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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县学夫子

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菇菇弗斯 5607 2024-06-24 09:19:40

“大掌柜, 藕都洗好了。”

秦夏闻言,弯腰查看。

藕是生在淤泥当中,孔洞里的脏污最难清洗, 外皮单薄, 削皮也是个技术活。

他扬声叫来邱川, 同食肆里的几个伙计道:“我打算今天加三个菜, 凉拌藕片、糖醋藕丁和蜜汁糯米藕。糯米藕需要的时间长, 留待晚食,另外凡是今天午间来吃饭的,都送一小碟凉拌藕片, 只说是因食肆关门几日, 给大家添麻烦了, 特为赔礼。藕片单点的话算十二文一盘, 糖醋藕丁算在午间套餐里,不单点。”

邱川表示自己记下了。

“只是大掌柜,不能单点的话,怕是有些食客会不乐意。”

秦夏解释道:“今日送来的藕数量不多,我又想多试几个菜, 所以单点的话就不够用了,你同食客说明,若是想吃, 往后一段时间一直有。”

“好, 大掌柜放心, 我知晓怎么说了。”

邱川这小子别看岁数不大,但做事实在是让人放心。

秦夏有意这阵子多培养培养他, 等以后自己真的去了盛京,这里的食肆他也不舍得关张, 能留下自己人在此看顾是最好的。

等包括莲藕在内的午间食材都准备停当,秦夏叫上郑杏花和庄星一起进灶房。

第一道菜是凉拌藕片,看起来简单,却也有门道。

“首先藕片要切得足够薄,不然便不够入味。”

秦夏把藕放在菜板上,唰唰唰地运起刀,切下来的藕片厚薄一致,举起可隐约透光,却不断、不破。

“莲藕凉拌需焯水,时间不能长,估摸着数上六十下脉搏,马上出锅,时间长了藕就面了。”

莲藕在沸水里翻滚,用笊篱捞起后呼呼冒着热浪。

调料更繁杂,别看凉拌菜不用上锅,实际要想做的好吃,步骤是半点少不了。

切蒜末和辣椒,取提前炸好的花椒油,三样混合,再加糖、醋、酱油和香油拌匀。

“这道菜若只有藕片,口感单一,看起来也寡淡。”

秦夏切了些莴笋、少量胡萝卜和芫荽,一起倒入藕片所在的大盆中,泼上足量的调味汁。

庄星拿着大铲子一顿翻拌,只见盆中红绿白三色混在一起,赏心悦目。

郑杏花似有所悟。

她早前就发现,秦夏教学时传授得不仅是做菜的步骤和方法,还有一些“思路”。

例如秦夏曾说过一句话。

“菜谱也是人想出来的,最早想出菜谱的那个人,大概只是觉得,这个和那个凑在一起会好吃。此后在一次次地尝试中摸索出足够好的口味,于是这个菜谱流传了下来。”

“学厨的同时,不可为菜谱所困,只会照葫芦画瓢的人,兴许哪日少了一样食材就不会做菜了,这样的人算不得真正的厨子。”

一道简单的凉拌藕片,每一步都有必须这么做的道理,正是这些道理,令这道菜成为了“这道菜”。

如果换一个人不爱吃蒜,换成姜汁可否?

如果一个人不爱吃花椒油,调料汁该以什么为底?

郑杏花接过庄星递过来的小碗,一边把一片藕放入口中,一边觉得自己看问题的方式骤然清晰了许多。

“下一道菜,糖醋藕丁。”

