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临渊说不上心底是什么想法,但是顾府被封,和他们皇家脱不了干系。
他一路上都在担忧矜矜,见到人后,又在疯狂祈求矜矜不恨他。
从没想过到了这时候,矜矜竟然还愿意……吻他……
宇文临渊走过去,正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被司矜反手抽了一耳光。
而后,又有气无力的把整个酒壶砸在了他身上:“你个没良心的混账!”
司矜打的并不重,骂完这一句,就伏在床头轻笑出声:“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今日……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他之前往自己身上倒了许多酒,此刻看起来,愈发像是郁结在心,借酒浇愁:“宇文诚从我府邸搜走的那些私通外敌的书信,是不是你放的?”
宇文临渊脸上不疼,因为矜矜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但就是因为脸上不疼,心就更疼了,疼到难以呼吸,恨不得上去一把抱住他。
却怕他炸毛,又不敢去:“不是我,不是我矜矜你信我……”
不知是不是难过太甚,没过一会儿,宇文临渊心脏的位置竟是疯狂抽痛起来,一瞬间激的他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竟是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这时候,司矜才摇摇晃晃的从榻上走下来,抬手将桌上的药一饮而尽,而后,缓缓俯身,与宇文临渊面对面跪着,微微偏头。
便是唇对唇的,将药喂给了他。
看着他心跳渐渐恢复正常,才又一把将人推开,自己也顺势半倒在地上,哈哈笑出了声。
“原来,你也是狗皇帝的傀儡。”
温药入喉,宇文临渊渐渐缓过来一些,却听司矜站起来,继续道:“小太子,你跟了我许久,我一直没教过你什么,反正,顾府就快不在了,我就给你讲一些奇闻,说一个道理。”
他“醉醺醺”的开口:“你是不是每一次忤逆你父皇,都会心脏抽痛,呼吸困难,难受的晕过去?”
“那是因为啊,父皇在你体内中了蛊。”这种事,这个时候说出来,最合时宜。
司矜继续道:“你在我榻上的这几日,我就发觉你脉象不对,想着今日你要是忤逆你父皇的意思来看我,必定毒发,就配了这点药,先放在这儿。”
宇文临渊心脏不再难受,理智却不断被司矜的话冲击着——
他心口疼,父皇告诉他,只是体弱,父皇照顾你不容易,要多听父皇的话。
司矜:“你父皇想立你为太子,怕外戚干政,在你刚出生,就杀了你母后,全族无一人幸免,柳州邓氏一朝覆灭,当时血流遍野,震惊了整个柳州,那时候我五岁,亲眼见到。”
可父皇告诉他,母后是难产而死,父皇每每想起母后都伤心,所以你要多听父皇的话,让你母后看着我们父子和睦。
看到宇文临渊震惊的表情,司矜心底虽是麻麻的疼,却还是继续说。
痛苦吗?可这是人成长的必经之路,你总不能一辈子认贼作父吧?
“还有,你知道我顾家为什么会被查吗?”司矜说着,又拿起酒壶,跌跌撞撞来到宇文临渊身边。
满身的酒香让他看起来愈发撩人,像一个酒心甜点:“因为百姓没钱交岁贡,你父皇想从我身上取呢,咳咳咳……”
紧说着,又咳嗽了两下,却是直接将眼角的泪震了出来,混合着酒液滴滴落在带着伤痕的锁骨处,薄唇一勾,满满的破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