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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脸为什么这么红?哦,老婆亲的。

宠儿 良月十三 5883 2024-07-25 10:14:15

徐楚宁有些头晕目眩。

不是恶心,不是厌恶,反而是兴奋到了极点开始反噬身体的精神扩张。

他混沌地站在看台上,台下的两具健硕身躯扭打在一起,血和汗交织着,身边的观众嘶吼欢呼着。

“最后的赢家即将诞生!”

转瞬间,场馆安静下来,聚精会神攥着钞票盯着搏击台。

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就更加明显,“嘭嘭嘭”的声音,听多了竟然有点失真。

徐楚宁眩晕了一下,而后被身旁的人默不作声地扶住。

“不用担心。”郁风峣低头瞥他一眼,低笑,“我们没有下注,无论谁输,我们都不亏。”

徐楚宁表情略有点无语,“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话音刚落,台上红方拳击手被蓝方摔到地上,扭住手臂,膝盖压在肩膀上,毫无动弹之力。

“10!”

裁判开始倒计时。

红方拳击手还不甘心地想要扭转局面,但手臂被绞在身后,哪怕稍微的动弹都会剧痛难忍,咬紧护齿,喉中压抑着吼叫。

“3!”

“2!”

“1!”

倒数落定,胜负已分!

徐楚宁眼睛亮了起来,还没等他情绪高涨,周围便爆发出欢呼声。

旁边的中年男人直接跳到椅子上,开始撕扯自己的白背心,一边扯还非常癫狂地喊着,“赢了!赢了!哈哈哈哈哈哈!”

徐楚宁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就被轻轻搂着肩膀,带到了另一侧。

赢家诞生,狂欢之下,人群躁动,撞来撞去,瞬间被人潮裹挟住。

大概也是没有料到局面会变成这样,郁风峣也有一瞬间的怔忡,而后下意识抬手挡住攒动的人群。

徐楚宁被挤得整个身躯抖侧过来,一下子被推得靠在他胸口上,闻到淡淡的药的味道,“你小心点,你的手……”

话没说完,一个寸头黄毛直接翻过座位,三两下往前窜,直冲冲地撞过去,撞到男人的肩膀上。

顿时徐楚宁只听到倒吸冷气的痛哼。

“没事。”郁风峣先打断他的关切,忍着疼痛,把他往旁边推了一下:“先过去吧,去人少的地方。”

徐楚宁也反应过来,寻着人少的地方去。

拳台上,今夜的拳王倍受瞩目,收获了一众喝彩。

台下的观众一时之间有点失控,顿时拥挤推搡起来,跟未经驯化的野兽一样鬼吼鬼叫的往中心台的周围冲。

推搡之下难免挤压擦撞,这群看客又是肥硕油腻的身躯, 穿着脏兮兮汗臭味的背心蜂拥而上,撞得人一晃一晃的。

郁风峣整个人都被挤到墙边,手臂上的刀伤猛然撞在墙上,痛得当场脸色苍白。

徐楚宁见情况越来越差了,也是心一慌,下意识拽着他的手腕想要出去。

谁知那冲撞了人的秃头刀疤男回头啐了一口,满脸嚣张,一张嘴就是臭气:“*你*的,眼睛是**吗?!不看路就去死,死杂种。”

“说什么呢?”徐楚宁一下子就炸了,想也不想抬手掐住秃头的脖子,一把将人抵在墙上,“你撞人你还有理了?”

郁风峣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更没想到宁宁会有这个反应,顿时心口一紧,连忙伸手去拦。

秃头哪里容得下自己的“尊严”被一个年轻人践踏,当场就要骂娘动手了,徐楚宁也不是吃素的,他收紧虎口,双目通红,手腕一抬,掌心下死劲按着秃头的喉结,手腕骨死死卡在他下巴上。

秃头“呕”了一声,双眼翻白,气到极点,正要反击,徐楚宁就被拖走了。

郁风峣一手死死抱着他的肩膀,一手推开人群往外走。

徐楚宁还在气头上,整个人都是一窜一窜的,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凭什么,他凭什么!”

