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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赏画 这个人,是我的少爷,你是我的夫……

权宦忠贞不渝 芳草枣枣 5887 2024-12-28 10:27:25

蔺南星的手指不由紧了一紧, 但耳边的语调并不忧伤,而是略带笑意,甚至有些兴致勃勃的。

蔺南星松了口气, 答道:“景裕发难我的时候,用这画卷与我对质,后来他气急了, 离开时没想起来把它收走, 我就干脆拿进私牢里了。”他柔声道,“想你的时候, 就能看看。”

他挤到沐九如的背后,伸出双手环住夫郎的腰身, 黏黏糊糊道:“不过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 就用不上它了。”

沐九如的后背瞬间就被蔺南星的体温捂得滚烫。

炎天暑月里被一个大火炉粘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他也不舍得推开小郎君。

毕竟前路依然茫茫,也不知亲亲热热抱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少。

沐九如尽力无视背上汗哒哒的黏腻感, 抬手扯了扯蔺南星脸上的布头, 揶揄道:“说得你好像现在看得见我一样,嗯?”

蔺南星一窘,把脸埋进沐九如的肩头,小声嘟囔:“我可以……夜里偷偷看。”

“好哇, 你就是欺负我眼神不好,精神不济。”沐九如被逗得笑个不停,隔着布料捏了捏小郎君高挺的鼻梁,道:“小坏心眼的。”

这通打趣让蔺南星面红耳赤,只好一个劲地对沐九如又亲又蹭,软乎乎地讨饶。

沐九如被闹得直笑,最后转过身子去, 抱住了被他揉乱的一头卷曲湿发。

两人又都安静了下来。

沐九如用鼻尖轻轻地拱着蔺南星的头皮,像小郎君最爱对他做的那样,细细闻嗅带着澡豆香味的发丝。

蔺南星把沐九如抱得高高的,脑袋靠在心上人的怀里,听着那处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好半会儿都没有动静。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不说话也不动弹,卷轴在他们身侧静静地展开,但没有人去注意那副惊世绝艳的画作。

好一会儿后,沐九如轻轻叹了一声,指尖勾连着小郎君弹弹翘翘的卷发,低低道:“其实今日之前,我没见过这幅画完成的模样。”

蔺南星听出沐九如的语调里的怅惘,连忙伸手安抚沐九如的后颈,轻柔地拍哄着,从颈项顺到后背。

他轻声回道:“我也是,之前不曾见过它的全貌。”

两人明明被这么个东西磋磨了小半生,此前却一个也不曾见过画作完成后的模样。

这早该是一段彻底尘封的历史。

不论是被弃置的画,还是被雪藏的人。

可偏偏有那么个傻乎乎的小郎君,宁愿沦为阉宦,欺君罔上,也要偷天换日,扭转另一个人的命数。

沐九如又叹了一声,往事不可追,但如今他和蔺南星相爱相守,亲朋如云,生活虽有波澜,也已是十分美好。

他从蔺南星的怀抱中撤离出来些许,转过身去,心中繁杂的思绪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

他开始真正得从旁观者的角度欣赏眼底的画卷。

纸上的少年郎当真貌美:粉面桃腮,腰细一握,天真与魅惑并存,不论谁见了都会产生一瞬的意乱情迷。

画外的貌美郎君伸出似乎比从前粗糙了一些的指尖,触碰了下簪花少年的眉眼,笑道:“真年轻呀……”

玉手缓缓抚过花团锦簇的画中人,像是在怀念,又像是怜惜,他问道:“落故,我那时真有这么漂亮吗?秦屹知画的如此惊艳,也无怪会招人贪念。”

蔺南星隐约感觉到沐九如的视线投向了自己,他伸出手,探向沐九如的面庞,轻轻摩挲了下,又把人揽到自己肩头,沉声道:“是人心不古,势欲熏心,画卷再美,也至多是锦囊玉轴,什袭珍藏。”

