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044章 午间套餐

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菇菇弗斯 5883 2024-06-24 09:19:40

开业当天, 二人的亲朋都不约而同地送来了贺礼。

于是柜台前后、包括雅间里的多宝架上,因此多了不少装饰用的物件。

铺子开张,大家伙送的大多是和“招财”有关联的东西, 图个吉祥的好意头。

尤其是兴奕铭送的叼着铜钱的小貔貅, 就连前来结账的食客看见都会忍不住摸两下。

秦夏总觉得用不了多久, 这只貔貅就会被盘得锃光瓦亮。

至于食肆具体的经营——

和大多数同行一样, 秦记只做午食与晚食两个时段的生意, 提供的菜单会根据时令和当日采买的食材进行调整,虽没有自酿酒的资格,却也会售卖酒水。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丰弘阳是齐南县县学的夫子, 这一日他结束了上午的授课后溜达出来, 想要买点能填饱肚子的吃食。

县学里当然有饭堂, 雇了婆子做饭, 但做出来的大锅饭口味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除了学堂的学子们不得不忍受之外,其他人都会想点别的办法,隔三岔五地换换口味。

比如差家里人送饭,或者出来找个地方打打牙祭。

奈何鹤林街上的吃食铺子实在是乏善可陈,固定的几家食肆的口味, 丰弘阳也差不多快要吃腻了。

可若是走去更远的地方,就不一定能赶得及下午的课程。

他安慰自己,羊汤、馄饨再不可口, 总比学塾里会出现带毛猪皮的炖肉、或是夹杂着沙子的青菜好多了。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 他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已走到了一家新开的食肆门前。

看着上面挂着的簇新招牌, 深色的木板刷着亮堂的清漆,挑出去的幌子是常见的三角旗子形状, 上面用线绣了一个大大的“酒”字……

“这里先前不是包子铺么?”

丰弘阳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动了动鼻尖。

不得不说, 一股十分诱人的食物香气正顺着这家食肆的门窗朝街上飘来。

丰弘阳十分心动,却又隐隐打量着食肆的装潢,疑心在这里吃一顿饭会超出自己钱袋的承受能力。

要知道买一碗羊汤加二两油饼不过二十几文就足够,而这样的食肆怕是一盘菜都不止二十文了。

能在县学当夫子的人学识不会差,丰弘阳有举人功名,加上县学的俸禄,兜里并不缺银子,可也没有奢侈到每天都在一顿饭上花去上百文。

正想着还是等下个月发了俸禄再来尝鲜,店里的跑堂伙计却已然发现了他的所在,热情地招呼道:“新店开张,这位客官可要进来尝尝?小店有一人份的套餐,一荤两素加一份主食,只要三十文。现在进店,还送凉菜一碟。”

这段话成功让丰弘阳停下了步子。

“套餐”这个词他还是头回听到,短暂的犹豫过后,他的鞋尖已经转了半圈,朝着这间食肆的大门去了。

进去后他才发觉,这店中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七八桌食客。

他们其中有人是结伴而来,点了两三个菜,正在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吃酒,但更多的却是和自己一样独自前来用餐。

他们面前的餐具却非是常见的碗碟,而是一个长方形的“食盘”。

远看可以瞧见上面盛放着好几样菜,还有一个位置放馒头或白米饭。

“那个就是‘套餐’?”

丰弘阳扫了一圈,就近问小伙计。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终究没抵挡住这进门后愈发浓郁勾人的菜香,果断找了个地方落座。

“就给我来一份你们那个‘套餐’,都有什么菜?”

小伙计自然是把菜名背熟以后走马上任的邱川。

“客官,咱们这个套餐每日的菜色都不一样,荤菜今天有两种,您要是能吃辣,可以选辣子鸡,不能吃辣的就选小炒肉,素菜有四样,您可以任选两样,分别是葱烧豆腐、芹菜香干、红烧冬瓜、蒜蓉茼蒿。主食可以选馒头或者米饭,您要是不够吃,多给五文钱,主食吃到饱。”

“吃到饱莫非是随便吃的意思?”

