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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时警官请回答 霁成欢 3524 2024-11-10 10:49:56

深夜十一点,几辆警车急停在小区门前。

又一起跳楼事件,此刻本该夜深人静的小区内人声鼎沸,惊慌不安的气氛在夜幕下发酵。

时野甩上车门,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分局负责人随即迎上前,“死者名叫陈湘,今年十五岁只有初二,住在三十六栋201,坠楼后当场死亡,她母亲回家路上刚好看见,现在人已经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了。”

这是目前为止年龄最小的一名死者,时野眉心狠狠一拧,抬脚朝小区内大步走去。

一路上围观的人群唏嘘声不断,目送这些警察朝三十六栋的方向过去。

“这边,警察同志!”几位保安听见脚步声回头,忙不迭过来,“就在前面,三十六栋!”

“怎么这么暗啊?”沈清悦接过分局的人递来的手电筒。

“巧了不是!”保安大哥急得满头大汗,“那边路灯刚好坏了,就今天!还没来得及修呢!”

时野接过手电筒,拧开后往地上照过去。

痕检的同事已经到了,正在原地工作取证,地面上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

楼上传来人群压抑不住的惊呼声,时野抬头扫了一眼,视线落在二楼阳台的位置,“死者是从哪里跳下来的?”

“楼顶!”保安抢在前面回道。

“你让痕检那边先停一停,把现场围起来,再找几个同事把这周围的人群疏散开,禁止民众拍照。”时野叮嘱完转身钻进楼道,“上去看看!”

沈清悦和张岩赶紧跟上,看着一群警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分局负责人立刻指挥同事开始疏散群众。

“都别看了,赶紧回去吧,”那人伸手挡住手机镜头,“别拍了啊,现场不能拍照!”

几位保安见状赶紧过去帮忙,“都回去都回去!”看见几个脸熟的,保安大哥压低声音,“拍这些干嘛,不晦气啊?”

闻言那些人收起手机,“哎!”

“陈教授?”忽的,迎面撞上一个儒雅的身影,保安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您太太一个人在家呢?”

“有护工照顾着,没事儿,我就是听到动静下楼来看看。”陈教授担忧地看着渐渐被圈起来的现场。

保安大哥眼眶发烫,“是三十六栋那个小女孩儿,湘湘。”

闻言陈教授盯着地上那摊血迹,发出一声叹息,“可惜了。”

“是啊,这么小!”保安大哥回头看看惨不忍睹的现场,想起下午的时候才和湘湘见过面,声音中透出哽咽,“陈教授,赶紧回去吧,别看了。”

男人叹了口气,转身慢慢朝着十七栋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可惜了啊,挺好一孩子——”

三十六栋顶楼,时野蹲在疑似陈湘坠楼的位置,听见痕检的人在那边小声议论,“现场暂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

陈湘坠落的位置靠近水箱,地面十分潮湿,经年累月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时野举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看到了几只清晰的脚印,方向从通往天台的门那里径直朝这边过来,最后消失在天台边缘。

“天台这边几乎不会有人上来,除了这边,我们只在水箱那边发现几处脚印,应该是维修工人的。”分局的人站在一旁说道。

这些脚印看着很新,张岩举着手电筒,来回扫了几遍,“不像是他杀。”

“联系一下死者的老师,问问看她最近在学校里的情况,”时野一撑膝盖起身,“死者家人现在都在医院?”

沈清悦点点头。

“走吧,”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去看看她父母是什么情况。”

医院地下停尸房,还没走近,时野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氛围。

“湘湘——”

一个身影跪伏在地上,朝着停尸房的方向哭得撕心裂肺。

“这位女士,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请你冷静一点——”几位护士正竭力安抚着。

泪水模糊了精致的妆容,刘红霞挣开她们的手,挣扎着朝停尸房扑过去,“再让我看一眼,我不信,我不信那是我女儿——”

刘红霞痛苦的模样令人揪心,几位护士难过地互相看看,只能拼命将人拽住。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无法劝解这种丧子之痛,时野他们神色凄凄地看着这一幕,这时身后的电梯门再次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陈威眼眶通红,看到几乎陷入疯狂的妻子,从接到电话那一刻起就恍如做梦般的神情彻底破裂。

湘湘真的死了,他的女儿,死了。

痛彻心扉的感觉刹那间贯穿全身,陈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湘湘——”

听见陈威的声音,刘红霞浑身一震,缓缓拧过脸。

斑驳的妆容印在泪水模糊的脸上,她神情古怪,看着陈威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都是你!”

一声歇斯底里的怒斥,让在场所有人不禁一愣。

刘红霞形容癫狂地扑向自己的丈夫,“都是你,你个废物,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没钱买房,让我们住在那种破地方,出了事后连去酒店的钱都没有,湘湘她怎么会死!”

劈头盖脸的怨恨和诅咒砸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刘红霞眼眶通红,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走廊,“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窝囊废,都是你,湘湘都是你害死的,你才最该死!”

陈威痛不欲生,在悔不当初中哭着匍匐下去,“湘湘,我的女儿——”

为什么要加班,为什么不早点回家,明明知道她害怕,为什么不去学校接她放学。

“是我,”他痛苦万分地承认,“都是我的错,湘湘,都是爸爸的错——”

多年积累下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刘红霞恨到了极致,目眦欲裂地瞪着这个男人,“你还有脸叫她的名字,你不配当我女儿的父亲!”

啪!

