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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不安

“双修......”

问泽遗慢慢支起身,耳根泛了红。

“师兄......这法子就免了吧。”

“你不愿?”

“嗯。”问泽遗含糊道,“还得牵扯其他人进来,太麻烦。”

兰山远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耐心看向问泽遗:“并不是非要有躯体接触,灵修也可。”

“我不找。”问泽遗小声抗议。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换个办法。”

灵修就是让元神在识海双修,说白了,也还是做那档子事。

双修不过是说着好听,他们现在就是在藏书阁内,一本正经讨论床第之事。

而且还是两个互相揣着心思的人。

“也罢。”兰山远并未强求。

“若是再无其他有效的办法,哪日你身上魔性脱离掌控,还是得考虑双修之法。”

“我也算个魔修,哪有修士愿意考虑和我当道侣。”问泽遗搓了搓发红的侧脸,用微凉的手背让自己冷静。

“他们要是知道我修魔,怕是躲我都来不及。”

“你不必担心。”兰山远温声道。

“我会替你找到的。”

找到?

怕是真到那时候,只有兰山远亲自上了。

他是故意问兰山远人选,而兰山远仍旧只字不提替他联系别的修士。

话说到这份上,问泽遗也相信兰山远对他有意,不会把他推给别人。

可他也不希望因过度接触,让两人同时承担被规则惩罚的风险。

而且做那档子事应该是基于喜欢,而非任务。

到时候为了驱逐魔性和修炼一样定个时间表,也太煞风景了。

“所以这些天你尽量别找道侣,以免到时辜负他人。”

兰山远的话语中全是关切,问泽遗也揣度不了其中真正的意味。

但字面意思很明显。

“我不找道侣。”他心情好了些,笑吟吟看向兰山远,“不过师兄,你当真连这也要管?”

“只是为你身体着想。”

藏书阁内不能带进吃食,兰山远给他倒了杯茶:“也别因此紧张,船到桥头自然直。”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就是不知心思是否真的敞亮。

放下心来,问泽遗又隐隐开始犯困。

“我有些困,想先睡会。”他抱着臂,靠在兰山远肩上。

外头应该已是子时了,藏书阁里只有兰山远翻书的声音。

其他修士能当夜猫子,他还得睡觉才能足够精神。

“安心睡。”

兰山远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着身畔的银发青年。

他一只手翻着书,另只手搭在问泽遗的肩上,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

水生木,木又生火,他的灵力和问泽遗体内的灵根本就契合。

冰凉的指尖回暖,问泽遗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平日隐居山林不亲人,却又经常去药寮讨食的大猫,无意识地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他的动作极大地取悦了兰山远。

翻越古籍的动作慢了下来,兰山远小心翼翼抓住他垂落的手,慢慢收拢。

正道修士对待修魔的同门,最温和的处置办法都是直接打碎金丹或摧毁元婴,逐出山门任由其自生自灭。

更狠一点的,干脆就是直接杀掉。

很少有人会研究怎么拯救魔修,在各大宗门的规训内写满了对魔修的蔑视。

正道眼中魔是该死的,哪怕他们是不慎入魔,也不值得同情。

问泽遗醒时,看剩下的古籍已经不多了,兰山远的笔记里面依旧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线索。

兜兜转转,竟然还是魔尊给的魔功最可靠。

他将魔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兰山远,兰山远面上严肃:“利用魔功解魔性,按理来说可行。”

“但毕竟是魔族给予的传承,还是需要小心谨慎。”

“是。”

在利用魔族心法反推的过程中,问泽遗也有几次险些遭到反噬。

若非他反应及时,多留了心眼,怕是都活不到现在。

“可我还是得试,毕竟是眼下最有效的办法。”

“至少需要有人看护。”兰山远思忖片刻。

“这些天,师弟身上是否有要紧事?”

“我能有什么要紧事。”问泽遗失笑,“我在宗内,向来都是最闲的人。”

尘堰昏迷构成了不小的混乱。

但已经过去太久,现在以言卿为首,宗内管事的人开始重新各司其职,问泽遗也没必要同之前那般跑前跑后。

且谷雁锦向来不主张他过于忙碌,所以问泽遗打算放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现在落在他身上的任务,只剩下查明摧元丹。偏偏魔域又开不了,追查的修士也没消息,抓吃了丹药的修士又是其他宗门的事。

“既然无事,你先宿在我居所内。”

问泽遗睁大了眼:“我住在师兄的住处?”

这才刚回绝了双修,怎么又来了个同居。

兰山远淡然:“镜泊夏秋潮湿,不适宜寒疾康复。”

问泽遗抽了抽嘴角:“师兄,你前些天才送了好些除水的法器,够我用到百年后了。”

兰山远从容不迫:“且你身负魔气,需要有人照应,而我是唯一的知情人。”

问泽遗沉默了。

这他倒是无法反驳。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兰山远被绑在一条要沉底的破船上,只是兰山远随时可以跳船,但他走不了。

兰山远现在的意思,是铁了心把他们捆在一起。

“可我住在哪?”

