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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火(小修)

夜色愈发浓稠,

书中所写的花楼叫寻烟坊。

问泽遗走了几家,终于在处角落里找到了悬挂乌紫色牌匾,牌匾上书写着“寻烟”的建筑。

这处花楼安静得突兀,门口没有穿红戴绿拉客的鸨母,四周的香味也清幽淡雅。

若非有书中剧情提点,问泽遗很难将这瞧着更像茶馆的建筑认成花楼。

寻烟坊地处偏僻,客人也少,他在暗处观察了一刻钟,进出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没有人群做掩护,要是假装成客人混进去,反倒是容易露馅。

问泽遗翻出谷雁锦给的丹药,吃了颗提神醒脑、明目聪耳的药丸,悄然绕进花楼后头只纳一人通过的小巷。

往里走,能瞧见有暗着灯的卧房。

虽然暗着灯,但里头战况激烈。

若有若无的放//浪呻//吟声透过墙传入他的耳中,问泽遗的耳根微红,掀窗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他略微用了些内力,木筑的窗就被悄无声息震得粉碎。

被子里赤身/裸//体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黑暗中,问泽遗褪去小老头的模样,层层遮掩下,冰蓝色的眼睛幽幽发亮,像是居于山中千年的凶兽。

男人张嘴刚要惊叫,一记手刀打在他脖子上,他顿时软绵绵地栽倒进金绣红丝被里,激起一阵红浪。

问泽遗用右手食指抵着唇,示意慌忙用被子遮掩身体的妓子噤声。

“我不杀你。”

他淡淡扫了眼妓//女搭在床头柜的手,吓得妓//女立刻缩回手去,歇了用木机关向他人求助的心思。

“见过这人么?”问泽遗抽出张画像。

当时情况紧急,他也只是根据淬羽山庄内修士的描述紧急画出容素模样,虽然和真实长相有偏差,但大体特征抓得没问题。

妓女借着昏暗的烛灯,战战兢兢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奴,奴见过她。”

“她在哪?”

问泽遗转手里的短刃,刃间流转着浅蓝色的灵力,无声地威胁着妓//女。

“不知道。”妓子害怕,“奴只记得,只记得前些天晚上见过她,她跟着妈妈,自那晚后再没见过她。”

她哀哀戚戚:“请您放奴一条生路。”

“你们的鸨母住在哪?”

妓子来了精神,战战兢兢指个方向:“一直往里走,云舍便是妈妈的寝居。”

“多谢,你先睡会。”

问泽遗往她背后轻轻一拍,妓子眼皮一翻,也栽倒在床上。

等到走出屋去,他俨然变成了那妓子的模样,只是细看下去,举手投足还是有些别扭。

问泽遗没去过青楼,可他凭借尝识,感觉这家青楼的舞女艺伎似乎格外少,去往鸨母房间的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

【宿主,您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系统在他识海中鬼叫,觉得新奇。

【为了救人,连女装都可以穿。】

牺牲大吗?

问泽遗瞧着一身红纱罗裙,倒是觉得无所谓。

如果只要稍加易容就能把人救出来,这简直太划算了。

他学着方才瞧见青楼女子们的模样,勾起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鸨母的卧房门。

“谁?”

里头传来中年女子不耐烦的声音。

说多错多,问泽遗选择闭口不言,锲而不舍地继续敲门。

终于,门开了一条缝。

睡眼惺忪的鸨母还没来得及开骂,就被恰好的力道扼住咽。

问泽遗脸上温柔的笑变得狠厉,黑瞳重新变成银蓝色。

房门大开,又重新关上。

点了鸨母哑穴,问泽遗加重手中力道,略微惊讶。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鸨母居然有元婴后期的修为。可惜只是元婴后期,在他跟前实在不够看。

这个点正是鸨母们最清醒的时候,可寻烟坊鸨母反倒在休息,原本就足够反常。

联系到之前种种来看,这家不起眼的青楼,或许有其他的秘密。

“她在哪?”

等到鸨母放弃挣扎,问泽遗亮出画像。

他解开哑穴,手里却加重力道:“别同我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见过!”

鸨母哆嗦着手,乖乖招认:“有个男人带她过来,两人跟着坊主就走了。”

“他们应当是坊主的客人,这女人不是咱这的姑娘。”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要是得罪了您,您去找他们便是。”

“你们坊主是谁?”

