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看来,似乎是昨日在汤池的场景。
烟气缭绕,红衣白衫都被水浸透,湿漉漉的铺在地上,给他做垫子。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细回忆起来,却连自己都有些心潮澎湃。
尚临渊很快处理好尸体回来,一进门,就听司矜问了句:“你还会画画啊?”
“嗯,以前学过一些,矜矜需要画什么吗?”怕血腥味熏到司矜,尚临渊还简单冲了澡,换了衣裳。
此时,常束的高马尾散落,披在松垮的白衣上,为那锋利的眉眼,又添了几分柔和。
满身少年朝气。
“把这个画完呗。”司矜伸手把宣纸递出去,一瞬间看红了小奶狼的脸。
尚临渊紧张兮兮的开口:“矜矜,这个我……你……”
“我知道,是我和你。”
尚临渊脸色一路红到了耳根,连忙上前将宣纸夺过去,折叠起来,认真道。
“这是我的画,我画完之前,不……不准偷看。”
说着,就踹起画背过身去,努力平复呼吸,想把脸上的红晕压下去。
但还没冷静下来,便忽感腰上一松,腰带缓缓坠地。
司矜不知何时,竟然解了他的衣带。
这是……邀请他的意思吗?
尚临渊紧张的回身,刚准备厚着脸皮讨些好处,却见司矜的眼神并没有看他。
而是拿起了床头矮桌上的曲谱,寻了支《凤求凰》。
靠着过目不忘的能力,迅速记完曲调后,又拿出了自己腰间挂的骨笛。
全程,没有注意看尚临渊一眼。
只是抬起骨笛时,微微怔了一瞬,莞尔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语气无辜,眼神比语气还要无辜。
尚临渊眉头锁的更深:“你碰掉了我的衣带。”
“哦。”司矜这才“恍然大悟”:“抱歉,我只是想去拿曲谱,没有碰到你的意思,快去藏画吧。”
尚临渊:……
他怎么觉得,矜矜在变相的报复他?
他才不走呢。
于是委屈巴巴的坐回司矜身边,提议道:“既然在看曲谱,那便吹与我听听。”
“好啊。”司矜应的极其爽快,点下头后,婉转的乐曲便悠扬的飘了出来。
此时,司矜寝殿之后的尚德艺正好得到尚清寒的命令,准备行动。
他拿了个半人高的大箱子,眸中盈满了恶毒的光。
这些年来,他早就看凌司矜不顺眼了,今天,终于抓到机会,亲自处理掉他。
简直不要太爽。
而且,尚清寒为了以防万一,还给了他一大箱蛊虫。
等他吹笛子,先操控凌司矜体内的蛊虫。
让他生不如死后,再放出这些蛊虫咬他几口。
身上人皮被撕的仇,不就痛痛快快的报了?
尚德艺自信满满的抬起笛子,努力回想着尚清寒教他的曲谱。
但,曲谱还没回忆完,就听司矜的寝殿里传来了阵阵笛声。
清扬婉转,悦耳动听。
尚德艺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身前放蛊虫的箱子不安分起来。
紧接着,箱盖自动打开,数以千计的蛊虫仿佛被什么东西操控一般,破箱而出,一刻不停的,爬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