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本来是陈父养的一个人形木偶,傀儡师常年操纵万物,多半残暴变态,人形木偶也都没有好下场。”
“但是,陈父很喜欢陈母,甚至为了她,成为了业内第一个和人形木偶公开举办婚礼的傀儡师。”
“虽然受到了很多嘲讽,但是陈父不在乎,因为他觉得,喜爱大于一切,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再后来,陈母染上了重病,医院都束手无策,陈父甚至用傀儡术连接了两人的血管,一点一点的通过血液,将造成重病的那些癌变细胞,吸附到自己身体里。”
“虽然算是个以命换命的方法,但好歹,陈母痊愈了,陈父自身那独属于傀儡师的血,也能慢慢治愈疾病。”
“本来皆大欢喜,但是陈母贪心不足,觊觎傀儡师天生可修炼傀儡术的血统,便开始找陈毅伟哭诉,陈父有多残忍多暴虐,自己过的日子有多难多苦,不想再做人形木偶。”
“就一起给父亲下毒,害死了这个对他们母子毫无防备的男人。”
说到这里,司矜轻轻舒了一口气,指了指舞台正中央的位置:“然后,陈毅伟的父亲,我那素未谋面的爷爷,就死在了舞台正中央。”
“死后还被陈毅伟母子抽干了体内所有的血做研究,骨架都被烧了,骨灰也早就被吹散了。”
“那母子俩忙活了好几年,总算获得了一点研究成果,陈母注射了从陈父身体里提炼出来的血清,变成了最低端的傀儡师。”
“陈父则化作厉鬼漂泊于此,不愿离去。”
“果然够没良心,够变态。”临渊点头,似有若无的看了眼位面上空那不大正常的天道。
漂亮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的确,像是那位的手笔。
别以为能操控小位面天道,就万事大吉了,等本君救回师尊,就将你捏成飞灰。
正念着,就见司矜张口咬破了自己的右手拇指,抹了一点血在眼睛上。
而后,手上指环顷刻间射出白线,锁住了虚空中某一缕逐渐成型的厉鬼。
那厉鬼不愿被另一人做成木偶,开始不停的嘶吼,挣扎。
三分钟后,似乎敏锐的感受到了这是自己的后代,停止了动作,睁着早就没有眼瞳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司矜。
“爷爷。”司矜轻轻叫了一声,陈父的冤魂也跟着震了震。
他双拳紧握,嘴唇渐渐发抖。
半晌,竟是掩面哭了起来。
司矜缓缓收回一点白线,将冤魂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对不起,之前忘了很多事,现在才想起您在这里。”
“我这就带您回陈家……复,仇。”
… …
回去的路上,临渊路过丧事店,给陈父买了个骨灰盒,让他的冤魂暂居。
夜里陪着司矜上香烧纸,抱着司矜入眠。
第二日一早,便出发去了陈家老宅,陈母的生日宴。
路上,临渊专心开车,时不时看一眼身侧抱着骨灰盒,眉眼弯弯的司矜。
少年的眼底掺杂着几分兴奋,将眼尾都点红了,配合那一身慵懒厌世的气质,莫名的漂亮。
嗯,危险又迷人。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司矜撑着下巴,乖巧的歪头看他:“我在想,陈母的生日变成了忌日,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