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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夜宵炒米粉

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菇菇弗斯 5504 2024-06-24 09:19:40

秦夏当然忘不了于顺, 不仅是他,听到这个名字后一旁的虞九阙和曹阿双也都抬头看过来。

秦夏喝了一口八宝茶。

“可是他那熟肉铺出了什么乱子?”

自己卖出去的方子虽说是要了“高价”,可他确信于顺能挣得回来, 应当不至于因为此事惹来什么麻烦。

韦朝摇摇头。

“倒和他府外的生意无关, 不过他这人最近大抵是走背字, 听闻办砸了一桩大差事, 已经好些日子不怎么出府了。”

这桩大差事, 乃是宋府老爷宋栾五十大寿的寿宴。

宋府是商户,越是大操大办,就越能彰显宋府的财力, 在此事上必然不会吝啬银钱。

既然是宴席, 厨子便是重中之重。

“宋老爷好面子, 寿宴打定主意要请城里最好的厨子, 一来二去,就想到了常悦楼。所以一早便最好准备,要请常悦楼已经退隐的老掌柜,也是当初令常悦楼名噪齐南县、声闻平原府的常老爷子出山掌勺,做这顿寿宴。”

常悦楼之名, 县城之中无人不晓。

常家祖上是个屠户,代代只会杀猪,到了常老爷子祖父那一辈, 大约是宰够了畜牲, 加上猪肉吃多了, 竟悟出一个绝佳的炖肉食方,靠这道炖肉转行开起食肆, 就是常悦楼的前身。

而这道菜现在有个简单直接的名字——常家坛子肉,至今是常悦楼的招牌, 酥烂入味,香飘十里。

但尴尬的是,常悦楼的猪肉菜势必做得出神入化,可宋府不是素来不食红肉?

到时候说不定常悦楼一半的招牌都上不了席面。

听罢秦夏的疑问,韦朝一拍大腿,显然这份“八卦”正说到关键。

“其实这吃白不吃红的规矩,只有府里老太爷、老太君那辈守得最严实,现下老太君身子骨硬朗,尚还健在,宋老爷要叫她一声祖母,往下越是小辈越重口腹之欲,这规矩早就松动了。在府里没人坏规矩,出来以后随便吃,没人管。”

也就是说,估计宋老爷私底下估计没少跑到常悦楼偷吃坛子肉。

“那于顺是为何办砸了差事,可是常老爷子不愿出山?”

没记错的话常老爷子今年已经六十多了,常悦楼早就传给了儿子,自己在家含饴弄孙。

想请出这位“齐南县最好的厨子”,那得是天大的面子。

“其实本来也没多难,宋府在齐南县势大,在县老爷面前都说得上话,又掏得起钱,常老爷子卖宋家一个面子也无妨。再者说,这宴席办好了,也反过来给常悦楼增光。”

哪知就是这节骨眼上,出了一件事。

老太君近来卧病,宋府二公子为了尽孝,差心腹于顺出府时顺路去常悦楼买了一份松瓤鹅油卷。

这道菜不止常悦楼一家会做,但素来受老太君的喜爱。

“结果呈上去后,老太君吃罢上吐下泻,病势反而加重,让后厨的人来认,里面压根用的不是鹅油,而是猪油。”

秦夏:……

这件事属实让人听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宋府老太君连红肉都不碰,肯定也不吃猪油。

一个人长时间不碰一种食物,猛地一吃,确实容易引发肠胃不调。加上本就在病中,事情自然更严重。

“常悦楼以猪油代替鹅油,这是以次充好。”

鹅油可比猪油金贵多了,一头猪能炼多少油,一只鹅又能炼多少?

三岁小儿都算得明白。

韦朝继续兴致勃勃地讲故事。

“正是如此,而且这吃食到手是搁在食盒里的,一般人哪里能看一眼就分得清是什么油?宋府二房这回是闯了大祸,府里乱成了一锅粥,宋府不忘把常悦楼告到了衙门,衙门又命街道司查验,乐子可大了。”

宋府算得上齐南县首富,他们家的那些个“后宅秘事”,早就在县城百姓的茶余饭后打了八百个滚。

韦朝说到这里,还不忘附赠了一个宋府的“宅斗番外”。

秦夏听了一耳朵,反观虞九阙,虽然瞧着目光灼灼,实际注意力全在手里的吃食上,八成也对这些别人家的私事兴趣有限。

想来也是,若眼下的人没有失忆,比起什么皇权之争、后妃夺宠,宋府大房和二房争的那点子家产和所谓的主母之位,估计就和小孩子过家家抢泥巴球差不多。

但不得不说,韦朝讲的这一长串,还是挺适合野餐的闲暇听着解闷。

说到最后,韦朝道:“总之宋老爷的寿宴是肯定请不到常老爷子了,前头牛皮都吹出去二里地,说是常老爷子的收官之宴就在他们宋府,引得他们家不少合作的外地客商也打定主意要来蹭顿饭,届时人都来了,生意肯定也得顺道做了,如今也不知这会儿要怎么收场。”

