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关心人的话,可这话落在司矜耳朵里,却变了味道,这混账还知道昨夜里一夜没睡,今早又睡了一天?
现在……又是晚上了。
而且,在温泉池的时候,纪临渊死死禁锢着他,颇有些报复的意味。
以至于手腕上的银环,脖颈间的银饰,额间银饰和白玉耳坠都不曾摘,阴差阳错的磕在山石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借着月光,司矜几乎能看清自己眉间额饰滴落的水,想想就……浑身都疼。
少蛊主眸色流转,忽然开口道:“吃,拿进来吧!”
一下子把身边熟睡的大狼崽“吓”醒了,纪临渊猛然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提醒:“先等一会儿!”
“是。”郑思玄应了一声,就这么在门外候着。
纪临渊松下一口气,反手就压住了司矜的手腕。
小狼王麦色的手指压在少蛊主莹白如玉的手腕上,因为在外面打了三年仗,肤色的差别相较于三年前,便愈发明显,整个人长高了,也比矜矜大了不少。
不知怎么的,就颇有一种土匪抢美人的既视感,纪临渊自己觉得自己有些……禽兽。
但话还是要说:“不是不让你吃吗?入秋了,苗疆不比草原,露水重的很,太凉了,回头胃疼。”
“哦。”司矜淡淡开口,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不切实际的话:“那现在我跟你跑回草原,一起跑回去再吃吧。”
纪临渊渐渐蹙起了眉头,认怂道:“你放过我吧,我跑了好几天,看见马就想吐。”
“那怎么办呢?”司矜勾住小狼崽一缕发丝,辫子拆开了,头发还是弯弯的,正好够绕在指尖。
便故意撩着他,又为难他:“我好想吃莓子,你欺负我,还不让我吃,要不……”
司矜想了想,继续道:“我再去街上转转,捡一个允许我吃莓子的落魄小狼崽回来,搁在府邸养上几年,然后……唔……”
话未说完,就被纪临渊捏着下巴吻了上来,又狠又不给呼吸。
司矜寻不见缓气的机会,便发狠的咬了纪临渊,逼着他松开后,吊儿郎当的笑着:“被毒蛇咬了吧,疼不疼?”
“不疼。”纪临渊捏了捏他的脸,赌气道:“草原的老人说过,蛇缠狼,生生世世,久久长长,我乐意被你咬。”
说罢,便坐起来套上衣服,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道:“我出去给你拿冰品,但得等冰化了再吃莓子,那样更甜,也别有一番滋味。”
纪临渊出门拿冰品,但郑思玄却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不能进去吗?我有事……想求见少主。”
纪临渊想了想矜矜满身的痕迹,断然不会让旁人看去,只道:“你同我说吧,一样的。”
郑思玄道:“今夜里本来是我去看小白,但是我想跟少主请个假,我有事出去。”
怕别人误会,又慌忙补充道:“家里有亲戚来王都了,我想去看看。”
纪赢打擂台输了,伤的那样重,还被困在了驿站,不知他疼不疼,有没有人给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