只因尊贵者不把低贱者的性命放在眼里,才会得了画卷依然贪心不足,搜罗画作背后的美人。

当年救出沐九如的方式有许许多多,但蔺南星最终还是选择了更麻烦的煽风点火,让蔺广放弃安帝,拥立景裕,也同时促成了安帝的死亡。

这才是真正的从龙之功。

当今世上,除了景裕之外,已只有蔺南星一人知道那段往事。

甚至就连沐九如,他也因为不想提起安帝,不曾告知过那些腌臜事。

蔺南星想起这些心里就极度得不快,眉峰和唇角都绷成了冷硬的弧度。

可他又怕说多了这些,会引起沐九如的愁思,便沉沉出了口气,柔了语调,黏黏糊糊地卖乖:“况且祜之就是有这么漂亮,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俊丽的郎君。”

他把沐九如抱得很紧很紧,也很爱惜很爱惜:“哪怕是现在的祜之,也比画上的好看千倍、万倍,就像是从天上不小心落到凡间来的仙人般,秦屹知画不出你一半风姿。”他确信地亲了亲沐九如的发顶,夸道,“好看的,很漂亮,还很香。”

“你啊……”沐九如耳尖一红,往昔只有他臊小郎君的份,可成亲久了,小郎君却也越来越会臊他了。

他抿唇柔柔地笑道:“这小甜嘴……我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和二十岁比。”他假意嗔道:“你仗着如今瞧不见,便睁眼说瞎话哄我了是么?”

蔺南星冤枉,他自认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半点没哄,连忙道:“真的!祜之三十岁时,就是比二十岁好看,你每一年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蹭蹭沐九如的面颊,“不用看我也知道,就是现在的祜之最漂亮。”

谁不爱被夸漂亮呢,哪怕沐九如听这夸他容貌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还是会高兴于自己在心上人的眼里青春永驻。

沐九如轻笑道:“你向来是个好记性的。”他又敲了敲画卷,眼眸一转,道,“那你说说看,如今的我和这画上的我,区别在哪里?怎么就比它好看了?”

夫郎好生娇憨,故意使坏考校人的模样也万分可爱,蔺南星顺着沐九如的动作垂下眼眸,视野里正好能看到画上郎君如玉的容颜,和心上人掠过画纸的素手。

其实哪怕不看画卷,二十一岁的沐九如也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确实是比画卷上的更美的。

而如今三十三岁的沐九如,也确实是比画卷,比二十一岁的沐九如还要让人惊艳的。

岁月会让美人迟暮,却只会让爱人的灵魂更加饱满。

蔺南星握上沐九如的手,带着郎君温软的手掌,缓缓拂过画卷上的过往。

他柔声道:“这个人,他是我的少爷。”

他俯下身子,虔诚地亲吻沐九如的面颊。

“你是我的夫郎。”

“是永远让我神魂颠倒的沐祜之。”

明艳的红霞顺着交握的手指,一路晕上沐九如的面颊。

分明只是一句普普通通地情话,却让沐九如的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悸动。

不论他是谁,是少爷,亦或是夫郎,他永远都是被蔺南星选中,被蔺南星挚爱的那个人。

十年、二十年如一日,如初见。

蔺南星始终对他忠贞不渝,此心不变。

爱意随着心中的酸胀,发酵得越发醇厚,沐九如心头鼓噪,热血沸腾。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摘了眼前的叆叇,掀开蔺南星的覆面,寻着心上人的唇瓣急切地吻了上去。

