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共度 沐九如的手便落到了他的腹肌上,……

权宦忠贞不渝 芳草枣枣 4440 2024-12-28 10:27:25

沐九如在蔺南星的抚摸下, 细细颤抖着白玉一般的身躯,鼻腔里发出软软的闷哼。

美人如玉,芙蓉帐暖, 本是良辰美景。

但眼下的沐九如,相比起真正情投意合的时候,却是过于拘束了, 声音卡在喉咙里, 身子也可怜地蜷着,像是有些放不开。

蔺南星昏头昏脑的神思瞬间清明, 手里也停下了所有的探索。

这块地方曾经是让沐九如几经生死,困顿六年的清凉宫, 哪怕此前心上人并未表现出对其他亲昵的抗拒, 却未必会愿意在这噩梦一样的地方同他携云握雨。

蔺南星拿起一旁的被褥,给沐九如严严实实地盖好,撩起自己面前挡脸的布料, 低下头去轻轻地啄吻沐九如的脸庞, 道:“少爷,是我,南星,是我孟浪了, 如今时局危险,我们不该做这些。”

沐九如喘息着望向身上高高大大的人影,只能隐约分辨出一些白色覆面与皮肤的色差,并不能看清蔺南星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

但滚烫的鼻息与珍重地亲吻落在他的额头、鼻尖、唇角,又让他似乎能想象出蔺南星脸上的神色和内心的想法。

蔺南星很担心他,很珍重他,也很渴望他。

沐九如缓缓地顺了几次气, 平复过于急促的呼吸,手指也慢慢松开了攥着自己衣角的手,钻出被窝,高高地抬起,拉扯上蔺南星戴着的覆面,道:“不要它……你便是摘了,我也什么都看不见……”

蔺南星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小别扭,立即把脸上的破布扯开,扔到了一边,用自己一碰就痛的脸蛋去贴沐九如的脸,道:“嗯,摘了。”

沐九如终于和小相公的脸肌肤相亲了,满足安逸的感觉让他在月光下扬起了一线唇角,勾出一个温婉的笑意。

他的另一只手也钻出了被窝,双手一起环抱小郎君的颈窝,道:“抱我,落故。”

蔺南星立即俯下身子,把沐九如连带被褥一起,牢牢地抱在怀里。

沐九如热得脸上都冒了汗珠,他低低笑了一声:“小傻子。”

随后他偏过头,在蔺南星的耳垂上落了个吻,又将那处含了含。

一串极其暧昧的水声在蔺南星的耳畔响起,他楞楞道:“祜之……”

沐九如用牙尖咬了一下那处,这才松开了嘴,道:“落故,重新填满我的那六年……”他像是命令,又像是祈求,一字一顿道,“抱我。”

蔺南星的心头瞬间涨满,似乎一切还未开始,他已被沐九如给填得满满当当,不论是身心,还是过往。

夫郎的魅惑与纵容,让他几乎也想在沐九如的颈侧咬上一口,烙下自己的痕迹。

白玉一般的颈项在月光下泛着淋淋汗光,蔺南星缓缓俯身,最终也只是在那处爱重地落下了一个亲吻,然后再一点点吻上沐九如的脸庞,辗转到粉白的耳垂处……含进嘴里,竭尽全力地侍奉、挑逗,争取让他的夫郎色授魂与,不知今夕何夕。

涩情的水声以及温软的感知,确实让沐九如的脑袋昏昏沉沉,他的十指不由攀住了蔺南星的后背,嘴边也溢出一些婉转的声音。

蔺南星把沐九如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

他的祜之依然有些拘谨,但也在竭尽全力地放松。

蔺南星凑近沐九如的耳畔,压着嗓音道:“少爷,我来陪你了,以后你都不会一个人在清凉宫了。”