“宁宁,乖,冷静一下。”郁风峣低声安抚他,用力把他抱住拖出了重重叠叠的人群。

塞进车子里,飞快地驱车离开现场。

徐楚宁坐在车子里,呼吸还没平复,脸上的表情也非常阴冷,跟平日里大相径庭。

郁风峣开车,时不时看他一眼。

等远离了拳赛的场馆,郁风峣才说:“刚刚拦你不是不让你泄愤,只是我看见那个人腰上有刀,怕你出事。”

徐楚宁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眼睛里也有了清晰的焦点,“……哦。”

“你刚刚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火气那么大。”郁风峣还是问出来了。

“关你屁事?”

这显然是火气还在。

郁风峣一下子被忤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的宁宁是越来越暴躁了,而且貌似对其他人都还行,很温柔,只对自己一副恨得下一秒就要拿刀捅死的样子。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没耐心?”郁风峣问。

他其实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只是随口问出来而已,其实也并不想知道答案。

徐楚宁望着窗外,看样子是在走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

片刻,他突然说:“挺爽的。”

郁风峣睁了睁眼睛:“嗯?对我没耐心很爽?”

“谁说你了?”徐楚宁立刻就很嫌弃,不经意间脱口而出:“我说刚刚……”

话一说出口,又及时打住。

郁风峣还是听见了,追问:“刚刚?刚刚在场馆?你教训那个男人的时候很爽?”

这次徐楚宁不说话了。

他不想承认。

但其实是的,他很爽。

他以前只觉得自己的手能拉琴,能执弓,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原来也可以轻松制服一个人高马大健硕又猥琐的暴乱者。

他在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山里住了那么久,喝的水有时候会断,需要一桶一桶地从井里挑。

学校食堂限电,电路也不好使,最常用的是灶台生火做饭,柴火也是他们这些年轻老师跟着厨师去山上砍完挑下来的。

邵羽非说他晒黑了一点,也成熟了一点。

徐楚宁觉得似的。

否则怎么能单手就把那男的掐到翻白眼,他还觉得自己根本没用什么力。

“宁宁喜欢这样?那要不要去学格斗?”郁风峣提议。

对于他的提议,徐楚宁想都不想:“哦,不需要。”

“行,都看你。”

徐楚宁扭头,“你伤怎么样了?”

“有点疼,回去换个药。”郁风峣也趁着红灯间隙,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心情不错。”

“嗯,是挺好的。”徐楚宁也不藏着掖着,看着窗外,突然说,“停车。”

郁风峣有点疑惑,但也没问,靠边停车。

徐楚宁开门下车,朝着昏暗的空地走去。

那边是个堆场,堆积着报废的集装箱,车子,还有大型家具,附近一块的人要搬家,都会把想要丢弃的家具放到这里,每周有管理员来这边筛选还能二次利用的家具,剩下的都是等待送去销毁的废品。

场地非常空旷,只有家具和汽车,年久失修,像是某种都市怪谈里的场所。

徐楚宁往里面走。

郁风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什么,也跟着下了车,顺手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根实心钢管。

徐楚宁一直往前走,在一个桌子状的东西前面停下,眼神突然变得非常诡异。

郁风峣加快步伐跟上去,看清楚这个“桌子”竟然是一台报废的钢琴。

“宁宁。”他喊了一声。

徐楚宁鬼使神差地抬手,伸出手指在琴键上按了一下。

年久失修,满是锈迹和灰尘的钢琴发出嘲哳而又残破的一声,徐楚宁皱眉,骂了句:“真难听。”

游目四顾,这一片居然全是乐器。

有吉他,架子鼓,还有……角落里的一把小提琴。

坏得不成样子,弦全部都断了,琴桥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琴身划痕斑斑,还破了个大洞。

“宁宁……”男人不知怎么的,心脏突然紧了一下,好像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滚!”徐楚宁突然爆发了,猛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破小提琴。