丰弘阳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小伙计笑容真诚。

“没错,就算您再吃十个馒头,也还是五文。不过只能堂食,不能带走。”

丰弘阳微微挑眉。

辣子鸡和小炒肉显然都是纯荤菜,四样素菜听起也不算敷衍。

三十文钱,如果能吃到合口的炒菜,丰弘阳实在不愿意再去喝羊汤或者吃馄饨。

“那我要辣子鸡、烧豆腐,嗯……再来一份冬瓜吧。”

巧的是今天的这几个菜都是他爱吃的。

还没等多久,“套餐”就端了上来。

这回上菜的换成了一个小姑娘,别看年纪小,端菜的手倒是挺稳当。

“客官,您的套餐。”

木制的餐盘在面前落下,每一道菜都堆到冒尖,丰弘阳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

在外面闻到的就是这个味儿!

他从筷子筒里抽了一双筷子,连茶水都没顾上喝两口,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品尝自己的午食。

首先下筷的是辣子鸡。

丰弘阳爱吃辣,但食肆里辣口菜肴做得好吃的真不算多。

因为齐南县的人吃辣水平一般,很多所谓的辣口,只不过放了几个辣椒当点缀。

但这道辣子鸡一入口,丰弘阳就知道为什么自己点菜的时候,小二还要特地嘱咐一句,说这道菜是麻辣口,问他是否能接受。

鸡肉斩成小块,事先过油煎过,口感是焦香的,这一道步骤令鸡肉紧实地缩在一起,但居然没吃到什么碎骨头。

除了鲜红的辣椒外还有不少麻椒,让丰弘阳感觉自己的舌头被香得麻酥酥。

口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让他不得不赶紧吃了一大口米饭。

米饭咽下去,他继续吃烧豆腐和烧冬瓜。

冬瓜和豆腐都是便宜的食材,虽然丰弘阳不愿回忆,但县学里的烧饭婆婆的确常做。

豆腐飘在如同白水的菜汤里,上面粘着几根可怜巴巴的葱叶子,冬瓜块则泡在酱油当中,吃一口需要喝一壶水。

和那些相比,此时他正在吃的东西显然出自一个手艺极好的厨子。

丰弘阳舀了一勺红烧冬瓜的汤浇在米饭上拌了拌,只觉得红烧肉的肉汁也不过如此,怪不得书中曾写,酱烧冬瓜可以赛肥肉。

一顿饭下来,连送的腌萝卜条都被他吃得一根不剩,甚至想当场为这份三十个铜板的套餐赋诗一首。

同时由于吃得太过专心,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不久前空了一半的食肆,眼下已经坐满了人。

丰弘阳不喜吵闹,当愈发嘈杂的说话声响起时,立刻快速吃完了最后的几口,抬手招呼跑堂过来结账。

回县学的一路上,他肉眼可见地心情极好。

既然学塾附近多了这么一家食肆,往后就再也不必担忧中午的伙食了,这个好消息,还需回去告知其他饱受饭堂之害的同僚们才是。

午间和丰弘阳一样的食客还有许多,并和秦夏设想得一样,秦记简直差不多成了附近包括县学在内的,各个学塾夫子们的“工作食堂”。

三十文一份的套餐连续数日,午时尚未结束便销售一空。

丰弘阳第三次来时,果断选了靠窗的单人位子。

他上回离开时就盯上了这里,奈何上次来晚了,这一排已经坐满了人。

面前的长条桌案较为细窄,但足够放得下一个人的餐盘,桌面擦得很干净,看不到一点可疑的油渍。

靠墙的位置装饰着小号的纯色花瓶,里面插着两三支装饰用的绢花。

很少有街边食肆会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更别提墙上甚至还有几幅卷轴挂画。

只不过画的不是花鸟鱼虫,更非仕女人物,而是吃的。

也非做好的菜肴,而是各色食材。

鲜活的鱼虾蟹、黄绿相间的各色菜蔬、一筐花样繁多的蘑菇菌子、还挂着露水,仿佛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香甜果子……