“小筑内有原定给弟子歇息的卧房,我未曾收徒,还没有人住进去过。”

“你可以住在弟子的卧房。”

除了他的小筑,宗内其他高阶修士的居所内都有弟子居住的卧室,数宗主那的最为宽敞,和宗主的寝居一般大。

唯独问泽遗那没有,是因为原主瞧着太不靠谱,而且对收徒很抗拒,才没有修建过弟子寝居。

对于这件卧房,问泽遗自然是有印象的。

估计是作者为方便沈摧玉行不轨之事,所以离兰山远的寝居只有一墙之隔,居然墙上还开了门,非常方便半夜遛进来。

而且宗主居所内其他地方隔音都极好,却唯独那墙隔音不好,晚上对面有点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问泽遗:.......

莫名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可兰山远都不介意他住进来,他也没拒绝的理由。

从本心说,他也想和兰山远待在一起。

他问:“我能和师兄学术法吗?”

“置换痛觉的术法?”

“不是,是自保和引火的术法。”

剑修擅长爆发,短板全是防守,他想要趁着闲暇时弥补不足。而他本身有火灵根,习得引火会更容易,能早为去北境做准备 。

他笑道:“若是师兄愿意教置换痛觉的术法,我也一并学了。”

“引火和自保的术法我会倾囊相授。”

兰山远的声音微沉。

“但置换痛觉的术法,我不能教。”

“行,我不学就是。”

问泽遗托着腮,侧目认真看向他:“那我这临时的徒弟,师兄可愿意收下?”

长明灯光下,他眼瞳明亮。

“自然愿意。”

“好。”

问泽遗轻笑。

他居然能在沈摧玉来之前,当回兰山远的大弟子。

沈摧玉要真来了,高低也得又喊他师兄又喊他师叔。

当然,沈摧玉死在外面最好。

“我这就回镜泊去收拾些衣物,明早便去万年松下寻师兄。”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就几件能带的。”

兰山远颔首:“好,那我辰时出来等你。”

问泽遗压下上扬的嘴角。

若非他们没在一起,这番商讨,倒真像是兰山远在帮着他搬家同居。

“往后若是有事寻我,可以去宗主的居所。”

湖心亭内,问泽遗翻阅过宗务,交还给言卿:“不涉及灵石往来、与别宗关系的琐事,你们自己定夺即可。”

言卿本是例行和问泽遗汇报宗务,听到他这话,没忍住愣了下。

他只知道宗主和副宗主在藏书阁闷了整一日,出来后两人瞧着心情都不错,分开后各自回到居所内。

所以这一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有要事在身,我会暂居宗主的居所。”

问泽遗笑吟吟,像是没看出言卿的欲言又止。

“......好的。”言卿到底心思缜密,终究是忍住了好奇。

他的确知道有些关系好的修士为切磋剑招,交流术法,偶尔会住在一起个三五年时间。

亦或是有亲传弟子住在师尊的屋里,方便和师尊讨教问题,这也是常事。

可人家要么都是剑修,要么都是术修。

上回见到剑修跑去术修的居所住,还是一对境界相当的道侣。

而且镜泊到万年松都在宗内,距离又不远,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要住在一起商量?

他看不懂,他大为震撼。

言卿觉得眼下唯有装傻,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能们做事,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总.....总不能是宗主和副宗主好上了。

言卿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脸色煞白。

“去吧。”问泽遗正色,“盯紧西寰那人,若有情况,及时通报给我。”

这段时间沈摧玉安分得足够久了,让他不得不防。

“是!”

送走言卿,问泽遗回屋收拾行李,简单带了两把趁手的刀,能用来做些木工活。

他挑拣着本就没几件的衣物,系统声音幽幽响起。

【宿主,您这大张旗鼓,是要去做什么?】

问泽遗的手一顿,随后胡乱叠着衣物。

“去和师兄讨教功法。”

【讨、教、功、法?】

系统大声嚷嚷。

【您骗傻子呢!兰山远的卧房和徒弟的卧房有门连通,您别是讨教到床上去了。】

“那连通的门又不是我开的。”问泽遗满脸无辜。

“谁叫作者想给沈摧玉行方便。”

【您,您不许和他搞到一起!】

系统气得结结巴巴。

“不会的。”问泽遗将衣物收入纳戒,“我有分寸。”

【分寸?】

系统咳嗽几声,夹起嗓子,模仿着问泽遗半年前说过的话 。

【我是直男。】

【我一点也不喜欢兰山远。】

【你想多了,少看点狗血文————】

“计划有变。”