情与欲向来密不可分,情浓到极致时,只有热烈的拥吻,才可消弭一二。

绝色的郎君骤然闯入覆面之中,蔺南星吓了一跳,双手一阵乱窜,想要遮住自己的丑脸,又在发现沐九如眼眸紧闭,眼睫轻颤时,忽然安静了下来。

香甜的吻落在伤痕累累的唇角,带来一点濡湿的感觉,还有些微伤处被撞击的痛感。

闭着眼睛让沐九如估算的方位不太精准。

但心上人的主动索求,还有脸上又是香甜又是刺痛的复杂感知……以及眼底霞明玉映,貌美如昔的爱人,都轻而易举地把蔺南星点燃,让他应了自己神魂颠倒的箴言。

他想也不想,便俯下颈项,辗转厮磨着回应夫郎的求索,在两人的唇齿间,印下亲密无间的吻。

盛夏的蝉鸣在清凉宫里交响起伏,被吻到脱力的手带着覆面软软垂落,高扬的脖颈拉成了纤长的一截,凸起的喉结不论是手感还是外观都分外明细,被细汗洇得湿湿漉漉,满是芬芳。

蔺南星忍不住覆手环在颈侧,轻轻地抚弄,爱重地描摹,惹得怀中郎君不住吞咽,发出温软低哑的轻哼。

布料内的空间在触碰与亲吻间变得更加密闭、昏暗、湿热。

彼此的气息在独属于他们的一方小天地里炽情缠绵。

仿佛此刻,这里再不是幽深的宫闱,也不是孤苦的冷宫。

这只是蔺南星和沐九如两个人。

他们用热切的依存,覆盖蹉跎的年岁,抒发深切的渴求。

动情的亲吻持续了许久。

吻毕之后,沐九如已经气喘吁吁,浑身发软,要不是有蔺南星扶着,他都站不住脚。

蔺南星也因为亲得投入而有些昏头昏脑,气息灼烫而急促,肚子更是响当当地叫了一声。

“咕噜——”

虽说有情饮水饱,饥饿能够忍耐,肠鸣却不可控制。

沐九如听了这声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唇红齿白的美艳郎君撩起覆面的遮蔽,睁开眼睛,戴上叆叇,先是给他家饱受牢狱之灾的相公把了个脉,确认人没事儿之后,便夫夫双双走到了灶台前,一起忙活起了午饭。

沐九如午间贯吃茶点,御马监的奴婢们也把他照料的很好,一日三餐从不短缺。

但蔺南星这几日里却是没怎么正经吃过饭的。

清凉宫没有现成的餐点,好在逢力今日送了不少米面、酱菜来,就连坛子肉都有,可谓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把老上峰一家给打点妥当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蔺南星负责看火,沐九如负责掌勺,两人合力做了份香气四溢,锅巴满满的闷饭,吃的都是肚皮溜圆。

吃饱喝足,刷了碗后,沐九如便带着蔺南星一起躺到了柴房的小榻上。

这床沐九如睡了足有六年,又搁置了四年,不仅狭窄还有些破旧,两人一动弹就吱嘎作响,躺在床上时也只能手叠着手,脚挨着脚,不然睡在外侧的蔺南星很有可能会滚下床去。

柴房开着窗户,有些微的清风吹来,不过夏日炎炎,依旧让屋内的空气很是闷热。

两人的身上都出了汗,却还是紧紧地贴在一起。

曾经的孤衾独枕,如今已变得热火腾腾,让沐九如很是喜欢,很是沉迷。

他本来是打算等小南星九年多前送他的那床被褥洗晒完毕了,没了霉味就拿来抱着陪他睡的。

毕竟哪怕清凉宫已经焕然一新,沐九如也今非昔比,但过往的阴影还是不可磨灭,沐九如待在清凉宫内,总是特别容易感到孤独。

因此蔺南星来陪他,御马监的奴婢们照顾他,他都十分感念,十分珍惜。

而如今蔺南星就在他的身边,沐九如便再不用睹物思人,抱衾而眠了。

他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往蔺南星怀里一塞,拥着自家相公结实的身躯,心满意足地眯起眼来,柔柔哄道:“你在牢里一定没能休息少,先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落故。”

蔺南星在牢里时确实吃不好睡不好,那环境虽是远没有到他能够忍受的极限,甚至时到如今,蔺南星依然还算是精神抖擞,最起码可以再熬上一日一夜不睡。

可怀里就是香香软软的夫郎,他再刻意提着精神,闻风而动就是傻子。

活该没夫郎的那种傻子。

于是蔺南星整个人的气息都柔和了下来,他把沐九如揽到自己的身上,结结实实地抱住,一整颗心也变得满足、平稳、柔情。

就好像是浸在了暖乎乎、香甜甜的温泉水里。

困意也立即涌了上来。

他蹭蹭夫郎的芬芳地发顶,柔声道:“安歇,祜之。”

“安歇,落故。”

夏风柔柔地吹入屋内,小床偶尔咿咿呀呀发出怪响,蝉鸣吵嚷个不停。

温暖的梦,落入了不再清凉的清凉宫里。

“今个是哪家成亲啊?这般热闹!”

“你不知道?还能是哪家有这么大阵仗,当然是镇北大将军家的公子呀!”

