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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亲吻

千岁 池崖 2762 2024-09-17 14:06:47

为了活命, 李熙能屈能伸,摆出一副顺从可怜的模样,奈何裴怀恩已经上过他一次当, 说什么都不信。

好一个回到从前。裴怀恩想, 这问题问得好, 但他们从前是什么样?始于算计, 耽于肉.欲, 终于欺骗——他们之间隔着海一样深的仇恨, 注定不死不休。

所以裴怀恩没接李熙的话。

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 裴怀恩从袖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把它当在李熙面前打开。

盒子里是一串做工很好的绿松石小链, 长度大约有绕腕三圈,却不是用浑圆的松石珠子串起来,而是由许多不规则的小松石块串成。

“来, 看看,这就是我为你费心准备的生辰礼物了, 喜欢吗?”

裴怀恩一面说着,一面从盒子里把它拿起来。李熙眼睛尖, 注意到这链子并非是首尾相连,而是断开的。

这东西两端都连着金针,又搭配精致小巧的卡扣, 显然不能戴在手腕上。

裴怀恩看穿了李熙的狐疑,饶有兴致地把它摊在李熙掌心,耐心地教他。

“绿松石的寓意好,原本呢, 我是想拿它穿个手串儿给你。”裴怀恩摇头说,“可我转念一想啊, 那太乏味了,你大约不会很喜欢。”

裴怀恩将下巴抵在李熙肩头,双臂虚虚环着他,随意地将手中小刀抛在床尾,转而迫不及待地捡起小链一端,蜷指摸索到李熙的胸膛。

“李熙,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说起来,我如今之所以能活,倒还真多亏你送我的那个小金牌,我将它日日带着,日日都收在紧贴心口的位置……就在这儿,然后让它替我挡了一箭。”

指尖再稍微往左划一点,李熙肩背紧绷。

细嫩皮肉被针尖刺出殷红的血珠,先是左边,再就是右边。

“好漂亮,果然还是狗链子更适合你吧,李熙。”等穿戴完了,裴怀恩笑着扯了它两下,满意地感叹。

……好疼。

李熙仰着头大口喘气,后脑勺重重枕上裴怀恩的肩。方才裴怀恩拿针刺他,不仅没有动作利落的把针穿过去,反而还要细细碾磨,一点一点的折腾他,手法缓慢但不容拒绝。

但这和刑罚没什么区别,这不是亲热,裴怀恩是铁了心不想让他好过。

这回全身上下都光溜溜的了,还栓了狗链子。李熙摇头失笑,禁不住有些自嘲地想,早知如此,他非得多此一举送那牌子干什么。

满腔诚意送出去,换来的是什么?是羞辱,无穷无尽的羞辱。

越想就越恨。

恰好子时到了,李熙听见裴怀恩笑吟吟地贴在他耳边,低声哄他说:“生辰快乐啊,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崽子。”

话落,李熙再也无法忍受,侧首对裴怀恩怒目而视。

“……裴怀恩。”李熙声音沙哑,喘着粗气说,“难怪大家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说——我那日派出去整整两百人,怎么就只弄瞎了你一只眼睛呢?”

裴怀恩闻言骤然变脸,一只手卡住李熙的后颈,使力将他往前按。

按照他们长澹的规矩,皇帝的寝殿无论有多大,寝殿内的床得小,得又细又长,还得三面都紧挨墙壁,这叫聚人气儿。

所以当裴怀恩这么干,李熙就被他逼得卡在床头,额头死死抵住冷硬的墙壁。

双手也被反着捆在了背后,在一阵深深浅浅的喘息中,裴怀恩回头摸到方才被他丢掉的那把匕首,重新欺身压上。

裴怀恩是个没有欲望的人,一旦连心里那点念想也没了,就不会再想和别人做那事了。

但不想做却不代表他不恨,更不代表他不想折磨李熙,不想让李熙认清自己从前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更别提每当他这么做,李熙便会下意识地露出那种仿佛是受尽糟蹋,却又不得不低头忍耐的美妙神情来,这在从前可是鲜少能见着的。

刀锋很快又贴上来,抵在极危险的位置。李熙怕极了,只觉裴怀恩手里这刀若真切下去,他恐怕立刻就得疼死了。

因为这不是净身房,这是长澹皇帝就寝的龙床,裴怀恩也不是那种经验老道的刀子匠。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李熙头疼的厉害,怕得手脚发软。事到如今,他是真不敢再惹裴怀恩不高兴了,连忙说:“裴、裴怀恩!求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裴怀恩没理他,这让他心急如焚,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了裴怀恩从前好像很喜欢吻他。

什么都顾不上了,李熙费劲的转过头,小心翼翼地找裴怀恩索吻,讨好地舔裴怀恩微微扬起的嘴角。

李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裴怀恩愣了下,果然哄得他暂且把刀放下来。

“做什么?不想我这么对你吗?”裴怀恩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从自己面前扯开些,皱眉问,“……别怕,只是疼一下,死不了的,反正你以后跟着我,也再用不上这玩意了,不是吗?”