他一把揽过秦夏的肩膀,感慨道:“我听说宋府出了几百两请常老爷子掌勺,要我说秦老弟你的手艺也不差什么,要是天降大运找到你,要我说啊,也不用一二百两,给个七八十两咱也能考虑考虑,一年的租子都出来了。”

一番话听得在场几人都忍俊不禁,曹阿双更是直接给了韦朝一拳。

“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就在虞九阙以为曹阿双要骂韦朝带着秦夏一起异想天开时,只听这姐儿一本正经道:“以秦夏的手艺,几十两不能干,至少一百两!”

秦夏一口八宝茶呛在嘴里,险些喷出来。

旁人对自己的信心显然不少,但起码在树荫下闲聊的那片刻,秦夏从没觉得宋府的寿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往后数日,食肆的生意一如平常,秦夏和虞九阙的小金库也越来越满。

只有一些关于常悦楼的宋府的闲言碎语,时不时通过食客的交谈传入他们的耳中。

譬如街道司接了宋府的状子,当真带人上了常悦楼的门。

常悦楼交出了一个年轻帮厨,说是此人那日偷懒,趁掌勺的大师傅不在,迷迷瞪瞪地错把猪油当成了鹅油,酿成祸患,常悦楼的掌柜当场把此人交给街道司惩办。

只不过按照大雍律条,交出犯事的并非就万事大吉了,铺子仍要连带受罚。

因对面是宋府,不依不饶之下,常悦楼赔了上百两当老太君的医药费。

又因食材以次充好是实打实发生的,自那之后,常悦楼的生意便肉眼可见地坏了起来。

来用晚食的兴奕铭吃饱喝足,抹了抹嘴,也和暂且空闲的秦夏说起了此事。

“可惜了常悦楼几十年的招牌,名声便是这般,若想打响得靠天时地利人和,要是想坏,不过一夜之间。”

作为老饕,兴奕铭自然没少去常悦楼,还是挺喜欢常家坛子肉的。

“以前一年到头常去那边应酬,往后我也不想去了,一来是有了你这铺子,二来一想到他们家后厨的行径,心里头膈应。”

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知道常悦楼的后厨是不是头一天这么乱。

猪油鹅油这两样,在懂行的人眼里差得远着呢,这都尚且能弄混,其余事情更是不可细想。

兴奕铭喝了口茶,都开始疑心以前在常悦楼吃的炒肥肠有没有洗干净

秦夏见他一脸牙疼的表情,问明缘由后来了一句:“兴掌柜喜欢吃肥肠?”

兴奕铭立刻顺杆爬。

“我瞧你这菜单上并无肥肠,当是收拾起来麻烦的缘故,不过我若单点一份,能否做上一回?”

肥肠是下水,的确难清理。

上一世他还能在菜市买到相对干净的,而这里屠子卖的那些,简直是让人没法多看。

但兴奕铭想吃,他自然不会拒绝,甚至买一送一。

“虽说我不知常家坛子肉的秘方,但倒是有另一道猪肉菜做得还算顺手,下回一道请您尝。”

兴奕铭顿时喜笑颜开。

“没问题,届时你多做些菜,给我留个雅间,我攒一桌席,也帮你在县城打打名声。”

常悦楼这遭过去不知还能不能爬起来,秦记食肆现在只是个巴掌大的店铺,焉知以后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常悦楼?

兴奕铭自觉自己在和吃食有关的押宝一事上,从未走过眼。

以及他认识的齐南县大小掌柜可不少,先前秦夏卖的都是些小吃食,请人着实不太好拿出手,有了食肆可就再无这些顾虑。

乐滋滋地将此事定下,兴奕铭手里提着秦夏送的八宝茶包,步伐轻盈地走了人。

秦夏扫了一眼大堂内剩下的最后三桌食客,看起来都是把桌上的酒菜吃完就会离开的模样。

他没了顾虑,果断走去了柜台后。

虞九阙撑着下巴,正在打瞌睡。

这会儿已过戌时,浓夜如墨,鹤林街附近晚间并不热闹,放眼望去,一条街上只有秦记食肆的灯火最为通明。

店中的食客也没有高声喧哗的,那些话语声就像绵延不绝地潮水,勾起了人的倦意。

眼看虞九阙就要一个手滑,极容易脸朝下磕到算盘珠子上,秦夏赶紧伸手把人架住。

“唔。”

小哥儿咕哝一声,清醒过来。

他有些慌张地左右看了看,意识到自己没睡多久后,才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脸。

“困了的话就先去后面躺一会儿,我估计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打烊了。”

后罩房不止一间,邱瑶还小,邱川和她住在一个屋,额外一间也被收拾了出来,供人小憩。

不过目前去过的人也只有虞九阙而已,午食后晚食前的时候,秦夏总会哄着人去躺上一会儿。

今天有些忙,虞九阙没能午休,果然这会儿已经困成了啄米的小鸡。

“我没那么困,起来走走就好了。”

他说着便起身活动手脚,结果肚子很不给面子了“咕”了一声。

虞九阙起先没反应过来,等到肚子“咕”第二声,他才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

秦夏唇角扬起,贴近了低声问道:“饿了?”

