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艾小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出声。
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司矜,嘲讽道:
“我说,你不会真以为你跟别的名角儿一样吧?
人家周少爷认的名角儿是青眠柳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
现在立刻跟着我去沏茶,等哪天你红起来了,再跟我耀武扬威也不迟。
不过那也不太可能了,你这样恶心的人要是能再红,我就跪在你面前吃一夜的狗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矜并不生气,嫣红的唇角勾着一道浅浅的弧度,温柔道:
“行,记住你说的话。”
说着,就要越过他离开。
艾小钱哪里肯让他走。
他已经是天天受气的低等杂役了,每天就指着裴司矜当出气筒。
怎么能轻易放他走?!
于是,习惯性的伸手扣住少年的肩膀,想要像以前许多次一样,给这个小娘炮来一个过肩摔。
“我允许你走了吗?!活还没干完,你…啊啊啊啊!”
他说话时,司矜已经用神力在手心凝聚出了一把无形的利刃。
抬手,一下子砍断了扣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不知死活的手。
艾小钱大叫一声,慌忙伸出另一只手,颤抖着捂住自己整齐的手臂切面。
“好疼!好疼啊!!!”
他疼得声泪俱下,立刻奔回屋子里,去找司矜珍藏的金疮药。
毕竟,这么多年,裴司矜的东西,他都是随便用的。
他只是个杂役,但裴司矜起码是红过一阵的名角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总能从裴司矜那儿抢到点好东西。
但是,他并不知道,司矜已经把金疮药和纱布全部藏了起来。
艾小钱受不住,见司矜的收纳柜里没有,便慌忙跑向他的梳妆台。
谁知,这时候,司矜忽然转眸。
靓丽的眼睛含着彻骨的杀意:
“你要是敢弄坏我一样化妆品,就把另一只爪子也留下。”
艾小钱被那眼神狠狠震了一下。
当即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见他安静,司矜才转过身,准备走。
还没走两步,就见戏园老板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看也不看,立马焦急的拉住他:
“司矜啊,快过来,今天下午秦江丽要和青眠柳一起上台,演一出《西厢记》,青眠柳唱红娘。
你知道的,青眠柳她的嗓子怎么能跟你比呢?
所以下午还得靠你,你快跟我一起去对对词吧。”
戏园老板还沉浸在司矜昨天开枪杀人的恐惧中。
求他办事,不敢说的太硬气。
屋里的艾小钱一见老板过来,立刻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哭着扑出去
“老板啊!您看看,裴司矜把我的手砍断了,您都不管管吗?”
老板转眸,正看见艾小钱一只鲜血淋漓的胳膊。
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鸡皮疙瘩都出到了头皮。
他连忙别开眼,神色复杂的看向司矜:
“司矜啊,这是你做的?”
“不是。”
司矜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举了举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无辜的眨眨眼:
“你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拿,怎么会是我做的呢?”
老板疑惑的锁紧了眉头,又忍着恶心看了一眼艾小钱的手。
这院子里只有两个人。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折磨成那副模样。
老板本能的觉得司矜在撒谎。
但是,迫于各方压力,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黑着脸训斥艾小钱:
“就是啊!司矜手里什么都没拿,他怎么伤的着你?
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然后,又换了一副和善的嘴脸,低声下气的讨好司矜:
“司矜,咱们快走吧,不然真来不及了。
下午表演,那青眠柳她……
她吓得现在都站不稳,可愁死我了!”
“好。”司矜跟着老板离开,独留下艾小钱捂着不停流血的手,傻愣在原地。
任由灭顶的绝望淹没。
… …
司矜跟着老板来到伶人排练的后堂。
一眼,就看见了十几人簇拥的秦江丽。
以及她旁边坐着的,耳朵上带着纱布,双目无神的青眠柳。
老板带着司矜走过去,低头跟跟秦江丽介绍:
“秦小姐,这位就是青眠柳的替……”
“替唱”的“唱”字还未脱口,司矜已经礼貌的对秦江丽伸出了手,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今天红娘的扮演者,裴司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