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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接手酒坊

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菇菇弗斯 5505 2024-06-24 09:19:40

“这菌子切开黄澄澄的, 一下子就变青了,看着怪渗人的,真的能吃?”

“不然怎么叫见手青?大掌柜说能吃。”

“老婆子我可不敢吃, 放着那么多好吃没毒的不吃, 偏偏吃这个做什么?”

项婆子小心翼翼地切菌子, 恨不得离案板八丈远。

秦夏正在雅间里, 给兴奕铭带来吃菌子宴的几人看篮子里的菌。

一桌六个, 都是老面孔。

“这个就是毒菌子?”

一个掌柜指了指见手青,不敢碰。

“没错,只有这一种有毒, 大火爆炒一盏茶的时间, 或者煮一刻钟多一点, 就可以吃了。”

有人在桌子底下搓手。

“如果中毒会怎样?”

秦夏坦诚道:“轻微中毒会有幻觉, 严重的就不好说了。”

他想起上辈子看的新闻里,那些看见小人蹦的描述,其实都算是运气好的。

真要是没做熟就吃了,哪里是只见到小人那么简单。

一句话出口,吓得六个人里有两个直摇头。

“那我们不吃了, 吃点别的就罢。”

兴奕铭“切”了一声。

“秦掌柜既然敢做就是有把握,是吧秦掌柜?”

秦夏当着众人的面,客气地笑笑。

“真要论起来, 肯定还是有风险的。”

纵然这个局是兴奕铭攒的, 他也得把话说清楚。

兴奕铭果断道:“你尽管做, 吃出事算我的。”

他是打定主意要尝一次。

最后决定,见手青单独炒一盘, 菌子锅上两锅,其中一锅不放见手青, 这样不敢吃的也能避开。

这一桌掌柜出手大方,秦夏不介意多做几样。

“大掌柜,菌子都洗干净切好了。”

庄星见秦夏进灶房,同他说道。

秦夏扫过一眼,见没什么问题,便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今天食肆也加了菜,松蘑和平菇采得最多,一个炖鸡,一个干煸或者炒肉,看食客想怎么吃。

其余的几种算上从燕家兄妹那里买来的,也不算多,秦夏自留了一些好的晒干,剩下的都打算优先做给雅间的贵客。

先吃锅子,再吃炒菜,这样不占肚子。

于是他走到一口灶前,掀开锅盖看里面的菌锅汤底。

汤底是用鸡块和火腿吊的,还放了虫草花和枸杞,撇去浮沫,金黄澄澈。

一篮子山上的野蘑,倒要好几只鸡来配。

可见什么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

用于计时的线香已经燃尽了,秦夏拿干净勺子舀一点出来尝味儿。

“可以起锅了。”

“菌子和素菜都备好了。”

庄星翻出上菜的大托盘,挨个往上摆。

只见几样菌子都切开放在小竹笸箩里,一片摞着一片,像一朵花。

下面点着洗干净的青菜叶子,煞是好看。

“上菜嘞!”

东西太多,人手都用上了,秦夏和庄星端锅,后面的邱川一手一个大托盘。

一盘子菌子,一盘子素菜,都可以下锅涮。

锅子下面连着小炉子,烧着炭火,汩汩冒泡。

雅间里的一圈人甭管大眼睛小眼睛,全都亮了起来。

“这就好了?”

兴奕铭等得椅子冒火,茶水都不多喝,留着肚子吃菌子宴。

在场的人都是好吃的,没人笑话他。

“菌子锅好了,热炒的一会儿再上。”

秦夏掀开锅盖,汤底的热气上涌,徐徐往房梁上飘。

“菌子现放?”

祝掌柜是两个之一,不敢吃见手青,但见手青真上来了,他还好奇。

“现放。”

秦夏答了话,举起笸箩挨个往锅里倒。

全倒进去后,他用两个勺子分别搅和了一下,再把勺子收走。

勺子上面做了记号,不能混用。

“秦掌柜,好像还没给我们上餐具?”