虞九阙挠了挠脸颊。

今天虽没能午休,晚食吃得却有些早,算来过了两个多时辰,刚刚坐着没感觉,一起身还真觉得肠胃空落落的。

他之前试过饿着睡觉,半夜必定难受得很,后来也就不强撑了。

自己吃得多,饿得也快,实在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咳……灶房还有什么吃的?我随便垫垫就好。”

秦夏却没让虞九阙凑合。

正好忙了一晚他也有些饿,想必邱川他们也一样。

他在灶房里转了一圈,看见了的角落里不久前买的几大捆米粉。

米粉在南地常见,齐南县几乎找不到什么卖米粉的店面,会做干米粉的人也极少。

这还是秦夏偶然在市集上遇见的,还同那农户约好,下回做了新的,凑多些再送来。

因为数量不多,他们没上这道菜。

想着哪天有空自家人做了吃,一直却没空出手来。

今日拿来当夜宵倒是刚刚好。

泡米粉极为讲究手法,泡短了米粉夹生咬不动,泡久了米粉细碎,筷子夹都夹不起来。

秦夏自有自己的办法。

烧一锅汩汩冒泡的开水,将米粉投进去浸泡,半炷香的时间即拿出,捞到一个小盆里,用锅盖严实盖住焖上。

炒米粉的食材全靠就地取材,还剩什么就用什么。

抓一把采下来没用完的豆芽,择两根脆生的小葱,再来一束嫩嫩的韭黄……

猪肉切成细丝,打几个鸡蛋,中间不忘给盆里的米粉翻了个面。

等到加调料给米粉上了色,之后这道夜宵就不费什么工夫了。

无非是先炒一盘鸡蛋,再把菜肉丢进锅炒到断生,最后把几样连带米粉混在一起翻炒均匀。

就在秦夏想着许久不做炒粉,米粉泡得怕是有点多,就算加上虞九阙也不一定能吃得完时,在大堂守着的邱川从门边探进个头,有些为难地问道:“掌柜的,您做的吃食香味都飘到前头去了,都一齐差小的来问做的什么好吃的,能不能卖?”

炒粉确实多了,但没多到能让人点单的程度。

可要是不给,他们一会儿聚在空桌旁吃的时候,怕是还要招人惦记。

秦夏索性盛出来三盘,让邱川拿着过去。

“就说是送的,给大家伙尝鲜,不要钱。”

片刻后,秦记食肆的掌柜连带伙计们围坐一圈。

郑杏花说自己不饿,只要了一小碗,邱瑶饭量也不大,和她吃的差不多。

余下的三人一人端了一盘,只不过虞九阙的那个盘子稍微大一些。

“呼。”

邱川夹起一筷子炒粉,先吹了吹热气。

他这样的半大小子最容易饿,本想着等到打烊他去后厨拿个馒头吃,没想到今日还多了顿夜宵。

炒粉此前他从未吃过,看在眼中只觉得比面条细,比粉丝粗。

直到一口下去——

原来这就是炒米粉!

邱川默默和小妹对视一眼,两人的眸子都微微睁大,闪烁着意外和满足。

米粉和面条不太一样,好像更滑、更筋道,因为细,吃起来没什么负担,邱川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填。

这一口吃到了豆芽,爽脆,下一口吃到了韭黄,提鲜,再下一口有两根肉丝,入味。

不知不觉间,他风卷残云地把一盘米粉扫光了一半。

而白得了一盘炒粉的食客更是连连叫好。

“这个真适合酒后来一盘,熨帖!”

“我也觉得比汤面好,秦掌柜,这个往后还有没有?”