“看看这身量,这样貌!不愧是打下北鞑的岑小将军!不知是谁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嫁进岑家!”

蔺南星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一身华贵的礼服,头顶冕旒晃晃荡荡,他的心也晃晃荡荡的。

他抬头看了眼身后的牌匾:岑将军第。

哦,这可不就是是他家么!

建得真气派!

他的老爹岑渊就站在府第内向他挥手道别。

老爹的个子高高大大得,看起来老当益壮,面目虽然模糊不清,只能看出脸上挂着明媚的笑颜,但就是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蔺南星也跟着老爹一起笑,脸上春光灿烂,语调意气风发

“爹,孩儿这就去迎亲了!”

“快去快去!赶紧得把媳妇接回家,爹等着一天好久了!”

“好!”

父子俩吵吵嚷嚷地道别之后,蔺南星便一马当先地离开了自家大门。

鼓吹的队伍紧随其后,伴着春风得意的新婿环绕京城盛大行进。

队伍又长又热闹,虽是迎亲,却也带了十里红妆,几乎能把京城的大街小巷塞满。

新郎官蔺南星的环绕耳畔则全是百姓们的赞美之言。

——什么将门之后,金相玉质,年少有为,郎才郎貌……

嘿嘿。

想到即将迎娶过门的夫郎,蔺南星更是心下得意。

他的夫郎可是世界上最最好的郎君,还是他的……?

他的什么来着?

反正他能娶到这么好的郎君,他才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那人!

蔺南星喜上眉梢,坐在马上都快要摇头晃脑。

迎亲的队伍跟着他一路敲锣打鼓,直入皇宫的午门。

没人觉得在这儿接亲有什么不对劲的,甚至蔺南星自己也有种“终于到了这里”的感觉。

权倾朝野的大宦官蔺广正站在皇宫门口,亲自为蔺南星打开宫门。

老公公笑眼盈盈地侯在门边,亲热地道:“许久不见,小公子竟已谢庭兰玉,显亲扬名了!来来来,咱家亲自给你带路,可别耽误了吉时。”

“多谢义父。”蔺南星看着蔺广脸上的一道道皱纹,心里莫名有些惆怅,但新婚大喜的极致快乐,已彻底压过其他所有的情绪。

他高高兴兴应了一声,继续打马前行,沿途还有不少老熟人向他祝福道贺。

“小叔叔!红鸾天喜,荣谐伉俪!”是耿统。

“落故,新婚大吉!”是耿角。

“小爹爹!快点去娶大爹爹呀!元宵好着急!”这是蔺韶光。

蔺南星多看了两眼路边的小人儿,心里有些疑惑。

他和夫郎还没成亲,怎么都有儿子了?怎么来的儿子?

但元宵看着就讨喜,这样的好大儿他养一百个也不嫌多。

“蔺公!小的能亲眼看到您成亲,真真是死而无憾了!小的给您特地带了……啊啊啊啊——!”

蔺南星一脚踹飞了逢力,什么蔺公,哪儿来的蔺公,这人会不会说话,怎的胡乱攀扯……?

还有逢力带来的东西,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玩意。

还是踢飞了好,眼不见为净。

蔺南星从逢力化身的流星中回过神来,继续喜气洋洋地赶路迎亲。

宫门窄窄长长,分明他此前不曾走过这条道路,却像已经来过千百遍一样,无需蔺广的指引,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心上人所在的地方。

清凉宫的大门艳红如血,仿若高山一般耸立在他的身前,甚至连匾额都让他看不清晰。

但确实就是这里了。

他的心上人就住在这里。

今天,他就要带心上人回家,回到他们共同的家——蔺……?

怎么会是蔺呢?蔺什么来着?

蔺南星甩甩脑袋,头上的冕旒一阵晃动,再回首时,迎亲的队伍已然消失。

偌大的宫门前,只剩如蝼蚁般渺小的他一人独立。

但蔺南星一点也不害怕,不论是高高的宫门,还是忽然不见的亲友。

这条路他就是独自一人走来的,也该独自一人入内。

但想要打开这扇大门,见到他的夫郎,他得先做些什么呢?蔺南星不由思考。

是催妆诗……对,得先唱了诗,新婿才能入内迎接新妇,这流程他很熟悉。

蔺南星清了清嗓,还未发出半个音节,门扉已无声地向内开启。

“落故。”

沐九如身着绚丽的翟服,立于门扉之内,无数的翟鸟环绕着看不清晰的纹样映于衣装之上,这是几品夫人的服装来着?