情绪激动的鸨母突然安静下来,过了片刻,精致却仍有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绝望又恐惧的表情。

“您杀了我罢。”

她闭上眼睛,死活不肯再多说半个字。

问泽遗敲晕了她。

一个青楼的坊主,绝对不该让鸨母如此恐惧。

看来这回救容素,还不小心触及到了些千丈巷的秘密。

就算鸨母承认容素和容郄都在寻烟坊,可寻烟坊这般大,他难以锁定两人确切的位置。

问泽遗闭上眼,尝试着感知周围修士的灵气。

这么一探查,他倒是有新收获。

寻烟坊有修为的人居然不少,不光能感知到剑修,他体内魔气也在隐隐躁动。

附近有魔修。

想到容郄是因被发现修魔挟持容素出逃,问泽遗悄无声息离开鸨母的屋子。

这回他乔装成小厮,坦坦荡荡朝着丝缕魔气发出的地方走去。

因为走得过于堂而皇之,过路的客人和歌女都没觉察到异常。

魔气越来越重,惹得他血液都开始沸腾。

最后,问泽遗停在一面墙附近。墙上没有门,只有装饰用的挂画。

可魔气就是从里头传出来。

有密室。

恰好书中所写,当时关着容素和沈摧玉的密室就在一层。

问泽遗的目光往上,用手小心拨开挂画。

里头的墙可以压下去,把耳朵贴近,隐约还能听到声音。

是一男一女。

“师兄别怕,等回到庄里,我会和爹爹求情,他们不会杀了你的。”

这女声天真烂漫,分明身处青楼,却好似压根没察觉到危险。

另个男声沙哑,声音含着过于浮夸的愧疚:“素素能这般体贴师兄就好,师兄也是有苦衷的。”

“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明日师兄要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带着你离开这儿,同师父去认罪。”

“好。”

容素愤愤不平:“我明白,师兄不是故意修魔,定然是被人陷害了。”

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问泽遗赶忙缩进无光的角落。

容郄明显是在哄骗容素,偏偏容素还深信不疑。

这回是见着活的傻白甜了。

依照书中剧情,要是容郄真的跑路,容素只会被一直留在青楼。

她母亲早亡,父亲又不爱她,后面还得被鸨母逼着接客,让沈摧玉当个工具使用,前路艰难。

脚步声远去,问泽遗从纳戒里抽出张符咒,上面萦绕着木灵气。

是兰山远之前给他的符咒,符咒碎裂,立刻能支起牢不可破的结界,暂时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除非有合体期修为,不然攻破结界都需要费很大的劲。

缺点就是毕竟不是兰山远本尊施法,结界撑不了太久。

符文萦绕,结界悄无声息笼罩暗室。

画后的软墙是处机关,沈摧玉误打误撞碰开,是他运气足够好。

可问泽遗自认没那么走运。

他运气不好,但是修为足够。

轻松一脚过去,特殊石料所制的墙轰然倒塌,半边墙碎得彻彻底底,露出里头惊诧的两人 。

“你是谁。”

容郄反应很快,抓住容素的衣角。

看似是在保护她,实则是随时准备拉她垫背。

“我是容庄主寻来,救你们二位的修士。”

担心他拿容素做人质,问泽遗并未坦诚表明来意。

他拿出淬羽山庄的令牌向两人示意。

样貌可爱的女修顿时喜笑颜开,对问泽遗的身份毫不怀疑:“我就知道,爹爹不会不要我们。”

可旁边的容郄却面色阴沉,盯着被问泽遗踹开的墙喃喃自语:“不对,师父不会为了救我,和千丈巷为敌.......”

“你怕是正道修士派来杀我灭口的吧?”

说罢,他抓着容素的手愈发地紧。

容素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师兄担心她,依旧安慰着容郄:“师兄,别害怕,他肯定是来救我们的。”

问泽遗抱着臂,袖中藏着飞刃,盯紧容郄的一举一动。

容郄身上的魔气越来越重了,再耗下去,他极有可能会失控伤害容素。

容郄本身修为不高,但若是身上魔性爆发,难说能到什么境界。

“你既然是来救我们的......”容郄突然露出个阴沉沉的笑,脚下泛着黑气的剑迅速回到他手中。

猝不及防地,他将剑抵在容素脖颈间。

“那便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师兄。”

容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忘了害怕,只是眼眶愈发地红。

容郄对她哀怨的目光置之不理,只是阴恻地盯着问泽遗。

“我们,我们不是要回家吗......”

她声音越来越小,豆大的眼泪滚落。

容素打小就知道爹爹对她不好,可那是她的爹爹,容素还是很爱他。

可师兄对她一直很好,陪着她练剑,夸她其实也很了不起。

所以师兄其实和爹爹一样瞧不上她,一直都是在骗她,挟持她是真要把她当把柄吗?