秦夏没把话说死,“干米粉不好进货,回头若是得的多了,大约能卖上一阵子。”

食客一听这极有可能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筷子登时下得更勤快。

如秦夏所料,这边碗筷一收,最后的几桌食客吃饱了米粉,也都纷纷掏银子结账,虞九阙回到柜台后打算盘。

秦记食肆的凉菜一般卖十几文到二十文左右,素菜则在三十文上下,荤菜自五十文往上,到百文乃至数百文不等。

像是酸菜鱼那样的硬菜,根据鱼的重量,一盆就要几钱银子。

三桌加上酒水一共得了四两多,叮铃咣当地滚进钱箱,宣告又一天的结束。

——

临近三月,春光愈胜。

食肆门前的枯荷转醒,杨柳垂绦,水面上时有野鸭成群结队,艄公划着小船,载着游人经过。

秦记食肆开张了一月,进项喜人。

撇去本钱和伙计的工钱,眼看再过半个来月,就能把预交的一年租子尽数赚回来。

这么攒下去,早晚能在城里买一个铺面,或是依着秦夏的展望,去成交置办田地,张罗个有鱼塘、水田还能养禽畜的田庄。

但两人同样也有烦恼。

比如食肆已经肉眼可见地人手不够,伙计相对还好说,合适的厨子却是连个影儿都没有。

不是没有上门求聘的,试了菜后秦夏却无一个满意。

且不仅是手艺入不了他的眼,不少人的做派也令人蹙眉。

厨娘是前朝旧事,本朝倒也有不少,大都在高门大户之中。

外面酒楼食肆的掌勺基本都是汉子,一个个自视甚高,有些炒上一盘水平不如秦夏小学水平的菜,就敢张口要五两银子的月钱。

秦夏懒得多给这种人半个眼神,全都直接请了出去。

如此试了七八号人,秦夏最后把目光又落在了郑杏花身上。

郑杏花是店中帮厨,却不只是洗菜切菜,也会看着火候、焯水过油,以及做白案。

秦夏本想着她要是做得顺手,过了前三个月就给她加到翻倍的月钱,按照正经“贴灶”的待遇算。

现在想想,郑杏花有厨艺的底子,又跟在自己身旁耳濡目染了这么久,未尝不能继续“提拔”。

这日午后,虞九阙也在侧,两人把郑杏花请到了空着的雅间落座。

郑杏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时拿不准掌柜的要和自己说什么。

直到秦夏开口,问她想不想正式学厨,日后掌勺,把这妇人吓了一跳。

“这,这如何使得?”

她素来只把自己当成在铺子里打杂的,从没想过当“大厨”。

食肆里的灶头师傅有时候比掌柜的还神气,那种事,她怎么敢想?

秦夏极有耐心。

“这有何使不得的,只是要看嫂子愿不愿意学。”

郑杏花抿了抿薄唇,苦笑道:“我都这个年纪了,学什么也学不会了。”

秦夏显然不赞同。

“嫂子未免太妄自菲薄。”

他道:“嫂子本就会做菜,刀功也不差,说是学厨,无非是跟着我把店中现下常卖的几道菜学去便是,当真没什么难的。”

郑杏花听罢一愣,这……好像也是?

她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更不是那些个在家油瓶倒了都不扶的闲汉。

从小自己和豆丁那么大的时候,就会踩着板凳做一家人的早食了,食肆里卖的菜,无非就是比家里吃的家常菜更精致复杂些罢了。

“可是食肆哪里有让妇人掌勺的,传出去只怕对食肆名声不好。”

她还是那副温柔面相,说话声音不大,说话时总也不怎么敢看对方的眼睛。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柔弱妇人,撑起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生计。

郑杏花踯躅之间,换了虞九阙开口。

“不若嫂子先试试,就当是帮我们一个忙。您也瞧见了,厨子一直招不到,只靠相公一人,实在支撑不过来。”

话说到这份上,郑杏花才犹疑着点了头。

秦夏很快就投入教学之中。

相比之下,午间售卖的套餐都是家常菜,更容易上手。

郑杏花围着灶台转了多年,要学的无非是一些更专业的技巧。

她看着很是没有自信,真学起来却悟性不错。

做饭下厨本就是个举一反三的事,就像很多人一旦入了门,只要有菜谱,按部就班地来,什么菜也都能大致捣鼓出个模样。

一周过后,郑杏花已经差不多分去了秦夏三分之一的担子。

恰逢月底,秦夏做主,把她下个月的月钱直接涨到了三两。

从这天过后,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错觉,郑杏花出入时的腰杆好像挺得更直,说话更大声,笑容也变多了。

厨子的事成功解决,帮厨的位置却又缺了人。

邱瑶年纪小,还要负责传菜和学识字算账,一个人劈不成两个用。

“实在不行,你们就去牙行雇人,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

食肆太忙,连方蓉都被请来搭把手。

她倒是乐意来,现在儿子顶事了,家里不缺进项,儿夫郎也有了着落,自己不再需要起早贪黑地卖豆腐。

但这不代表她看着秦夏夫夫两个焦头烂额的样子不心疼。

秦夏和虞九阙被催得紧了,也觉得不妨就这么办。

而去牙行的前一晚,秦夏拿着一张纸,寻到了在灯下做针线的虞九阙。

小哥儿有所察觉,抬眸望去。

果然,他家相公手里拿的是自己的卖身契。

薄薄一张纸,就这么被放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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