一瞬间的崩溃,郁风峣霎时愣住,盯着那人的瞳孔都颤抖了一下。

徐楚宁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一脚一脚踩在琴板子上,木头裂开的声音不绝于耳。

“滚开!滚开!”徐楚宁嘶吼着,红了眼睛,像是自我虐待一样发疯地大喊。

这把琴是被遗弃在这里的。

曾经它的主人也很爱它,可现在仍然难逃成为废品的命运。

徐楚宁几乎是一瞬间想到了自己那把陪伴自己多年,却难逃化为灰烬命运的小提琴。

仿佛是施加在他身上的某种诅咒。

郁风峣走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腰,把他往后拖。

徐楚宁正要连带着他一起骂,下一秒,掌心微凉。

郁风峣把结实的钢棍塞进他手里,淡淡道:“用这个。别伤到自己。”

徐楚宁僵硬了三秒钟。

下一刻,毫不犹豫地举起棍子,用力砸到钢琴上。

玻璃碎片四处乱飞,好几个甚至擦着眼皮过去,郁风峣偏头躲开,垂眸,拳头攥紧。

他的宁宁现在很不好。

他就要陪着他撒气。

郁风峣走过去,轻轻遮住徐楚宁的眼睛,从背后环抱住他。

“小心别让碎玻璃飞进眼睛里。”

本以为自己强迫宁宁停下来,他会很生气,郁风峣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钢棍也无所谓,他开心就好。

可徐楚宁没有。

被抱住的一瞬间,手里的钢管一下子卸了力,“哐嘡”一声落在地上,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废品堆场,又被铺天盖地的沉默寂静吞噬。

徐楚宁的身躯僵住,而后趔趄了一下,向前面栽去。

男人眼疾手快,伸手捞他,把他扶稳。

郁风峣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压力很大。”

徐楚宁抿着唇,死死咬牙,忍耐着汹涌的情绪。

“我们可以回家。”郁风峣又说。

徐楚宁仍然沉默,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一片黑暗,机械得连一丝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死寂弥漫开来。

郁风峣叹了一口气:“你要是不想回家,也可以住酒店,我不跟着。”

“我确实压力很大。”徐楚宁答非所问。

郁风峣猝然低头,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似乎不相信他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徐楚宁的声音很平淡,回荡在这片空地里,显得很冰冷,像是一台坏掉的手机里的语音助手。

“我恨透了每天都要笑着对那些半生不熟的人说早上好,跟他们坐在一起拉琴,听他们抱怨自己身上的不幸,我不想安慰任何一个人,我讨厌每天看见指挥苛刻的脸色,讨厌每天在茶水间喝水的功夫都要有人来问我邵学长的事情,我讨厌拉唐璜,讨厌胡桃夹子,我看见谱子就烦,我看见琴就想砸。”徐楚宁如同平常叙述一样讲完这一切,眼神轻蔑得有些扭曲,转身,一把推开身后的男人,“说完了,然后呢?”

“嗯。”郁风峣俯身,帮他捡起钢棍,递给他:“然后可以继续玩了。别伤到自己。”

·

郁风峣的伤口果然是被弄狠了,换药的时候,纱布都扒在血肉上,差点撕不下来。

“我来吧,你不方便。”徐楚宁走进浴室,挽起袖子。

他的手腕也有点红肿,是砸东西的时候太用力弄到的。

“你拿药油给自己揉一下,免得明天手抖拉不了琴。”郁风峣提醒。

“嗯,我知道。”徐楚宁点头,淡淡应了一声,低头,慢慢撕开纱布。

看见伤口狰狞的面目,他略皱了皱眉,鼻腔里涌入血腥味,让他清醒几分。

开始手脚利落地换药。

“你今天为什么打人。”郁风峣突然问。

“什么?”徐楚宁凝神专心地给他换药,顺口问。

“今天在拳赛场馆,你为什么突然生气了。”郁风峣坐在浴缸边缘,抬头。

宁宁的头发长长了些,低头的时候,垂下来,看上去美得不可方物,让人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些。

心头一动,抬起手,替他撩起散乱的、落下来遮挡视线的发丝。

“别闹。”徐楚宁以为他在闹着玩,一偏头,握着棉签的手抬起来,挡开他的手。

于是撩到一半的头发又落下来,堪堪挡住漂亮深邃的眉目。

发丝从指尖流窜过去,而后离开,触感很好,柔软又滑。

徐楚宁上完药,把医疗废物收起来,放在塑料袋里扎紧,才说:“他不讲道理在先,也是他动手在先,我稍微反击一下,不算错吧?”