最麻烦的情况还是来了,眼下的容郄威逼不得,用灵力也压不得。

救人向来比杀人困难。

问泽遗皱眉:“你想怎么办?”

“把你的剑放下,然后让我离开。”容郄面色阴沉,“你们素来道貌岸然,想必不会倾巢出动到千丈巷这种脏污地方。”

“我猜,你是独自来的吧?”

“这可未必,我劝你别轻举妄动。”

问泽遗手一挥,通判化成碎星消散。

他冷笑:“若是敢杀了她,我保证你活不出这间密室。”

“她?”

容郄混浊的目光看了眼呆愣的容素,身上魔气乱流。

他突然嘿嘿一笑。

“我差点忘了。”

容郄用脚尖点着角落的桌子,桌面上摆着两盒药。

“你去把那玩意吃了,我就放了她。”

问泽遗呼吸一窒。

他对那张桌子太熟悉了,沈摧玉当时中的药,就是在这张角落里的桌子上取的。

只是当时只有一盒药,现在变成两盒药。

“您快些走,不能吃那药!”

容素终于缓过神,带着哭腔冲问泽遗喊,被容郄粗暴地捂住嘴,只能不停呜咽着摇头。

容郄被她哭得愈发暴躁,眼神狠厉,宛若下一秒就要将她杀害。

“我吃,你别动她。”

问泽遗不得不边盯着容郄,边缓慢朝着桌边挪去,稳固住他的情绪。

他凑近这两盒药,仔细端详。

一盒带着让人发晕的香味,一盒带着明显的魔气。

看起来都不是好东西。

哪怕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还是缓慢将手伸向带着异香的药匣。

问泽遗微微俯下身,有意无意朝着容素露出胸襟处藏着的布帕。

那张老妇人给他的,绣着普普通通草木的旧手帕。

看见手帕的模样,容素如遭雷击,惊恐无措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她居然奇迹般地冷静下来,虽然依旧恐惧,却不再继续挣扎 。

容郄的注意力全在问泽遗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这素来天真软弱的师妹手指微动,试图召唤丢在角落的剑。

“快,吃下去!”

容郄叫喊着,问泽遗捏着药丸没动:“让我吃可以,你先松开她。”

这容郄真是变态,居然打算让自家师妹和中了药的他呆在这。

容郄喘着粗气不停摇头:“不,你先吃下去,给我让开道!”

问泽遗瞥见容素的动作,毫不犹豫将药丸丢进嘴里。

与此同时,容郄的手松了片刻。

容素抓住机会,抽噎着提起剑,狠狠刺向自己曾经满心满眼仰慕着的师兄。

她是个没什么天分的剑修,但剑修都有三分血性,绝不会坐以待毙。

药带着淡淡甜味,入口即化,问泽遗赶忙将剩余的药丸吐出来,又咳嗽了几声。

通判显形,一道剑气飞去,生生割下容郄半条手臂,血液顿时飞溅出来。

容素顾不上脖子上还有血痕,跌跌撞撞远离容郄,扑在角落里。

不知道药性何时发作,问泽遗忍着怒火,一掌拍在容郄胸口,震碎他浑身的经脉。

他不要容郄死,太便宜他了。

他要容郄当个废人受折磨,供出提供魔药的主使。

震碎经脉无疑是种酷刑,容郄痛得当场晕了过去,周遭终于安静下来。

突然,他身后的破洞处机关翻出落下铁闸,与此同时,结界支撑太久彻底破碎。

寻烟坊虽是青楼,却四处都有机关,铁闸牢不可破,又重新将此处变成封闭的空间。

容素惊叫了声,随后慌忙捂住嘴。

她看着问泽遗,脸上带着感激,也暗含恐惧。

因为问泽遗的脸色明显不对。

她怕问泽遗失去理智,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有贼,有贼啊————”

远处传来叫嚷声,寻烟坊里的人动作很快。

问泽遗神志还清醒,可身上越来越热,药已经开始起作用。

“对不起,是我认人不清,拖累了您。”

容素抹着眼泪:“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若是有人进来,您别管我就好。”

出不去?

问泽遗神色微冷。

当时沈摧玉出不去,不过是因为他是个废物。

他头不住发胀,踉跄着起身,攥住通判的剑柄。

几剑劈去,另一面的砖墙整整齐齐出现豁口,墙面随着剑口坍塌。

“走。”他将两张能燃火的符咒递给容素,“别回淬羽山庄,去沧洛山避难。”

沧洛山离此地只有十里路,是附近能依靠的正道仙门。

“多谢恩人!”

