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德艺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
本以为一提尚清寒,司矜就会像以前一样,跪着求他“不要告诉小师叔”。
但谁知,男子仿佛听了个不痛不痒的笑话。
不在意的扯了扯唇角,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单手倒茶:“你告诉他又怎么样?他需要我的心脏,得供着我,最后监督不力被打的还是你。”
“还是说……”司矜说着,眼角余光忽然扫向尚德艺,生生将他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愿意替我,去做这个药人?”
“我……我……”
“你什么?”司矜骨节分明的手翘着兰花指,端起桌上满满的的茶盏,举给尚德艺:“你后悔了刚才说的话,要来跟我道歉?”
眼见没了威胁司矜的筹码,尚德艺整个人都软了,怕的浑身发抖。
“我为什么要道歉?”
但为了面子,硬着头皮硬撑:“你说得对,你就是我们尚家养的药人,是尚家养的一条狗!我为什么要跟个畜生道……啊啊啊啊啊!”
然,一句话未完,就感觉脖子一凉。
一层人皮,竟被司矜用打裂的茶盏碎片,轻松剜去。
男子撕的很有技巧,硬是没让血粘到手上一点。
尚德艺仗着尚清寒是他叔叔,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甚至经常往非往药里加各种别的不致命毒素,就是为了看原主痛苦到满地打滚的模样。
今天,司矜便要一点点讨回来。
他微微歪头,认真盯着皮看了一会儿,就反手将血淋淋的人皮,摔回了尚德艺脸上。
神色,颇有几分可惜:“唉,你不肯道歉,本尊本来想自己动手拿点相应的补偿。”
“但你这皮实在难看,做成灯笼大约也恶心的紧,就不要了。”
轻描淡写两句话,判定了人的生死。
那高傲的男子似乎一瞬间没了软肋,还是那不可一世的白月教主。
尚德艺终于是支撑不住,捂着没了皮的脖颈和前胸跪下来。
疼的满头冷汗,连句话都说不出。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愿意道歉吗?不开心吗?”
司矜盯着地上浑身颤抖的人,眸色无辜的闪了闪:“怎么这样,你看起来很痛苦呢。”
他眉头轻拧,善良的提议道:“不如让我送你去极乐世界,结束痛苦吧。”
凌司矜这意思,是要……杀了他!
尚德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拼尽全力乞饶,摆出一张精致的笑脸。
“没有,我很开心,我愿意向你道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我愚不可及,大错特错,求教主原谅,求教主原谅!”
一边说着,一边疯狂以头触地,难受到窒息。
他忽然就很后悔,尚清寒为什么要这么教凌司矜?
杀人等于救赎,这么荒唐的说法,亏他想的出来。
尚德艺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尾乞怜。
笑的比哭还难看。
出尽了洋相,逗司矜弯唇一笑,才算捡回一条命,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司矜的寝殿。
教训完碍事的老鼠,司矜才伸了个懒腰,转眸,看了看外面天色。
用神识建议道:“快天黑了呢,原主的眼睛时而看得见时而看不见,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我们出去买几味药,自己配一下祛除蛊毒的解药吧。”
“你说呢?幺儿?”
识海里,目睹这一切的小幺瞬间屏息凝神,下意识摆出一张笑脸:【是是是,大人说的是!】
司矜拿白巾擦了擦折扇上的血迹,反驳道:我又不是原主,你不用摆笑脸。
小幺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对哦,都怪大人您入戏太深了啦~】
小老虎摆着爪子,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又紧张起来。
【不对,睚眦必报,疯批而不自知,大人本来就是这性格啊!】
【(???) 】
司矜没管反复被吓到的小系统,用轻功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离教址最近的镇子。
寻了三四味药后,便在一处灯火通明,却是空白牌匾的地方停下来。
小幺见他逗留的久,终于鼓足勇气问:【大人,这是哪儿?】
小倌馆。
司矜回话,漂亮的眸色中压抑着别样的兴奋。
这里面,似乎有阿渊的气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