秦夏的话语将她从思绪中扯回,她立刻上前两步,专心致志地开始学习。

糖醋藕丁其实是一道快手菜,

秦夏选它加入套餐,也有省时省力的缘故在。

藕切丁焯水捞出,单独调一个糖醋汁,依旧是老几样,只不过要在多加醋的同时,控制醋和糖的比例。

此外,还需要一碗芡汁。

两道工序完成,在锅里炒几个来回就能出锅。

乍看一盘并不两眼,秦夏切了些小葱撒上,立刻就吸睛了不少。

糯米藕则不忙着做,还有一部分莲藕没有削皮,不妨等忙过午间这段再研究。

今天新上的凉菜还有一个:凉拌海蜇皮。

这一道菜秦夏爱吃,但不确定齐南县的人能不能吃得惯,毕竟不爱吃的人会觉得海蜇很腥。

他在其中放入了大量的胡瓜、醋与糖,胡瓜清口,醋与糖则可以调和海货的咸腥。

相对于海蜇,之前已经在食肆里卖出过十来份的墨鱼干烧肉,更能让人接受。

现下这道菜已经写成菜牌挂在了墙上,邱川也会时不时地推销一下。

上次那批海货里,还有不少没用上的食材,秦夏一点都不犯愁。

本就耐放不怕坏,慢慢卖也总有卖完的一天。

“丰夫子,你听说了吗?秦记食肆今日开门了!”

“当真?”

丰弘阳从课室出来,正打算回夫子室休息,听见这句话,直接定在原地不走了。

告知他这个消息的,是县学内和他年龄相仿,也爱去秦记吃午食的项夫子。

“骗你作甚!中午可要一起去?”

“当然!”

两人愉快地约好了午食,虽说还有一节课才能吃饭,但丰弘阳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县学之外。

与秦记食肆阔别的这几天,丰弘阳只觉得自己都要饿瘦了。

让他吃县学的大锅饭,他宁愿就着咸菜啃馒头。

而且别说大锅饭了,就连附近其他食店的吃食,也没有以前吃着那么香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丰夫子、项夫子,您二位来了!”

邱川站在门口招呼来客,一看见熟面孔就飞快迎上去,给人领座。

“靠窗的两个老位置给您二位留着呢。”

两人顺着邱川指的方向看过去,见确实是他和项夫子常坐的位置。

“难为你有心。”

两人喜滋滋地走过去坐下,各自熟练地掏出一张饭票。

“你们家食肆何故关了好几日?”项夫子问了一嘴。

邱川答以虞九阙生病的说辞,二人本能地因此往柜台那边看了一眼,恰好与虞九阙对视。

小哥儿并未惊讶,只是笑着同他们颔首致意,丰弘阳和项夫子也回之以礼。

“还是老样子,两份套餐,所有的菜色我们都要。”

这就是丰弘阳找项夫子当饭搭子的意义,两个人都没什么忌口,也不挑食,每天秦记的六个菜,他们各点三个,上来后自己选其中一份,至于其它的也能尝上一口。

“好嘞,二位稍等,马上就来。”

套餐的菜都是现成的,很快邱川就先送来了一壶茶水、一小碟凉拌藕片,下一趟,送来的则是两个餐盘。

丰弘阳已经迫不及待地夸起来,“你们家这个藕片拌得好。”

项夫子也连声附和。

一碟不要钱的小凉菜,不仅好看还好吃,真是不怪秦记食肆能挣到大家伙的钱。

这银子,他们掏得是心甘情愿!

各自尝了尝藕片,再去看套餐。

因二人每回来都是盲点,故而都是端上来后邱川再一一报一遍菜名。

“这边这一碟,分别是酿肉圆、炒合菜和糖醋藕丁,这边则是椒麻鸡、红烧茄子、油焖千张。”

又多了几样没吃过的菜,两人咽着口水,赶紧吃起来。

“这个肉圆里还有香蕈。”

“糖醋藕丁原来是这个味道,以前只知道糖醋鱼、糖醋里脊,没想到还有糖醋藕丁,真是下饭。”

“这个红烧茄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茄子。”

“我听说茄子要做得好吃,就要多多放油,咱们平常在家里做,怕是真不如人家食肆舍得。”

“可不,咱们县学里的饭堂,更是有点油花就不错了……”

两人正说得兴起,身后突然想起一声咳嗽。

项夫子正吃得开心,听见后略带一丝不耐地回过头——

然后差点把饭粒子喷出来。

“大……大……”

