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彻底傻在原地。
只盼着警察能早点来。
但是,私人行刑结束之前,司矜怎么可能让别人来打扰?
祁父拿着等警察的决心和司矜干耗,等了半天没见到人来,彻底陷入了绝望。
“快点,我耐心有限。”
终于,中年老男人在少年的威逼下颤颤巍巍的拿起枪,对准了谢恩宁。
谢恩宁微微蹙眉,同样不悦的抬起枪。
他是何等人物,怎么能被这废物这么指着?
于是扳机扣下。
砰砰砰。
三枪下去,祁父双腿断裂,断子绝孙。
“啊啊啊啊——”
老男人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但谢恩宁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生命的威胁近在眼前,祁父只能跪着爬向司矜,爬向那个他最瞧不上的亲儿子。
像一直蛆虫,在满地鲜血混合着污泥中,不停的顾涌。
涕泗横流的脸上满是痛苦,司矜别过头,似是被恶心到了,不想再看。
傅临渊适时踹开祁父,把爱人往怀里带了带。
这才拿起枪,对准那还在对祁父开枪的谢恩宁。
就是他,害死了他无辜的父母。
让他从四岁开始,便孤苦无依。
傅临渊眼睛通红,握枪的手微微抖着。
放保险栓,上膛,却还是迟迟扣不下扳机。
因为傅临渊纵然再有钱,也没做过违法的事。
他心向阳光,仍然在傻乎乎的对世界回报着善良。
司矜一直知道。
“杀人没那么容易。”
司矜从他怀里探出头,伸手握住傅临渊扣着枪的手,说:“我知道。”
任何一个人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都不容易。
他也一样。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杀一个魔族的小兵时,手抖了半天,那之后的半个月,竟是看见血就害怕。
杀人并不容易,只不过是司矜后面做的多了,便越发顺手起来。
“要自己解决,还是等警察来?”司矜立在傅临渊身侧,紧紧抓着他一只手。
像是在安抚,却也没有帮傅临渊做决定的意思。
自家的小孩子,只宠着是长不大的。
有些事他必须要自己去做。
【我不会一直帮你,但保证,寸步不离。】
这便是司矜一贯的处事方式。
也是他教育徒弟的风格。
五分钟后,傅临渊才反应过来,反握住司矜的手,枪口对准还在凌虐祁父的谢恩宁。
扳机扣下。
砰——
一枪打出去,傅临渊眼前还有些发黑。
子弹打偏了,司矜轻“啧”了一声,这才无奈的放了点神力出去。
又将子弹拐了个弯。
“噗呲”一声,刺穿了谢恩宁的心口。
“阿渊好厉害。”神明漂亮的眼睛闪着光,让傅临渊去看那倒在地上的谢恩宁。
傅临渊眸中渐渐由恐惧亮起光泽。
他……做到了啊。
眼看着子弹到自己面前拐了个弯的谢恩宁:……
艹!
这对狗男男!
他撑起身子,试图再拿起自己的枪,但心脏受损,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更别说是抬枪战斗。
这时,警察终于赶到。
面对现场的混乱局面,司矜的眼泪说掉就掉:“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可算来了……”
那模样,满是强撑过后,劫后余生的委屈。
叫人怎么看怎么不忍心。
警察很快有序的将人拉走。
把沈?扶起来时,天性使然的特工依然先把陆行舟交了出去。
毒枭死绝了,但沈?丝毫没有轻松的意思。
他说:“这个房子里被埋了炸药。”
“我来找,你们快疏散附近人群,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