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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承诺

“是。”

兰山远语调笃定。

他抓着问泽遗的手,滚烫的手心在微微颤抖,越收越紧。

他抓住了,就再也不会松开。

“好。”

问泽遗笑了。

“兰山远,你是我的道侣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却笑得明媚。

这情愫不属于祂记忆中的任何人,唯独属于问泽遗自己。

从此以后,他们对彼此的身份又多了层,万年松和镜泊是他们真正意义上共同的家。

他可以有理由弄乱兰山远的书桌,兰山远也有理由对着靠近他的人黑脸。

而师兄弟之间名不正言不顺,背德的交欢有了合理的解释。双修从来不是因为迫于无奈,而是因为爱。

长明灯下,兰山远的眼中波光摇曳。

“想亲。”

他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

没等问泽遗答应,他浅尝辄止地贴了贴问泽遗的唇,恋恋不舍地移开。

“等小泽醒再亲。”

兰山远很会服软,却不懂撒娇。

问泽遗想,兴许刚才兰山远硬邦邦的话里,有撒娇的意味,像是等着被舔毛的猫。

兰山远的手拂过他虎口处被掐出的伤痕,肌肤迅速愈合恢复白皙:“你需要休息,我会陪着你。”

“好。”

问泽遗也已撑到了极限,他费劲眨眨眼,迷蒙中看到兰山远站起身。

“你要去哪?说了不走。”

他的头脑清醒了些,控诉地看向兰山远。

兰山远失笑,走到门口,将安神香摆在床头桌上。

“小泽以为我要去哪?”

原来之前起身也只是为了拿药香,压根不是想出去。

问泽遗咬牙:“你怎么不说清楚。”

兰山远点着香炉,有意无意露出锁骨上的痕迹。

他确实不太懂欲拒还迎的色//诱,所以干脆裸//露出全部的风光。

问泽遗这才发现兰山远披着他的衣服,耳根瞬间红了。

......也是,兰山远穿成这样,身上还青青紫紫一片怎么能出去。

他也是被祂的记忆影响,失了判断力。

“抱歉。”

兰山远说着道歉的话,却毫无诚意。

“小泽还得睡几日,等重新封过窍,我再叫醒你。”

“你可以不守着我,可以去管宗内的正事,但是不能背着我找沈摧玉。”

吸入安神香的香气,问泽遗打了个哈欠,身上疼痛减轻几分。

“好。”

问泽遗困得一塌糊涂,揉了揉眼睛,伸出手:“和我拉钩。”

“拉钩?”

兰山远眼中困惑,伸出手握住问泽遗的小指。

“不是这......”问泽遗闭着眼刚想纠正他,就在药和香的双重作用下,困得彻底失了意识。

睡着时,他面上还带着忿色。

放下问泽遗的手,兰山远摸着他的额角,看他的眉头逐渐舒展。

拉钩。

兰山远没和人拉过钩,也没人敢找他。

他后知后觉,这是凡间一种做约定的方式。

可问泽遗的手像是生了气,蜷成一团不让人碰手指,他也没法用力掰,只能作罢。

“言掌事。”

等到问泽遗睡熟,兰山远轻手轻脚给言卿传音。

言卿正在查三次试炼时的幻镜,听到兰山远的声音,立刻给了回应。

“兰宗主,您有何要事?”

兰山远的声音温柔又淡漠:“请帮我去查一位叫沈摧玉的修士,他方才用传音的灵符寻我,险些酿成大错,坏了选拔的规矩。”

“他只有筑基期,使用灵符后必然会留下未处理干净的灵气。”

“竟有此事?我这就去查。”

言卿震惊过后犹豫了下,道:“宗主,我对沈摧玉有印象,那孩子人有些奇怪。”

“言掌事请讲。”

兰山远揉着问泽遗的手背,可他的五指依旧锲而不舍蜷缩起来。

“他似乎对您有些执念,非要拜在您门下不可。”

言卿深吸一口气:“但他的能力不足以当您的首徒,我怕他哪怕当上外门弟子,进了持明宗也是心有不甘。”

言卿性格谨慎缜密,实在不喜欢沈摧玉这种不确定因素。

找个由头把沈摧玉遣走,趁早歇了他的心思,对于兰宗主和持明宗都好。

“我知道了。”兰山远语调冷下。

“请言掌事再秘密帮我办件事,查是哪位长老给了沈摧玉传音符。”

“对,能有和您直接联系上的传音符,至少也得是个长老。”

言卿本就对此有顾虑,可他和长老们差了级别,兰山远不提,他也不好主动去说。

“我这就去彻查。”

只要能找到残存灵气,就能发现谁在背后捣鬼。

他越想越害怕。

沈摧玉是从西寰来,他一个孤儿,究竟为什么能认识某个持明宗长老?

他和那位长老,想对宗主做什么?

