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女神贝尔莎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了无数个，而愣神之际，埃策尔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魔法么？幻象还是单纯的凭依具现？”

他一连串说出了好几种可能性，而这些很明显都与魔法有关。

只是，这些都被否定了。

“不是魔法。”

仔细感知下来，埃策尔确实没有发现那种细小的违和感。

虽说魔法的气息充斥着整座城市与堡垒，但埃策尔自己是能够察觉到这方面的事情的，更别说现在贝尔莎就在自己面前。

那如果不是魔法的话，那还能是什么？

难不成是自然现象不成？

不对，好像确实存在着类似的现象来着。

想到了什么，埃策尔神情狂震。

“你是冰霜巨人？”

这问题脱口而出的那一刻，他心底也确实有了这方面的答案。

如果从生命方面感知的话，如今的贝尔莎确实‘弱’了不少。

曾经的她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看待，都是纯粹的女神，而且无比强大，远比赫尔莫德这种半吊子强劲。

但现在却弱了不少，这很明显是分身带来的结果。

就像是巨人诞下生命时产生的那种虚弱时期那样。

“没想到天后身边居然有着霜巨人……”

“不是。”

但不等埃策尔再说些什么，贝尔莎再一次否定了这一点。

“巨人分裂的生命是独立的，有着独立的思想与意识，完全可以视作另一个存在，但我们却完全不同。”

一模一样的声音就此响彻，贝尔莎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令埃策尔产生了一种身处云雾中的迷幻感。

他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正体，又或者说，她们所有人都是本体。

“云雾无论如何分散，终究是云……说到底也只有我们的女主人，才有资格赋予独立的生命。”

贝尔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一时间想了许多，对那些姐妹而言，没有天后便没有她们。

是弗丽嘉保证了她们的独立存在。

但埃策尔那边就不一样了，在听到贝尔莎的称呼后，他神情一阵变幻。

天后弗丽嘉。

九界第一的女巫，云雾与天空的女主人。

原本埃策尔对那个女人并没有多少印象，要么就是‘奥丁的妻子’，最多也就是加上‘曾经势力强劲’这样的形容。

但现在，她的形象在埃策尔眼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人。

就在埃策尔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听到了贝尔莎的声音。

“所以你就只打算站在那里么？不来看看你的孩子和妻子？”

那生产女神的话语令埃策尔的心头迅速蔓延起了一阵愧疚感。

他快步走到了过去，看着那在贝尔莎怀抱中安稳熟睡的两个孩子。

他们是双胞胎，长得很像，虽说面貌还没有完全展开，但仔细端详下来，埃策尔却能发现自己与海尔洁的面貌轮廓特征。

而且，他也能由衷的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是自己的骨血没错，这是自己的儿子。

他下意识伸出了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触碰两个小家伙的脸蛋。

但就在手指轻触时，两个小家伙却产生了反抗的态度。

“唔……嗯。”

他们没能说出话来，也没能睁开眼睛，就是在那边反抗着。

而这让埃策尔大惊失色。

“我是不是伤到他们仭了？”

而在见到埃策尔的这番态度后，贝尔莎只是挑着自己的眉头。

“没有，不过你手上的老茧让他们感觉不舒服了。”

“……”

本应该强劲的游牧之王一下子便没了声音。

他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叹着气。

“我……”

“想抱抱他们吗？”

“我……”

在听到贝尔莎的征询后，埃策尔的面容上确实浮现出了一种渴望的神情。

但最后，他却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我怕伤到他们。”

哪怕埃策尔自认为小心谨慎，但两个小家伙之前表现出的那种莫名的抗拒还是让他产生了不安。

“我去看看海尔洁。”

这么说着，他越过了那生产女神，来到了那被帘布隔着的床铺那里。

他的妻子海尔洁，此刻好像无比虚弱。

她的呼吸虽然平稳，但那脆弱苍白的神情还是让埃策尔的心头翻涌起了一阵酸楚。

但是，他又不忍心去打扰她，只是默默来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但不料，她睁开了自己那有些疲惫的眼睛。

“埃策尔？”

通过手部那有些迟钝却清晰的触感，她轻而易举判断出了究竟是谁在他的身边。

“是我。”

注视着妻子那虚弱的模样，埃策尔低声说道。

“我在这。”

“我们有孩子了，埃策尔。”

海尔洁扬起了一抹笑容，它没有任何的杂质，仅仅是传递着再纯净不过的喜悦。

“嗯，我见到了。”

埃策尔低声回应着。

“我看到了，是两个健康的孩子，他们很健康。”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颤抖起来。

“真是……辛苦你了。”

埃策尔自认为并不是什么口才差劲的蠢货，但此时此刻，他却偏偏说不出一句正经的话来，只是在那里结结巴巴的诉说着那种好似没有任何意义的话语。

“你一定很累吧，好好休息一会儿，现在想睡觉吗？”

一连串的问题就这样扑面而来，而海尔洁一时间起来似乎也有些招架不住。

虽然她真的疲倦到不想动弹，但自己丈夫的那种笨拙的模样仍然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事的啦。”

她低声说道。

“都说了不会有事的了，你就不要紧张啦。”

但是，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埃策尔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冷静下来。

“你需不需要吃点什么？”

“贝尔莎说她已经去做饭了。”

“那你现在感觉到舒服么，如果不想睡着的话，要不要我帮你把枕头垫高一些？”

“不用，我这样躺着就挺好的。”

“那你……”

“不用……”

“已经……”

大概就是这种对话持续了有好一会儿，小到具体的睡姿，大到各种需求，埃策尔就以那种笨拙的态度由头至尾询问了一遍。

而这些显然都不是海尔洁需要的，她只是用一种无奈却又好笑的态度注视着自己的丈夫。

“比起这些，不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吗？”

“啊……还有什么事情？”

而埃策尔突然之间展现出的那种诧异差点没让海尔洁直接抽过去。

“我们的孩子，你想好名字了吗？”

这一刻，那惩戒之王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就这么呆愣在了原地。

“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