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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屈辱

千岁 池崖 2782 2024-09-17 14:06:47

李熙挣扎不止, 他从没像今晚这么发了疯似的挣扎过。

裴怀恩今晚比以往都可怕,甚至比他们第一次见着时还可怕,未知的处境总令人心忧, 他不知道裴怀恩到底想怎么处置他。

卡在颈间的力道越来越大, 李熙喘不上气, 背在身后的手被迫放松, 下一刻, 已被裴怀恩恶狠狠地掼在床头。

须臾枕头被撞翻, 枕下匕首咣当落地, 裴怀恩扭头看了它一眼,并不以为意。

这两个月以来, 裴怀恩虽然人不在京城,却时刻掌握着京中一切动向,李熙现在就是他攥在手里的一个小玩意, 随他怎么折磨。

李熙想喊,但裴怀恩倏而贴上来, 凑在他的耳边说:“嘘——如果想被人看见你赤.身.裸.体的死在这,尽管喊出声, 你知道我做得出。”

于是一声“来人”卡在了喉口,转为勉强压抑着的细碎咳嗽。

昏暗寝殿内,李熙怨恨地看着裴怀恩。

“……你到底要怎样?你要把我也杀了吗?”像是不得不认命后的不甘心, 李熙不想再装。面对着裴怀恩,他一改往日怯懦模样,开门见山地问道。

“但你杀的了我吗?”李熙咬牙说,“你不过就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奸宦, 若是没了我,你还怎么掌这大权, 还怎么挟天子以令诸侯?凭你?你配吗?”

裴怀恩同样恨得牙痒,却不得不承认李熙说的对。短时间内,他不仅不能动手杀这个小崽子,甚至不能把这崽子拉下皇位。

是不能,也是不想这么干。

但这种憋闷的认知让他更愤怒。

另一边,李熙见裴怀恩沉默不语,便误以为裴怀恩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心生动摇了,大脑在极度的重压下疯狂转动,卷着舌尖舔了舔唇。

“裴怀恩,你听我说,我这次是做错了,但我们之间并非无法挽回,我们依然能合作。”李熙伸手抓裴怀恩的肩膀,有点急切地对他提议道,“你瞎了眼,可你还活着,我可以给你补偿,给你很多很多的钱,你也可以继续利用我、利用我去平衡朝中的那些……”

越说声音越小,直至最后没了动静。

原因无他,裴怀恩不回答他,就只是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看得他心慌。

李熙下意识松了手,往后退,裴怀恩倾身将他困在逼仄的床头。

“虽然还没想好要把你怎么办,但是小崽子,是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裴怀恩由上到下地打量着他,仿佛才刚认识他似的,啧声说,“是不是忘记自己靠什么爬上来,竟敢同我这么说话?李熙……当狗该跪着,我允许你上桌吃饭了吗?”

李熙瞳孔骤缩,脸皮一瞬泛起难堪的青。

相处这么久,每当他们面对着面时,裴怀恩到底是在随口发疯,还是说了真心话,他看得出——至少他认为自己现在看得出。

……可恨,原来裴怀恩真是这么看他的,他没猜错!

但李熙这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是取悦到了裴怀恩,令裴怀恩眼睛一亮,忽然就想到了怎么料理他。

“怎么,哄我高兴就这么让你难受吗?”裴怀恩若有所思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都已经装了这么久,怎么不再接着装了?亲政的滋味好不好?嗯?”

过于接近的距离让李熙感到危险,他提气屏息,戒备地屈臂撑在裴怀恩身前。

“不,不,你要做什么,你这个疯子,我不想再——”

裴怀恩一把捂住他的嘴,伸手抚摸他不算锋利的眉骨。

继而手指再往下。

李熙本能闭眼,能感到裴怀恩的手指冰凉,按在他的眼皮上。

心脏狂跳。

“怎么办呢,这样下流又美妙的壳子,杀了就没了。”裴怀恩说,“横竖又不用你管事,不如让我也挖你一双眼,令你从今往后,都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李熙慌乱地仰起脸来,眼皮打颤,一动也不敢动。

眼珠被压迫得发胀,李熙下意识攥紧了裴怀恩的衣裳前襟。

“……哟,真怕啦?还是觉得生气了?”裴怀恩讶异地低头,余光瞥见李熙用力到寸寸发白的手指尖,有点意外地自言自语道,“难道继续跟着我,竟然比死更让你感到难受吗?还是说,除了刺杀之外,你还另外又做过什么惹我生气的事?”

李熙说不出话来,他想否认,想说自己是因为害怕变成瞎子才发抖,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由着裴怀恩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联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李熙支支吾吾地发不出声,滚烫的唇几乎快把裴怀恩的掌心捂暖了。

但裴怀恩还是不肯放过他,仿佛打定主意以欣赏他的恐惧为乐。

“来——快与我说说,你这阵子都做了些什么好事?”裴怀恩带着笑意问他,声音冰凉,“西厂关了便关了,横竖我也不喜欢它,可是李熙,你这么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臭崽子,在下手处置我的人之前……问过我了吗?”

