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南梁的大部分权力在魏临渊手里,连皇帝都忌惮着他。
他一个小小的车夫,自然不敢违抗。
只得放缓速度,往白马门进发。
但白马门边驻守的,全是帝王直属的御林军。
见马车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魏”字,自然扛着长枪,上前阻拦:“九千岁!可是走错了路?”
“不曾。”魏临渊掀开车帘,眉眼弯弯,友善提醒:“只是本官今日着急出宫,恰巧,这边的路又有些近,便过来了,还得麻烦统领放行。”
一句话,将恪尽职守的御林军统领听懵了。
恰……恰巧要闯白马门?
魏临渊疯了?
是真要跟陛下撕破脸,将皇权踩在脚下摩擦吗?
“九千岁是不是记性不大好啊?”统领提醒:“按我南梁祖制,此门,只为帝王而开,南梁皇室,姓朱!”
他这话,便是在明晃晃的提醒魏临渊,一介外姓宦官,不知礼数,僭越皇权。
“统领这话不对吧?”魏临渊并不生气。
他和他一家都是被南梁皇族迫害的,他就偏要笑着打皇帝的脸。
这些人越觉得他僭越,他越要把自己变成正统。
于是撑着头,极有耐心的同御林军统领讲起了道理:“本官问你,陛下管本官叫什么?”
“义……义父?”
“那本官姓什么?”
“魏……”
“那这王朝,是不是也该姓魏啊?”魏临渊浅笑:“姓魏的王朝过姓魏的马车,有哪一处不妥?”
御林军统领一怔,竟是哑口无言。
在原地立了一大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魏临渊绕了进去。
反应过来后,刚要出声阻止,就见魏临渊已经合上了车帘,声音几分慵懒,却透着别样的威严:“直从白马门过,如遇阻拦,杀无赦!”
话落,车夫便纵马撞翻了白马门前的木质路障。
车辙压过,魏临渊加了自己的灵力,将那象征南梁皇权的路障碾成了两半。
像极了朱子卿再也捡不起来的颜面。
而京郊周围驻守整座京城的四大兵营,全在魏临渊手里。
御林军不敢硬追,只能赶忙入宫,向朱子卿报告。
… …
一早上,不到一个时辰。
魏临渊逼他立圣旨,释放慕司矜,惩罚淑贵妃,直闯白马门。
算是彻底当着文武百官,那他的面子下完了。
“艹!他一介阉人,一介阉人也配!”朱子卿怒不可遏,直接抬手扫落了一桌的奏折。
落地的奏折凌乱的散开,就连上面的批注,也大多是魏临渊的手笔。
他只是魏临渊培养的一个傀儡,一个工具!
但凡有一天惹魏临渊不高兴了,他的太监义父就能立即砍了他,换另一个傀儡做皇帝!
凭什么???
他姓朱,他们朱家做了几百年的南梁帝王,凭什么要这么被一个宦官羞辱?
“让慕司矜去玄元学院是好事,陛下何故如此生气?”
慕司裕正巧端着一碗参汤走殿外步来,屏退了跪了一地的御林军,合上殿门,缓步来到朱子卿身侧。
依然穿着女式的罗裙,一副乖顺诱人的模样:“魏临渊不是在意慕司矜吗?不是想让他去玄元学院做驭兽导师吗?”
“那陛下大可以安排一场试炼,让慕司矜带领学院的弟子们,去幽玄密林走一遭。”
“那里有吃人的黑蛇,我们想法把黑蛇引出来,杀死慕司矜,让魏临渊也好好伤心伤心,不也是一桩难得的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