“有劳了。”兰山远倒是不急。

断了和言卿的联系,他的目光落在问泽遗脸上。

问泽遗面上的那点恼怒不甘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换上副岁月静好的安详模样。

兰山远的想象力匮乏,难以找到形容。

问泽遗就是问泽遗,怎么样都是最好的,最好看的。

因为身上留着兰山远的灵力,他嘴唇还有淡淡的薄红。

眼中染了贪恋,兰山远微俯下身,小心亲吻着熟睡中的问泽遗。

从眼尾到脸颊,落下的吻细细密密。

说好等问泽遗醒来,可他不想等了。

原本就松垮的衣服彻底滑落,问泽遗睡得够沉。他表情未变,只是脸颊带了红色,唇瓣的颜色也更艳了些。

兰山远还没下步动作,言卿急急传音过来。

“宗主,找到沈摧玉床边残存的符灰和灵力了!”

没被筛出的修士只剩下几十个,被安排住在宗内,住所外有持明宗的修士把守。

他们住的铺子是临时搭的,所以都连着,沈摧玉的床在最里面,恰好和其他修士有些距离。

这给了他使用符咒的机会,却也导致沈摧玉无法第一时间销毁痕迹。

“可他不承认。”言卿语调为难,“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告诉他,我在听着。”

兰山远眼尾还带着欲念,语调却极其平静:“而且,是我让你去查他。”

片刻后。

在一群少年惊愕的目光中,沈摧玉重重跪倒在地。

他咬着牙,极力压抑着不甘的语调:“是我逾越,请宗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以为兰山远有事才没出现,主动满怀希冀去找他,甚至还用了偶然得到的,最珍贵的符咒。

他怎么也想不通,兰山远会如此冷血,让宗内的掌事来查他!

“......他认了。”

言卿用眼神示意两个术修收好符灰,同兰山远道。

“把他先带走,不要打扰其他修士。”兰山远轻叹一声,像是纯粹的惋惜与无奈。

“言掌事,符咒上是哪位长老的灵力?”

“是尘堰长老。”

言卿难以置信,可符灰残存的灵力却骗不了人。

尘堰资历比他深得多,和兰山远的渊源自然也更深。

得亏带来的都是信得过的修士,否则查出尘长老私自给个没过门的修士搭桥,他当真是骑虎难下。

“辛苦。”

所幸兰山远的态度温和,像是早就知道结果:“宗规未曾说过如何处置此类情况,可他的行为过于逾越。”

“宗主的意思是?”

言卿以为好脾气的兰山远也忍不了,打算赶人了。

兰山远道:“念在尘长老对他青眼相加,且又过了考核,我想暂且留下他。”

“尘长老青睐他,往后我会问尘长老是否想要收他为徒。”

可沈摧玉是术修,尘堰是剑修。

言卿没敢说出口,兰山远的话让他脊背不住发凉。

尘堰是兰山远的二师弟,以往兰山远不会生疏地喊他长老。

这哪里是因为惜才网开一面,分明是要连着尘堰一起清算。

他早就察觉到看着无害温和的宗主其实颇有手段,而他做的决定,言卿一个小小掌事无权忤逆,也无权解读。

“我知道了。”言卿谨慎道。

“但若是不责罚他,我怕他再做出对宗主不利的事。”

兰山远看向窗外,此刻仍在下着暴雨。

双手叠着问泽遗的手背,他轻声道:“那就按照宗内惩罚僭越弟子的规则,让他罚跪七日。”

“是。”言卿头皮发麻。

其实半夜骚扰大宗宗主,他们完全可以用任何方式处置沈摧玉,让他死都不为过,兰山远的处置结果不算重。

他们宗内待过几年的弟子都至少是金丹元婴,跪七日和抄七日书没区别,不过是面上挂不住,往后容易让同门指指点点。

但沈摧玉的体质不好,修为也不高。这身板跪七日会有什么后果,言卿尚不可知。

只要这么一跪,不管他拜不拜入持明宗,至少往后几百年都要因为罚跪被指指点点。

当真是个让沈摧玉名声扫地,又折磨肉//体的惩戒措施。

“八日后的遴选,宗主是否到场?”

他试探性地隐晦提示:“莳叶谷的几位长老总是提起您,灵兽谷的少谷主也问过您的去向。”

“要事未完,还需看情况而定。”

兰山远不紧不慢,目光落在问泽遗身上:“我相信言掌事的能力,能顾好各宗长老。”

言卿意识到兰山远真不方便,忙不迭应下:“是,定不负宗主所托!”

兰山远坐在床边,继续摆弄着问泽遗的手。

随着兰山远掌心的温度传到问泽遗手背,或许是因为热,他的手指缓缓松开。

“小泽。”

兰山远面上带了欣喜,他笨拙地扣住他苍白的指尖,将自己的小指和问泽遗的小指相贴。

随后,他缓缓弯起小指,勾住问泽遗的手。

看着问泽遗紧闭的双目,他邀功似道:“小泽再等等,我会杀了他们。”

兰山远勾起唇:“我答应过你不走,就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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