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契惊了一瞬,望着少年稚嫩的脸,有些哑然。
没听说过,司矜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啊?
难道是亲戚?
“那个,我是……”
“客人嘛,我知道的,您先坐着,我去倒茶。”说罢,夙临渊就丢下齐契,抬步走向了厨房。
小时候那需要垫着椅子才能够到的大餐台,现在,只有他的一半高了。
小时候能单手拎起他的矜哥哥,现在也比他矮了半个头,从背后看,双腿修长,身材匀称,细腰收束的恰到好处,和之前没有丝毫分别。
夙临渊往前走了几步,立在人身后,垂手拿了司矜手中的热水壶:“我来泡茶吧。”
“嗯。”
直到司矜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夙临渊才惊觉——他真的也跟以前,有了很多不同。
容貌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以前的金属细框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无框的,一条淡金色细链从眼镜旁,一直蔓延到耳根,随动作微微晃动,在日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被他那张白皙清冷的脸一衬,越发多了几分禁欲气息。
可偏偏,他是个学问极高的律师,一身出尘的气质,将禁欲这个词,又托出了几分神圣,叫人不敢亵玩。
夙临渊有些愣神,明明只有半年没见,为什么会觉得,很想他?
司矜倒是没注意少年的怔愣,习惯性的松了手,说:“再洗一些水果过来。”
“好。”夙临渊也不知道为什么,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转头问起了齐契:“哥,外面那个人是谁啊?”
“律所同事。”
“哦。”夙临渊闷闷应了一声,嘟囔道:“他带的礼物好丑。”
这是真心话,哪有人像他一样,用枣红色的大圆盒子包装礼物的?还要系一圈荧光黄和荧光粉色飘带,丝毫没有内涵。
真不知道矜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夙临渊咬咬牙,不知道自己这奇奇怪怪的占有欲来自哪里。
如果说,最开始的占有欲,是来自司矜的律师身份,只是想绑着他。
绑着他替夙家打理公司,听自己诉说琐事。
那现在……似乎生了些许变化。
什么变化呢?夙临渊一时没想明白,不过没关系,任何人,都不能跟他抢大哥哥。
不一会儿,少年就沏好了茶,特意换了个杯壁薄的杯子,将一百度的开水灌进去,放在了齐契身边。
“齐大哥,喝茶。”
“哦,谢谢。”齐契转手去端茶盏,可茶杯太烫,一时没忍住松了手。
“哗啦”一声,茶杯又落回托盘上,倾斜翻倒,滚烫的热水落下,迅速灼红了夙临渊的手腕。
少年皱眉,忍不住“嘶”了一声,细长的眼尾都不自觉变得通红。
“诶呀!”齐契一脸懵逼,慌忙站起来:“这孩子,你看……”
“没关系的。”夙临渊挣脱他的搀扶,释然一笑:“是我没端好,齐大哥,你们好好聊,我再去泡茶,泡到齐大哥满意为止。”
齐契:“……???”
他有说过不满意的话吗?
这孩子怎么茶茶的,看起来像是要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