“嗯,不算,但我以为你会说是为了我。”

徐楚宁盯着他:“你真是这么以为的吗?”

“嗯。”

“那你有点蠢了。”

“嗯。”郁风峣随口应下,而后站起来,拎起衣服,“谢谢宁宁,记得用药油揉一下手腕。”

男人往外走,顺手把脏衣篮拉出去,拉到阳台上,塞进洗衣机里。

塞完衣服,郁风峣又去了餐厅岛台,鼓捣着做饮品。

徐楚宁坐在沙发上,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油,倒在手腕上,掌心揉了一会儿,感觉热起来,才稍微好些了。

过了一会儿,郁风峣端过来两杯温热的饮品,放到他面前。

徐楚宁瞥了一眼,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抬头,“我忘了。”

“什么?”郁风峣坐在他对面。

“那杯咖啡。”徐楚宁说:“忘记喝了。”

“原来是这样。”郁风峣点了点头:“我以为你故意的。”

“我又不是……”

“你又不是我,我知道。”男人微笑了一下:“宁宁比我善良,也没我那么无聊。”

“……”徐楚宁被他这一句话噎住,许久,才有些茫然地低头,像是自言自语:“我不善良。”

“为什么。”郁风峣喝了一口饮料,这次他做的是白桃口味的奶茶。

“我今天打人了,还砸东西。”徐楚宁恍惚地说。

“打得很好,很帅。”郁风峣平静地说:“砸得也好,动作利落,力道十足,可以去参加专业比赛了。”

徐楚宁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揶揄自己,但意外地不觉得反感,反而轻松了很多。

“宁宁,有时候你以为的过错,其实根本不算什么。”郁风峣把奶茶端起来,放到他手上,“你大可不必对自己这么严苛。”

徐楚宁顺手接过来,喝了一口奶茶,意外地发现味道居然不错。

“当然不错,我按照教程做的。”郁风峣说:“所以那杯咖啡你没喝,完全是你的损失。”

“你可真会翻旧账。”徐楚宁没忍住嗤笑。

“所以,宁宁还是很善良的,很好的人。”郁风峣倚在沙发里,很是散漫,似乎是漫不经心说出来的:“有我给你兜着,先下地狱也是我先下,宁宁不用害怕。”

“……”徐楚宁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他有点羡慕。

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发疯也是随时随地毫无负担,产生什么后果也不需要承担,毕竟身后有厚实的家底。

产生想法的一瞬间,徐楚宁觉得自己完了。

他完全堕落为自己厌恶的人,竟然会羡慕自己那么痛恨的人。

徐楚宁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浑身有些软,也感觉困意渐渐袭来。

“你,混蛋,又往奶茶里放了什么……”

“不是什么坏东西。是一些安神的药物,很安全的,问过医生了。”郁风峣喝完自己的那一杯,放下杯子,走过去把他抱起来,“你先睡吧,明天叫你起床。”

徐楚宁眼皮打架,但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感。

他今天的精神也是太紧绷了,甚至提前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彻夜难眠。

现在至少不用担心了。

把徐楚宁放到床上,刚好衣服洗好了,发出“滴”的声音,郁风峣给他盖上被子,正要转身出去晾衣服,袖子被拉住。

低头,凑过去,摸了摸他发顶:“怎么了。”

徐楚宁困得意识不清,拽着他的袖子,竭力保持清醒,“今天的事……”

郁风峣一听前面几个字,就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徐楚宁迷迷糊糊点点头,脑袋一歪,沾枕头就要睡了。

但郁风峣话还没说完,不能让他睡,就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扳回来,亲了一下嘴唇,“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惜徐楚宁早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郁风峣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还是起身去晾衣服。

一打开洗衣机,差点背过气去,里面全是纸巾碎屑,忘记掏口袋拿出来了。

扯出衣服,徒劳地掏了一下口袋,无意间从徐楚宁的衣服口袋里摸到一张纸。

以为是钱,拿出来一看,是一张演奏会的门票。

什么演奏会?

男人立马警惕起来,皱着眉把衣服翻了个遍,只找到这一张门票。

又是那个邵羽非?

应该不是,他们家最近深陷社媒舆论,自家事儿都扯不清楚,哪有闲心请宁宁听音乐会?