肖守今天也跟着来了,他闻了半天味儿,突然反应过来桌子上缺了点什么。

秦夏笑道:“这是吃菌子锅的规矩,菌子能吃之前不上筷子,免得有人忍不住尝。”

邱川去而复返,手里端了个香炉。

“各位客官,此乃计时香,香燃尽了才能吃。”

一群人顿觉涨了见识。

好不容易熬到时间过去,秦夏亲自来看了一眼,才发了筷子勺子,邱川负责分汤,一人一碗,里面几种菌子都有。

菌子入口,雅间里的声音此起彼伏。

“鲜啊,真鲜,我感觉脑袋都犯晕乎。”

“你可别乱说,吃菌子脑袋晕乎可不是好事。”

“那么紧张做什么,那我换个说法,飘飘然,总行了吧?”

“听起来也像是中毒了……”

紧张兮兮的祝掌柜很快遭到“群起攻之”,他闭嘴不言语了,专心吃自己的那份菌子汤。

“好吃,这趟来得不亏。”

他美滋滋地咂咂嘴,又给自己盛一碗。

后厨内,秦夏已经热起了油。

除了菌子锅,他还要做几道菜。

青头菇烩火腿、牛腿菇炒牛肉丁、见手青素炒、鸡油菌香煎。

松蘑炖鸡也少不了,额外再炸一盘平菇蘸椒盐。

炒菌子的方法都差不多,要紧是多放油,菌子吸油,油水可以把鲜味炼盛出来,如此味道才香。

中间加水焖上一小会儿,汤汁拌饭是一绝。

“好香。”

邱川把一摞空盘子送到后院给项婆子刷,路过灶房时仰头吸吸鼻子,念叨了一句。

秦夏听见了,高声道:“咱们自己人今晚吃菌菇米线。”

几人都叫一声好。

炒菜差不多了,挨个送去上桌。

松蘑炖鸡晚了会儿,里面放了粉皮,做熟要花点时间。

“老祝,你看连掌柜都尝了,你真不来一口?”

炒见手青里只放了小米辣和葱蒜,油汪汪的,姓连的掌柜最初怕有毒,爆炒的上来后他又觉得没事,大着胆子夹了一筷子,现在已经在埋头扒米饭了。

让他形容味道,他就一句话,“像在吃肉,喷香。”

祝掌柜护好自己的碟子。

“不吃,你们吃。”

态度可谓十分坚决。

其他人见状也就不劝了,继续乐呵呵地聊起来。

最后连锅底的汤都分着喝干净了,一个个撑得打嗝。

秦夏原本还准备了鲜花饼和云腿酥,供他们吃完饭喝茶说话的时候品尝,眼看没有一个吃得下,就拿了油纸包挨个裹好,让他们带着走,顺手送上清口的薄荷糖。

把人送走,回到柜台后,秦夏打开钱箱把银子放进去。

这道菌子宴是按照人数收的钱,一个人五两银子,一顿饭到手三十两。

他打算趁着菌子季再接几桌,见手青就不再上了,除了老饕,换了别人容易解释不清,徒惹麻烦。

“小瑶,给我看看账本。”

邱瑶闻言,把手里的账册递上去。

账本换了一册新的,记账的人换了,看起来不再那么工整。

邱瑶的字稚嫩,秦夏的字肆意,反正各有各的难看。

他翻了翻,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得了空还是得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账房先生。

之前本来就说要招,没有合眼缘的,事情就暂时搁下了。

重新写了告示,贴去门外,很快又有人来应募。

秦夏看过几个人,选了一个有些腼腆的年轻书生,说是考过童生没考上,后来便不考了,出来当账房糊口。

他家里就是县城的,清白可查,拨算盘很快,还会点心算。

“之前人手不够,账面有点乱,你得空先把两家铺子的理一理给我看。”