沐九如在黑暗中睁大了那对明艳动人的桃花眼,眼里星火明灭,柔软的红唇在夜色里很轻地发出一声呜咽,像是动了情,又像是在啜泣,亦或是两者都有。

他微微撩起的眼角处缓缓汇了颗圆润的泪珠,久久不落,亮晶晶的,惹人怜爱。

蔺南星心中怜意更盛,他低头吻去那滴咸涩的泪水,又剥开被褥,一边温情地同沐九如亲昵,一边道:“太平七年,十二月廿二,我做为少爷的小厮,随着少爷的轿子一起走过午门,进了清凉宫里……”

“此后的许多年,或许是六年,或许是十年……我们相依相伴,少爷会给我很多很多的打赏,很多很多的吃食,我会帮少爷跑腿,替少爷讨要分例。”

“当少爷被娘娘、宫人刁难的时候,我会和少爷一起挨罚,然后我们互相搀扶着回清凉宫。”

沐九如眼眸明亮,视线却是朦胧,他看向与他缠绵厮磨的郎君,但只看到一些黑暗中的亮色。

不过即便什么也看不见,即便身处冷宫,也有蔺南星的话语声声悦耳,一直陪伴着他。

不知不觉间,沐九如终于缓缓地放松了腰腹,整个人依靠上蔺南星,也伸出双手,抚摸上方高热健美的躯体,给予一点点回应。

水乳交融中,他仿佛真的和他的奴婢一起,在西宫里走过了一段艰难而漫长的岁月。

蔺南星的身上被放了一串火苗,他气息乱了乱,又继续缓慢而柔和地道:“二月十四,少爷被幽静冷宫,其他人都离开了清凉宫,我不会走……我一直留在少爷的身边,陪着少爷,给少爷劈柴做饭,和少爷聊天解闷,少爷有我照料,吃得饱穿得暖,发髻也有人帮忙梳,身体一直很好……”

“后面天气越来越热,院里的梧桐树枝叶茂盛,我们就在树下乘凉,那时的冷宫分例里还有西瓜,我们把西瓜放到井里冰镇了,又取了籽种在地里,第二年就有新的西瓜吃了……”

梧桐树曾因为被沐九如反复挂上绳索,早已磨成了棵光秃秃的死树,清凉宫翻修的时候,那棵树也被移走了,改栽成了杏树。

但蔺南星四年前进入清凉宫时就注意到了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树,想来曾经蓬蓬勃勃时,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沐九如朦朦胧胧间,脑海里也随着话语浮现出了那颗大树完好无缺、郁郁青青的模样,以及不曾存在过,又十分美好的蓝天白云、茂密树荫下……悠闲度日的一双人。

蔺南星看着沐九如越发透亮的眼眸,继续道:“……然后秋天过去,冬天来了,碳火不够充裕,少爷就邀请我一起上床睡觉,我一开始扭扭捏捏,最后也还是爬上了主子的床,缩在床脚像个小媳妇一样给少爷暖被窝……”

“噗。”沐九如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都被笑出了一串泪花,又在蔺南星逗弄下轻哼一声。

他缓了缓气,才道:“我怎么总是这样强抢民男的坏角色呢,是不是你对我怀恨在心许久了,嗯?”

蔺南星露出个盈盈的笑容:“祜之不论怎么对我,我都喜欢的……”他吻去那串泪滴,道:“小南星扭扭捏捏,是因为他对少爷的心思不纯,不然他就会坦坦荡荡地给少爷暖被窝了。”

沐九如听得好笑,又莫名地心底一暖,道:“那……小南星会在清凉宫里,也像你这样对他的少爷吗?”

