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厂卫们齐齐应声,押着孙司远离开。
看着一群白皮靴的太监,孙司远头皮发麻,差点尿出来,绝望到极致,便毫无理智的哭喊当街起来。
“你们这群娘娘腔,都TM算不上男人,我是首辅家的大公子,你们不配抓我!你们……”
刷——
太监生平,最恨“不算男人”四个字,若不是为世道所迫,谁愿意断子绝孙,受人嘲讽?
故而,孙司远一句话还没吼完,就被一人拿刀砍伤了手臂,这一吓,却是白眼一翻,当街尿了出来,彻底丢人丢到了外面。
云氏心疼儿子,却是被打的站都站不起来,孙紫钰一个弱女子,除了哭,更没有别的办法。
本来好生生的一家子,被司矜这么一闹,伤的伤,散的散。
孙紫钰好不容易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连忙叫人,通知了自己父亲。
她要让父亲回来,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外人生的野种!
… …
离开孙家,瞧着满身疲倦的司矜,宇文临渊的心情也渐渐低落下来。
他不开心了,就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顾司矜这一生,母亲惨死,儿时被虐,好不容易自己打拼出一方天地,渣父还要来认亲,小妾还要来陷害,孙司远还……
想到这里,宇文临渊就恨不得亲手去断孙司远的舌头,踌躇半晌,才试探着开口。
“孙司远说的话,督公不要放在心上,督公为国为民,实乃吾辈表率。”
感情……是把他当真太监了?
司矜轻笑一下,继续道:“无妨,顾某一介阉人,旁人看不上也是应该的,实在也不该……同小殿下谈论断袖之事,以后不会了。”
“别这样。”宇文临渊连忙解释,心脏像是被什么钝器戳中一般,有些喘不上气。
他晃了晃袖子:“你看,我都为了你把自己袖子斩断了,这还不能证明……”我喜欢你吗?
言及此处,宇文临渊忽然被自己未脱口的话吓到了。
他喜欢顾司矜,他是……喜欢的啊。
但是接下来的一路,司矜没说话,宇文临渊也再没提起话茬,眸色沉重,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马车一到顾府,老管家徐伯便出来迎接:“督公今日回的有些晚了,去毒的药老奴都热了三四遍了。”
“好。”司矜下车应了一声:“把药送我房里就好,另外再雇一个新的车夫。”
徐伯跟了原主六年,是如今世上,唯一肯真心待他好的人了,司矜信得过。
“好。”
一听到要雇新的车夫,宇文临渊急了,这是要抢他的活儿?
小太子怒气冲冲的跟了过去,不一会儿,竟是尾随司矜进了卧房。
意识到身后有人,司矜开口:“殿下,臣今日已经没什么可以传授……唔……”
说话间,便被宇文临渊直接按在门上,制住双手,封住了唇。
司矜试图“反抗”,但又被少年点了两个穴道,只好闭上眼睛,任他吻着。
那眼里的几分不在意,刺的宇文临渊心疼,一颗心仿佛针扎,密密麻麻的疼,吻的,也有些凶。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人,鼻尖抵着司矜的鼻尖,气息不稳,神色却格外认真。
“我承认,我喜欢你。”
“世人不疼你,我想一个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