账房的月钱高,刚来一个月就有五两银子,秦记声名在外,还管饭,计姓书生珍惜这个机会,保证一定好好干。

再看后厨,郑杏花不用说,庄星做起饭来也越来越像样了。

秦夏有时候在前堂和后院溜达一圈,意识到自己数月以来,头一次觉得清闲。

晚间。

眼看食肆不剩两桌客了,秦夏点了钱箱,先行回家。

他揣了一串铜板,顺路去了酒肆。

大雍自立朝起便不设酒禁,酒税和商税合一,但若要开酒坊酿酒出售,仍需取得衙门许可。

没有酿酒许可的酒肆、食肆等,只能从酒坊进酒来卖。

酒肆比起食肆,酒的种类更多,来这里的人以喝酒为主,旁的只随便点几个小菜,要想吃别的,就打发伙计出去买。

像是秦记食肆则反过来,食客是为了吃东西而来,喝酒一事上没那么多毛病,铺子里当天有什么就喝什么,或是也可遣人去外面沽。

时间不早了,柜台后的伙计开始犯瞌睡。

看见秦夏,他抖擞精神。

“秦掌柜,您来打酒?”

“嗯,照旧打一壶,要我先前没喝过的。”

伙计回头看了一眼架子上的酒坛,“要么您今天尝尝豆酒?”

“豆酒是豆子酿的?”秦夏问。

伙计点头,“没错,又叫豆黄酒。”

秦夏不挑,问了价钱就给了铜板,酒递回来,他拎起便走。

身后,酒肆的掌柜恰好看见秦夏的背影,问伙计道:“秦掌柜又来打酒?”

伙计正好把铜钱递给他,“是了,照旧打了一壶,秦掌柜酒量不差。”

只是从前没见他这么频繁地过来沽酒。

酒肆掌柜摇摇头,“借酒浇愁,越喝越愁,还是年轻了。”

另一厢,秦夏进了家门,大福出来迎接。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虞九阙刚走的那一个月大福闹腾得很,后来就消停了。

入秋后天凉,不再带它去食肆,回来问左邻右舍,都说它在家安安静静,没有乱叫。

大福走到一旁,狸奴们也来蹭裤脚,留下一腿毛。

秦夏朝地上跺了跺脚,检查它们的食盆水碗,食盆空了,水碗不太干净,他随手捡起来,舀水刷了刷,倒满后放回原处。

再过不久就是仲秋,天上的月亮将满不满,清辉淡淡。

秦夏抬头看了一眼,抬腿拐进灶房。

他今天不怎么累,也不想倒头就睡,家里还有昨天晚上打发时间卤的毛豆和花生,泡了一天一夜已经十分入味。

他倒出来一盘子,拿起刚提回来的酒壶,进了堂屋。

“这个咸,你不能吃。”

大福对桌子上的吃食很好奇,秦夏给它一片毛豆皮闻了闻。

大鹅叼过去,又吐出来。

“我就说你不能吃。”

秦夏无奈地把它的脑袋掰到一旁。

“别往我这凑,找地方睡觉去。”

