今日休沐,宿在宫外的宅子。

宅院仍是离京前的那一处,朴素至极。

饶是如此,在内城中一个月也要大几十两银子。

小院主子不在时,只有一对老仆看家。

门房老汉是个哑巴,但耳朵极灵光。

他媳妇同样沉默寡言,负责在虞九阙回来住时浣衣做饭。

“大人,您晚上想吃点什么?”

虞九阙闻声放下手里的书册,抬眼从支开的窗子望去,四下晚霞漫天。

“你蒸个饭,其余不用忙,一会儿我自己做。”

婆子对这个回答不意外,想着一会儿就出门买些菜蔬。

自从她家大人离开数月后突然又现身,性子就变了些。

不像以前冷淡,偶尔还会和她说些闲话。

难得夜宿宫外时,最爱的就是往灶房里钻。

婆子见虞九阙没有多余的吩咐就退下了,不多说话惹人嫌。

天色擦黑,虞九阙总算忙完案头事务。

他锤了锤肩膀,起身独自去灶房。

在宫里住没有这个条件,只有出宫时能过一把下厨的“瘾”。

他清楚自己是在借由这个过程思念秦夏。

锅上的白饭已熟了,散发着米香阵阵。

虞九阙在筐子里挑了个青萝卜,洗干净、刮皮,熟练地切成丝。

猪肉也切丝,又剥了几颗蒜拍碎,下锅爆香后倒菜油,炒了一盘萝卜炒肉。

他的刀功熟练,真做起饭来就差些火候。

一道道工序铺排,恍若在眼前与另一道身影重合。

另有一块豆腐,晚食前后才买回来的,仍新鲜。

他不紧不慢地把豆腐放上菜板,切成厚片,两个鸡蛋磕破进碗,打成蛋液,裹着豆腐下锅煎。

豆腐都下锅了,他才想起来蛋液里忘了放盐,只能过一会儿调味时再掺,就是八成没有那么入味了。

这道菜叫锅塌豆腐,他见秦夏做过好几次,可轮到他自己做,还是总忘三忘四。

豆腐煎完了,意料之中地碎了好几块,还有两块在火最旺的地方,有点糊。

虞九阙有些懊恼地把它们一起铲进盘子里,刮干净锅底粘着的豆腐碎渣,又倒了些油进去爆锅炒酱汁。

两勺酱油、一点盐、一点糖,回到盛京后他听说一种叫做蚝汁的调味料,价钱不便宜,一壶就要几两银子。

他记得秦夏曾经提过这种调料,于是就去让婆子买来,自己做菜时尝试加一点,不过不得其法。

这次的豆腐里面也顺手加了,纯当个酱油用罢了。

汤汁冒了泡,他把豆腐放进去拨了几下,最后用生粉勾芡,出锅时撒葱花。

不说味道如何,起码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虞九阙的心情好了些。

他端着菜和饭回屋里,点亮一盏灯,独自吃晚食。

几日后,虞九阙得了个差事,奉命去平王府传旨。

他与前东宫、现平王府的关系无人知晓,现下人人只当他是皇上和掌印佘公公面前的新任红人。

能当上司礼监随堂,就已算是天子近侍,他年纪不大,称得上一步登天。

加上样貌姣好,宫里的风言风语传出来不少,可暂且没人敢到他面前来寻晦气。

毕竟他“上位”是凭借回京之初,尚归属御马监时,带领西厂探子侦办了一起悬案。

西厂被东厂压得抬不起头,没人放在眼里,没想到却蓦地冒出来立了个大功,替皇上剜去了一块恼人多时的腐肉,龙颜大悦。

知情人说,虞九阙亲自给犯人动了刑,拖出来时浑身的骨头尽碎,丢在地上像一团软肉,人却还有一口气。

佘公公觉得这是个人才,见皇帝也对他赞赏有加,秉承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亲自开口把人要来了眼皮子底下。

