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国公府后院,熊熊烈火燎上天际,将冬日里堆积的雪全消了,连人工湖上那一层薄薄的冰,都融了个干净。
沈知逾的儿子,仅有六岁的小太子立在自己的奶娘身边,瞧着漫天大火,哈哈大笑:“烧,烧起来烧起来,让他病死父皇就高兴了!哈哈哈!继续烧呀!”
旁边,年逾花甲的老管家慌忙劝阻:“太子殿下,这些药都是小公爷千辛万苦寻来的,可不能烧啊。”
“不能烧?”太子转眸,盯上老管家,一把牵住他的手按在了火焰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畅快:“不能烧他烧你吗?”
眼看着老管家的手烧出了血,才转眸去看那些用湖水灭火的家丁。
“不许灭!谁敢灭就是与本太子过不去,是要杀头的!”紧说着,便上前去,伸出短短的小脚,踹了踹家丁的腿。
没踹动,反而自己摔到了地上,转眸眼泪汪汪的盯上奶娘:“季嬷嬷,他欺负我……呜哇哇哇~~”
五大三粗的婆子慌忙上前,仗着家丁不敢反抗,一脚将他踹入了冬日的凉水里,慌忙扶起太子安慰。
“没事了殿下,您是最棒的,皇上最喜欢您,谁敢欺负您呀~别哭了啊。”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绢给太子擦眼泪。
太子似乎被安慰了,心情也好了些,吸着鼻子委屈巴巴的问:“嬷嬷,我做的棒不棒?”
“太厉害了殿下,回去皇上一定会夸您的。”
司矜一走进来,就看见了太子叉腰昂首的一幕:“对,我就是最棒……”
扑通——
下一刻,司矜一道内力便将不懂事的熊孩子也扔进了冰水里。
小太子挣扎着哭起来,季嬷嬷吓了一跳,刚要去捞,就被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呵斥。
“不知礼数的狗东西,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吗?真当我良国公是王宫后院,想怎么烧就怎么烧?”
原主常年征伐在外,与铁甲寒枪为伍,沉声说话时,也极具压迫感。
听得季嬷嬷心头一跳,整个人乱了几分。
但随即想到自己有靠山,便又神气起来,摇头晃脑的回怼。
“小公爷,太子殿下不懂事你何苦跟他一般见识?你也六岁吗?那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奶娘?”
猖狂的吼完这一句,便要再伸手去捞太子,但下一瞬,司矜便拔出了莫琦腰间的剑,转眼间斩了她的双臂。
“啊啊啊——”
尖叫声起,鲜血落入人工湖,太子吓的脸色一白,双手抱住岸边一块礁石,不敢再哭。
只冻的瑟瑟发抖,嘴唇都发了紫。
他看见司矜提着染血的剑,凉凉开口:“是啊,太子殿下不懂事,那你便替他偿债吧。”
话落,便转身将双臂淌血的奶娘踹进了人工湖,眼看着痛苦哀嚎,又不能挣扎。
到最后,陷入无穷无尽的绝望。
而岸边的少年,青丝随风翻飞,哪里还有在盛府时的半点病弱模样。
果然,矜矜怎么样都好看。
盛临渊跟过去,顺手将小太子拉起来,毕竟是皇帝儿子,总这么泡着也不是个事儿。
熊孩子一见来人,当即又哭起来:“盛叔叔,良国公他欺负我呜呜呜,父皇说盛叔叔最疼我了,盛叔叔帮我打他!”
太子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有底气,因为他记得父皇说过,盛临渊最不喜欢慕司矜,恨不得杀了他。
那盛临渊就杀啊,快把这欺负他的坏人乱刀砍死才好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