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力量平原的天空之上,阴云又逐渐开始笼罩,而作为一场暴雨的前奏、雷电也开始了轰鸣。
而这诡异的状况也不由让居民们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这两天怎么回事?”
本来的话,这种和天气方面的事情和他们这样的平民其实无关的。
即便昨晚突然就开始刮风下雨、让他们感觉到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没多大影响,无非就是得提前跑路回家罢了。
但是,今天早上又开始打雷了。
虽说乌云很快散去,搞得像是某种幻觉那样,但那轰隆隆的雷霆之声确实存在过。
而现在,那雷霆声又来了。
“这天气是怎么一回事?”
“我倒是听说,这里的天气其实与伟大的雷神有关?”
“啊?难不成雷神大人在发怒吗?”
那种反常的雷霆声响终于引起了力量平原上的居民们的讨论,他们知道的东西并不多,所以才会有各种各样的畅想。
但是,闪电宫内的侍女、仆从们就不一样了。
因为经常侍奉神明的原因,她们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天气层面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如果一次,那她们还可以选择无视、只是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做好自己的事情。
但两次或者三次,这事态就完全不同了。
在迅速将好不容易晾晒出去的被褥什么的全部收拾完后,一些侍女们便飞奔向了她们主人的房间。
她们的面容上带着莫名的不安,但在走到房门口前,她们还是选择整理起自己的仪容仪表。
在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她们这才敲响了房门。
“女主人,您在么?”
“进来吧。”
得到了认可后,侍女们便推开了房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兽骨雕饰,它们就这么被挂在了天花板上,彰显着雷神托尔那粗野的审美。
而与此同时,房间内部的摆设其实相当精细,而一张无比显眼的大床靠着正北方。
当然了,床铺上是没有人的。
此刻,她们的女主人只是平静的坐在铺着兽皮的座椅上,整个人都面向窗外,好似正欣赏着窗外的风景——那里是一片花园。
位于宫殿内部的花园。
平时的话,在阳光的照耀下,花园会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美丽。
但现在,天空上只是显得无比阴沉。
犹豫了片刻后,侍女们中的一个代表还是向前踏出了一步。
“女主人,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小声提醒着。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这方面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
不等她们说完,希芙便用平静的口吻回应着。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也没有多给出什么样的安慰,只是依旧坐在那里,抱着那热气腾腾的茶杯。
面前的小茶几上,正煮着的茶水也正发散着热气。
一时间,气雾弥漫,侍女们隐约感觉到有些心慌。
“女主人……”
“不用多担心什么,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好。”
终于,侍女们熟悉的那种温婉回来了。
伴随着那温柔的声音,她们见到自己的女主人微笑着转过头来。
言语之中也是安慰的态度。
“对了,如果你们见到了曼尼和摩迪那两个孩子,记得帮我提醒他们,别忘了回家吃午饭。”
“好的,女主人,我们明白了。”
左右与姐妹们对视了一眼后,领头的那位侍女缓缓退了下去。
而在离开了女主人的房间后,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没事了。”
虽然她们根本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虽然希芙也并没有告诉这些侍女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们已然很满足。
对生活在闪电宫中、侍奉着神明们的她们而言,真相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她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最为基本的承诺、一份来自伟大神明们的回答。
只要女主人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望着那些聚集到一起的姐妹们,领头的那位侍女就这么摆了摆手。
“顺带将这些消息通知其他的姐妹,让她们也能安心一些。”
然后,侍女们就这么散去了。
她们毕竟还有着那些轻松、但确实存在着的工作要做。
只是,这样快乐、无忧无虑的侍女们却并不知道,在她们离去之后,她们的女主人很快便收敛起面容上的那抹温和的笑意。
神情空虚、不安。
她只是继续捧着自己手中的热茶、目光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托尔……”
看着窗外那凝聚的乌云,她低声叹息着。
那种迷雾、那种不安就这么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受到茫然的同时,却好像在指引着什么一样。
…………
另一边,在艾达华尔平原之上、金宫的白银大厅之内,托尔则虎目狰狞。
他双眼流露着血丝、身上闪烁着难以压制的电弧,那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神情却更像是脆弱的困兽在做着最后一搏那样。
而注视着这样的他,王座之上的奥丁则叹息了一声。
“事情大体上来讲就是这样了。”
无非就是那一套对瓦利说过的话而已。
当初在猎人小屋之中,瓦利表现的歇斯底里的,而现在托尔看上去也差不多。
他嘴唇翕动着,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话。
但是,那种压抑在心头的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化作了一抹哀叹。
“怎么会这样。”
全身的力气被完全抽空,托尔只觉得头晕目眩。
最终……
‘轰’
他看上去就连身上一直穿着的那身神铁战甲都无法支撑,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瓦利想要避开我的原因了?”
“……是的,我想他大概是没有脸面见到你吧。”
明明拍着胸脯说要帮兄弟解决他的遗憾、帮他和好,结果发现自己不仅无法脱身、甚至可以说是间接害死了好兄弟的朋友。
至于托尔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乌勒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内心则更加痛苦。
如果说瓦利还能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来解释的话,托尔就不一样了。
他终于知道了,他知道乌勒尔已经对所有人都失望了。
然后,他抬起头来、凝视着自己的父亲。
“父王,你应该阻止他的,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也是有私心的,孩子,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瓦利那孩子永远被冰封者、等待着生命溃散,而那个时候我也不能再一次对约顿海姆发起战争,所以……”
这事情最终就这么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