他一个字憋了半天没憋出来。

随后意识到此事不宜声张,又艰难地和口中的饭一起咽了下去。

丰弘阳更是刚塞了一大口饭到嘴里,正徜徉在红烧茄子带给他的快乐当中,回头看见县学教谕大人的熟悉面孔,好险没把自己呛死。

邱川远远望见这两位夫子脸红脖子粗,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过来查看。

两人纷纷推说自己吃得太快,不小心呛住了。

“我给二位夫子再添一壶水。”

他拎走空了一半的茶壶,看向站在一旁的人。

奇怪,这位食客是何时进来的?

“客官您好,您几位……可是认识?”

邱川察言观色地本事已不错,他一眼就看出面前夫子打扮的老者,和两个县学夫子有牵扯。

县学教谕莫正,已过知天命之年。

他低头看向食肆的小伙计,背着手和蔼道:“小二,他们要的这个餐食,也给我来一份。”

邱川挠挠头,“这位客官,您具体要哪三道菜?”

他说完菜名,莫正顿了顿道:“那我就要肉圆、茄子和千张。”

上了岁数的人,就爱吃些容易嚼的东西。

鉴于这三人认识,正好旁边空出一个四人桌,邱川热情地邀请他们过去坐。

丰弘阳和项夫子欲哭无泪,只得跟着坐了过去,餐盘里的饭还剩一半,但已经不敢吃了。

莫正比他俩自在多了,正端坐桌前,打量这间小小食肆。

“原来这就是你们常来的秦记。”

丰弘阳和项夫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忐忑。

但县学并无规定,道是夫子不能午间外出吃午食。

因此两人的第一反应,是在别处犯了事,可他们能犯什么事呢?

冥思苦想之际,莫正点的那份饭已经上来了,同样也得了一碟免费的小菜。

“你们两个愣着作甚,菜都凉了,快吃。”

莫正欣然拿起筷子,招呼了两名夫子一句后,便细细品尝起来。

县学教谕莫正,乃是从齐南县走出的“同进士”。

也就是说,是在科举中考到最后,得以殿试的佼佼者。

但“同进士”与“进士”一字之差,待遇差之甚远。

毕竟一国之中,官职着实有限。

像是殿试前三,可留京入职。

二甲出身的“进士”,大多被派往地方,成绩不好的末流,只能从七品小官熬起。

三甲出身的“同进士”那就更不必提了,只能跟在二甲后面捡漏。

因此莫正这把岁数了,仍旧只是一个县学教谕而已,但他对此并无什么不满。

大雍素来重视科举,县学掌一县文教,网罗的皆是一县之内最为有才华的年轻人。

他虽寒窗苦读数载,也曾怀报国之志,但在见识过官场倾轧后,深深认识到自己就在这个芝麻大的位置上致仕,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近来唯一的烦恼,就是年前府城新派下来的鲁训导。

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个关系户。

县学之中,教谕掌教学,训导掌政财。

鲁训导来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几个亲戚安排进了县学饭堂。

从此之后,本就味道不怎么样的县学饭堂,变得更加难吃。

眼看再过几个月,今年的乡试就要开考,因家境原因,只能吃饭堂的县学生员们却还个个连肚子都吃不饱。

终于有人忍不下去,告到了莫正眼前。

莫正此前不用每天守在县学,就算是在,也有家人送饭,因此从未去过饭堂。

得了消息后,他才去饭堂看了一眼……

确实看起来殊难入口。

将此事告知鲁训导,鲁训导却只会哭穷,说什么拨下来的银子太少,不这样做哪里够用。

莫正本来不愿和鲁训导对上,县学上下都知道莫教谕是个老好人,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

但饭堂这事,鲁训导实在做得太过。

那些食材简陋如此,想也知道多出来的银子都进了谁的口袋。

生员们吃不好,哪里还能专心钻研学问,考出好成绩?

