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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夫郎家的温润书生 木风雨 2840 2024-07-19 10:30:44

“我宁愿在外背上善妒的名声,也绝不容许旁人横插在我二人之间……除非夫君主动提纳妾一事儿,但他若开口,我便回福水村去,给他和他的良妾腾地儿出来。”

钱婶子没想一向温顺怯弱的云胡居然这般大的气性,只觉得似是迎面挨了一巴掌,脸颊臊得火辣辣,她抿了抿嘴,神色不自然地替自己找补道。

“主,主夫,您别误会,我此话也是怕主君因着您有孕,便冷落了您,真没别的意思……您不乐意就不乐意吧,说什么腾地儿可就严重了……”

云胡漫不经心地望了她一眼,“麻烦钱婶子帮着操心了,您既是无事,我瞧着王婶正在院子里洗衣裳,您不妨去搭把手?这儿留作我自己来就行。”

“是是是,我这就去……”钱婶子刚想找个由头逃开,适逢云胡给搭了层台阶,她便慌忙地顺着台阶下。

屋门“吱呦”一声响,屋里便独独余着云胡一人,他拿起缝了一半的肚兜抱在怀里,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谢见君在帐子里一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哎哎哎,你可不准耍赖,这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那就是技不如人!”季宴礼捏着木笼里的两只幼兔,一脸嫌弃道。

谢见君登时上手去抢,被季宴礼一个侧身躲开,险些扑了个空,“快些给我放下,这是要带回去给云胡的,莫要给我折腾没了。”

“我就知道你这人不正经,出来秋狝,还总惦记着你夫郎,这又是写信,又是摸兔子,哄人开心的活儿都让你干了,改明儿我也去给念念打上两只小鹿,回头逗她乐呵乐呵……”

谢见君夺过幼兔,小心地安置进木笼里,顺口打趣道,“去打吧,今个儿也就只有三皇子才猎到一头肥鹿,你可劲儿去吧。”

季宴礼撇撇嘴,压低声音道,“还不是因为这个,我今日可放过了好几头狍子呢!”

“好了,回去请你吃酒,上京酒馆随便你挑,不醉不休可行?”谢见君知道他这师哥憋坏了,故而像模像样地出言安稳了他两句。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你若是不兑现诺言,我就去找云胡哥儿告状,说他夫君说话不算话!”,临被赶出帐子前,季宴礼还回身让谢见君发誓。

“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这般幼稚……”谢见君笑骂了一句,一脚将人踢出帐子,还不忘提醒他明个儿要去圣上跟前当班,得早些歇息。

秋狝的最后一日。

原本以为今个儿只需要在营帐中侍奉圣上即可,也不知道崇文帝哪来的兴致,许是昨日看三皇子猎得肥鹿,自个儿也心痒痒。

起早,太监来营帐里送早食时,给谢见君和季宴礼都递了话,说圣上要下围场,叫他二人不必着官服。

谢见君换上了轻便的骑马装,他今日须得全天陪伴圣上左右,以便于记录崇文帝围猎的过程,回头还得在整理到起居注里交于宋学士。

这一道儿跟着下围场的还有太子等诸位皇子,他打眼一看,没瞧着三皇子的身影,想必是被留在营帐里,处理当天的朝廷政务。

一行人陆续进林子,大将军率领骁骑军围守在圣驾前后,谢见君和季宴礼于崇文帝两旁,各自拿炭笔和小本,预备着时刻记录下这位皇帝陛下骁勇的身姿。

骤然林子里一头野狍子跃入众人的视线中,崇文帝身背箭囊,手执长弓,策马追了上去,只见他将羽箭往弓上一搭,手下稍一用力,刹那间,羽箭直直地冲着野狍子飞去。

“中了!陛下射中了!”赶在前护卫的骁骑军将被射到的野狍子带回来,高声恭贺道。

“陛下英姿不减当年呐……”

“陛下当真是神勇威武……”

同行的言官武将们齐齐奉承,谢见君则拿着炭笔在一旁奋笔疾书,从猎物现身到圣上御马拉弓,都得一笔一划地记清楚,而后再跟季宴礼的记录比对,查缺补漏,这活儿可马虎不得。

崇文帝垂眸看了眼将士送来的野狍子,微微下陷的眼眸中尽显喜意,似是当真觉得自己宝刀未老,一如年轻时英勇,他策马扬鞭,一个猛子扎向了密林深处。

身后的大臣们忙不迭跟上,马鞭子都快抡出火星子来。

越往深处走,这林子里越发幽静,只听着阵阵马蹄声和偶尔惊起的鸟雀鸣叫声。

崇文帝旗开得胜,沿途过来又猎得两只野兔和野鸡,一时心潮彭拜,额前都冒起了细汗。

“陛下可是要歇息片刻?”谢见君收了炭笔,开口询问道。

“无妨,朕已经好些年都没有像今日这般畅快了!在这宫里一坐就是数个时辰,如今出来跑跑,便是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呐!”崇文帝朗声大笑,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不见疲态。