虽然这样说着,却并没有放开捂住李熙嘴巴的手。

“……可是话又说回来,李熙,你想干什么,与我直说就是了,我又怎么会阻拦。”裴怀恩牙关紧咬,一字一顿的说,“你瞧我是多么的喜爱你,就算瞎了眼,也还心心念念记挂着你的生辰,特意赶在正月十九前回来。”

李熙看不见裴怀恩的表情,但他能听出裴怀恩声音里那种恨,他再也受不了了,忽然使了大力气从裴怀恩手里挣脱,伏在床边干呕。

长时间的精神紧张让他犯恶心,肠胃都搅在一起。

嗤,还说什么喜爱不喜爱,做这副受伤样子给谁看?过生辰?不过是觉着他好骗罢了。

裴怀恩冷眼瞧他,伸手把他抓回来。

挖眼不过是故意吓唬,身为天子,哪能真缺了眼珠子。

可也不得不说——

李熙方才的可怜模样让他很痛快,也让他改了主意,他决定暂且让李熙继续住在这暖和宽敞的寝殿内,而不是什么脏兮兮的地牢。

“……罢了,李熙,你听着,你如果还想活,从前的事就都别提了,知道吗?”裴怀恩掐着他的下巴说,“现在我回来了,乖乖做好你该做的,安分守己地给我当傀儡,多哄我高兴,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懂吗?否则——就凭我这只瞎眼,我可以有上百种方法令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人在屋檐下,李熙只得点头。

信,当然信,这有什么不信的,他从来都知道裴怀恩有多疯,只是他从前太傻,错把这疯当成了偶然,反而将那些刻意伪装出来的温和当成了真实。

冷静,不能再硬碰硬,总得先活下去。

想到这,李熙面上软和下来,看着就像是想通了,也妥协了,他嘴唇颤抖,用力砸了一下床板,垂首发出一声极低的,沙哑的怒吼。

然后开始自己脱。

“……”

“……听话就能活吗?”最终,李熙扯松腰带,牵着裴怀恩的手摸来腰间,抬头说,“裴怀恩,直说了吧,你想让我怎么哄你高兴,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裴怀恩看着他,眼中情绪未明,内里似乎正翻涌着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淡金色的琉璃珠太凉,有那么一瞬间,李熙几乎怀疑自己真错了。

但裴怀恩的下一句话,就把他乱飘的思绪扯回来,让他自觉受尽侮辱。

“当然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脱干净让我检查下,毕竟你这么贱,难保不会趁我外出时去睡什么脏东西,你知道的,我只想养条干净的狗。”裴怀恩把他抱回来,托着他的腰说,“另外还有一件事,听说你最近正在愁晋王的尸首该怎么埋,你要贬他,但大臣们都想把他厚葬。”

“好歹也是刚打了胜仗的功臣呢,明面上是王爷,旁人又不知他到底是谁家的野种。李熙,这件事你别插手了,不如就乖乖听从大臣们的建议,也免得让戍边将士们心寒。”

李熙闻言猛的抬头。

“裴怀恩,他也是你的仇人,你现在为了羞辱我,竟然真——”

裴怀恩扬手抽他巴掌,不轻不重的,但足够把他打的偏过脸。

脸皮火辣辣的疼,李熙用舌头顶了顶腮,清醒了。

裴怀恩见他不折腾了,就先把他丢回床头,弯腰捡方才落在地上的匕首,然后摸索着点起灯。

光照过来,李熙抬手挡眼,耳旁听见刀刃出鞘的声音。

“乖,爬过来。”裴怀恩轻飘飘地吩咐他说,“我今晚下手没轻重,你最好识趣。”

李熙攥紧了拳,久违的又感到了那种受人轻贱的窘迫,就像他们第一次做那一晚。

“把腿再分开点,对……就是这样。怎么我才走了这几日,你就胆敢让它们又长出来?啧,真是个惯会偷懒的小崽子,都这么久了,难道还学不会自己刮吗?脏死了。”

李熙背对着裴怀恩,与裴怀恩腹背相贴,双手紧紧攥住裴怀恩圈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咬着牙,喘息时轻时重。

……可恶!真是可恶!眨眼间,当冰凉的刀片贴上来,李熙在心里恨不能把裴怀恩千刀万剐,但面上却说:

“……裴怀恩,把刀给我。”

暖光烛光下,李熙放低了身段,舔净齿间那点甜,忽然哑声说:“把刀给我,让我自己弄干净,只要你让我活,你不就是想看我哄你高兴吗?好——我哄,你把刀给我,我自己弄给你看。”

“裴怀恩,我答应你。”李熙仔细斟酌着,忍着恶心垂眼,“只要你别杀我,别挖我的眼睛,我愿意像以前一样,继续当你手里的傀儡皇帝,从今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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