届时乡试的结果不好看,打的是他们整个齐南县的脸。

莫正开始调查此事后,便得知县学内的夫子常来附近的“秦记食肆”用午食。

一些有小厮使唤的学子,还会让小厮买了送进学堂。

他正为县学午食心烦,因而特地没让家里人送饭,溜达过来,想要看看。

尝过几口,莫正意识到为何这里明明和县学还有一段距离,却能引得夫子们牺牲午间休息的时间,过来用饭了。

说句粗鄙之语,那县学饭堂的餐食拿到秦记,怕是人家后院的狗都不吃。

再说丰弘阳和项夫子。

他们原本对着莫正食不下咽,如坐针毡。

但渐渐发现莫正一门心思吃饭,压根没有搭理他们俩的意思后,他们当然也不舍得浪费,也迅速埋头吃起来。

由于秦记的菜味道实在太好,吃着吃着,就沉浸其中,顾不上忐忑了。

一顿饭吃罢,伙计又送上漱口的清茶。

莫正已经在想,不如以后他也不必让家人送饭,转而来秦记吃算了?

思及此处,他忽然灵光一闪。

只是有些话在外不宜说。

“若吃好了,咱们就一起回去罢。”

莫正叫来小二结账,他本想连丰、项两人的钱一块付了,哪知小伙计却说,他们已经交了饭票。

问明饭票是何物后,莫正笑着点点头,却没说要买的事。

三人回到县学,一路上莫正没有提和秦记有关的话,只是县学内分别时叮嘱二人,“下午结束授课,你们结伴来教谕室一趟。”

两人赶紧弯腰应是,同时心里一阵打鼓。

回到和另外一名夫子共用的夫子室,丰弘阳一进去就看见座位上的钱夫子在啃馒头。

钱夫子成亲早,家里孩子生得多,还要给乡下的爹娘送银钱,因此手头紧巴巴,没有闲钱可以时常外出用饭,只能忍耐饭堂。

见了他俩,钱夫子苦着脸抱怨道:“你们离我远些,身上的饭菜味儿害我更饿了。”

两人不禁奇怪。

钱夫子虽说也觉得饭堂难吃,可也每天会在那里混个饱,不至于过了饭点还说饿。

细问之下,钱夫子摇摇头,“你们看来还不知道,今天饭堂那两个庖厨齐齐告病,只有两个杂役来了,他们推说自己不会做饭,只会蒸馒头。”

项夫子瞪大眼。

“所以今天饭堂的午食,只有馒头?”

钱夫子哀怨地点点头。

余下两人对视一眼,县学内的人,都听闻了之前学子去找教谕告状的事。

鲁训导今日搞这一出,无非是在给学子们来下马威。

毕竟只能吃饭堂的学子也好、夫子也罢,都是没什么钱财背景的“软柿子”。

“为今之计,只盼着教谕大人能想出点办法。”

钱夫子听罢摇摇头,显然并不怎么相信。

“鲁大人就是拿准了饭堂不可一日无饭,现在纵然莫大人一声令下,把那两个庖厨赶走,鲁大人怕是也有办法,让新的庖厨进不来,最后依旧只能用他的人。”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莫正的耳朵里。

不得不说,姓鲁的算盘珠子都要崩到他脸上了。

别人都能设想到的可能,他这个官场老油条当然也能想得到。

是以县学散学后,丰弘阳和项夫子忐忑地同莫正行过礼后,就听上座的教谕大人问道:“你们可与秦记食肆的掌柜相熟?掌柜是哪里人士,庖厨又是自何处雇佣?”

项夫子看向丰弘阳。

丰弘阳定了定神,答道:“回大人的话,在下因食肆开张之初就曾光顾,所以对秦记尚有些了解。秦记的庖厨即是秦掌柜本人,他乃齐南县本地人士,开食肆前在六宝街、板桥街夜市都摆过食摊,口碑甚佳。开食肆后,又雇佣了两个帮厨。前不久,秦掌柜还曾往城中宋府,替宋老爷操持寿宴。”

莫正听到这里,很是意外。

原来之前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宋府寿宴,出自秦记掌柜之手?