到了平王府,他念罢旨意。

简而言之,就是皇上派给了平王一个不大不小的差事,让他去监办正在修缮的皇家寺庙。

这种差事油水足,说出去还好听。

其余几个王爷抢破了头,谁也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前太子。

大家都满心以为他会老死在圈禁之处。

虞九阙清楚,这算是皇上看在太后面子上,给儿子的“补偿”。

从平王府出来,人人都当虞公公的轿子径直回了宫。

谁也不知晓当天夜里,他换了身衣裳,已经坐在府中后花园的亭子里喝茶。

水中月色粼粼,白天活泼的锦鲤都藏去了叶子底下,不见踪影。

再过一阵子这些荷叶就会枯萎变黄,虞九阙看了两眼,收回视线。

心里念着的却是齐南县的小食肆。

他尚未来得及看门前的莲花盛开。

平王年近而立,一双眼神却像是提前知了天命。

他这小半生坎坷,三岁时已是大雍储君,风光无两。

当了十几年的东宫之主,又一遭跌入尘泥。

好在他知天命,却不认命。

面前这个他帮过一回的小内侍,现今已是行走御前的大太监。

对方此番死里逃生后归来,几次建言都正中要害,仿佛提前预知了事情走向。

平王对他愈发信任。

而今他们手里已握了二皇子康王的不少罪证,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让对方从此和皇位无缘。

二皇子往下,还有两个皇子,胆大无谋。

再继续数,都年岁尚小,不成气候。

一阵初秋的夜风吹来,勾起平王的几声咳,身后的侍从立刻拿来披风。

平王又想到,若不是虞九阙返京后的提醒,他怕是至今都未曾发现有人在自己的吃食里偷偷动手脚。

并非是直接下毒,而是悄无声息地用药,借由不同药材的药性相冲,一点点磨灭他的生机。

他问虞九阙如何得知,虞九阙却给他讲了个齐南县宋府的故事。

就凭这一点,他若一朝登基,司礼监掌印的位子,非虞九阙莫属。

一壶茶过半,平王说累了朝堂正事。

“再给我说说你家食肆。”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问了。

虞九阙搜肠刮肚,就差连后院母鸡一共下了几个蛋都算上了。

平王轻声笑了笑,最后忽而道:“等以后你将你家那位秦掌柜接来京中,本王可要好好尝尝他的手艺。”

虞九阙愣了一瞬,立刻下拜。

“谢王爷恩典。

思君如水。

思君如月。

思君如狂。

他就盼着那一天了。

——

七月中,正式出伏。

秦记食肆的冰粉下市,连带一起撤去菜牌的还有好几道夏季的时令菜。

秋风送爽,不必再担心品饴坊的糖果子会化,兴奕铭有心和秦夏一起继续大干一场。

多亏了秦夏是穿越来的,随便想几个点子就足够一间铺子受用。

硬糖在模子里时插一根竹棍,脱模以后就是棒棒糖。

加入天然蜂蜡,切成小块,混入薄荷,就是可以嚼一嚼吐掉的“口香糖”。

两人在短短数月内鼓了荷包。

兴奕铭走路带风,忙碌的同时也不忘跟秦夏点菜。

“这个季节该吃菌子了!”

还暗地里道:“你会不会料理有毒的菌子?听说有些毒菌子做好了就没毒了,奈何咱们这里的厨子都不会也不敢,我抓心挠肝地惦记了好多年。”

秦夏忍不住道:“你为何觉得我就会?”

兴奕铭竖起拇指,“我这是信任你,觉得你无所不能。”

秦夏笑着摇摇头,接下了这句恭维,同时道:“有些菌子的毒性不大,做法合适,的确吃了也无妨,但是也不能冒险,你要是真的想吃,我就找一天在店里做菌子火锅。”

兴奕铭如愿以偿地走了,秦夏送完他回来,听见食肆里的伙计们在聊上山采菌子的事。

项婆子的语气最怀念,她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家住大山下的村子里,菌子季的雨后,上山转一圈,能采满满一大筐。

“后来跟着儿子来了城里,就没这个机会了。想吃这些,还得花钱买。”

虽说城外的林子、草地里也有,但远远不及山里的丰富。

其余人听得一脸好奇。

秦夏想到自己穿来后,也一直没出过齐南县城,当即决定,给食肆和食堂都放一天假,再雇猎户燕巍当向导。

“懒得动的就留下看家,愿意走的就一起去山里。”

就当是团建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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