看得出并非出自什么大家之手,可画的内容却是丰弘阳从未见过的,扑面而来一股活泼泼的热闹。

店主人别有巧思,而不是一味附庸风雅。

他看得入神,险些让菜都凉了。

丰弘阳一边吃今天套餐里的地三鲜,一边抬头赏画。

选的另一道素菜是麻婆豆腐,鲜辣辛香,让他觉得自己不小心点,会连着舌头一起吞下去。

他破天荒地多花五文钱又加了两碗饭,吃得肚皮滚圆,打起饱嗝。

付账时,熟悉的小伙计笑着问他要不要出钱买饭票。

“托诸位老爷的福,小店自开张以来生意尚可,故而掌柜的决定回馈宾客。一张饭票就是一顿套餐,平日里十张要三百文,最近七日买来只要二百八十八文,且还送您一张券,拿着这张券,赶明儿您来吃小炒,白送您一道三十文的菜。”

已经是秦记食肆忠实顾客的丰弘阳,没有多做考虑,立刻开始从钱袋里往外摸碎银子。

这等好事,现在不买何时买?

他原本就时常来吃,便宜一文是一文,何况人家还多送一盘菜。

碎银送出后不久,饭票很快拿到了手,丰弘阳有些意外地端详着手里称得上精美的纸笺。

显然这家的掌柜去定制了一枚较大的印章,写明了“饭票”的含义和使用方式,再以印泥端正印好。

上面唯独空出了日期的位置,这部分以墨笔写就。

写好后又在其上叠盖了一枚“秦记”的圆印,大概是为了避免人为篡改。

送菜的纸笺被小二叫做“代金券”,用的是纸坊售卖的现成纸笺,和饭票相比有一定的厚度,细嗅还有淡淡的香味,便是转送给旁人,怕是都拿得出手。

丰弘阳把这一沓纸小心放进前襟内,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张代金券要何时用掉。

入夜。

各家铺子门前的灯笼依次点亮,秦记也不例外。

邱川还是太矮,只得秦夏从后厨出来,踩着梯子去挂灯。

虞九阙在下面有些紧张地看着,时不时低头望一眼被邱川兄妹俩一边一个扶着的木梯。

好不容易挂稳当,秦夏下来时却直接略过梯子的最后两道坎,啪地一下跳到了地上,吓了虞九阙一跳。

“你小心些!”

二月里的夜风还有细微的凉意,秦夏接过了夫郎出于关怀的“嗔怪”,拢过身边人的后背,将人往暖融融的屋里推。

秦夏作为主厨,只能短暂地从后厨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路过大堂的饭桌,成功被熟面孔认出。

酒坊管事彭征手里夹花生的筷子还没放下,一张脸挂上了小酌几杯后的酡红。

“秦掌柜,我们点的酸菜鱼还没好么?”

秦夏笑着回应。

“您放心,在锅里炖着呢,我这就去瞧。”

虞九阙把柜台短暂托付给了邱川和邱瑶。

他跟着秦夏一路去了后院,雅间暂无客人,拐弯走到后厨,里面三个灶头的锅里各自盛着不同的菜色。

郑杏花正在里面忙碌,见他们二人过来,点点头示意。

虞九阙掏出帕子,替秦夏擦了擦汗。

“生意比咱们想得更好,后厨还是得再招一个厨子,不然只靠你,早晚要累出病来。”

一晃眼食肆已经开张小半月,差不多每天都是顾客盈门的状态。

他们基本在午时前一刻卸下最后一扇门板,亥时过半就打烊,比起许多连早食生意都做的同行,秦记已经算是清闲的。

但即使如此,秦夏也基本像是在灶房里生了根一样,从早忙到晚。

短短十几日,已经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这句话已不是虞九阙第一次提了,秦夏知道小哥儿是认真的。

说实话,也怪他自己低估了食肆的工作量。

上一世他开的私房菜馆只有四张桌子,还是预约制,足够他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忙碌。

但是那样的前提是他早就攒下房子和车子,账户上有七位数存款,早已实现经济自由。

现在在这里,他还得一点点地从头开始积累。

雇一个厨子,一个月的工钱必然不少。

本以为这份支出还能省一段时间,如今看来是不花不行了。

秦夏答应虞九阙明天就把招厨子的告示贴到门外去,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继续一个人面对眼前的几口大锅。

酸菜鱼不多时就上了桌,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道菜——水煮肉片。

这两道菜都是辣口的,能接受的人较为有限,所以今晚暂且只有这一桌点了这两道菜。

但一端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这一桌吸引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个香味太过独特!

