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几乎是荒诞的。
因为大家同朝为官,这么长时间,曹溱几乎没看到过沈临渊喜欢哪个男人,可……
似乎也没见过他喜欢女人。
可怎么办呢?
曹溱拿不定主意,便只好趁着夜色,去拜访了安国公。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是真让沈临渊勾搭上了皇帝,那他们这些年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整个大夏,岂不是要跟着他姓沈?
曹溱在安国公府待了近两个时辰,一起商议着今日早朝,拿沈临渊手握兵权的事,刺激一下司矜,好让他有危机感。
但,到了朝堂才发现,今日的皇帝并不坐在龙椅上。
龙椅之后一丈的地方,隔着一道素黑色的锦绣屏风。
帝王就侧躺在屏风之后,衣袖宽大,叫人看不真切,上朝之后的话,还是太监总管,帮忙喊的。
“陛下昨夜里生了病,现下嗓子不舒服,起床都困难,带病上朝已属不易,请诸位大人长话短说。”
陛下……生病了?
朝臣们讶然,互相对视几眼,纷纷惭愧的低下了头。
生病了还坚持上朝,这年头,如此勤政爱民的皇帝,不多见了。
于是接连递上奏折,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即便有紧急的事,也只是商量着,把奏折放在了上头。
整肃的朝堂一片安静,没有人知道,屏风之后,司矜的床帐下,还藏着一个人。
彻夜不眠的少年被迫来到屏风之后,提心吊胆的,盯着外面一应朝臣。
眼睛湿漉漉的,脑海中唯一能回想起的,只有沈临渊上朝前说的话:“陛下,还记得三年前,文渊阁屏风之后,您是怎么对臣的吗?”
“这样上朝,可喜欢?”
喜欢!司矜很喜欢!!
大胆又张狂的占有,隐藏在无尽整肃下的罪恶,本身就很令人心动。
可是,喜欢归喜欢,沈临渊敢这么逗弄他,就得付出代价!
“唔……”
或许是一天一夜未曾合眼,没有神力的情况下,真的疲惫太过。
猝不及防间,司矜竟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响。
音量不大,却将本就安静的朝堂衬的更加落针可闻,大臣们屏住呼吸,一句话也不敢说,目光霎时聚集在屏风上。
司矜也紧跟着清醒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弥补,一只布满薄茧的大手,就从肩膀之后绕过来,严严实实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胸膛迫近,背德欺君的禁忌感,几乎攀到顶峰。
可为了避免再惹小陛下生气,沈临渊还是踩着司矜的底线,见好就收,温柔的把人抱在怀里,轻抚后背,无声安抚。
却不料,下一瞬,指尖就被司矜狠狠咬住。
犬齿锋利,不一会儿就咬出了血,沈临渊皱了下眉头,只能被迫收回手。
眼角的笑意都不自觉宠溺起来:从以前到现在,矜矜真是一点都没变,越发不好惹了。
司矜“重获自由”,将那点鲜血卷入口中,才满意又疯批的笑出声,嗓音却还是沙哑的。
“没什么,生病太难受了,看到诸位爱卿如此为朕考虑,朕很开心。”
原来,方才那是生病时的闷哼。
群臣很快打消了疑虑,齐齐拜服。
一片“吾皇万岁”中,只有安国公发觉了异常——他昨天刚让宫女给司矜下药,今儿个就病了,到底是什么病,生如此不正经又迅速?
“陛下。”行礼起身后,安国公作揖开口:“臣有要事,不知可否去您身边,当面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