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便是赫尔莫德的力量。
如今的霍德并非没有神力操作,但不同于神明,他只是通过某种方式将驱使着另一位神明的力量——那双战靴!
凭借着继承自母亲的那份感知力,在被击飞的过程之中,巴德尔已经察觉到了那金属外壳之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冥冥就是赫尔莫德的灵魂!
“你将赫尔莫德打造成了战靴?!”
巴德尔下意识抬头望向正前方——那是自己被击飞的地方。
只是,那里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身影。
而当他那相对迟钝的身体本能终于有所警觉、为他指明某种危机的方向时,他只是听到了那平淡的回应。
“猜对了,但可惜没有奖励。”
顿时,炽热之意传来。
不知何时,那神怒的战争圣剑已经从那贤者的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如火炬一般熊熊燃烧的战锤。
那是洛基的武器。
“破冰火炬!”
‘轰’
来自穆斯贝尔海姆的不灭之火轰击在了巴德尔的后背上。
只是,光明之神只能感受到冲击,没能感受到那本应存在的痛苦。
哪怕战甲被打凹陷、裂痕也愈发变多,他那仿佛得到了整个世界关爱的身体依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巴德尔就是再这样一种诡异的状态下被击飞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自觉的,巴德尔的言语之间也带上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愤怒。
在这次的冲突与战斗中,这还是他真正意义上发散出了这种强烈的个人情绪。
他可以容忍面前那个男人大放厥词、他可以忍受对方对自己展现出的那种没有丝毫遮掩的杀意。
因为母亲说过他是自己的兄弟。
这是一个因为因为预言之中会犯下弥天大错所以不被承认的孩子,他甚至因为这一点吃尽了苦头。
所以,无论他想做什么,巴德尔都感觉自己能够接受。
只是现在……
“当然是为了复仇。”
短短一句话,巴德尔那本身翻涌的情绪便被瞬间镇压了下去。
“说到底,赫尔莫德也是想要刺杀齐格飞那孩子,最终被抓到了,仅此而已。”
“……”
巴德尔也没有了回应。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呆在中庭中,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别清楚。
而当这些事情就这么一股脑砸进了他的脑袋里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乱乱的。
而看到他那好像有些迷茫的模样,霍德只是摇着头。
“真的是……我还是建议你认真战斗比较好,现在还有那种闲工夫想那种事情么!”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霍德那漆黑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这一次,巴德尔却反应过来了。
在接连被攻击了两次后,完全适应了霍德的这种速度的他很快便伸手个挡住了拿来袭的剑刃。
‘铛’
伴随着那种清脆的鸣响,人与神好像又陷入了角力的状态之中。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一开始就有着这样的力量,又为何要拖到现在才使用?”
“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注视着巴德尔那英俊白皙、仿佛被世界所宠爱的面容,霍德只是叹了一声。
“如果我一开始就这双靴子拿出来,就意味着我会使用另一套策略,但我现在还是这么做了,也许……”
“你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
巴德尔开口询问道。
他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样的可能了。
“你执着于人类的身份?”
“哼……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如果我一开始就将这双靴子拿出来,你便会警醒,如果将战斗拖的太长,那就麻烦了!”
什么意思?!
巴德尔根本想不明白,但霍德却没有再回应什么的意思。
极近的距离之下,那神铁的剑锋闪烁起了愤怒的火光。
而回过神来的巴德尔也抬起了自己另一个拳头。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都必须终结这种状况。
必须夺回赫尔莫德的灵魂才行!
仅存的光芒汇聚着,终于燃起战斗欲望的巴德尔直接轰出一拳。
下一刻,怒火与光辉碰撞炸裂,卷起了一片烟尘。
霎时,巴德尔的心脏突然开始疯狂跳动——他好像再一次失去了自己兄弟的踪迹!
“冷静点……”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巴德尔直接抬手卷起一阵魔法风暴,吹散了周围的烟雾。
绝对不能看不到四周!
绝对不能!
“上方么!”
只是,事实终究与他想的完全不同。
当巴德尔抬头的时候,他见到的却是大量形成的符文,之前才施展过一次的元素打击再一次劈头盖脸的砸下,将神明所站立的位置完全覆盖。
伤害什么的完全不存在,但那掀起的尘土却又将他的视线完全遮蔽了。
而这一次,霍德再也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
“我说过了,现在是我的节奏,从你决定将我杀死或者打伤我的那一刻开始,这场战斗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那么,凭什么呢?
巴德尔不知道。
但他隐约感觉得出来,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但他无暇思考,只是不断应对着那袭来的攻击。
有时候是燃烧着火焰的战锤,有的时候是那光辉构成的箭矢。
巴德尔知道,这些都洛基曾经使用过兵器。
破冰火炬、精灵之弓,那男人显然将它们运用的得心应手。
再结合他本身便拥有的战争圣剑,那缜密而繁杂的攻势让他无暇应对,即便凝结起魔法的护盾也会被瞬间击溃。
“这就是你的目的!”
本能的格挡着那些攻击,巴德尔抿起了嘴。
“你是想让誓约压制我,让我无法发挥出自己的神力,这样你就就可以展开高速攻势,让我无暇应对。”
看上去好像是无比完美的战术,似乎针对任何一位神明都能取得优异的战果。
甚至,巴德尔隐约感觉到了托尔败北的真正理由。
但是,这种战法放在他的身上根本起不到作用。
哪怕击溃了他的铠甲……
等等,自己的铠甲。
“因为只有这样,你身上的那身碍眼的甲胄才会被击溃。”
巴德尔不由想起了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话。
但不等他思考,他的耳边便传来了自己之前才听过的那种声响。
‘喀拉’
‘砰’
炸裂的声响回荡起来,他身上的铠甲完全裂开。
那一刻,巴德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莫名有些昏沉,就像是身处迷雾中那样。
就像是他曾经做过的某种梦——被杀死的梦。
有些恍惚,他近乎拼尽全力,施展出了一道魔法——不是防御,只是纯粹的风。
也不知道是为了卷走那些包裹着在周围的烟尘、还是为了驱散头脑中的迷雾。
他只知道,自己好像看到了某种真相。
烟尘散去后,他见到了一柄造型怪异的武器。
那好似是一柄匕首,完全由某种植物构成,但很快,它开始向外延展。
短柄拉长为剑柄、剑格向两侧展开,如树木生长。
而最终,看似短小的剑刃喷射出青色的辉光。
“这就是最后了!”
“青色的剑?”
逐渐,梦境与现实重叠起来,巴德尔已经分辨不清现实。