问泽遗经历了多次春梦的折磨,现在听着系统的挖苦,已经没了羞耻感。

【我才不管您变不变,总之您千万不能和兰山远跑到床上去!】

【本身就是18x文学的世界,您和主角要是发生口口关系,我也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因为它之前从没见过这种色胆包天的炮灰。

“我知道。”问泽遗平静,“所以不会的。”

就是知道可能有不可预估的后果,才会如此谨慎克制。

【宿主知道就好。】

见问泽遗认真起来,宿主也收起阴阳怪气的口吻。

“系统,我正好想问你个事。”

问泽遗语调严肃。

【什么?】

系统来了精神。

“你说如果我去拜兰山远为师,能不能顶替沈摧玉,走完师徒文学的剧情。”

【......】

系统的沉默振聋发聩。

他下次再也不抓搞艺术的了,宿主这想法也太天马行空了。

这么会做梦,话本子归宿主写好了。

【当然,不可以!!!】

“行吧。”

问泽遗遗憾地摇了摇头,系统也颤颤巍巍离开,回到识海中充电。

夜已经很深了。

他躺在床上,安稳地闭上眼。

也不知今晚会不会做梦。

如果做梦,应当会再梦到兰山远。

可今夜的梦,却不太寻常。

金属的锈味扑面而来,伴随着风沙的啸叫。

问泽遗环视着眼前荒凉寂静的景象。

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

哪怕是西寰戈壁都没这么荒凉,地上处处散落着废铁,刺目的阳光毒辣地暴晒,目之所及竟没发现任何水源,甚至连液体的痕迹也没有。

只是也许是梦的缘故,他身上并没被暴晒的不适。

试探性地用脚踢开个易拉罐,问泽遗可以确信,这并不是狗血文的世界,也不是曾经的世界。

————易拉罐上的生产日期模糊不清,却能看出是22xx年。

“......”

问泽遗微微皱眉。

是之前科幻小说看多了,才会做这种末世降临的梦吗?

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到这里,但识海和修为依旧存在,说明他仍然安全。

“救救我!”

一阵惨叫声传来,打破荒凉的镜像。

问泽遗闻声看去,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已经昏迷许久的尘堰。

他一身脏污,衣衫褴褛,若不是骨相还在,问泽遗甚至认不出来。

他身后追着堆看不清容貌的玩意,但只轮廓,就能恶心得问泽遗头皮发麻。

尘堰背上的剑黯淡无光,可他背上的通判微微闪烁,灵力充沛,依然能够发出剑鸣。

先救下尘堰,才好问事情经过。

正当他要拔剑时,尘堰身后的怪物全都停了下来,安安分分站在问泽遗一丈开外。

问泽遗往前走,它们喏喏地往后退。

“太好了,太好了————”

尘堰跪在地上,歇斯里底地喊,朝着问泽遗伸出手。

“师弟,救我,快,快救我。”

他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了,讲话颠三倒四的。

他没能高兴太久,只朝着问泽遗爬了两步,突然被类似藤蔓的玩意缠住脚,重新被卷入怪物之中。

“对不起。”

问泽遗猛地转身,发现一个低着头的男孩,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男孩的声音、面容和怪物们一样模糊不清,面部轮廓都是迷蒙的。

可问泽遗却感觉到这张脸很熟悉。

他身上的衣服像是病号服,胳膊上缠满绷带,裸露的皮肤上全是撕裂又被缝起的伤口。

他低头的瞬间,问泽遗看见他脖颈处似乎隐约有一串数字。

可数字就和易拉罐的生产日期一样,在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被划得血肉模糊。

“你不疼吗?”

问泽遗下意识地问。

这男孩像是受过虐待。

“不疼的。”

男孩仓皇地遮住身上伤口,情绪躁动不安。

随着他的情绪发生变化,原本安静的怪物们也开始暴躁起来。

“对不起,你不该在这里。”他干巴巴地道歉,“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你放轻松。”问泽遗半蹲下身,尽量温和地同男孩道,“我相信你。”

男孩语调很冷静,甚至冷静得像机器,可他的手指已经把手腕抓出血痕,却毫不在意。

“我没带药,要不你将就用下我的衣服包扎?”

潜意识里,他也想相信这个看着就很危险的男孩。

“不用。”

男孩抿着嘴,身后冒出的藤蔓卷曲上伤口,将伤口牢牢包扎。

原来刚才拖拽尘堰的藤蔓,是男孩身上出来的。

“为什么要杀他?”

问泽遗温和地看向男孩。

男孩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

问泽遗这才注意到,男孩模糊的面容上,眼睛颜色一深一浅。

只是这深浅不似兰山远那般异色瞳,更像是眼睛受过伤,但还没完全瞎掉。

男孩伸出手,紧紧抱住蹲在地上的问泽遗。

他身后的藤蔓缠绕上来,却只是非常轻地贴在问泽遗的背上。

“吓到你,对不起......”