能得宋府青睐,除了手艺之外,应当也无甚可疑之处。

他忖度片刻后道:“丰夫子,现下本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

丰弘阳从教谕室出来时,秦记食肆后厨的蜜汁糯米藕刚刚出锅。

晾凉后去掉两头用于固定的竹签,切开成片,已经变色的藕节与藕孔的糯米一齐散发出甜甜的蜜香。

在盘子中摆放整齐,再浇上两勺半流动的晶莹糖水,看起来就令人垂涎欲滴。

在场的几人各自都分到一块。

“小瑶,好吃么?”

虞九阙坐在邱瑶的旁边,小姑娘的嘴巴小,一口只咬掉一个小小的月牙,还把蜜汁蹭到了脸上,像个小花猫。

“好吃!”

邱瑶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这个糯米藕外面和里面都是软软的、甜甜的。

自从和哥哥来秦记食肆做工,他们就再也没饿过肚子,每顿饭吃得都是不重样的美味。

这份幸福,让邱瑶渐渐忘却了母亲去世留下的阴影,不仅长高了,性子也越来越外向。

虞九阙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他伸手摸了摸邱瑶的丫髻,让她再去拿一块吃。

蜜汁糯米藕定价三十文一份,食材有限,秦夏数了数,一共也就能卖十几份左右,让邱川心里有数。

食肆重开第一天,人满为患。

入夜两个雅间都满客,还有三家的下仆跑来预定阁子里的位置。

这五桌客有一个共同点,便是都点了曾在宋府寿宴上出现的菜色,可见都是宋府的座上宾。

考虑到还要留出雅间招待韦家一家子和柳家母子,秦夏让邱川在往外定雅间时,将后日晚上空出来。

直到亥时过半,最后一桌客人才离开。

虞九阙把钱箱里的碎银都取出包好,剩下的铜板锁起,晚间庄星会把钱箱抱回自己住的屋子里看管。

顺便又带上了账本,打算今晚回家数钱对账。

到家后,两人洗漱更衣,坐在床边泡脚时,把所有的碎银都倒了出来,和账本放在一起。

“食肆现今一日流水,均摊下来大约在十几两左右。毛利五成,纯利三成。按照纯利算,像今日,约莫有四两半。”

午间套餐三十文一份,一个中午能卖出四五十份,挣得不多,为的是树立口碑。

主要的盈利都是在单点的小炒、雅间的席面和酒水上。

店内一共十张桌子,还有八个单人的位子,姑且按照人头算十二桌。午间吃小炒的人较少,晚间则至少可以翻台两拨,这就是三十桌客。

这样的一桌少则也要花上两钱银子,多则四五钱,每天能入账七八两左右。

雅间不一定每天都有来客,若是有,一桌席面没有个几两银子是下不来的。

过去这将近两个月,食肆刚刚起步,但算下来到手的纯利也过百两了。

“不过这里面还未扣除商税。”

大雍的商税明细众多,大致区分的话,便是坐贾缴纳住税,行商缴纳过税。

秦记这等规模的食肆,一个月的商税十贯钱,也就是十两。

这个金额是课税司制定的,也就是说,无论挣多挣少,皆是定额。

而大的酒楼,像是常悦楼、百味轩等,一个月课税数十两。

虞九阙曾提及的盛京“三大楼”,每年更是为国库贡献几千两白银。

这么算来,秦记如此经营下去,减去家中开销,一年余下的银子总有个几百两。

这还不包括秦夏偶尔出去做席面赚得工钱和赏银。

桑府一顿饭,得银八十两。

宋府一顿饭,得银一百五十两。

在齐南县,都算是巨款了。

“原本我想着,食肆开上一年,要是银钱趁手,就先置换一个大点的宅子住,站稳脚跟后,再开一个像样的酒楼。而且不是赁,是买。”

但现在,他需得为进京后的事业提前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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