还是乐团的哪个同事?

也没有听宁宁提起过,平时自己对他的监视也不少,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端倪。

郁风峣马上心情就不好了,瞬间将衣服摔在地板上,不管了,转身去了书房。

还是那个邵羽非最有嫌疑。

虽然嘴上说要给宁宁自由,但他没打算真的给。

宁宁可以自由,但必须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

打开电脑,微亮的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男人微微眯了眼眸,盯着屏幕上的监视数据。

他曾经全方位调查过邵羽非的背景,甚至有过一段时间的实时监控。

否则,他怎么会掌握邵羽非的动静还有航班,把他的药拿走。

男人点了根烟,闲散地屈肘撑着额角,漫无目的地翻看监视数据。

这份数据他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一来是一心扑在徐楚宁身上,自然没心思管个什么邵羽非,二来……

郁风峣翻看了一小会儿监视实况,下一秒,整个数据都被切断了,马上弹出蓝屏,提示风险入侵。

果然,又来了。

他的电脑被攻击过一次,差点丢失数据,也找过技术人员追查,只追查到一个境外的虚拟服务器,攻击就是从这个虚拟服务器发出的。

蓝屏的一瞬间,他手快截存信息,在最后一秒中识别了一下。

看着分析出来的结果,男人慢慢睁大眼睛,而后莫名笑了一下。

有意思的是,曾经数次暗地攻击他的信号,从境外转到境内了。

看来某人没有藏好他的尾巴。

以前在境外,如今在境内,跟邵羽非有社交关联。

很明显了。

有些洞察全局的愉悦感,信息往往是棋局胜负的重要因素。

微微勾唇,盯着蓝屏的屏幕,直到它如同燃烧殆尽的火柴一般“啪”的熄灭。

仰头深呼吸,心情很好。

直到香烟烧尽,烫到了手指,郁风峣才猛然醒过神来。

他刚刚要干什么来着,

哦,对,宁宁的音乐会的票是哪里来的。

不过现在知道了,不可能是邵羽非给的,那就无所谓了,其他人都不用放在眼里。

随手搜了一下那场音乐会,定了两张票。

既然自己把宁宁的票洗坏了,就赔给他好了,还多赔一张呢,

附赠自己全天陪同约会。

怎么看都不亏。

·

徐楚宁半夜醒了一次,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药效真不好。

但其实并没有很大的不适感,慢慢醒来,发现身边没人,略有些疑惑。

以前他半夜也总是醒,要么自己被按在男人怀里,要么男人抱着他,差点要把他挤到墙角去,今天醒了没有,还有点不习惯了。

外面有声音。

徐楚宁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不想管了,想睡觉,闭上眼睛,却没什么睡意。

屋外传来隐约的干呕声。

徐楚宁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下床。

客厅灯关着,洗手间的灯开着。

徐楚宁走过去,就看见从洗手台边起身的人。

脸上湿漉漉的,刚刚洗过脸。

“你在干嘛?你大半夜……”徐楚宁刚冷声训斥了几句,突然发现他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郁风峣嘴唇苍白,脸上却带着异常的红,徐楚宁伸手一摸,烫得出奇。

“你服毒了?”徐楚宁狐疑,“怎么会烧成这样?”

“挺好,省了火葬。”郁风峣说。

死到临头了还在开玩笑,徐楚宁恨得牙痒痒,“你是伤口又感染了吧。”

拿着外套和车钥匙,拽着踉踉跄跄站都站不稳烧昏头的人,出门去医院。

郁风峣这会儿真是病狠了,靠在座位上,五官扭曲,嘴巴还是贱:“我们可以……开一下,医院VIP年卡,省点钱。”

徐楚宁也不含糊,一耳光抽过去,“嘴巴闭上,别耽误我开车。”

“好的,主人。”

“还说?”徐楚宁腾出手,又往他脸上拍了一下。

温度实在是有些惊人。

收回手的时候,徐楚宁还有些心悸地捻了捻手指。

“也好。”郁风峣坐在椅子上,身体软到不停往下滑,还要嘴上不饶人:“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脸这么红,我就说我老婆扇的,另一种形式的吻痕。”

“……你病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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