声音虚无缥缈,到最后已经听不清楚。

问泽遗猛地坐起身,发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看向窗外,大概是三更天。

昨晚的梦可以算是噩梦了,但他没觉得恐惧,只感觉悲伤。

那些怪物听男孩的话,男孩行为诡谲,却对他抱有堪称卑微的善意。

还有被卷入怪物之中的尘堰......

问泽遗觉得离奇,再难入睡。

万年松下。

兰山远将长发挽起,露出完好无损的后颈。

再看手腕,也没无法愈合的割裂伤和缝合痕迹。

缓缓垂下手,铜镜难掩他眼中阴翳。

荒芜的识海内,狂风夹杂着暴雨,铺天盖地地摧毁一切。

“是你在控制我?”

他平静地问。

【不是我,不是我!】

系统哆哆嗦嗦地爬出来。

【应该是规则,因为,因为您......】

因为您陪着炮灰违反规则,甚至还想和他住在一起。

规则希望您远离炮灰,才故意将你们拉入尘堰的梦魇里。

而问泽遗肉眼可见是个正常人,要是知道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哪怕喜欢兰山远,也可能会知难而退。

它不敢说下去,怕兰山远突然发疯。

绑定兰山远前,它也看过兰山远的资料。

年少时的他就是个危险人物,长着张纯良无害的面容,实则睚眦必报且手段阴狠。

他用藤蔓亲手绞死拿他做实验的研究员,并将其裹成茧丢在手术台上。

而自从他十四岁后,就再也没人能控制他。

能让兰山远战战兢兢甚至自卑的,也就只有问泽遗了。

“别、动、他。”

兰山远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一个字时,只剩下气音。

与此同时,系统全身报警,各处零件都出了故障。

【不是我,我不敢动他!!!】

它吓得吱哇乱叫。

【宿主,放过......】

兰山远不再回答,只是强硬地压迫系统了关机。

催动识海骤变其实是件极其痛苦的事,就像在挤压自己的意识,可他对此习以为常。

他打开暗匣,盯着修补不好的纸扎灯笼看了好一会,手轻轻触碰又缩回。

这才平静下来。

清早。

睡不着的问泽遗提早来了万年松下。

兰山远自然也提早等着 。

“师兄。”问泽遗远远地冲他打招呼,笑得灿烂。

“来得正好,屋内已经备好了,你看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兰山远面色温和。

像是谁都不记得昨晚的事。

侧屋里面布置齐整,不管是床褥还是桌椅,都按照湖心小筑的模样摆放。

桌上放着整齐的笔墨纸砚,纸是问泽遗惯用的,较为粗糙的纸。

问泽遗对笔没讲究,所以放的笔都是最好的。

松下的潮气自然不比湖心,但兰山远还是在各处搁了引水珠。

甚至连问泽遗在南疆买的布老虎,他都不知从哪弄了个有八成像的,摆在床头。

“辛苦师兄了,我很喜欢。”

兰山远的小筑常年只有他一人,也没听说有谁昨日来过。

这里的一切,都是兰山远亲自布置的。

“你喜欢就好。”兰山远轻笑,“先休息几日,随后就要学着抑制魔性,万不可懈怠。”

“若是控制不好,我只能用最后的办法。”

“其实我能控制好。”听到双修,问泽遗赶忙宽慰他,“之前好几次发作,最后都被压回去了。”

“真的?”

兰山远声音依旧温柔。

“自然是。”

兰山远抬起手,掐了个诀。

猝不及防,问泽遗身上的魔性被剧烈地牵引,朝着他手边争前恐后地扑过去。

这是个破魔的高阶术法,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没十个人会,效果自然拔群。

魔气环绕,问泽遗的瞳孔骤然缩紧,他咬着牙平息着身上的魔性,冷汗顺着颊边流下,右眼已经渐渐变成红色。

兰山远不打算折磨他,迅速地收了手。

问泽遗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气。

“问泽遗,你还觉得自己能控制住?”

兰山远声音冷了许多,给他擦汗的动作却很小心温柔。

“若是遇到魔族,他们有比这更容易牵动魔气的术法。”

兰山远传来的灵力迅速将魔性压回,问泽遗视线聚焦,身体的不适也随之消失。

他看向兰山远,愣住了。

兰山远眼中不光是严肃,似是还藏着不安。

他一直都是宽容温和的,很少会像今天这般严厉又患得患失。

问泽遗提防着魔性,兰山远同样恐惧他被魔性带走。

尤其是在昨夜之后。

“师兄,你别担心。”他轻声唤着。

“我往后定会谨慎对待魔性。”

兰山远的面色平和下来:“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能力。”

“只是有些事,容不得半点错。”

规则从来不会对炮灰宽容。

问泽遗点了点头,终于下了决心。

“若是实在不行,就用师兄说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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