坐在彭征对面的男子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还没等说话,就对上了老友戏谑的眼神。

时间回到三刻钟前,陶科跟着阔别数年的旧友一道来到鹤林街的秦记食肆门口。

他在阶下左看右看,皱起眉头。

“我说老彭,这家店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真能好吃?”

跟着彭征来的人姓陶,名叫陶科,早年和彭征一样都在县城酒坊给人当伙计。

后来彭征一路熬到了管事,陶科则因一份际遇,去了离平南县不远的春台县。

靠攒的银钱加上夫人嫁妆贴补,自己当掌柜开了一间巴掌大的小酒铺。

现下归乡,也得被人称呼一句“陶掌柜”了。

虽然他这个掌柜打眼一看,还没有彭征这个大酒坊的管事来得光鲜,好在二人的关系一如既往。

这回他来齐南县办事,昨晚刚和彭征喝了一顿叙旧的酒,今日本想久违地在老家逛一逛,结果就被兴冲冲的老友拉来了此处,说什么要让他尝尝连府城都没有的美味。

本来陶科确实满怀期望,路上一直问是去板桥街还是六宝街。

在他看来,县城里拿得出手的食肆,必定在这两条街之上。

哪知兜兜转转,彭征把他领来了鹤林街。

这不就是县学附近,扔一把石头能砸中三个童生,除此之外能有什么像样的吃食?

在陶科的记忆里,鹤林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何家包子铺的包子,那可真是皮薄馅大,吃得人满嘴流油。

一间在包子铺原址上新开的小店罢了,还号称能胜过府城。

陶科暗暗皱眉,疑心老友在阔别的这几年里养成了吹牛皮的恶习。

等到进了这新开的食肆,见了特地出来招待他们的秦姓掌柜,陶科的心里愈发打鼓。

只觉得对方没比自己儿子大几岁,这样年纪轻轻的厨子,真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佳肴么?

在他看来,这个年纪的厨子搁在正经酒楼的后厨只能切菜,连锅铲的边都摸不着。

彼时受到质疑的彭征没急着答话,而是先夹了一筷子食肆送的小菜——凉拌豆腐皮。

里面混着葱丝和红葱丝,还有油炸花生米,彭征嚼了嚼,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慢吞吞地咽下去后才道:“昨晚你不是在我家尝了那酸辣粉,你觉得味道如何?”

陶科抬手摸摸嘴唇。

“那酸辣粉倒是极为不错。”

和彭征一样,陶科也是爱吃辣的。

以前他俩一起在酒坊当伙计的时候,能对着一碗辣萝卜干吃两个大馒头。

昨晚老友端来的酸辣粉,还没入口,光闻那个味道,就勾起了他一包口水,一尝过后,更是惊艳。

他昨晚就想问了,自己老友一家子就没一个干过吃食生意的,是从哪里淘换来这么一个食方?

听说每天都能靠这么一碗粉,卖出几钱银子来!

彭征昨晚显然是故意卖关子,今天才揭晓道:“那酸辣粉正是出自秦掌柜之手。而这样的一碗粉,不过人家食摊上各色小吃中的一样罢了。”

陶科大为惊讶。

“你说的就是刚刚露面的小老板?”

彭征又抓了一把瓜子,几样干果同样是送的,供食客等菜时吃着打发时间

“正是。”

陶科咂咂嘴。

“真是这样,我倒还真对这顿饭有点期待了。”

然而很快陶科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还是太克制。

和这一桌子“珍馐”相比,酸辣粉那就是个不登大堂的开胃小菜!