过一会儿又有狸奴来要吃的,秦夏拿出两粒花生,狸奴也不吃,不过会用爪子拨着玩儿。

秦夏给自己倒了一盅酒。

不管说出去有没有人信,他最近热衷于沽酒,真不是因为夫郎跑了而犯愁。

而是有心尝一尝现下常见的市售酒,衡量一下自己有没有实力也掺和一下酿酒生意。

现下时日里,除了酒坊,大的酒楼几乎都有酿酒的许可,也因此有自成一派的私酿,若是没有,就矮了同行一头。

他若有朝一日想在盛京的酒楼一届立足,拿不出像样的酒水可不成。

再者,要真的能琢磨出自成一派的佳酿,生财的办法就多了去。

单看肖守大老远贩回来的“内府酒”就够了,秦夏怀疑在盛京,十家酒坊里可能有八家都号称有宫廷酒方,但是出了盛京,走得越远,越没人在乎这个名头的真假。

今天的豆酒也是绍酒的一种,属黄酒,也是南酒。

秦夏品了几口,认为并不对自己的口味。

往前数几天,他还喝过大曲、小曲、凤酒、太雕、菊花酿、青梅酿……其中青梅酿是唯一一种果子酒。

秦夏问过酒肆伙计有没有葡萄酒,酒肆伙计说从未卖过。

转过一天,秦夏请了酒坊管事彭征来食肆吃饭。

彭征无辣不欢,为了招待他,秦夏久违地做了一桌有鱼有肉的辣口菜色。

鱼是黄辣丁,又叫昂刺鱼,秋季鱼贩的鱼篓里常见。

这种鱼个头不大,秦夏杀了五条凑一锅,做香辣豆豉鱼。

鱼上抹盐、料酒腌制入味,下锅油煎到金黄定型。

准备姜蒜、辣椒末,炒香后放一碗肉末,熟后变色,倒入辣豆豉。

辣豆豉也是秦夏自己做的,咸香鲜辣,一和肉末相遇,香味立刻就浓重起来,还有些呛鼻子。

重新把鱼放进锅里,调味后和豆豉肉末一起炖上片刻,出锅时先捞鱼,再把其它配料盖在上面,撒葱花点缀。

肉是口水鸡,味偏椒麻。

这道菜要用小公鸡,只取鸡腿的部分,开水下锅煮去血水,出锅后放凉水泡一刻钟,盘子里豆芽垫底,额外调料汁。

调料以红油为主,混合进两勺芝麻酱、盐、糖、酱油等,由煮鸡腿的原汤化开搅拌均匀,淋过鸡肉。

就连素菜也囊括其中,一道虎皮尖椒,一道干煸菜豆。

汤是酸辣汤,这个辣来自足量的胡椒,一碗下去,满头冒汗,浑身松快。

“秦掌柜,您究竟还藏着多少好菜没露过手?”

彭征自认也没少来秦记吃饭,怎么回回还能吃出新花样。

黄辣丁家里人也做过,不过是清汤烧豆腐,今天一吃辣味的,果然还是这样的更对胃口。

口水鸡是个令他意外的凉菜,鸡肉滑嫩,鸡皮隐隐带点脆,红油一裹,不愧于这个名字——确实能让人口水直流。

他一个人吃了两碗冒尖的白米饭,没吃完的还问秦夏能不能打包带走。

秦夏道:“我找个食盒给您装起来,还有四个麻辣兔头,您带回家去下酒。”

彭征听到这里,漱口茶都不敢喝了。

“秦掌柜,咱们这交情,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直说。”

秦夏不难为人,只说想打听打听果子酒的事。

彭征按住心中疑虑,有什么答什么。

他做事的酒坊又不卖果子酒,多说点不碍事。

“据我所知没有酒坊单做果子酒,偶尔有,也是捎带着。以果入酒,实则还不如以花入酒来得多。春日桃花酒,夏日茉莉酒、秋日菊花酿,冬日梅花饮……就是喝个时令热闹。而果子酒,除了梅子,还有什么能酿酒?”

他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

秦夏细问了葡萄酒,彭征摸摸下巴道:“葡萄酒是从西域传到咱们中原的,多是外地客商倒卖入关,稀少、价贵。据我所知,北地也有酒坊打过葡萄酒的主意,但酿出来的葡萄酒酸苦,根本没法入口,后来就没人做这个营生。”

说到这里,他看向秦夏,反应过来道:“秦掌柜莫不是也想试试私酿酒?”

秦夏直言,“确有这个打算。”

彭征也不觉得奇怪。

酒水利厚,开食肆的开到一定水平,都会想做私酿。

常悦楼和百味轩就有私酿,不过这两家的私酿都是买了现成的酒坊,将酒坊原先的酒换了个名号推出来罢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我熟识的人里,唯有彭管事您在这方面是行家,我现今既有此意,还望彭管事指点一二。”

彭征当然愿意卖秦夏这个人情。

眼前的人今非昔比,这间食肆连县令大人都会光顾。

“称不上指点,不过我大概有些建议,能让秦掌柜少走点弯路。”

隔行如隔山,想要涉足酿酒,投入不小,酿不出名堂,银子就打了水漂。

“秦掌柜,您要拉扯酒坊,从无到有,这事就困难了,不说别的,找个可靠的酒头工就不容易。”