他手上一个撩拨,蔺南星便红着脸闷哼了一声,小郎君心里爱慕得不行,来不及回答心上人的问题,便低着头深深地吻上了沐九如的唇瓣。

许久后他才退开一些,在两人唇齿间道:“会的……少爷那么好,他会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成为这世界上和少爷最亲密的那个人,和少爷永永远远在一起。”

沐九如被伺候得昏头昏脑,心头却满涨到几乎发痛,他闭了闭眼,又是一滴泪珠缓缓落下:“南星……”他攀附住他的相公,像是一株藤蔓一般,缠紧了他生存的锚点,“落故,落故……”

“祜之,少爷……”

蔺南星一声声地回应。

曾经凄冷破旧的矮榻,成了琴瑟相和的温床,晚风不断地吹拂,也浇灭不了灵魂相融的热度。

许久之后,沐九如哑声道:“落故,逢力带来的角先生就在床边的箱子里,有……有好些,你去选吧,脂膏也有。”

蔺南星动作一顿,张了张嘴,有些抗拒地道:“不要那些……”他嘟囔道,“那些……都是脏东西。”

沐九如瞬间愣住了,惊疑不定道:“逢力……应当不会把他用过的给我们……吧……?”

蔺南星想到这个可能就忍不住龇牙,逢力虽然平素不太靠谱,应当也不至于脱线到这个地步上。

他还是给自己的下属正名了一句,道:“不会,我只是……”他有些别扭地垂下眼眸,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的东西在你那辆马车上……我不想要别的,那些都……不是我……”

他甚至还觉得,其他的陌生的角先生都像是情敌一样,若是跑进沐九如的身体里……

他都不愿去想象这情景,光想象一下他都伤心欲绝,仿佛夫郎和别人欢好了一般。

这真是做阉宦做出天大毛病来了,就连蔺南星自己都觉得他这想法过于怪异,磕磕巴巴辩解不下去了。

可用别的角先生是真的不行,他有自己的角先生,不论是来历还是形态都比其他庸脂俗粉要好不知几何,沐九如也是很喜欢的……

蔺南星委屈极了,只好软了声调,哼哼唧唧地讨饶:“好不好么,祜之……用手,手……”他看向自己水淋淋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指尖,声音突然没了底气,越说越轻了,“也一样的……”

这下更委屈了。

沐九如轻轻叹了一声,他倒也不是非得角先生才行,其实敦伦到现在这里,他已经觉得可以雨散云收了。

可他又想要给蔺南星什么,让他的心上人也能享受到更多的云雨之情,而非纯粹地在伺候他。

他轻轻地道:“落故,你上来点。”

蔺南星向来听话,他避开沐九如的身体,稍微向上膝行了些许,沐九如的手便落到了他的腹肌上,又一路向下,惹得他浑身不停地颤抖,又突然虎躯一震。

沐九如微微皱了皱眉,一会儿后缓缓笑道:“这才是你的东西。”

蔺南星彻底僵住,一动也不敢动,即便和沐九如成亲四年,他也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他张了张嘴,嗫喏半天,道:“不是,这不行……”他低声道,“我不能……”

他的声音更低:“我不行……”

“我觉得这样很好。”沐九如有的是办法让他的小相公“行”起来。

他拉下蔺南星的脑袋,在相公的耳畔轻轻说了一串湿软的荤话,又道:“……我很喜欢。”

蔺南星的眼眶瞬间红了,比起神魂颠倒,他心头的感念更是无以复加,以至于他杵在原地,吸了好几下鼻子,才勉强没哭出来。

耳边柔媚露骨的话语却越来越多,沐九如的手也一刻不停,软软地撩拨着他。

蔺南星被招惹得没了法子,终于大胆地动了一动,又连忙屏息,小心翼翼地观察沐九如的反应,时刻准备打退堂鼓。

毕竟这比手还不如。

可沐九如的反应却比他想象得要更加欢愉,就好像是一朵艳丽的牡丹花,毫无保留地向他吐露靡丽的春色。

蔺南星一下子就心头鼓噪,停不下来了,明明他没有这方面的功能,也没有鲜明的快感,可他就是停不下来,眼泪也随着动作一串串地滴落,敲打在沐九如的身上。

——这是第一次,他不曾借助任何的外力,与沐九如进行了敦伦。

他好像真的……成了寻寻常常的人。

“祜之,你唤唤我……”他哽咽道。

沐九如的眼里也有些不受控的泪水,晃荡的视野里,隐约能看到蔺南星菱角分明的面庞上,有一些粼粼的水光。

他起抬手摸索上小郎君湿润的肌肤,轻轻擦去那些泪滴,清晰地唤道:“蔺郎,相公,我的蔺落故……”