最先上桌的一道菜名为山家三脆,据上菜的虞九阙介绍,这道菜出自前朝的食谱。

看过其中的三样食材,彭、陶二人便明了为何虞九阙推荐他们点这道菜的时候会说,这道菜吃的是时令,再过一段时间想吃也吃不到的话。

“花蕈、春笋……这个是?”

陶科夹起一筷子辨认,恍然大悟,“好像是枸杞头? ”

彭征没有那么多的疑问,比起辨别食材,他选择直接开吃。

不得不说,这道菜的味道很鲜明,调味完全没有盖住食材的本味。

老道的食客一下子就能从中尝出熟麻油、盐和胡椒,没有哪一个喧宾夺主。

更吸引人的,依旧是这几样春日菜蔬特有的清鲜与爽脆。

这让陶科想起之前立春时,家里按照习俗去酒楼打包了一份春盘。

所谓春盘就是开春的第一茬鲜菜,全都切成细丝,卷了薄薄的春饼吃。

说实话那家酒楼的春盘滋味乏善可陈,不知是不是买的人太多,不得不提前做好备着,回家打开食盒,只觉得春饼都有些干了,不复刚出锅时的柔软。

那一顿饭吃得陶科甚是不满意,今日尝到这道秦记做的“山家三脆”,才觉得把那一口春意给补上了。

“山家三脆,好名字。”

他连吃几口,不住回味。

在这之后,就是一起端上来的两道硬菜了。

一道绿、一道红,分别是酸菜鱼和水煮肉片,放在一起,竟还有几分赏心悦目。

陶科是客,彭征请他先动筷。

前者没和老友客气,伸出筷子去夹,不料险些让鱼片跑掉。

第二次总算成功,筷子尖锢住了颤巍巍的鱼片,被陶科满怀期待地送入口中。

有了山家三脆珠玉在前,他是半点不提早先对这家食肆的“质疑”了。

没想到的是,鱼片的口感全然在他意料之外。

他以为鱼片会是新鲜的鱼肉特有的“韧性”口感,哪知实际上的鱼片无刺无骨,滑嫩如凝脂,吃起来更像嫩豆腐。

他连忙咽下,又去夹一筷子酸菜,这下胃口彻底被打开了。

用来调味的酸菜和辣椒相辅相成,全然不像是平日里在别处吃过的酸菜,那些只在刚入口时是酸的,余味尽在发苦。

除了这些,汤里还按照他们的要求加了配菜,分别是一把红薯粉和一块冻豆腐。

这两样连带酸酸辣辣的汤汁进肚,再吃一口热腾腾的大米饭——

陶科简直想把家再搬回齐南县。

眼看老友吃得头也不抬,彭征忍不住提醒。

“你别光顾着吃一样,快尝尝这个水煮肉片,我看着已经凉了。”

这道菜刚刚端上来的时候,上面明显泼了一层热油,滋滋冒响,若是贸然入口,说不定能给舌头烫出个水泡。

所以两人默契地暂且没伸手,等那股热腾腾的烟消停下去,彭征已经等不及了。

如果说酸菜鱼的味道尚且可以想象出一部分,那么水煮肉片这道菜的实物,看起来实在和菜名毫无关系。

片刻前他们听完了报菜名,秦夏的夫郎九哥儿说这是一道辣菜时,彭征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拨开最上面的一层葱花和辣椒,漂浮在汤汁里的肉片总算探出了头。

陶科和彭征各自夹走一筷子,连带几根豆芽一起。

首先感受到的是烫。

表面的热油无疑封住了菜的温度,以至于过去这么一会儿后仍保留着刚出锅时的风味。

紧接着麻和辣,这两样又交织出更高一级的香。

肉片同样滑嫩,却和酸菜鱼里鱼肉的口感截然不同。

舌头能品出肉片的纹理,它辣得更纯粹,香得更彻骨!

毫不夸张地说,才几口下肚,两个自诩足够能吃辣的汉子,已经吃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然后彭征果断抬起手,叫住路过的店小二。

“小子,再给我们上两碗米饭!”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