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毋庸置疑，你现在看到的人，最爱你。”

信口胡诹完，小阿渊便果断抬步，从镜子里走了出来。

停到司矜面前时，就顺势伸手，握住了他莹白的细腕，强迫他仰起头，双手背在身后。

而后，以一个绝对控制的姿态，低头，封上了他的唇。

以往的吻，临渊总是喜欢把司矜推到墙角，逼的他无路可退，只能拥着他，被迫承受他的吻。

这种偏好，归根结底源自于他那从不宣之于口的，病态的占有欲。

临渊幼年突遭变故，世间万物，除了司矜，他没有什么可以握住，也经不起失去。

可今天，婚礼举行的前几秒，他连墙都不想要了。

只抓着司矜的手，将他狠狠按在了怀里。

他们圈禁了彼此。

他们，就是彼此的天地。

好不容易被松开，司矜头发散乱，红着眼睛缓气，全身力道都被临渊架在臂弯里，几乎要站不住。

手腕被攥红了，几道清晰的指痕完好保留了下来，充盈着凌虐的意味。

连嘴唇都被咬破了。

几滴血珠逐渐形成，与他微张的薄唇融在一起，勾勒出几点难言的欲。

婚礼之前，弄成这样，实在是不应该。

可司矜却一点都没有生气。

他依然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一刻不停的望着临渊深邃的眼睛，少顷，露出一个恶劣挑衅的笑。

舌尖轻抵嘴唇，不一会儿就把血铺满了整个唇瓣，而后，毫不犹豫的覆上临渊的白衬衫。

在小徒弟心口的位置，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唇印。

滚烫的，撩得人心跳加速，鲜血沸腾，不一会儿，两人就不约而同的闭上眼睛，更加疯狂的，撕咬在了一起。

… …

外面的流程还在继续，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恋恋不舍的分开。

等到玉晏喊“大新郎入场”的时候，临渊立刻凑上前，悄悄探出头，扫了眼诧异的满座宾朋。

脚步蠢蠢欲动，很想就这么走出去。

可最终，还是在“要面子”和“哄矜矜开心”之间，选择了后者。

乖乖缩回脑袋，做了个后入场的“小新郎”。

但，仅仅是个简单的插曲，也足够让大家对之前深信不疑的天界八卦，产生点滴动摇。

对啊，小君上明明比司将军高，怎么会是下面的呢？

难道传言有误？

婚礼依然在一片祥瑞喜庆的氛围中进行着，随着敬拜天道，交换戒指，这些隐约的怀疑声也逐渐传入了司矜的耳朵。

可这时，神明非但没有多余的反应，反而一直盈着淡淡笑意。

他给小阿渊准备的惊喜，要来了。

拿起玉晏送来的戒指，司矜微一抬手，按着正常的婚礼誓词，开口许诺。

“今日面对天道，我以灵魂起誓，我爱你，我将违背我的本能，忤逆我的天性，叛逃我的基因，奉献我的生命，永远爱你。”

手上动作缓慢，却是认真的把刻着“愿景”字样的小戒指，戴到了临渊的无名指上。

根据基因的客观属性判定，人类与神明一样，都存在强烈的“喜新厌旧”心理，至死不渝的爱情是违背天性的。

所以，这是爱神位面的誓言，也是天界结婚的惯用术语。

爱你的最高境界，是为你叛逃基因，背弃天性。

司矜本以为，临渊脱口，也会是一样的话。

可对面，小阿渊执起他的手，虔诚无比的望着戒指，一字一句的回：“今日面对天道，我以灵魂起誓，我将永远爱你。”

“爱你，本就是我的天性，是我刻在灵魂里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