“陛下箭术了得,弓无虚发,微臣佩服。”谢见君恭敬道。

“你呐,在翰林院待了数月,倒是比朕初见你时,学得嘴甜多了……”崇文帝笑着点了点他。

谢见君拱手,眸光中浸着读书人初入官场的清澈和纯粹,“得陛下垂怜,才使得微臣有此机会,能观之陛下秋狝之雄风,一时有感而发,都是微臣愚拙的真心话。”

崇文帝被他这不动声色的马屁拍得龙颜大悦,回身跟周围大臣们还开起了玩笑话。

众人纷纷应和,暗道都是溜须拍马的奉承话,经谢见君这初生牛犊说出来,反倒是显得真诚了几分,难怪能哄得圣上这般高兴。

林子深处遽然间响起“嗷呜”一声骇人的吼叫。

大伙儿齐刷刷循声望去,一膀粗腰圆的黑瞎子,直愣愣地冲着这边狂奔而来。它身形庞大,满身黑毛,跑动起来时,带起了一阵阵凛冽的风。

“护驾!快护驾!”谢见君回过神来,立时高声呼道。

大将军紧急调动骁骑军,士兵们手持弓箭,将冲过来的黑熊团团围住,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雨齐齐射向了中心。

发狂的黑熊身中数箭,咆哮声响彻四周,惊得方圆数百里野兽齐鸣,它闷着头撞向两侧的树干,被撞断的杉木朝着密匝匝的人群砸落下来。

谢见君来不及瞧,就被余下的骁骑军护送着撤退,有动作慢一步的官员则被倒塌过来的树干砸下马。

一时之间,林子里惨叫声连连。

崇文帝显然也没有见过这阵仗,被吓得脸色煞白,骑在马背上的肩背佝偻着,再无先前的雄姿。

好在骁骑军都受过专业的训练,即便是面对着发疯的黑熊,也有条不紊地护驾,眼见着队伍离中箭的黑熊越来越远,众人抚着胸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一眨眼的功夫,“吼——”较先前更为可怕的鸣啸声,几乎要震破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比方才那头更为粗壮的黑熊,打一旁的林子里奔出,将诸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它眼泛绿光,对着人群张开了森森白牙的血口。

谢见君屏息凝神,探手抓住了崇文帝坐骑的缰绳,意图连人带马一并往后撤,谁知黑熊张牙舞爪地就扑了上来,将挡在圣驾前面的将士们一一冲散,而后便朝着他们奔驰而来。

受惊的黑马一声长嘶,马蹄高高扬起,把原本就已经抓不稳的崇文帝,从马背上狠狠地甩了下去,谢见君眼疾手快地一个飞扑,用自己的身子垫住了坠落的崇文帝。

眼瞅着那马蹄就要重重地踩上崇文帝的胸口,他紧咬着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已然僵住的皇帝推到一旁,冷不丁一个瘦小的身影又压了过来,伸手挡住了踏下的马蹄,骨裂的“喀嚓”声在耳边响起。

然谢见君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那癫狂的黑熊还在不管不顾地攻击着所有人,大难临头,言官武将们被拱得四散而逃,谁也害怕那尖利厚重的熊掌拍在自己身上。

生死攸关之时,季宴礼猛地拨开慌乱的人群,一脚飞踢,把被黑熊吓怕的马,足足踹出了五步开外,而后接住了谢见君扔给他的箭囊,羽箭接二连三地从弓弦上飞出,射中了黑熊的双目。

黑熊嘶吼声连连,季宴礼不等它反应过来,从将士手中夺过长剑,借由树干的力量,双腿攀上了黑熊的颈部,将长剑自上而下插进了它的脑袋里。

伴随着嘶叫怒号,黑熊倒地,抽搐了两下没有了动静。

满身狼狈的太子同几位近身大臣上前,将崇文帝,和危急时候,跳出来替自己父皇挡住落下马蹄的七皇子,一并从地上搀扶起来。

谢见君这才得以喘了口气,后背上的钝痛一点点蔓延开来,他紧蹙着眉头,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若不是季宴礼反应快,恐怕他自个儿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

诸人不敢再掉以轻心,稍稍整装后,马不停蹄地逃出了密林。

营帐内,

缓过神来的崇文帝阴沉着脸,将案桌上的一应茶盏横扫到地上,指着呼呼啦啦跪了一帐子的大臣,怒声道,“是谁负责清扫这围场?!”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去触圣上的霉头。

等了片刻,重新梳洗过的太子膝行两步。

不等他开口,帐帘冷不丁从外被拉开,三皇子急惶惶地入帐,进来便踏过跪地的大臣,直勾勾地冲崇文帝而去,“父皇,儿臣听闻您在围场里遭了黑熊的袭击,身子可是有恙?叫刘太医来瞧过了吗?皇兄,你是怎么办的差事儿,好好的围场怎么能放凶兽进来?!”

太子登时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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