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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缺德

千岁 池崖 3139 2024-09-17 14:06:47

玄鹄去院里等了, 约定一刻钟后才进来,并且终于学会了进来前敲门和离开后关门,看样子是不会再忘了。

裴怀恩从水里出来, 脸上没带一点笑, 一下就把李熙摁在了桶沿。

裴怀恩压声说:“已经治好了是什么意思?在我还没打算改收姚家的时候, 你就派人过去给他治病了?”

李熙在心里把玄鹄骂了个狗血淋头, 又叫裴怀恩掐得喘不顺心头这口气儿。

裴怀恩每次不高兴, 就要掐他的脖子, 好像对他的脖子格外感兴趣。

落针可闻。

“别……别总这么吓唬我。”良久, 李熙艰难地仰起脸,仔细打量裴怀恩这张看似凶狠, 却比从前少了许多戾气的脸,眼珠追着挂在裴怀恩鼻尖的水珠转来转去,看样子是也有点生气了。

“裴怀恩, 若非我派人提早治好封时誉,眼下这局又该如何解?”李熙喘息着反驳, 说,“一边说着不介意我对付你, 一边却又这样敏感,想不到裴掌印还有里外两幅面孔呢。”

裴怀恩哑口无言,被李熙说得下意识松了手。

是了, 他早前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也不止一次与李熙提起过,他说希望李熙杀了他,他早知道李熙最后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更别提李熙此番在给封时誉治病的同时, 不仅没妨碍到他什么,反而放任他顺势收掉姚家的账。

“况且、况且封家后继有人, 其实你也很高兴吧。”李熙抓到裴怀恩愣神的空挡,迅速从裴怀恩的钳制中挣脱出来,皱眉说,“你方才如果真发怒,早就从水里钻出来了,绝不会给我留面子。”

裴怀恩这回真的放人了,转而开始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李熙。

裴怀恩说:“怎么办呢,还是有点生气,可又不舍得真把你怎么样,更别提你现在好像还越来越不把这些当回事了,甚至都不反抗……你是以为这样干,就能令我更快厌烦对你做这种事吗?”

李熙闻言就说:“我可没有这样想。厂公,玩笑话做不得真,我从前不会害你,往后也不会,你我不是一定要闹得分道扬镳……换句话说,我们或许可以一直走同样的路。无论过去,现在,还是以后,我们都可以各取所需,成为彼此最得力的助手,而非阻碍,所以——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提前假定出那个最坏的结局呢?”

裴怀恩眯起眼瞧他,说:“因为你父皇屠我满门,而我也一定会杀你全家。”

李熙就只是笑。

“有什么关系,我都已经跟你说了好多遍,你偏偏不信。”李熙说,“是谁造的孽就去找谁,弑父杀兄这罪名,我可不想担,我还要真心实意地谢你呢。”

裴怀恩抬起手,徐徐抚上李熙的脸。

裴怀恩:“接触越久,就越觉得小殿下才是那个最无情的了……小猫儿,我又想踩你的尾巴尖了,再反抗一下给我看?”

李熙脸色微变,惊道:“不不不,玄鹄还在外面,裴怀恩,你又想做什——”

裴怀恩打断他,抓他头发压前来吻。

两片软唇须臾触碰到,几乎是在一瞬间,李熙果然又开始铆足了劲扑腾了。

做什么都可以,但总这么黏黏糊糊的接吻不成,这是李熙最后的底线,因为他害怕自己终有一日会溺死在这样炙热的情潮中。

这样美妙,这样暧昧,也这样真实,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了点爱似的。

但这听起来多可笑,他若不是承乾帝的儿子,裴怀恩大约就连看也不会多看他一眼,更别提有多么爱他或恨他。

可不知怎么的,裴怀恩最近好像很爱和他玩这种没什么趣味的小游戏,具体表现为越是他不想做的,裴怀恩便越要按着他做。

就譬如眼下,裴怀恩见他咬死了不开口,便抬手覆他鼻,将一切试图钻入他鼻腔的空气隔绝,逼得他险些窒息,不得不对裴怀恩“开门迎客”。

裴怀恩的吻总是这样,像野兽撕咬,强硬霸道,拿他当块磨牙用的软肉,还要他在这煎熬的油锅里,慢慢化成一滩滑不溜丢的香油。

没一次有例外,所以这回也一样。

敌方攻势太猛,渐渐的李熙开始腿软,竟还需要裴怀恩附在他耳边提醒说:“……小声些,你那护卫还在外头。”

李熙便不敢再叫了,他奋力挣扎,双手胡乱摸到裴怀恩那处小小的肉芽,没忍住全身一僵。

众所周知,想做太监也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尤其是在幼年便受阉割的孩童,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在日后成长的过程中,任由那处残缺野蛮生长,甚至“起死回生”。

是以就算在阉割成功之后,也得仔细修理,定时到规定的地方去,以便及时切掉伤处新生出来的肉芽,俗称割芽。

话又说回来,其实若按规矩来,这东西需得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是个反复遭罪的苦差事,可自从裴怀恩掌权后,已经没人再敢催他割芽,就连承乾帝也鲜少催他。

认识这么久,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坦诚相待,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裴怀恩也察觉到了李熙的异样,松手放开了他,笑容戏谑。

裴怀恩变脸了。

“摸到了一团烂肉,是吗?”裴怀恩伏在李熙耳边,他们胸腹相贴,能互相感受到彼此口鼻间洒出来的热气。

“你的父皇让我再也做不成一个男人,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子嗣。”裴怀恩轻声说,“他让我受尽凌辱,又妄想安排我的死亡。”

李熙缩回手,但裴怀恩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带他往伤处摁。

“已经超过三次了,但封家这次,我暂且不与你计较。”裴怀恩说,“不是觉得好奇吗?再仔细摸摸,知道那刀是怎么割的吗?”

