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松格一族言而有信、齐格飞所言非虚。
不知不觉之中,伴随着寻宝者不断的回归,这则消息不胫而走。
因为根本不需要特地宣传,那些真正获得了财富的人会主动将这些消息散播了出去。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是哈根这样能将耍一手魔法并轻轻松松将获得的财富储存起来,而当他们离开的时候,这些钱财注定会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下。
他们或许是几个伙伴组队、分工合作并一起寻求齐格蒙德留下的宝藏,又或许像是哈根那样单枪匹马、凭借个人的智慧与出色的能力通过重重考验。
总之不管如何,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中,曾经被霍德自己摆放在各个地方、设下一层又一层考验的财物不断的回归伏尔松格一族的手中。
而伴随着这个过程,一个又一个曾经被各个王国忽略的人物出现在了尼德兰的境内。
“哈尔夫(Hrolf),博德沃尔(Bödvar)、维特萨格(Whitesag),这些人可都是鼎鼎大名的英雄好汉啊。”
议事厅之中,齐格飞就像是一个开心得飞起的孩子那样掰着手指。
从最初开始,他还觉得积压在自己身上的政务实在是太繁重了、重到他几乎连每日必备的练剑、在外策马飞驰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当之前的一连串布置都已经开始收网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无意之间轻松了不少。
因为他召来的也不全是那些只知道用蛮力的莽夫,特别是自己的叔叔霍德布置下的那些‘考验’。
如果不是带脑子的话,想要找到宝藏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像是哈根这样本身具备一定的实力、与此同时又具备着机敏的智慧的人终究还是太少了。
仔细算起来的话,哈尔夫倒是算一个。
不过他们两个出身并不正常,也不能完全用‘正常人’的角度去衡量。
哈根……
虽然因为‘私生子’的到底导致在王国之内没有什么地位。
他没有什么继承权、没有像其他王子、公主那样拥有在阳光下行走、公开自己身份的权利。
但是,他至少接受了教育,而且母亲还是一名矮人。
勃艮第王国最近没什么消息,但魔法毕竟不是谁都会的,就这种状况下来说,齐格飞更愿意相信是哈根那位已经去世的母亲教他的魔法。
虽然哈根本人的确也有着卓越的天分没错,但自小的家庭教育也相当重要。
而能与这样的他齐平的则是后来加入的哈尔夫。
而比起之前并没有多少名气的哈根来说,来自丹麦的哈尔夫实际上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名气。
不过,这种名气也不全是正面的。
稍稍打听一下的话,哈尔夫本人在丹麦的风评似乎不怎么样。
他本出自丹麦王室,但却并非国王埃尔夫的孩子,而是埃尔夫那已经死去的兄长留下来的遗腹子。
而作为王室中人,他不喜王庭,反倒是在民间行走,纠集了一群亲朋好友后,他们开始在边境地区搞事情。
接着还让他搞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势力,不过干的还是类似佣兵的活。
在丹麦与其他王国交战的时候,他们就负责清扫战场、或者为某场战争收尾。
这种作为就像是吃腐肉的禽类一样。
克拉基(Kraki)……
听说过这个名讳的人都用这样的名字称呼他,而这个词直译过来就是‘渡鸦’。
据说有人拜访哈尔夫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一只渡鸦站在他的座椅上。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而已,具体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不过,哈尔夫本人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传闻傍身,但齐格飞也见过他,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乐善好施、豪放仗义!
也正因为他那豪爽到不像话的性格,所以在来尼德兰之前,他的身边就聚集起了一批人。
但是,豪放也并不意味着不带脑子,哈尔夫当初能靠着自己在丹麦边境经营起不小的势力,这意味着他本身就有着不错的头脑。
但是,哈尔夫终究不是那种适合玩阴谋诡计的人物。
怎么说呢,他的确拥有堪称优秀的战略眼光,如果运用得当的话甚至会是一员猛将。
但是,猛将终究只是猛将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算是脑子比较活络的那种人了,也就比拉格纳差上那么一点点。
想到这里,齐格飞不由叹了口气。
也许其他王国在招揽到一些猛将的时候会由衷的喜悦,但齐格飞却没这种感觉。
因为越是接手那些政务,他就愈发觉得脑子的重要性。
毕竟说到底,支撑起一个王国制度运转的除去武力之外,智慧也是相当重要的。
“叔叔啊,你说,为什么我就招揽不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物呢。”
然后,就此当着边上站着的哈根的面,齐格飞直接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而对此,哈根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人的话,哈根或许还会表示不忿或者不满,但对象却是那伏尔松格的贤者。
那么哈根没有任何脾气,毕竟这个狠人可是搅动中庭格局的那种人。
“毕竟再怎么说,寻宝只不过是一种片面的考验。”
而霍德很明显不这么认为。
“另外,我这个人其实也就这样了,其实没什么好攀比的,哈根可比当初的我强多了。”
然后,霍德就此将目光投到了那在边上站着的男人身上。
而哈根很明显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被点名,所以他自己都不由愣了一下。
当初的贤者?
卧槽当初的伏尔松格贤者是什么人?
尼德兰刚刚成立之初的孱弱时期,齐格蒙德对外征战时的智囊啊。
尼德兰最初建国成立之时,除去内乱的哥特之外,其他王国都想来分杯羹,但最后被搞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其中,这个王国还包括勃艮第。
据说勃艮第当时的国王——哈根的祖父自诩智略无双,结果亲自出征的时候被整的妈都不剩。
甚至在那个时候,齐格蒙德都没出场。
也因为这个原因,国王很快落下了病根,最后至死都没解开这层心结。
“您说笑了。”最后,哈根不由如此说道。
他自信、他自傲,但那也是看对谁。
“我没开玩笑,哈根,你也能做到的。”霍德开口说道
然后,贤者就此站起身,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格飞和他的父亲很像,你……比年轻的我则要聪明的多,所以我相信,你们能走得更远。”
认可?
暗示?
鼓励?
总之无论是什么,这种来自早已成名的大人物的夸赞不免让哈根浑身发抖。
“我……尽力。”
虽然,他口头上是这么说的,但面容上的那种自豪感却挥之不去。
年轻人就是这样,因为心头仍然怀有热血,所以才会被激励。
而像是哈根这样一直渴望证明自己的人则更是如此。
“好了,这里姑且拜托你们了。”
然后,霍德就此朝着外边走去。
而在那贤者完全离开后,哈根这才将注意力摆在了自己手中的尼德兰地图上。
“贤者阁下真是谦虚。”最后,他不免如此说道。
他还是觉得霍德谦虚了,而在反复以谋士的身份体会贤者之前的一番政略后,他便能愈发的体会到自己与那年长之人的差距。
“我甚至都觉得不用我继续做什么,再过几个月,亨定一族可能就要有动作了。”
因为,整个阿姆斯特尔、甚至是整个尼德兰北部地区的商业已经繁荣起来了。
不因为其他,因为这里不用交关税——而且还是三年。
“那你看看能不能再完善一下?”
“诶?”
“你试着能不能完善一番呗。”
面对哈根惊愕的注视,齐格飞只是笑了笑。
而在齐格飞的注视之下,哈根缓缓点头:“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