蔺南星想要辨认,又被新婚夫郎的绝色容颜吸引走了全部的心神。

他眼神发直,道:“诗,诗还没没唱完,正君你不能出来……”

沐九如展颜一笑,拉着蔺南星的手,就往清凉宫里带,蔺南星向后一躲,推搪了下,又抵不过夫郎软乎乎的邀请,昏头昏脑地跟着走了进去。

清凉宫内张灯结彩,水木清华,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很适合他仙人一般的夫郎居住。

沐九如脚下好似踩着祥云,面上犹如霞明玉映,笑颜也明媚非常,晃得人移不开眼。

仙人般的夫郎对他很是亲昵,身子靠得他很近,幽幽柔香伴随着话语一同飘到他的身前,让他神不思蜀。

“落故,你我是青梅竹马,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青梅竹马……?

蔺南星愣了一愣,许多沐宅小院的亲昵时光浮现上来。

确实是青梅竹马,没错。

他脸上一红,道:“那那……我们就拜堂去吧,祜之……”

“拜堂也不急。”沐九如带着他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了小厨房里。

柴房的小榻也在喜事的装点下,成了崭新的一张。

鸳鸯锦被铺在上头,看得蔺南星眼神乱飞,脸色通红。

他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感到腰上一沉,小榻发出“吱呀”得一声,天旋地转之后,他居然被沐九如推倒在了榻上!

蔺南星:“!”

蔺南星还未回神,沐九如居然就俯身而下,趴到了他的身上,一双手还很不老实,拉扯着他的衣带。

蔺南星的一颗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祜之,祜之……!”他胡乱拉拢自己的衣衫,严防死守,道:“这不和礼数,我们不能这样,你得明媒正娶,不能不清不楚地和我在一起!”

沐九如动作微顿,悬珠一般的秋水剪瞳里露出一些疑惑的表情:“可是……我们已经有过好些年肌肤之亲了……”

“什么?!”蔺南星如遭雷劈。

他怎么会是这么孟浪的人!

可他又知道沐九如说的是对的,他们确实已经肌肤之亲好多年了。

蔺南星欲哭无泪,他居然和沐九如无媒苟合,玷污了心上人的清白。

天大的悲伤让他眼角淌下两颗无助的泪珠,身体的防线却在沐九如的诱惑下土崩瓦解。

郎君的柔滑的素手缓缓拂过他的面颊,带来有些刺痛的感觉。

随后那只微凉的手顺着他的衣襟一路向下,钻进他的胸口,反反复复地摩挲。

小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巨响。

蔺南星骤然睁眼。

旖旎的红色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覆面与夜色带来的沉沉黑暗。

身下依旧是吱嘎作响的破旧床榻,白日的蝉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蛙叫声声入耳。

他的怀里还抱着柔软香甜的夫郎。

原来是梦啊……

蔺南星惊魂未定地眨眨眼睛。

他的心脏突突地跳着,哪怕已经梦醒,依然对梦中的情境心有余悸。

——他怎么会做那么可怕的梦。

虽然,梦里有些地方也很美好……

但还是恐怖居多一点,毕竟祜之才不会那样……那样猴急。

做那样的梦简直就是在亵渎沐九如!

蔺南星心虚地吐出一口浊气,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些异样的感觉……

痒痒的,热热的,撩拨似的轻抚。

梦里梦外的场景瞬间重合,蔺南星一下拢住那只作怪的手,还确认一般摸了好几下。

是祜之的手没错……

蔺南星:“……”

也许夫郎是睡迷糊了,无意识得在触碰他。

蔺南星嗓音微哑,轻轻地道:“祜之……?”

沐九如的声音立即从他耳畔响起,没有丝毫的困意,甚至手指尖还在他的胸口又蹭了一下:“落故,我吵醒你了?”

蔺南星:“……?”

蔺南星:“!”

蔺南星毫无定力地重重吞咽了下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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