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讲到这些事情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苏尔与玛尼在神域之中确实有着属于他们的追随者。
太阳女神苏尔。
月神玛尼。
也许在神域阿斯加德之中,他们地位极低,但在人类的世界中却截然不同。
说是人类弱小也好、愚蠢也罢,曾经在米德加尔特,象征时间运转的日月在他们心中确实有着超凡的地位。
在他们的眼里太阳女神与月神的存在支撑着米德加尔特的运转,有着丝毫不逊色于几位强大神明的重要意义。
这一点从他们有着单独的祭祀之日便能看出,拥有这些的无一不是备受信赖与崇拜的神明。
而他们至关重要的工作也决定了会有人愿意亲近他们、追随他们。
虽说在真正进入神域后,追随者的人数必然会因为意识到落差而大打折扣,但仍然存在着那么一部分的死忠。
那可是经过层层筛选、在知道了所谓的太阳女神和月神不值一提后,任然选择追随于他们的存在、是他们真正的信徒。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却没有办法给予那些人庇护。
哪怕相较于整个阿斯加德,那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存在,但无论是苏尔还是玛尼,他们却连这些人都保护不了。
“不过,霍德不是也说过了么,神域中的那些无辜者会有人尽可能的去保护的,斯露德会保护那些无辜者的。”
这就是他们得到的答案了。
一切都好像只能依靠他人,能够保下多少人也都是未知数。
那种无力感不由让玛尼感觉到一阵揪心。
“到头来,我们只能留在这里。”
千言万语都只是化作一抹无奈的叹息。
他,忍不住抚摸起了自己身躯上那由魔法构成的血肉。
“那位贤者、那位王者终究还是没能修复我的身体……就连赫尔莫德的手杖也做不到这点。”
这道创伤直到现在都没有愈合,哪怕那位中庭之王已经取回了那同样由世界树的枝干打造的兵器,想通过那树枝修复他的伤口,最终却不出预料的失败了。
即便是同样是尤克特拉希尔的树枝,但终究还是分出了三六九等。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如果加姆班泰因真的有足够的资格与冈格尼尔分庭抗礼,那个老东西又怎么可能将它大大方方的赐给他?”
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后,玛尼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讲起了这些事情。
一切都源自他身上的那道世界级别的诅咒,那是整个世界所施加的压迫。
说真的,玛尼自己也不想表达什么悲观的态度,他也不想责怪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特别是那位中庭之王,他甚至很感谢他。
但是,他就是感觉有那么一口气憋在心底。
而这些甚至都导向了一个令人揪心的疑问,这也是如今玛尼最大的疑问与叹息:“姐,我是不是给你们拖后腿了?”
“没有!”
在听到玛尼那么说后,苏尔迅速否决了这一点。
“不要乱说话,你怎么可能拖后腿。”
说到这里,苏尔不由抿起嘴来。
“你好好睡一会儿吧,就像是苏东和格劳尔他们说的那样,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等睡一觉起来,就发现什么事情都结束了。”
苏尔轻轻抚摸着玛尼的脑袋,在她的大手盖下来的时候,月神只觉得自己的头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徘徊。
逐渐的,原先还有些清醒的意识逐渐变得昏沉起来。
而对于那逐渐运作起来的精神层面上的魔法,玛尼不是不能挣脱。
但是,现在挣脱它又能做些什么呢?
倒不如真的再睡一会儿。
“等我睡醒后,一切都会结束吗?”
只是在意识即将沉寂的最后,玛尼又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而对此,苏尔只是笑着。
“是的,等睡醒,这些就结束了。”
“但是……姐姐啊,我之前做梦感觉自己看到了很多很糟糕的事情。”
声音越来越轻,但玛尼的担忧却并未减少分毫。
“我们那些踏上神域的族人,他们现在是在展开屠戮,是么?”
“……”
听到这里,苏尔一下子便沉默了下来。
而玛尼最终也沉沉的睡去,他那断断续续的思绪最终只是化作一抹真诚的期待。
“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的受够了,真的……能结束就好了。”
月神最终还是睡了下去,而注视着自己兄弟的面容,苏尔只是张着嘴。
她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但徘徊在耳边的却只有属于自己兄弟那掏心掏肺的话语。
到头来,即便是她也忍不住给予了认同。
“是啊,不管怎么说,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真的受够了。”
别看他们好像还有着追随者,还有者神明的称呼,但在神域之中不仅过着如同边缘人一样的生活,甚至还时刻面临着生命威胁。
时刻与中庭的作息挂钩、没有一天休息不说,偶尔抬头时还能见到奥丁那饶有深意的目光与翱翔的渡鸦。
有的时候,苏尔真的怀疑自己第二天是不是就起不来了,或者见到一根矛插在自己兄弟的身上。
而那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千万年之久……
毫不客气的说,除去童年外,最舒心的还是最近在约顿海姆过的这段时间。
虽然仅仅只有短短数年的时光,但只有在这段时间中,苏尔才觉得自己生活的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没有什么盯梢,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而更重要的是,自己身边也有人陪伴。
不仅仅是自己的兄弟,还有阔别已久、依然思念着她的心上人。
想到这里,苏尔的心头突然翻涌起了一阵不安,伴随而来的还有一抹强烈的思念。
在确认玛尼已经睡着并且平安无事后,她缓缓起身、走出了房间。
而根本不需要她四处游荡闲逛,便能轻易的发现她的爱人的位置——熔岩巨人格劳尔,他就在门外
“玛尼他怎么样了?”
不等苏尔那边开口说些什么,她便听到了这样的疑问。
这甚至让苏尔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好像格劳尔比自己更在意自己兄弟的
“他已经睡下了。”
苏尔笑着说道。
只是,那番笑容落在格劳尔的眼里,多少都透露着一股勉强的意味。
注视着这一幕,格劳尔不由抿嘴。
他想开口,但却只是见到苏尔无奈的摆起了手。
“不用多说什么,我现在不想讲话,格劳尔。”
她扬起了一抹坚强却无奈的笑容:“陪着我到处走走吧。”
但听到苏尔的这番请求,格劳尔却面露难色,这就如同要了他的命一样。
“现在……恐怕不是什么好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