李熙用尽全力摇头,满脸惊恐。

“不……不!”李熙说,“裴怀恩,求你冷静些,就算是这宫中最有经验的刀子匠,也不能保证自己手底下切过的每个人都能活,而你、而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会死的!再说你如果真把我切了,你以后就没得玩儿了,你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裴怀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面上显出左右为难的神色。

好像的确是这样,以他的粗鲁,李熙一定会被他弄死的。

可一想到要把李熙交给别人去炮制,他又不喜欢。

动手怕出事,不动手又不甘心,就在裴怀恩稍加犹豫的间隙,李熙又抓紧时机吻上去。

“裴怀恩,求你。”李熙面上微热,张口含混不清地说,“我都已经被你逼成了现在这样,难道还有本事害你吗?我……我现在只想活,求你把我放开,我自有办法让你消气,我保证。”

“……”

李熙很少这样主动。裴怀恩踌躇半晌,想是出于好奇,也是太自信,居然真鬼使神差地替他松了绑。

血红色的蟒袍在方才蹭得凌乱,裴怀恩盘膝坐回去,衣襟大敞,支着下巴问李熙,“这倒稀奇了,对着我这样一个残废,你这崽子还能有什么新方法?”

李熙听罢便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攀在裴怀恩的怀里,由脖颈开始,埋首细细碎碎地去吻裴怀恩,吻得又暧昧又虔诚,带着一点朝圣般的臣服。

这倒真是个好法子,裴怀恩很受用,舒服的半阖起眼,却也没忘在李熙的牙齿即将碰到他咽喉时,稍稍侧过点头。

“……你再往上来。”裴怀恩出声提醒,竟还真觉得心里有点高兴了。

李熙默不作声的点头,随手把散在胸前的头发撩到背后,露出裴怀恩方才穿在他身上那小链儿。

下一刻,两片柔软的唇贴上,裴怀恩彻底闭上眼,李熙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起了刀。

寒芒闪过,是刀刃割开衣裳布料,刺入皮肉的声音。

但却只堪堪刺进去一丁点。

经历被劫杀那事后,裴怀恩对李熙再也不是毫无防备了。他霎时睁眼,一只手攥住了李熙握着刀柄的手,也攥住了那把刺向他的刀。

左肩膀很疼,恰是之前中了箭的位置,裴怀恩眉头紧锁,手中半分不肯放松,能感觉到李熙的手在抖。

“还是这么想杀我?”裴怀恩有点失望地垂眼,喃喃自语,“刀都已经被你举起来,抖什么?”

“……好,好,你想杀我,你杀啊,你若真有本事,就别再往我肩上捅,你来捅我的心啊。”

说着手里用力,竟是抓着李熙的手,带他直接就把那匕首往自己身体里送。

少顷,刀刃入肉三寸有余,粘稠的血水从伤口淌出来,浸湿了蟒袍,又很快与裴怀恩身上这件绯色袍子融在一起,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了。

李熙错愕地睁大眼,一时连挣扎都忘了,心中只能想到“完蛋了”三个字。

完了,完蛋了,天知道他方才为什么会手抖,又为什么会扎歪,难道是因为不舍?去他娘的,这太荒谬了……!

李熙想松开刀柄,想转身逃,但裴怀恩不给他机会,立刻就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压住他后脑勺,给了他一个血腥味十足的亲吻。

不……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它是不顾一切的撕咬。

裴怀恩恶狠狠地含住他的舌,咬他的嘴唇和下巴,将他逼得闷哼出声,呷得他快窒息,面上大汗淋漓。

但就在他被吻得迷迷糊糊,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松了抵抗时,裴怀恩却突兀的放开了他,起身下了床,走到离他足有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趿着鞋,一把拔出扎在自己肩膀的匕首。

“看来得想办法磨你的性子。”裴怀恩低头看他,目光冰冷,正巧与他无措的眼神对上,“也对,你现在做上皇帝了,脾气自然也变大了。”

裴怀恩的眼里没有一点欲,也不见从前的一点暖意。

“不过没所谓,我还真挺喜欢你现在这副样子的,浑身都是蛮劲,比之前刻意装出来的顺从有趣多了,也让我忍不住想在你身上尝试更多……就像在驯一头宁死不屈的烈马。”

李熙还想张口说点什么,但裴怀恩转身要走,不欲再与他共处一室了。

“没眼力见的贱胚子,滚进来,谁准许你拿本督的印?”裴怀恩出声喊战战兢兢守在门外的福顺,冷声笑道,“皇上近日身体不适,你也听见了,传下去,替他多罢几日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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