蔺南星合了合眼,又是一串泪浸润沐九如的指尖,他也很清晰,很认真地道:“沐祜之,我心悦你……我爱你。”

“爱”这个词太过直白,太过沉重。

世人有爱花、爱香、爱墨者,却好像无人敢轻易把这个词用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也是世家子弟,一生都不会宣之于口的爱语。

沐九如的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许久后,他才轻轻地道:“我也爱你,蔺落故,我很爱你,很爱你……”

蔺南星的表现比沐九如还愣,至今呆呆的,没回过神来。

不论是沐九如给他的回应,还是眼前的情况……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只是个阉人……他怎么能让对食……

过大的惊喜让他连眼泪消失无踪了,只剩嘴角傻乎乎地翘着。

温存一番过后,蔺南星又去烧了水给沐九如擦身,等两人都干干净净地躺倒床上时,月亮都往下落了许多,天色黑沉沉一片。

几颗疏星明明灭灭地闪着,晚风暖暖地吹拂,小榻的吱呀声变得更响了,大抵再闹几次,它能直接散架。

沐九如和蔺南星却躺得很是安逸,就好像已经在这里住了六年,十年,二十年一样……

沐九如比丈着蔺南星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到嘴边轻轻啄吻。

蔺南星还在为自己方才不错的发挥振奋不已,这下又来了劲,眼巴巴地道:“咬一口吧,祜之,重一点。”

沐九如可不敢咬,再咬一口,这夜大抵就可以不要睡了。

他嗔恼地睨了头顶这人一眼,可不论蔺南星对他做什么,哪怕再闹他许久,他也是喜欢的。

他爱重地亲了下蔺南星筋骨分明的手背,道:“你前面说和我一同待在清凉宫里,做我小厮的时候头头是道……”他促狭道:“是不是之前就是这么伺候景裕的?”

蔺南星一瞬汗毛倒竖,什么儿女情长都抛之脑后了。

他如临大敌,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连带床榻都发出好大“吱呀”一声。

“我和景裕……我没……”他支支吾吾半天,又泄了气,低着头认罪道,“是,是的……那些都是伺候他的时候遇到过的事情。”

他又辩解:“但我没和他一起种过西瓜!只和他……”他心虚得直冒冷汗,“和他在冬天的时候盖过一床被子……但那是我们俩有人病了,纯昭宫实在太冷了的情况下,才一起取暖的……”

他急得都想指天发誓了,疯狂地撇清他和景裕的关系,最好连主仆都不要挨上:“我和他清清白白,你知道他瞧不起阉宦的,只把我当狗,不会和我怎么样……”

沐九如皱了皱眉,随便找了个小郎君身上的地方咬了一口,堵住这人作践自己的话语,他不爱听。

他又不是为了刁难蔺南星,才说这些的。

其实重逢四年以来,他们俩很少会刻意提起景裕,多是因为国事、家事与景裕有了牵连,才会顺带说上一嘴。

不仅仅景裕对沐九如的存在感到膈应,蔺南星同样觉得景裕的存在,在他和沐九如之间如噎在喉。

因此关于宫闱沉浮的那六年,蔺南星从未问过沐九如太多,沐九如也从未向蔺南星打探。

但蔺南星有自己的渠道,可以知道沐九如经历的过往,沐九如却是真真实实得对于蔺南星的那六年知之甚少。

尤其是景裕……

——他们如今最大的敌人,也是他们夫夫二人头顶越不过的那片天。

沐九如安抚了下蔺南星紧绷的身体,柔声道:“我信你的,我知道你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不论是作为夫郎,还是作为主子。

“但是,落故……”他温和地拾起前面抛下的话引子,道:“和我说说吧,你和景裕那些年的往事。”

“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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