“要捆住你的手脚,蒙住你的双眼,不给你进食。”

裴怀恩一边说着,一边屈膝挤进李熙的两腿之间,又使力捉住李熙的腕。

“你觉得很饿,很冷,但不能动,你能感觉到那冰凉刀片贴上你的皮肤……”

越说喘息越急。

李熙的眼睛被湿布条蒙住了,他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裴怀恩的手在哪里。

裴怀恩的手,就像裴怀恩口中那片冰凉的刀。

“只一瞬间,能让你连喊疼的力气也没有。”裴怀恩说,“之后就生死有命,全靠自己熬了,若是熬不过去,那便是老天爷要收你,与旁人无干。”

李熙胸膛起伏,听得打冷颤,忍不住问裴怀恩:“……你要把我也废了吗?”

裴怀恩贴在他耳边笑,一字一顿的,“我怎么敢。”

李熙张了张唇,感到那只手已再往下,动作间,搅出阵阵撩人的水声。

裴怀恩说:“一刻钟够用了,不如想想怎么哄我高兴,毕竟事不过三呢……说起来,有人正在外头等着你,会让你更兴奋吗?”

李熙没开口,但比平时更激烈的颤抖出卖了他。

“封、封家若去了,胜算大约有五成。”李熙试图谈点正事,哆嗦着出声,“封时誉擅用兵,但从前因着双腿残疾,从没独自离开过戎西。”

裴怀恩将他的一条腿架在桶沿,这让他不得不往后靠,屈肘撑在身后,才能勉强维持住平衡。

“不是我有意拦你。”裴怀恩依着李熙说,“那封时誉才站起来没多久,谁也不知道他打起仗来是什么样,再说他被人夸已是很多年前的事,如今却少历练。”

李熙愣了一下,因为裴怀恩说得对。

“但是……但……”李熙想不出人选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呼吸一滞,脚趾蜷起来。

裴怀恩托着他的腰提醒他,循循善诱,说:“为什么不再考虑一下晋王。”

李熙茫然地摇了摇头,苍白的唇微微张开,脸颊却被水汽熏得通红。

“老二不成,李恕之所以敢这样做,敢把流言散出去,就是因为算准了我即便拼着被父皇厌恶,也绝不敢轻易放老二回京,更不敢给他兵权。”李熙断断续续地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裴怀恩又伸手捏了捏李熙的后颈肉,然后往上扣住李熙的后脑勺,引李熙来与他额头碰着额头。

裴怀恩说:“我适才想到,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让他真死透了呢?听闻那姓夏的老匹夫已经见了鬼,被他活活打死了,啧啧,老子既然已经没了,儿子又怎么能独活。”

李熙与裴怀恩心有灵犀,一点就通,立刻说:“对……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李恕这步棋走得好,不仅没害到我,反而还会成为我的助力。”

李恕不了解晋王。

托李恕天生残缺的福,李恕似乎永远没办法理解一个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但他和裴怀恩能理解。

晋王打小养尊处优,又那么傲,一定能想明白这根本就不是流言。

如此一来,无论外界怎么传,无论这流言是否真能伤害到他,他都会感到很痛苦,他一定是宁可自己死了的。

“让他、让他去岭南,让老二去岭南,我给他兵符,我与他是不计前嫌的好兄弟。”李熙攥紧了拳,哑声说,“但是诸如断绝补给,不给支援这样的缺德事,我做不来,一切就看他自己怎么选了——裴怀恩,我拿这件事哄你开心,暂且抵过封时誉那双腿,你看行不行?”

裴怀恩低低地笑,将脸埋进李熙的□□。

“给他写封信,告诉他,若他胜了但死了,你就给他王礼,许他厚葬,让他能永远干干净净的做李氏子孙。”裴怀恩说,“但如果他敢回来,你就让他一辈子也洗不掉身上这点泥,让他和他的母妃一同变成长澹笑料——横竖无论多么离谱的传闻,都会有人信,只看有没有人敢当面对他说罢了。”

李熙就说:“看不出你还挺好心,竟然愿意给他王礼?我却恨不得他立刻就去死。”

裴怀恩不以为意,随口就答道:“这有什么的,死后是否有王礼,最终还得看他能不能在老皇帝驾崩前打赢这场仗。”

裴怀恩的吻也像刀,李熙咬牙忍耐。

“别……别弄。”李熙说,“快到一刻钟了。”

裴怀恩不依不饶地合齿咬他,笑道:“这会不让我弄,可你都……真的不想再跟我多玩一刻钟吗?”

李熙自顾自解开蒙在眼睛上的布,不再配合裴怀恩,转而低声说:“不,我不要——”

然尔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裴怀恩便又缠上来,抓着他亲吻。

“乖,再多一刻钟。”裴怀恩难耐地说,“若按我以前的性子,早在封时誉站起来的那刻,我就会用刀挖了你的膝盖骨。可我如今不过喊你多陪我一刻,你还有什么不愿意?”

李熙说不出话来了,喉间只剩几声勉强压抑着的变调,支吾着摇头,“药……给父皇、父皇用的那药……”

裴怀恩低头吻他,笑着替他说:“知道了,安心,我一定会让你父皇死在晋王凯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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