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矜离开了,盛临渊没有追。
他只是坐在马上,怔怔的瞧着那挺拔的背影,握着缰绳的手缓缓收紧,口中无意识的喃喃出声:“最后一天了。”
但是,等司矜回到寝殿的一瞬间,盛临渊还是紧跟着从背后抱住他。
“哗啦”一声合上门,强势的将身着龙袍的帝王抵在了门上,发狠的咬了下去。
真的是咬了下去。
锁骨边有血浸出来,还夹杂着微微的痛感。
司矜拧眉,浅反抗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任由盛临渊边吻他,边将他抱回龙榻上。
衣衫半褪时,才终于忍不住问出声:“阿渊这是准备做什么?临死前,要……我最后一次?”
“不可以吗?”盛临渊的眼圈有些红,却依然凶巴巴的捏着司矜的下巴警告:“看懂了就别动。”
“日后遇见的人,若是没我的本事,便别让他碰,知道了吗?”
“我……唔……”
没给司矜说话的机会,盛临渊便狠狠的吻了下去。
神明好不容易才别过头,抬眼看他:“想那样也可以,你先闭上眼,张开嘴。”
盛临渊疯惯了,这时还不忘耍无赖:“我闭眼,你就主动吻我?”
司矜:“我没说。”
“那我不闭眼。”
司矜:“……好。”
盛临渊这才满意的合上眼睛,双唇分开时,便感觉,司矜将一粒药丸放入了他口中。
盛临渊一怔,却听司矜道:“咽下去。”
便乖乖吞了下去。
不等他睁眼,司矜便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那吻温温柔柔,不带任何戾气,却像是冬日久违的温暖,吻的盛临渊眼眶彻底红了,有泪意不自觉的慢慢堆积。
好不容易分开,他问:“这药是……”
“治你体内蛊毒的。”司矜瞧着他,认真回答:“我跑了十来天,去了各地才寻到,连续喝一个月,便能好了。”
“可那天分别你不是说……不是说……”盛临渊的泪一滴滴砸在他的少年脸上,“你不是说这是一点不足挂齿的蛊毒……你不是……”
你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吗?不是说要广开后宫,不要我了吗?
为何还……
“我骂你,那是看不得你因为盛临烽和你那个母亲颓废,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恨你自己不争气,你都认定自己无法翻身,谁还会救你?”
说罢,司矜终是一抬手,将盛临渊抱进怀里,靠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开口:“我的阿渊啊,我怎么会不要你?”
“我谁都不找,只给你一个人……唔……”
他说,我谁都不找,只给你。
他说,从今以后,我只有一个阿渊,盛临渊的渊。
他说,我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恨你自己不争气。
他的矜矜啊,做每一件事都会考虑到他,能拥住这么一个人,到底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如果之前,受的那些非议,猜忌,困苦都是为了等到一个矜矜的话。
那这一切,仿佛都不算什么了。
他与司矜十指交扣,不顾一切的吻着他,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终于,在闭合的床帷中,在他乡的龙榻上,要了他心心念念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