酒头工即酿酒的师傅,他们大都是家传的手艺,且世世代代给一家酒坊做事。

所以彭征建议,秦夏若手里银钱足够,就效仿常悦楼、百味轩,直接买个现成的酒坊。

大雍无酒禁,酒坊遍地开花,就连村野都有专业酿酒的人家,酿些土烧酒,也别有风味。

“那些个经营不善,做不下去的,只要细打听,哪里都有。您把这样的酒坊买到手,自家私酿捣鼓不出来也不怕,酒坊的酒头老手艺又忘不了,经营得当,仍旧可以钱生钱。”

秦夏问买一个小酒坊大概要多少银子,彭征说几百两就差不离。

“酒坊的东家若想脱手变现,都是连带酒头工的卖身契一起卖的。”

也就是说几百两不仅能买到酿酒的场地和设备,还能买到人。

而酒头工的卖身契是必须的,为的是防止他们带着手艺和方子背主。

秦夏闻言,深知手里的银钱足够,心里便不慌了。

他拜托了彭征寻合适的酒坊,事成后另有重谢。

彭征饱腹而归,还带走了香喷喷的兔头。

不消数日,未及中秋,就给秦夏带来了消息,只是这待售的酒坊不在齐南县,而在春台县。

“秦掌柜可还记得,我曾带着一起来食肆用饭的老友?他就在春台县开酒肆,我托他打听到一处酒坊,酒坊东家放印子钱被人告了官,若不拿钱填补,就得判流放。他家里人急得上房,只要给得出现银,价格都好说。”

春台县离齐南县大概一个半时辰的马车,因这个距离,秦夏多少有些犹豫。

彭征却劝道:“依我看,此事不在齐南县做,反而是好事。”

秦夏很快想通为何彭征有此一说。

开食肆就罢了,以秦记现在的声名,要想碰酿酒的生意,但凡成功,必定获利无数。

那么这件事,说不准会从最初就招来旁人的眼红。

不如出走齐南,低调行事。

俗语有言:闷声发大财。

事不宜迟,秦夏带足了银子,将食肆暂时托给伙计,约了彭征,一道雇车前往春台县。

到了地方,陶科早就候着,亲自带路。

酒坊位于春台县一隅,是一个独立的院落,里面土屋数间。

外面看着不起眼,其中却别有洞天。

院中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大酒缸,屋内有全套的酿酒工具,有制曲的、拌料的,还有最少不了的蒸酒甑桶,这东西分为三节,最上面的叫天锅,下面的叫地锅。

酒头工是父子三人,候在院内,一身浓重的酒糟气,仿佛已经把他们浸染入味。

秦夏提出要尝一尝这间酒坊此前出产的酒。

酒头工得了东家的眼色,接连抱着坛子上前。

他的一个儿子一字排开三个陶碗,一一倒满。

北地酒坊出产的都是白酒,各家有各家的特色。

小酒坊名号不显,一概叫烧酒,为了区分,最多加一个东家姓氏。

比如这家酒坊卖的酒,就叫李家烧酒。

东家既然都能放印子钱,说明这家酒坊曾经是赚钱的。

秦夏这些日子酒喝得多了,也喝出点门道,他能尝得出碗中的烧酒确实不差。

这样的烧酒,做葡萄酒是用不上的,但可以拿来酿果子酒。

李家人要价五百两。

陶科来之前给秦夏透过底,他有把握讲到四百两左右。

李家急着用钱,这就是他们的软肋,能以下拿出几百两银子的痛快人可不多。

秦夏在酒坊里外转了转,又叫了酒头工单独去院子里说话。

彭征和陶科等在外面,和李家派来的人说些内行之语,好往下压价。

两人等了一阵子,总算看见秦夏出来,一个眼神,彭征就知道此事定了。

他咳了一嗓,带着秦夏出了院子。

没过一会儿,陶科也跟了出来。

“秦掌柜,对方松口了,四百两,连带房子、工具、三个工匠的身契,后院尚有陈酿二十坛,地窖里还有两石高粱。”

房子、工具这些都不值钱,值钱的是酒头工的手艺和酒方。

就像彭征所说,就算秦夏没成功做出私酿,重新把李家烧酒换成秦家烧酒经营起来,回本、盈利并不难。

因此四百两出手,秦夏成了春台县这家小酒坊的新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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