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冰裂纹瓷器,表面光滑,连做旧都懒得做,全是工业打磨批量生产的痕迹,南宋什么时候这么先进了,还有机械化工厂?”
“这尊观音像巴掌大小,总重不过50克,分明是塑料制品,里面就是个空壳子,你觉得秦始皇会用这个向上天祈福?”
“这个骏马屏风就更有意思了,左上角用机器绣着四个楷体简化字,乾隆专用。哪个人这么有才,要用简体字把皇帝的年号刻上去?”
司矜音色温和,指着祁奶奶平时跟别人炫耀的珍藏古董。
一个一个,数落的一无是处。
打假完,又慢条斯理的补了一句。
“不过是哄孩子玩具罢了,一柜子的古董加起来估价也不过五十块,有些人还当真了。”
“不过也对,老人都是孩子,就该哄着玩嘛。”
司矜一边说,一边欣赏着祁奶奶和祁爷爷黑沉的脸色。
在祁奶奶受不住,拿速效救心丸往嘴里磕的时候,适时抬手。
咣当——
推翻了祁奶奶珍藏了十几年的古董架。
上面所有的东西一起砸在地上,全部摔的粉碎。
零落的碎片宛如刀子,一次次抨击着祁奶奶脆弱的内心。
没咽下去的药卡在了嗓子眼,憋的双眼含泪,面色通红。
一片寂静中,司矜最先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抱歉的耸了耸肩:“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我双倍赔偿。”
说着,就拉过傅临渊,从他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现金,甩到了祁奶奶脸上。
崭新的钞票棱角分明,因为神力的加持,直接割伤了祁奶奶的脸。
一道细小的口子渐渐出现。
鲜血随着钞票一同滑落,终于让狼狈的祁奶奶捂住心口,猛咳了两声。
速效救心丸带着口水一起落到地上,又惹了众亲戚一阵嫌弃。
这老太太见便宜就占,讨厌的很。
如果不是为了那俩臭钱,谁愿意跟她来往?
哦对,现在连钱都没了,只剩下恶心了。
沙发上,祁奶奶大口喘息,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苍老的眼睛透着血光,直勾勾的盯着司矜:“你……你……”
“我今天是来拜寿的。”司矜微微一顿,自责道:“你看看我这脑子,光顾着说话,连礼物都忘了给。”
说着,就把一个小型投影仪放在了祁奶奶面前的茶几上。
好心的按开。
投影仪缓缓打开,有画面映射到客厅的白墙上。
里面是一家会所。
会所下,祁爷爷拉着另一个老头悄声说话:“这里的服务真的不错,小姑娘水灵灵的,比家里那老太婆强多了。”
老头打趣道:“你还行吗?都这岁数了。”
祁爷爷挺了挺腰板:“这岁数怎么了?我摸摸不行吗?我现在看见家里那个就恶心的想吐,出来找个乐子怎么了?我儿媳妇给钱了!”
说着,就拉着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扩大的画面,横亘了整面白墙。
将这精彩的画面,毫无遗漏的,呈现在每个人眼前。
这是司矜让小幺监视傅临渊的保姆时,意外收到的画面。
他当时就存了下来,就等着用在这里。
少年的笑鲜亮明媚,看着快气吐血的祁奶奶,轻轻启唇。
“奶奶,八十大寿快乐。”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