容素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可否告知我您的名姓。”

“往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忙之处,我必然肝脑涂地来报答您。”

“不用你报答,快些走吧。”

问泽遗的思绪开始混乱,眼前的容素已经虚幻成两个人。

“这是有人托我交给你的。”

他将破旧的帕子递给她:“外头遇到修士,别和他们透露我的行踪。”

“往后切记不要轻信于人。”

容郄是,沈摧玉亦是。

“是!”

容素咬牙起身,担忧地看了眼问泽遗,飞速消失在混乱的夜色里。

问泽遗将两瓶药藏在角落存留证据,若是他没猜错,另一瓶药就是害修士入魔的罪魁祸首。

做完这一切,他彻底体力不支,跪坐在地上。

黑衣上沾满灰尘,问泽遗眼尾的绯红愈发鲜艳,脸上难得露出迷茫的神色。

兰山远给的符咒还剩几张,问泽遗费劲摸了半晌才抽出来,又重新支起结界来。

他蜷缩在结界之中,闭眼调息抵抗药性。

结界是单向透明的,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可里面的问泽遗却将外头的光景尽收眼底。

他刚才轰开的墙正对着外头,因为动静不小,导致有不少人汇聚在坍塌的墙边,可都被结界阻拦,看不到里头的模样,也进不来。

只是药效作祟,他们的面容,问泽遗都看不清楚了。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听着外头的声音,他往里靠了靠,被汗水浸湿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勉强寻回些神志。

喉结滚动,他难耐地轻声喘息。

问泽遗其实没吃进去多少药,架不住身体太差,导致反应格外剧烈。

但他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地任容郄下药,眼下有谷雁锦给的解毒药,问泽遗仍然能靠意志力撑住,不过分露出丑态。

他已经给持明宗发了求救的消息,依照谷雁锦的聪明程度,能猜到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很快就会让修士围住这里。

兰山远的结界难以攻破,他只需要轮番支起结界,在其中中撑到天明。

虽然过程很麻烦,可至少这次,他拯救了书中遭遇不幸命运的容素。

充盈的木灵气飘散在四周,无声地安抚着问泽遗的情绪。

这是兰山远的灵力。

思绪停摆至此,他原本就燥热的身体却愈发燥热,心思更加静不下来。

汗水滴下,洇湿脏污的泥地。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眼前不知何时,似乎出现了个身影,无比地熟悉。

兰山远?

师兄理当还坐在北穹剑宗的议事堂里,那里灯火通明,不似此处混沌泥泞。

应当是幻觉。

他懵懵懂懂想着。

木灵气突然充盈起来,问泽遗思维涣散,周身的水灵气不自觉被牵引。

有人过来了。

一只干燥微凉的手温柔捧起他的脸,擦拭他脸颊上狼狈的汗水。

温柔得好似恋人在调情 。

问泽遗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兰山远跪在他身前,平视着他,衣襟上也沾了尘灰。

问泽遗想看清他的脸,却依旧看不清楚,只是本能地靠在兰山远身上,不自知地蹭蹭他的脖颈。

“......师兄。”

这还是幻觉吗。

就算是幻觉也不该这样。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曲起膝盖将自己蜷缩成团,不让兰山远瞧见他垮//间的光景。

在兰山远面前兴奋成这样,实在太狼狈了。

原本还能抵御,可现在他却控制不住,想把兰山远压在身下。

师兄挽起的青丝会落下,谪仙般的人会和他一同在泥潭之中翻滚缠绵。

这和禽兽有何区别。

他呜咽了声,破罐子破摔地将头抵着兰山远的肩膀,想要把他抵开来。

而兰山远对他半推半就的反应置若罔闻,只是温柔地用空出来的手,抚摸着他的脊背。

像是宽慰,实则顺着背的手忽快忽慢,忽轻忽重,反倒勾起更烈的欲//火。

问泽遗对此并不知情,身体不自觉放松,却不满地蹭了蹭兰山远。

他脸上落满红霞,靠着顽强的意志,还存留了一丝理智。

“师兄......你快走。”

“我若是走了,你该怎么办?”

兰山远侧开身,给他看结界外的光景。

他声音温温柔柔,平静叙述着事实:“要是出去,会让他们看到。”

问泽遗的手剧烈地发抖,他瞳孔散大,精神上只觉屈辱,身体被刺激得愈发兴奋,就算弯起腿都难以掩盖。

兰山远看着他,眼神幽深。

他附在问泽遗耳边,几乎要咬上他的耳朵。

“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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