一只手攥住刘红霞即将挥下的右手。

“你女儿现在就在那里面躺着,让她安息吧。”时野看着失去理智的刘红霞。

走廊里霎时一片死寂,只剩下陈威悲痛欲绝的哭声。

指尖一颤,刘红霞忽地笑了。

模糊的妆容下一张面庞恍如疯癫,诡异的笑声在冰冷的地下室内逐渐蔓延开来,令所有人汗毛倒竖。

时野松开手,她的手臂无力垂落,踩着高跟鞋幽魂般转身朝电梯走去,“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完了——”

“副队。”张岩迟疑地上前一步。

时野用眼神朝沈清悦示意,得到命令,后者立刻抬脚跟了上去。

“哈哈哈——”刘红霞又哭又笑,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拢,她身上一席红裙比鲜血更加刺眼,“完了,哈哈哈,都完了——”

刘红霞走后,走廊里所有人面面相觑,随后将复杂的视线投向了跪在地上的陈威。

陈威沉浸在悲痛中,时野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节哀。”

他抬起头,脸上的神情悲恸万分,“都是我的错,我今晚就不应该加班。”

“没有人会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时野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想去看看她。”陈威从地上爬起来,直直地望着停尸房的方向。

护士上前一步劝道,“陈先生,我想还是等殡仪馆的人过来,把您女儿的尸体处理好之后再——”

“我想去陪陪她,她一个人躺在那里——”说到这里,陈威再次泣不成声。

见状那位护士叹了口气,“那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陈威跟着护士走进停尸房,一队一群人站在外面齐刷刷叹了口气。

“好窒息的家庭氛围。”张岩说道。

“遇到了事就知道推卸责任,早干嘛去了。”刘畅忍不住冷哼。

“就是,这段时间那个小区这么不太平,他们一个加班一个晚归,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现在孩子出了事,想到后悔了!”

“副队,”张岩忧心忡忡地看着时野,“已经是第四起跳楼事件了。”

话音落下,周围再次鸦雀无声。

时野双手揣兜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突然看向张岩,“你再去查一查那个张睿。”

张睿是第一位在小区内跳楼身亡的死者,闻言张岩一愣,“不是已经查过了吗?”

“不要光听他父母的一面之词,派人去他老家那边问问看周围的邻居亲戚,尤其是他小时候的情况。”

张岩茫然地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你有什么想法?”刘畅走过来问。

“还不确定,”时野沉凝片刻后道,“等张岩查清楚了再看,明天一早我先去个地方。”

闻言一群人露出疑惑的神情。

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时野推开门,满室寂静,窗户关着,屋里蕴着一团熟悉的暖香,进门后轻柔地将他包裹住。

将钥匙丢到桌上,他脱下外套,不动声色地嗅着这股味道,走到沙发边坐下,对着天花板疲惫地吁了口气。

忙了一天,总算到家了。

可屋子里却静得令人心烦,他伸手抓过靠枕搂在怀里,盯着墙上的时钟怔怔出神。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轻轻哼了一声,时野又想起那本定价2.50的《追男宝典》,决定哪天一定要偷过来看一眼,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能把人教成那副德行。

倒在沙发上磨蹭了一会儿,时野环顾静悄悄的客厅,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消息,没电话,于是啪嗒丢到一边。

挺好,清净。

他龇了龇牙,伸手从茶几上摸来手提,打开电脑开始专心工作。

“用催眠术来控制人的行为?”

第二天一早,时野去了李医生的心理诊疗室,这位医生长期和警队合作,当时盛至威的案子就是她在跟进。

“是,”时野坐在李医生对面,看着她严肃地点点头,眼神中透出询问,“或者说利用心理因素影响人的行为,有这种可能性吗?”

“这怎么可能呢?”李医生失笑,“心理学又不是巫术,怎么可能用来控制人的行为?”

“可能是我的措辞有误,”时野拿出昨晚在网上查到的资料,“我这边查到一些案例,A国那边曾经有过一项研究,科学家曾经试图用催眠术治疗那些患有阿茨海默病人,通过刺激患者的脑神经系统来减轻病症。”

“这项研究我倒是听说过,”李医生点点头,“当时我还在上大学,导师曾经在课上提起过这个案例,但是很快那个实验就被叫停了,因为据说在实验过程中,他们发现催眠术非但没有刺激患者恢复记忆以及行为能力,反而会让患者的记忆造成进一步的混乱,很多参与实验的志愿者最后都出现了严重的应激反应,甚至有人病情加重。所以从结果上来看,这个方法并不可行,至少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还无法支撑起那些看似完美的理论。”

李医生的阐述和自己昨晚查到的资料大致契合,时野不禁追问,“那如果把这个实验进行在没有患病的人身上呢?”

李医生一愣,“没,没有患病的人身上?”

时野点点头,“就是正常人身上,”顿了顿,他提出这个假设,“你觉得,利用催眠术对人潜意识的影响,会不会有可能影响到那些人的行为?”

“这个——”李医生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催眠术的使用最开始是为了辅助疏导一些需要心理治疗的普通患者,如果按照你的想法,用在正常人身上的话,我个人觉得,还是要根据对方的实际情况来判断。”

指尖敲打着手里的文件,时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好,我知道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我对这项实验也知之甚少,没帮到你什么,不用这么客气的。”李医生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我也只是提出了一个假设,刚好又查到了一些东西,所以冒昧过来打扰了。”时野后退一步,“那我先走了,再次感谢。”

“时野!”李医生突然叫住他,“或许你可以试着联系当年有参与到那次实验的专家学者,应该会对你有切实的帮助。”

时野若有所思,“这样啊——”

不过这办法可能有些麻烦,李医生想了想,掏出手机给他推了一张名片,“这是我大学时期导师的电话,你可以问问他。”

时野看了眼手机,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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